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喬丹回國的日子。
從昨天開始,易楚一直在琢磨著一件事情。喬大小姐回來後,自己到底要不要陪她一段時間呢?
為誰風露立中宵,衣帶漸寬終不悔……這兩天來,因為喬丹的歸期,易楚一直沒怎麼睡好覺。想起喬大小姐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他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神。也儘管他知道,這樣很丟臉,很沒出息,但卻依然享受著這種因為相思而帶來的迷醉。
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喬丹,但是……白家的事情又該怎麼辦呢?
早上八點,迅捷公司的大門準時打開。
李德生打著呵欠走了進來……
昨天下午回到公司的時候,高宗棠和小武也同時到達。大家將兩方面的情況一匯總後,並沒有制定詳細的計劃。其實,按照手頭的這點線索,詳細的計劃根本就是空中樓閣。簡單的討論了一下後,李德生分派了具體的任務。高宗棠和小武再跑一趟現場,按照前面的推斷,爭取找出綁匪撤離的路線。楊波則是繼續收集任何與之相關的消息,並且負責侵入海城警方和省廳的網絡,看能不能找出警方收集到的線索……李德生自己負責與白家的聯絡,並讓小文在家留守。
至於易楚,李德生知道今天是喬丹回國的日子,所以並沒有分派任務給他。
到目前為止,所能做到似乎也僅限於此。
不過易楚並不著急,因為他相信李德生和老高這些人的能力。
在沒有任何的接觸和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只憑著幾條看似毫不相關的新聞,就能搶先一步判斷出綁匪的身份。單憑這樣的表現,就足以讓易楚保持對同伴們的信心。
不過,信心這東西有時候很飄渺。至少在目前,它並不能解決實際性地問題。比如大家的安全……那些綁匪的實力遠遠超乎了易楚的想像。他很清楚。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這樣的變態。李德生和他的戰友終究是個凡人,再是厲害,也不可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躲開一顆來自於千米之外地子彈!
所以,當李德生邁著老鴨步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易楚就已經下定決心。
喬丹肯定是要去接的,並且還要抽出半天的時間陪陪她。另外。重案三組的事情也要盡快地結束。按時間來算,差不多也該到收網的時候了……等做完這些事情後,他就會全身心的投入到白家的這件案子上。一路看——
無論如何,他絕不允許李德生他們撇下自己獨自去冒險。
拋開彼此間的情誼不說,這同樣也是一個男人地責任。他無法想像。當自己的同伴去冒險的時候,自己卻抱著美人纏綿……好在時間並不是什麼問題,在李德生和老高他們收集到足夠地線索、並展開行動之前,他相信自己能處理完手頭所有的事情。當然,喬大小姐那邊。就要暫時的委屈一下了。
李德生看到易楚的時候,很驚訝,問道:「你女朋友不是今天回來嗎。還待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的去接人啊。」
易楚笑道:「下午的飛機,還早著呢……」
「這樣啊……」李德生笑道:「得了,我老李大發善心,準備放你三天的假。三天之後,你小子老實的滾回來……到時候,小文也得出去幹活,你就負責在家留守吧。」
易楚笑道:「少他媽扯淡。老子也是老闆,憑什麼要你放我地假?」他明白李德生的一片苦心,不過他並不打算說透。有些事情,多說無益,終究是要靠行動的。
李德生笑了笑。扔過一隻香煙,說道:「說真的。阿楚,什麼時候把弟妹帶來給大家瞧瞧。電視上見過無數回,這真人還沒見過呢。我就琢磨著,是不是先弄一本子,然後讓你的明星女友把它簽滿……嘿,這傢伙,拿出去可就是白花花地銀子啊!」
兩人說笑的時候,楊波和小文走了進來,門開處,後面卻緊跟著一人。
易楚看見來人,不由一怔,脫口道:「蕭先生,你怎麼來了?」
李德生急忙迎上前去,笑呵呵地伸出手,說道:「哪陣風把蕭先生吹來了……昨天有得罪的地方,現在握個手,就當是我老李給你賠罪了。」
蕭山笑了笑,說道:「如果在二十年前,我們見面就應該是行軍禮了。」
李德生哈哈一笑道:「不可能……蕭先生別忘了,我比你小,你當兵的時候,我可能還穿開襠褲呢。」
