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生繼續興奮的叫道:「沒得說,兄弟,趕緊的出來喝酒。」
易楚問道:「你什麼意思啊?我沒了工作,你興奮什麼啊?大哥,做人有點良知好不好……」
李德生哈哈笑道:「老子的良知早就讓狗給吃了……少廢話,趕緊的過來,還是小區門口的那家飯館。」
易楚奇道:「等等,等等……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李德生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來了就知道了……他***,一句話,還是咱哥倆有緣分啊!哈哈,快點啊,我等你……」
說完這話,李德生便掛了電話。
易楚捧著手機楞了半天,李大胖子究竟玩什麼貓膩呢?
不過他能聽得出來,李德生今天很高興,似乎遇上了什麼喜事。或許……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他劉韻的事情,是個不錯的選擇。
見到李德生的時候,小包間的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李德生見了易楚,呵呵的笑著,取過桌上的兩瓶白酒,笑道:「今天高興,咱喝白的,一人一瓶。」
易楚坐了下來,笑道:「遇上什麼喜事了,這麼高興?」
李德生拿過兩個大號的玻璃杯,斟滿酒後,說道:「先干一個,喜事不喜事的,咱慢慢聊。」
易楚見他不急著說,便安穩的坐下。實際上,他對李德生究竟遇上了什麼喜事並不關心,他只是考慮著怎樣尋找一個恰當的機會,把劉韻的事情告訴李德生。人近中年,還有什麼喜事能比家庭的安定更重要呢?易楚對李德生實在是太瞭解了,這人重情重義,對感情看的比什麼都重。易楚相信,在一份價值千萬的支票和妻子的忠誠之間,李德生會絕對會選擇後者。
李德生放下杯子,說道:「對了,你什麼時候搬出來的?應警官的事情你知道吧?」
易楚一怔,問道:「她能有什麼事?」
李德生說道:「靠,你不知道啊?這丫頭受傷了,肩膀上中了一槍。」
易楚驚訝的問道:「中槍?什麼時候的事情?」
李德生想了一會,說道:「大概就是前幾天的事情吧……我聽說幾天前的晚上,她和麥警官不知怎麼就遇上一夥賊。對了,就是前段時間報紙上說的那幫職業犯罪團伙,專門在夜裡偷那些金店啊、名煙名酒店什麼的。按理說,這幫小毛賊也就是圖個財,一般是不沾血的,腰裡最多帶些刀具。誰知道,當兩個丫頭三下五除二收拾了外面的幾個傢伙後,裡面又竄出一個,手裡還拿著把槍。這傢伙當時急了,用槍抵著看門老頭的太陽穴,說什麼一命抵一命……」
李德生喝了口酒,歎道:「下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應小蝶那丫頭為了救人,挨了一槍。不過那幫傢伙也沒得跑,一個被打斷了腿,一個屁股上挨了一槍。」
易楚聞言,半天沒有說話。他知道李德生說的『那天』晚上,究竟是什麼時候。沒錯,就是他瀟灑的揮一揮手,離開麥子和應小蝶的那天晚上……
良久他才問了一句:「麥子沒受傷吧?」
李德生笑道:「那丫頭好著呢……其實應警官也沒什麼大礙,皮肉傷,聽說昨天就去上班了。」
易楚在心裡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表示一下難過。
說慶幸,自然是慶幸那天晚上判斷準確,抽身及時,沒有再次的將自己陷入到一個無法脫身的地步。他很清楚,如果當時壓抑不住好奇心,再多走幾步的話,單憑自己是一個男人,就絕不會讓應小蝶和麥子兩個女孩去面對那群歹徒。所以,就這一點而言,他覺得自己應該慶幸……
可是,假如那一槍打的不是應小蝶的肩膀,而是她的要害部位……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呢?
是該難過,還是該後悔呢?
易楚有些茫然了……他很清楚,假如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有這種趨利避害的心理是很正常的。但問題的關鍵是,他不是個普通人,一群拿著槍的歹徒固然有很大的殺傷力,但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李德生見他一臉的惘然,笑道:「怎麼了,心疼了?」
易楚苦笑道:「扯什麼鳥淡……我就是覺得,這些女孩子其實挺不容易。」
李德生一拍桌子,說道:「誰說不是呢?哎……你說說看,一幫嬌滴滴的女孩子,什麼工作不好做,偏偏去當警察,而且還是重案刑警。***,這些工作應該是咱們老爺們做的事情啊。向青松和陳鎮那兩個老頭也不知怎麼想的,讓一幫女孩子去衝鋒陷陣,這不扯淡嗎!」
易楚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好在應小蝶沒什麼大礙,自己也離開了春苑閣,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他喝了口酒,說道:「老李,你今天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情啊,這麼高興?」
李德生笑道:「先別問我的事……有一件事情我得先問問你,搞清楚這件事後,我才好決定後面的事情。」
易楚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有話就問。」
李德生端起了杯子,問道:「說起來,你這傢伙這幾天不回我電話也就算了,可是前幾天在小區裡迎面碰上的時候,你丫的躲我幹什麼?」
易楚故意擺出吃驚的樣子,說道:「我有躲你嗎?」
李德生不悅的道:「少跟我裝佯……是兄弟的,就跟我說實話。」
易楚翻了個白眼,說道:「拜託,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男人,沒必要每次見了面都要卿卿我我的吧?你不嫌噁心,我還想吐呢。」
李德生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兄弟,你的性子我瞭解……我知道,你肯定是聽到了些什麼,想告訴我吧,又怕我受不了。不告訴我吧,自己心裡又憋的慌。所以你就一直躲著我……」
易楚愣愣的看著李德生,半晌才問道:「你……你都知道了?」
李德生笑的依舊很平淡,說道:「不就是我老婆那點破事嗎,有什麼不好說的。」
易楚見他笑得很冷清,便關心的問道:「老李,你……你不會是氣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