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節過後,隨著氣溫的明顯下降,小區裡往來的女人明顯的下降。
透過窗戶,看著穿起了秋衫秋裙的女人們,易楚忽然便想起了那個喜歡蹲在花壇上看『風景』的阿酒……
陸常林悄悄的走了進來。
易楚回轉身,問道:「有事情?」
陸常林笑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易楚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老人家不是忙嗎,整天都看不到人,這會兒見到你,不得表示點驚奇嗎?」
陸常林笑著坐下,說道:「今天總算是得了半天的閒,過來坐坐。」
他拿起茶几上的香煙,取了一根,在鼻子下嗅著。
易楚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懶洋洋的說道:「偷得浮生半日閒……要不,咱釣魚去?」
陸常林笑著搖頭:「得了吧,那水潭裡的魚估計都讓你釣完了,做點好事,再養幾年吧……」微微一頓,又道:「跟你說個事情。」
易楚說道:「說啊,又沒攔著你……是不是醫館又缺錢了?」
陸常林笑道:「缺錢找你有用嗎?」
易楚笑道:「就是因為沒用所以我才問的啊,口袋裡真要有銀子,打死我也不開這個口啊。」
陸常林將手中的煙放回煙盒,說道:「跟你說正經的……醫館的事情實在是走不開,所以,老李的事情我怕是幫不上忙了,你多操點心。」
易楚笑道:「沒打算找你幫忙……你呀,本來也就是個遊方的郎中,順帶做做神棍什麼的。不適合去打打殺殺地。再說,醫館雖然是咱們一時興起弄起來的,但既然做了就得做好。更何況,在大多數頭腦比較正常一點的人眼中,醫館才是正兒八經的事業。而我和胖子要做的事情。恰恰相反。」
陸常林知道易楚最後一句話地意思,笑了笑。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話沒錯。但有些時候,卻是殺一人、活萬人。從這個角度來說,殺人、救人,其實殊途同歸。甚至。這個殺字還在救字之前……」
易楚笑道:「殺字還在救字之前?舉個例子來聽聽。」
陸常林說道:「這個例子好舉的很,你其實就是一個最好地例子。比如。你殺了袁決,救了謝言,這才有了現在的這家醫館。如果沒有你那一殺,也就沒了醫館,而謝言呢。怕是永遠也沒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易楚忍不住笑道:「不要亂說話啊,誰說我殺了袁決……殺人償命,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陸常林笑著站起身。說道:「好了,趁著今天有空,我還得去給囡囡用針。話我就說到這裡,你也幫我帶給胖子……當然了,真有需要我的地方,給醫館打個電話就行了。不過你千萬記住啊,要是自己能搞的定,就不要來麻煩我了。我真地是很忙啊……」
易楚將陸常林送出辦公室,笑道:「瞧把你得瑟的……我搞不定地事情,你去了也只是個填空的。」
陸常林走後,喬丹打來了電話。
易楚早上才從喬丹的公寓裡出來的,這還沒到中午,就接到了電話,心裡便有些奇怪。
按下通話鍵,他笑道:「正忙著看美女呢,有話快說。」
喬丹似乎正忙著,也沒搭理他的無賴,急匆匆地說道:「你的那個徒弟不是要報名參加英雄無限嗎,第二期開始了,讓他趕緊的來吧……」
易楚一怔,隨即笑道:「你不說我倒忘記了這事……對了,第一期地『英雄』是誰啊?」
喬丹說道:「好像是一個什麼武術教練吧……我沒太注意。這類的節目,好戲肯定都在後面,第一期只是個引子而已。」
易楚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街頭救下小女孩的人,便問喬丹這人的下落。
喬丹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嗎,高手都在後面呢……第一期來的不僅僅是參賽選手,也有報名過來觀摩的。你說的那個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高手,但我肯定他沒有參賽。我對他有印象的,如果參賽的話,我肯定會認出來。哎呀,好了,好了,不跟你囉嗦了。你讓小色趕緊過來吧,我這還有事情要辦呢。」
掛掉喬丹的電話後,易楚有些猶豫……到底讓不讓小色去參賽呢?
中秋節一過,胖子的事情就擺到了眼前,這個時候讓小色去參賽,依他的性格,說不定就會惹出點什麼事情來。最重要的是,因為胖子的事情,自己隨時有可能離開。少了自己,這個城市裡,還有誰能管得住小色呢?
