晨,早起的喬丹坐在床邊,看著裸著上半身趴在床上易楚,眸子滿是愛戀。
她用指尖輕輕的在易楚的背上滑過,心裡便想昨夜的纏綿……兩個招人疼、卻也惹人惱的小燈泡昨天沒有跟著一起回來,易楚終於是逮著機會溜上了喬大小姐的床。彷彿是為了要彌補被兩個小妞妞佔用的時光,這一夜,喬丹再次被易楚的瘋狂所征服。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呢……喬丹這麼想著,嘴角有一絲羞澀的笑意。可真是瘋狂啊。這一夜,纏綿的有如一生那麼長、那麼濃。卻又有如天邊滑過的流星,璀璨的讓人暈眩,然後在一瞬間濃縮,而後昇華……
天至欲曉,喬丹才從這瘋狂中掙脫出來,淺淺的睡了一會兒。
這時候,因為要上班,她不得不起床,但坐在床邊,看著身邊的男人,卻遲遲不肯離去。
易楚趴在那裡,忽然嘟囓了一聲:「臭婆娘,不許罵人……」
喬丹便咯咯的笑:「我沒罵呀,只寫字來著呢。」
她的指尖在**的背上滑過,溫柔卻帶有規律,一撇一鉤之處,留下的卻是『色狼』『淫賊』的戲謔。
易楚忽然翻身,抓住喬丹的小手,嘿嘿的笑著:「信不信我現在做一回色狼給你看看?」
喬丹嚇了一跳:「去死啊你……我還要上班呢。」
易楚笑道:「知道要上班還偏來撩撥我?」
喬丹嗔道:「誰撩撥你了……睡的像頭豬似的,這是叫你起床呢。」
易楚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放鬆地了身體,愜意說道:「公司沒什麼事情。去早了也沒用。乖,自己去上班,讓我再睡個回籠覺。」
喬丹點了點頭,在易楚的嘴唇親了一口,說道:「好吧,那我就先去上班了。晚上有時間的話,一起去牛叔那裡吧。好長時間沒去了,他老人家該罵我們了。」
易楚笑道:「你是大忙人。可不代表我也忙啊。別惦記牛叔了,我昨天剛去過。牛叔最近身體不錯,他讓我跟你說,時間緊就不用擠時間去看他,心意到了就行,還是工作重要……」微微一頓,他忽然想起什麼來,又道:「對了。說到工作,去天空台的事情考慮了怎麼樣了?還有那個什麼英雄無限的節目應該也快要出爐了吧?」
喬丹輕輕的擰著易楚,嗔道:「你呀……一見面就知道幹壞事,現在才想起來關心我的工作嗎?」
易楚嘿嘿的笑著。黑手卻很熟稔地探上了喬丹光滑如玉的大腿。
喬丹也不理會他,說道:「跳槽的事情我找了個折中的方案。我打算先幫著柳冉姐做一期節目,然後再決定去留。這幾天,她帶著x因素的策劃組一直在我們台,正商討著一個計劃呢……至於英雄無限的節目,大概也快了吧。具體的進程我不太清楚,也沒多問,反正到時候我也就是背熟了稿子上台走個過場,最多來點即興發揮而已……」
說話間。易楚的手機卻響了。
易楚一努嘴,示意喬丹幫他將放在桌上地手機拿過來。
喬丹取來手機,看了一眼後,有些驚訝的說道:「咦,是老闆娘的電話呢。」
易楚一怔,便笑道:「奇了怪。老闆娘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不會是撥李胖子的號碼時按錯了鍵吧?」
喬丹將手機遞給易楚,卻不許他馬上接電話,騎在他身上纏綿了一會兒,才跳起來說了句『天呀,真要遲到了』,然後拎著鞋子和包,慌慌張張地就出了門。
易楚躺在床上,回味了一會喬丹的唇香,這才滿足的歎息了一聲,慢悠悠的的按下了通話鍵。
話筒裡傳來老闆娘不悅的聲音:「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
易楚笑道:「局座。俺剛才正上廁所呢。」
蔣蘭忍不住笑罵道:「你和那個死胖子一樣,懶人屎尿多……」
易楚笑道:「我說局座,身為局長,你可不能老把這些俗諺俚語掛在嘴上啊,有損你的光輝形象呀……呵呵,說吧,我的局長大人,這麼早打我電話,有什麼重要的指示?」
蔣蘭稍稍沉吟,說道:「阿楚,最近有人對楊程地下落很感興趣,三組的姑娘雖然都很聰明,但除了小蝶之外,其他的人都沒什麼應付突發事件的經驗,所以我想請你多留點心。」
易楚微微皺眉,問道:「是什麼人?」
蔣蘭答道:「是上面的人……但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並不如表面上那麼簡單。」
易楚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注意這件事情的。」
微微一頓,他忽然笑道:「對了,老闆娘,你
是打老李同志地電話,今天怎麼繞到我這裡來了?」