蕭山一怔,隨即笑道:「是,是,我倒是忘了這個。」微微一頓,他看向易楚,說道:「今天是燕姨讓我來的。」
易楚請他坐下,然後一邊泡茶一邊開玩笑道:「老太太有什麼最高指示嗎?」
蕭山卻點了點頭,很嚴肅的說道:「確實是有指示。」
易楚奇道:「還真有指示啊?」
蕭山說道:「昨天晚上,白家跟燕姨說了你們的新線索。燕姨的意思是……你們最好能放棄這單業務。」
易楚和李德生都是一怔,易楚皺眉道:「為什麼?」
李德生這時卻是明白過來,瞪了易楚一眼,說道:「你傻啊……老太太這是關心你呢。」
蕭山點頭道:「沒錯,燕姨說她很關心白明蘭的安危,但是她絕不會因為白家的人安全,就忽略了你的安全。」
對於燕老太太的關心,易楚自然心領。但是白家的案子已經接了下來,現在回絕的話,似乎有點……其實,他並不是那種死板的人,也不在乎所謂的食言而肥。問題的關鍵是,即使回絕了白家又如何?李德生這個死胖子還是會一查到底啊!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已經定下來的事情。現在反悔有點不太好吧?」
「沒關係,只要你答應放棄,燕姨她老人家自然會給白家一個交代。別人地面子,白家人可以無視,但燕姨的面子,白家不能不給……」微微一頓,他皺著眉頭又道:「其實。你們應該早點把綁匪的身份說出來,這樣的話,燕姨就不會介紹這單業務給你們了。雖說現在回絕也不算晚,但畢竟讓她老人家的臉上有些難看。」
李德生在一旁皺著眉,大口大口的吸著煙。
易楚剛要說話時。李德生卻搶先開了口:「行,老太太的話我們肯定尊重……蕭先生,麻煩你跟燕姨說,白家地這單業務我們放棄了。我現在就去找白家的人,把昨天預付的定金給退回去。」
易楚卻笑了起來。拍著李德生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後看向蕭山說道:「蕭先生。白家的定金我們可以退回去,但這件案子我們是管定了。至於具體地理由……我現在就給老太太打電話,相信她會理解我的。」
蕭山卻輕輕的笑了,說道:「不用打了……來之前,燕姨就猜到你會這樣說。」
易楚奇道:「她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讓你……」
蕭山苦笑道:「所謂的關心則亂,燕姨明知你不會答應,但她老人家總是要試一試啊。不過。燕姨也說了,你是燕家的子弟,無論做什麼事情,她都會支持你,而不是反對你。如果你真地拒絕了她的要求。那麼……就當她老人家什麼都沒說吧。」微微一頓,他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理由……就不用告訴她老人家了,我已經替你說了。」
易楚一怔,笑道:「怎麼可能,蕭先生難道會觀心術?」
蕭山笑了笑,卻將視線落在了李德生地身上,緩緩說道:「我曾經也是一個軍人,當我得知綁匪的身份後,我想……李先生心中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吧。」
李德生笑了笑,也不說話,站起身,再次和蕭山握了一次手。
蕭山看向易楚,笑問道:「你真的不打算放棄白家的業務?」
易楚看著蕭山,真的是很鬱悶。他心中暗道,老子其實很煩這扯淡的業務,可瞧瞧身邊的這些傢伙,一個個壯懷激烈、慷慨赴死地樣子,我***敢說一個不字嗎!還有你,哪裡是來當說客的,分明就是來添油加醋的啊……
他心中腹誹,嘴上卻道:「我已經給出了答案,蕭先生就不用再問了。對了,蕭先生回去的時候,麻煩你告訴我阿姑,過幾天我會去看她老人家地。」
蕭山卻嘿嘿的笑了起來,左右環顧著,說道:「誰說我要回去了?既來之,則安之,我想……你們這裡應該能放下一張行軍床吧?」
易楚和李德生都是一怔。
李德生問道:「蕭先生地意思是?」
蕭山笑道:「別一口一個先生的了,叫我老蕭吧……燕姨說了,阿楚如果決意要接下白家的業務,那麼我就留下來幫他。她老人家說了,這一點她堅持到底,不容任何人否定。」微微一頓,他看向李德生說道:「你和我都很清楚,站在我們面前的都是些什麼人……所以,我覺得在某些方面我可以提供幫助。」
李德生一皺眉,說道:「某些方面?」
蕭山用力的一點頭,說道:「對,某些方面。是你和我擅長的那一方面……」
李德生眼睛一亮,說道:「你確定?」
蕭山呵呵一笑道:「百分之百的確定。」
李德生沉吟片刻後,又道:「會落下痕跡嗎?」
蕭山搖頭答道:「應該不會……」
這兩人說話神神秘秘,易楚在一旁就有些奇怪。但轉念間,他便琢磨出其中的味道,心頭一跳,脫口道:「我靠,你們倆要走私軍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