李德生前天就出了門,一直沒回來。他走的時候,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對易楚說了。包括韓曉舟、包括死去的三平……他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易楚知道胖子最看重的是什麼,他更清楚,無論自己幫忙與否,李德生和老高他們都不會讓自己的戰友白白犧牲。
嫉惡如仇,是他們的性格,除惡務盡,是他們的職責。
當初白家的事情就是一個例子。事情剛發生的時候,白家的人還沒有浮出水面,迅捷與白家也不存在僱傭的關係。但就是因為楊波無意間的一個發現,胖子和他的戰友們,便打定主意要追蹤到底……
其實,這樣的例子有很多,從袁決的事情再到南學亮的事情,表面上看,每一樁案子都與易楚最先發生關係,但實際上,胖子和老高他們付出的精力一點也不比易楚少。最重要的是,這些事情壓根與金錢和利益無關,關乎的只是一顆『除惡務盡』的心。
有時候想一想,易楚覺得自己的生活其實挺奇妙的。
瞧瞧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吧……除了喬丹正常一點,其他地人,每個人身上的故事
麼的耐人尋味。有身世顯赫卻偏偏願意做小警察的明的不像人地應大神探。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當是吃盤小菜的燕老太太,還有用死人骨頭做藥引地陸大庸醫……
當然,故事最多,背景最神秘的,自然非胖子和他的戰友們莫屬。
想起這些人。易楚就忍不住感歎,***。就連自己的『大胖兒子』,都是胖的那麼邪乎呀……
琢磨了大半天,易楚還是決定讓小色去參加第二期地英雄無限,並且決定,等胖子的事情一完,就把燕家地散手教給小色。人家師父長師父短的叫著。總不能只聽響,不幹事吧?老爺子說的對。什麼事情不去做也就算了,既然做了,就得擔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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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鷹眼專家小組離開寧南的日子,畢竟公司的重心在歐洲,寧南地這個聯絡處。雖然有易楚這個老闆坐鎮,但其實誰都知道,這個聯絡處不過是個擺設和傳聲筒而已。
按照原定的計劃。易楚這時候應該跟著他們一起去總部的。但因為胖子地事情,他只能推遲行程。對此,老太太並沒有表示反對。相反的還告訴易楚,鷹眼那攤子事,反正有人打理。做老闆的,沒必要跑來跑去的……我不在乎你去做什麼,更不是非要逼著你去做什麼。對我來說,重要的是你有一顆願意承擔責任的心就好,至於具體做什麼事情,不妨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李德生這個御用車伕走了,易楚是一點都不懷念。相比較起來,杜力除了車技明顯的不如胖子外,其他的地方遠勝胖子這個不稱職司機。
臨近中午時,易楚叫上杜力,坐車來到了正泰大廈,準備給專家們餞行。
上樓後,他卻發現,專家小組的成員只剩下了金城南一個人。
易楚很奇怪,問趕過來的愛倫道:「愛倫,不是說好了中午給他們餞行的嗎,其他的人呢?」
愛倫剛要解釋,金城南卻站起身,微笑著說道:「謝謝易先生的關懷,我的同伴們改乘上午的航班已經提前回歐洲了……」
走了啊……易楚心說你們走了也好,倒是免得老子破費了。
不過,這話只能在心裡說說,面子上卻總是要拿出點老闆氣派的。他微微皺眉,說道:「這事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一聲?」
金城南有些尷尬,說道:「實在是對不起了,易先生。歐洲那邊有點事情發生,而且來的很突然,為了趕時間,我讓傑克他們先走一步。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事急從權,所以我斗膽沒有請示易先生,就擅自做了決定。我知道這是對您的冒犯,所以一個人留下,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
易楚壓根就沒把自己這張臉看的有多大,剛才的散發著王霸之氣的一問,也只是故意撐撐臉面而已。這時見金城南誠惶誠恐的樣子,他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多厚道的下屬啊,比小波他們強太多了……
他微微一笑,請金城南坐下說話。
等愛倫送上咖啡後,他才問道:「金先生,傑克他們走的這麼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城南說道:「正要向您匯報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歐洲總部兩個小時前傳來消息,我們的客戶『德克兄弟公司』發生了一樁相當離奇的事件。就在昨天晚上,德克公司科研中心的六位科學家在同一時間失蹤。我不知道先生您對德克兄弟公司瞭解多少,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家公司是我們鷹眼相當重要的客戶,前年被升級為S級的貴賓客戶,所以,我們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到,並負責為他們解決問題。」
易楚對這所謂的德克公司確實不怎麼瞭解,而且從名字上看,似乎也沒什麼名氣。
不過他現在對鷹眼也有了一定的瞭解,聽到金城南說他們是S級貴賓,便知道這家公司的重要性。
他輕輕的敲著桌面,說道:「既然是S級的貴賓,在第一時間內趕到是理所當然的。但我有個疑問,總部那邊並不缺少人手,為什麼一定要你們這個小組出動?另外,我注意到,你在述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使用了『相當離奇』的句子。你能告訴我,這六個科學家的失蹤,究竟離奇在什麼地方呢?」
金城南點了點頭,說道:「關於為什麼要我們這個小組出動,這個好解釋……因為鷹眼裡的專家也是有級別劃分的。像德克兄弟公司這種級別的客戶,無論事情的大小,只要他們有需要,鷹眼就必須出動與其級別相符合的專家、又或者專家小組。另外,德克這邊,一直是由瓊斯負責的。現在,我們幾個被整合成一個新的小組後,這個任務自然也就成了整個小組的任務。」
這時,愛倫在旁邊說了一句:「對不起,老闆,請允許我插一句話。金先生這個小組將由您直接領導,除了一些突發事件之外,他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協助您熟悉鷹眼的結構,以及我們的工作性質。」
易楚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德克兄弟公司的這件案子我也要參加嘍?」
金城南恭敬的說道:「理論上說是的,但您是老闆,究竟該怎麼做,您說了算。」
易楚笑道:「還是先說說這個案子吧,你還沒告訴我,它究竟離奇在什麼地方呢。如果它真的有離奇之處,我想……只要有時間,我肯定會參與這件案子的。」
近朱者赤,因為應小蝶的『熏陶』,當金城南說起這件失蹤案相當的離奇時,易楚便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