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海面翻滾著蔚藍色的波浪,本來是一幅上好的優美畫卷,但時不時浮出水面的屍體,和那泡得腫漲如發酵麵包一樣的腦袋破壞得一乾二淨,讓人頓時失去一切美好的心情。等*近邁阿密海灘時更是讓人觸目驚心,無數的垃圾、家俱隨波逐流,無數的死貓、狗死腹脹如鼓。當然更多的是人,一片片密密麻麻浮在海面的屍體,一些屍體開始腐爛,腸肚流得到處都是,不知明的東西在上爬來爬去,屍臭沖天而起,加上屍體面部扭曲變形的表情,讓人看得手足冰涼,如同到了阿鼻地獄。
睚眥看到這些只是微皺眉頭,厭惡地轉過頭去,玉屏兒和張六子、托尼可就慘了,嚇得臉色慘白,腹內翻江搗海,吐得暈天黑地,玉屏兒甚至丟下張六子撲到睚眥身上,要不是睚眥手快張六子估計要和下面的屍體親密接觸了。
金鰲島的修真者看到了一幅奇怪的畫面,一個美女徐徐飛來,美女的雙手拎著兩個如霜打茄子般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身上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如八爪魚一樣死死抱著她,身體還是微微顫抖。
等落到地上人們才看清原來全是熟人,但眾人不過略打個招呼就走了,每一個臉上都帶著悲傷落莫的神情。
睚眥他們到也理解,一下死了上百個修真者,論到落到誰頭上也不好過。古道士正忙著善後,雲隱山在後山潛修,誰也沒功夫出來招待他們。而他們只是想見見候易就走,沒人招呼更清淨,於是徑直來到月娥的住處,卻見幾個女修真者忙出忙進的,每個人臉上都透著焦急之色。
睚眥還以為月娥出事了,急忙拉住一個女修真者問怎麼回事,女修真者指指門內,小聲道:「月娥姐要生了!」
四人聽得一喜,暈頭暈腦的玉屏兒突地從睚眥身上跳了下來,感興趣地問:「生了嗎?要不要我們幫忙!」
女修真者搖搖頭,「還沒呢!估計就在今天。」
張六子左右張望了會,問道:「師父呢?怎麼不見他老人家?」
女修真者遲疑了下,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最後脫辭說還有事要辦,急忙進屋內了。以張六子的精明馬上看出有問題,就想跟進去看個究竟,卻被玉屏兒揪著耳朵拉了回來,「裡面是產房耶!不是你個大男人能進的。」
張六子捂著耳朵小聲道:「我覺得她們在隱瞞什麼,師父好像不在這。」
「怎麼可能,月娥姐姐要生寶寶了,候大哥怎麼會不在,一定是在屋裡。」玉屏兒想當然地道。
張六子也不爭辯,他只是看到剛才那個女修真者神色有異才這樣猜測,見玉屏兒如此說便笑道:「屏兒姐,不如你進去看看吧!」
玉屏兒為難了想了想,點頭道:「好吧!我也好久沒見到月娥姐了。」
結果才二息的功夫玉屏兒就不高興地走了出來,憤憤道:「豈有此理,竟不讓我看。」
張六子暗笑,原來是被趕出來了,但臉上不敢透出絲毫幸災樂禍的表情,嚴肅問:「見到師父了嗎?」
玉屏兒搖搖頭,「奇怪,是沒見到候大哥呀!」她雖只是進去看了一眼,但內間一覽無疑,連面露痛苦的月娥都見到了,就沒看見候易。
「是不是在雲島主那!」玉屏氣道:「候大哥應該陪在月娥姐身邊才對嘛!」
睚眥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在海上轉了三天可累死我了,我才懶得管候易死那去了,等月娥平安後再問吧!」
一直等到晚上戌時才聽到聲聲嘹亮的啼哭,然後是幾個女修真者歡天喜地的笑聲,「月娥,是個小公主,好漂亮啊!」
隨後月娥用微弱的聲音道:「快抱來我看看!」
不一會傳出月娥的悲泣聲,「易說他就想要個女兒,可是女兒有了他卻不在了······」屋內一下靜了下來,悲傷的氣氛驅走了新生命帶來的喜悅,連嬰兒好似也感受到了難受的壓抑,哭得更響亮了。
屋外四人面面相似,張六子臉色驟變,呆呆問:「師父去那了?」
玉屏兒無意識地回道:「可能去蜀山了吧!」心中覺得這個想法很可笑。
睚眥寒著臉,唬地站了起來,直向屋內走去,被托尼一把抓住,「睚眥姐,現在不能進去,這樣只會讓月師姑更難過,還是問其他人吧!」
睚眥緊咬下唇,轉頭向大殿走去,晚上大殿除了四個守衛外只剩蟲鳴蟻語,睚眥直接抓過一個守衛寒聲問:「古道士呢!」
守衛雖修為低微但職責所在,喝道:「副島主正在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來。」修真者休息都是指在修煉,沒有急事是不能輕易打擾的。
睚眥那管這些,她此時心中在冒火,自到島上後竟沒一人和他們說起候易之事,把他們當什麼了?她只想找個借口好好修理修理這些不開眼的修真者。
