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的前廳裡,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站在那裡,而旅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
杜力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卻沒說話。
見到易楚時,他急忙迎了過來,問道:「先生,吵著您和應小姐了?」
易楚說道:「沒有,小蝶已經去休息了……這是怎麼回事情?」
杜力看了一眼穿黑風衣的人,小聲的解釋道:「他是來住店的客人。不過很奇怪,旅館還有其他的房間,但他卻非要住二樓。老闆已經將二樓包給了我們,當然不會同意他的要求。然後這人就提出要見一見二樓的住客,說是可以出兩倍的價錢讓我們轉讓一個房間給他。我覺得這個人有點可疑,所以……」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他點了根煙,走過去,對旅館老闆說道:「大個子,這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位客人要住我們的房間嗎?」
旅館老闆見到易楚,急忙說道:「親愛的易,真是很抱歉驚動了你……你不用理這傢伙,他是個神經病。」老闆是個體形彪悍的大塊頭,轉眼看向黑衣人,牛眼瞪的老大,很不客氣的說道:「嘿,朋友,現在我正式宣佈,我們這裡不歡迎你。是的,連地下室我都不會讓你住的。趕緊的走吧,不要吵到我的客人。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易楚笑了笑,伸手示意老闆別急著趕人。
黑衣人大約四十出頭的年齡。高鼻灰髮,不怎麼說話,臉上透著一些陰地神色。
他的眼光很冷,看向易楚的時候,微微的點了點頭,卻是相當的有修養。
易楚笑道:「我就是二樓的住客,我想知道,閣下為什麼一定要住二樓呢?如果你能給出一個好的理由,我想……轉讓一個房間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旅館老闆見易楚出面。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黑衣人淡淡說道:「我給不出理由。」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只能說抱歉了。」
黑衣人卻道:「但是我卻可以開出合適的價碼……」
易楚輕聲一笑:「你是指兩倍的房錢嗎……呵呵,這可真是有意思。老兄,你覺得一個包下整個樓層地人。會在乎這兩倍的房錢嗎?」
黑衣人同樣輕笑:「當然不會……我還沒有愚蠢到這種程度。」
易楚說道:「好吧,那就先說說你的價碼吧。」
黑衣人看了一眼旅館老闆,淡淡說道:「易先生,你可以請我喝一杯茶嗎?」
易楚微微揚眉。便知道這傢伙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並且極有可能和德克公司地案件有關。而他口中所謂的『價碼』,或許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又或者根本就是借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他抱有什麼目的而來,接下去地話他是絕對不會當著旅館老闆的面說出。
易楚呵呵一笑,對旅館老闆說道:「大個子。麻煩你給餐廳送兩杯熱茶吧……」
旅館老闆聳了聳肩。說道:「親愛的易。您真的打算轉讓房間給這個傢伙嗎?」
易楚笑道:「也許會,也許不會。不過。我暫時還不打算睡覺,有人陪我喝杯熱茶,似乎是個不錯地消遣。」
旅館老闆無奈的聳肩,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慷慨地客人,也是一個有趣地朋友,所以,你說了算。」
易楚將黑衣人領進小餐廳,伸手請他坐下。
黑衣人坐下後一言不發,直到老闆送上茶離去後,才輕聲說了句:「謝謝你地招待。」
易楚坐在他對面,很乾脆的問道:「我們東方有個成語叫開門見山,所以,閣下有什麼話、有什麼目地,就請直說吧。」
黑衣人點了點頭,卻道:「在進入正題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下,你就是鷹眼新任的執行總裁易楚先生嗎?」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對,我是。」
黑衣人皺了一下眉毛,輕聲嘀咕了一句:「難以想像……」
易楚一揚眉:「你說什麼?」
黑衣人喝了口茶,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您的風格與查克爵士大相逕庭……我本以為,要見到您肯定要費一番周折。所以事先做了一些準備,打算先混進來再.
是難以想像,要知道,如果換了是查克爵士在這裡的話,剛才那個小小的衝突時,至少會有三到五隻槍在暗中指著我。」
微微一頓,他有些自嘲的繼續說道:「看來,不是您太隨意了,就是我太自作聰明了。」
易楚揚眉問道:「你認識查克爵士?」
黑衣人笑道:「這個世界上認識他的人不算多,但也絕不算少。另外,我認識他也並不代表他同樣認識我。好了,查克爵士不在我的話題之內,我們可以將他省略掉了……」
易楚笑道:「那你的話題是什麼呢?」
黑衣人說道:「對不起,易先生,在進入正題之前,我還有幾個小小的問題要問您。」
易楚搖了搖頭,笑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和我賣關子,但我必須得承認,你這種神秘的派頭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好吧,有什麼想問的就快點問吧。」
黑衣人禮貌的說了聲謝謝,然後說道:「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易先生對德克公司基地內的失蹤案是怎麼看的?」
易楚瞇起眼睛,心說這傢伙果然是衝著德克公司的案子來的。只是……他會是什麼身份呢?
德克公司的案件發生後,按照正常渠道,這種失蹤案是需要警方介入的。但因為基地內的很多事情太過敏感,實際上從一開始,德克公司和盟會執委就將警方和其他的官方調查機構排除在外。而這種舉措,也並不僅僅局限與這件案子,在盟會內部,這本就是他們一貫的風格。
這時候,易楚便開始懷疑,這位不速之客,極有可能就是警方的人。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易楚的心思,說道:「易先生不用擔心,我可以用我母親的名義發誓,我不是警方的人。」
易楚笑了笑,不置可否。
黑衣人繼續說道:「易先生,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易楚淡淡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德克公司這件案子的……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嗎?」
黑衣人說道:「其實您不用做詳細的回答,寬泛的說幾句就可以了。」
寬泛的說幾句?
好吧,那就給你來個寬泛的……易楚稍一沉吟,說道:「嗯,我給出的答案就是……這件案子我還沒看懂。」
黑衣人似乎根本就不太在意易楚會給出什麼答案,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看不明白沒關係,想不想看明白才是最關鍵的。我想知道,易先生打算將這個案子徹查到底嗎?」
易楚笑了笑,說道:「你真的是很幸運,如果你這句話被沙克和瓊斯聽見了,我敢保證,他們一定會打斷你的鼻樑。別忘了,先生,我們是鷹眼公司。保護客戶,查找真相,是我們的使命和宗旨。在一般情況下……我們可以視你剛才的問題為一種侮辱。」
黑衣人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寧願被你們打斷鼻樑。」
微微一頓,他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易楚,又道:「最後一個問題,您能認出這個人是誰嗎?如果回答正確,我們就可以進入正題了。」
易楚接過照片掃了一眼……
這張照片的清晰度不高,地點應該是歐洲的某個城市。照片上的人只有一個背影,而且處在距離鏡頭很遠的地方。但儘管這樣,易楚仍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隨即,他看向黑衣人的眼光,瞬間變得變得冰冷。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金城南!
他冷冷的說道:「這是我的手下,他叫金城南。閣下,不管你是什麼來路,我希望我的手下現在是安全的,否則……」
話未說完,黑衣人便急急的解釋道:「易先生請放心,我們沒有對您的手下有任何不禮貌的行為。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您看到了,這只是一張遠鏡頭的照片而已,真的不用擔心。」
微微一頓,又道:「我這麼做的目的,其實就是想確認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