電話那端有片刻的沉默,隨即,老闆娘尖利的聲音響起:「那個死胖子不先打電話給我,老娘我憑什麼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死吧!」說完這話,蔣蘭便怒氣沖沖的掛了電話。
易楚舉著手機楞了半天,才喃喃歎了口氣:「看來……我得準備喝胖子的喜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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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蔣蘭的電話後,易楚不敢怠慢,簡單的洗漱之後,立刻趕回了公司。
照例是在陸常林的辦公室裡,易楚叫來李德生,然後將蔣蘭的電話說了一遍。
陸常林聽完,靜靜的坐在那裡並沒有說話,一臉若有所思地樣子。
易楚已經習慣將動腦筋的事情交給陸常林,說了句:老陸你先分析著,該怎麼做,待會告訴我和老李就行了。說完這話,他摟著李德生肩膀笑道:「老李同志。你不單獨請我吃一次飯,你絕對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爹娘啊……」
李德生奇道:「咋的了?我怎麼就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爹娘了?」
易楚嘿嘿一笑,將老闆娘最後的那幾句話說了出來,然後開始表功:「怎麼樣,兄弟我這一招以暴易暴、以冷對冷的招數管用吧?瞧瞧,你才幾天沒匯報工作啊,老闆娘就急地不行了。我說胖子啊,歸置歸置。準備開始辦喜酒吧……」
李德生眼睛閃閃發亮,一豎大拇哥,讚道:「兄弟,汝,果真神算也。***,不服不行啊……」
且不說這**二人組這邊唧唧歪歪,一旁的陸常林卻是哭笑不得。
他看著易楚,心裡很是苦惱。
在他看來。如果這個世界是一個大舞台,那麼寧南就是一個小舞台。但不管是大舞台還是小舞台,易楚都應該是這主角中的主角!可惜,這個主角生性疏懶。不僅沒有一個主角應有的覺悟,甚至很多時候,他有意無意的就將自己劃分到了觀眾的行列當中。
真是讓人頭疼啊……陸常林心裡明白,除了經驗和疏懶之外,易楚的身上幾乎找不出任何地缺點。那種非人類的身手就不說了,單說易楚的頭腦,其實只要他肯用心,其潛力絕對不比他的身手差。陸常林雖然只是燕門的外家弟子,但卻知道。燕門對傳承者,開發絕不僅僅只是他身體的潛能。
可是,這又怎樣呢?
眼前的這個傢伙生性疏懶,性格隨意,放著有如計算機般精密的大腦不用,卻來麻煩自己這個只是多出點經驗地凡人……陸常林想起和燕老太太的那番談話。老太太想找一個接班人。而陸常林卻想看到一個奇跡。雖是殊途,卻是同歸,無論是接班人也好,奇跡也罷,終究是要建立在易楚的主動性和侵略性上。
沒有動力,大事難成。陸常林和燕老太太現在最主要的目標,就是培養易楚地侵略性。
也許,能力太過卓越也是一件壞事吧?
陸常林對此有著深刻的認識,換做他是易楚,或許也會有這樣的疏懶。
所謂寂寞高手。擁有了易楚這樣的能力,放眼看去,連求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又談何主動性,侵略性?具體到南雲集團這件事情,在外人眼裡,想扳倒南學亮,不敢說難於登天,但至少要耗費許多的精力,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對於易楚來說,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問題解決。
人死如燈滅……當南學亮徹底的消失後,還有什麼好說地呢?
所以,易楚不在乎,李德生也不在乎。因為,至少在南學亮這件事情上,胖子同樣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任他翻江倒海、翻雲覆雨,終究只是跳樑小丑,到時候,一巴掌拍下去,這個世界便清淨了……
那天在種桃小園,陸常林就對燕老太太抱怨過,李德生在易楚的身邊其實是一件壞事。因為這傢伙不僅有著恐怖的實力,而且習慣與用武力去解決問題。當他遇上易楚這個非人類的時候,彼此的實力不是相加,而是相乘。這樣一來,當他們地實力膨脹到一個令人髮指的程度時,誰還會用計謀去對付一拳就可以打倒的敵人呢?
陸常林的抱怨,燕老太太也有。
老太太說,其實你陸常林也不該出現在阿楚的身邊。因為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拳頭解決的。阿楚總有一天會遇上必須動頭腦才能解決的事情。但你的出現,卻可以讓他越發的懶惰,並且對你產生一種依賴性……
話不說不明,當陸常林和老太太看清楚事情地本質後,很快就有了對策。
南雲集團這件事情,或許就是一個契機。
按照陸常林原來的構想,對付南學亮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其實就是給予他致命一擊。就像對付楊程那樣。而蕭山這邊,也實實在在的給他提供了很多的線索。甚至他還讓人一直全程監控著南學亮的行蹤……但這樣的方法太暴力了,不利於易楚同學的成長,除了滋長那種『簡單暴力』的情緒之外,實在是看不到任何的好處。
所以,陸常林一直再拖。並沒有急著動南學亮,而且一直在找機會打算將水攪渾。
直到李德生跳出來,說要綁了楊程,直到蕭山說,南學亮地身後還有更複雜的背景時……陸常林便覺得,這水似乎已經不用自己去攪渾了。
……易楚和李德生唧唧歪歪的一直扯著淡。
陸常林也不說話,一直盯著李德生。
李德生被他看的發毛,問道:「老陸。我怎麼了你?這麼幽怨的看著我……靠,我泡的是老闆娘,又不是你的馬子。」
陸常林哼哼的說道:「少跟我扯淡,上次我就說過,不要急著動楊程……現在好了,對方既然開始打聽楊程地下落,就說明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防範。現在再去找南學亮的麻煩,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易楚笑道:「不至於吧?」
陸常林一揚眉:「怎麼不至於?別以為你身手好、實力強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你現在去找南學亮,仍然有百分百的把握做掉他。但這又怎樣呢?防範有很多種,並不僅僅只是人身安全上的防範。我敢打賭,你現在去。除了能得到他的屍體之外,其他肯定是一無所獲。甚至,在你去之前,他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李德生抓了抓頭,說道:「你說地這些……好像有點道理呀。不過我說老陸啊,你早幹什麼去了?現在跑來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晚了?」
陸常林心中苦笑……眼前這兩個人,腦子其實比誰都清晰,這樣的道理還用得著我說嗎?唉。拳頭一大,果然就不愛用腦子。他微微一笑,說道:「現在說這個確實是有點馬後炮的意思……不過,你也別急,南學亮現在倒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易楚終於肯用自己的大腦想問題了,略一思索。說道:「你是說……利用楊程?」
陸常林點頭道:「對,利用楊程,我們一層層地往上摸。」微微一頓,他將話往前說,又道:「還記得我們當初準備對付南學亮的初衷嗎?一開始是想為謝家姐弟出口氣,後來便覺得,能替社會剷除這個毒瘤也是件不錯的事情。但現在事情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在南學亮背後,不僅有著更高層次的黑手,還有著一張巨大的關係網。所以。打倒南學亮已經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揪出那只黑手,扯爛這張網。」
李德生一撇嘴:「幹掉南學亮不就得了,整這麼多事情,你閒地發慌啊?」
陸常林笑道:「對啊,我就是閒得發慌,不僅是我,你和阿楚都是標準的閒人。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幹嗎不找點事情做呢?再說了,這事情現在已經牽扯上三組,你就放心她們自己去折騰?還有啊,你玩這麼一出不上不下的鬧劇,老闆娘那裡你怎麼交待?」
李德生盯著陸常林,喃喃說道:「我靠,我怎麼感覺我是上了你的當?有點不對頭……咦,是哪裡不對頭呢?」
陸常林一聳肩,很無辜的說道:「少冤枉好人,到現在我連謝言的面都沒見過……仔細想想吧,所有地事情可都是你們倆挑起來的。」
易楚在一旁琢磨了半天,忽然對整件事情有了些興趣。陸常林說的對,對付南學亮其實簡單,簡單到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如果換一種方式去對待問題的話,或許會有趣很多……
他取出手機,第一次沒有徵求陸常林和李德生的意見,便撥通了蔣蘭的號碼。
「老闆娘,你現在已經回寧南了嗎?」
「對啊,一回來就給你打的電話。怎麼……有事情嗎?」
易楚微微一頓,看了一眼陸常林和李德生,說道:「老闆娘,你不是說有人在打聽楊程的下落嗎?我是這樣想的……老話說欲擒故縱,他們既然想要楊程的下落,那我們索性就大方一點。當然,我們得找一個巧妙一點地方式把消息傳出去。否則的話,極有可能偷雞不著蝕把米……呵呵,您說,您說,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