聽了守衛的話睚眥反手就把他扔出了百米開外,指著上前的三個守衛冷聲道:「快讓古道士出來見我,不然別怪姑奶奶撤了你們金鰲島。
說實話,在地球真正瞭解睚眥實力的人沒有幾個,三個守衛那把睚眥放在心上,要不是看在他們是島主的朋友份上早動手了。可睚眥蠻不講理,還打傷了其中一個守衛,不禁心中大怒,其中一個拿出金刀擺了個威風凜凜的姿勢,大喝道:「你這女子,忒是無禮,如快快認錯我還可放你一馬。」
「我再說一遍,把古道士叫出來!」睚眥的臉色已極為難看,那把這個鱷魚精看在眼中。
「副島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再說誰會半夜三更會客,要見等明天吧!」另一守衛不想把事情搞大,話語間透出讓睚眥明天再來的意思。
「哼!」睚眥不想再廢話了,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拿金刀那個守衛的脖子扔了出去,其餘二個守衛大驚,從左右攻了過來,結果只覺脖子一緊,然後如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重重砸到地上,眼中金星直冒,骨痛如裂。
四守衛心中赫然,他們雖說修為一般,可好歹也有元嬰期的修為,在睚眥手中竟無絲毫反抗的餘地。
外面的動靜驚動了古道士,很快帶著二個分神期的高手出了大殿,看著一扭一拐走近和守衛不悅地問:「出了什麼事?」
守衛一臉沮喪,指著睚眥道;「她一來就想見島主,也不說有什麼要事,讓她明天來她不依還打傷了我們。」
古道士認出睚眥是上次和候易一起來的幾個人之一,後面的玉屏兒和張六子還在金鰲島上潛修過,都是雲島主的貴客。特別候易對金鰲島有恩,反正事情不大,也沒想過要追究他們,和顏對睚眥道:「這位姑娘,你要見我有何事?」
睚眥暗罵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對古道士的好言並不領情,冷淡道:「沒什麼大事,來金鰲島一天了,連副島主的面都沒能見到,甚為想念,特意過來看看。」
古道士苦笑道:「最近發生的事我相信姑娘都知道了,不僅島內修真者死傷慘重,駐島的仙人更是全軍覆滅,我們正愁著怎麼和仙界解釋呢!」
睚眥聽了連連冷笑,「有什麼好愁的,你以為仙人會在意你們的解釋嗎?」
古道士眼皮一跳,「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睚眥淡淡道:「我的意思是不用擔心,仙人是不屑怪罪你們的,仙人啊可是宇宙中最自以為是的東西了,怪罪你們豈不是顯得他們無能嗎!」
古道士一愣,看著睚眥說起仙人時鄙視的口氣心惶不已,不敢再和他談論仙人,扯開話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有什麼事請裡面說。」
睚眥搖搖頭,「不用了,你告訴我候易去那了!」
古道士露出為難地神情,小心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古道士暗想,「我可沒有騙你啊!候易消失得無影無蹤,雖說多辦是死了,可誰也不敢肯定。」
睚眥從古道士的面色上看出有隱情,冷笑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請古島主直說好了,連月娥都知道了,還有必要瞞我們嗎?」
古道士歎道:「不是隱瞞,事情是這樣的·····」隨即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睚眥越聽臉色就越是冰冷,聽完後咬牙切齒道:「岣漏這個雜毛老道,我非要把他抽筋剝皮才解心頭之恨。」
玉屏兒雙眼含淚,小聲道:「候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張六子聽後眼中充滿血絲,轉身向海邊走去,托尼忙拉住,「你要去那?」
「我去找岣漏那王八蛋,他一定就躲在附近療傷!」張六子甩開托尼就要走。
「站住!」睚眥大喝,「你去頂什麼用,大海茫茫你上那找,就算讓你找到你能能耐對付岣漏嗎?」
張六子不敢不聽睚眥的話,哭著大聲道:「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睚眥狠毒地道:「當然不能這樣算了,不過現在就算找到也晚了,我們等他出來,以後有得是機會。」
「我可等不了!」張六子嘶聲大叫。
「如果你等不了,不僅報不了仇連命都要陪進去,候易是絕不願看到你這樣子的。」睚眥平靜地道,可誰都看得出她在盡力壓制怒火。
「姑娘說得對,現在只能忍,不光你們在忍,金鰲島、蜀山,所有修真者都在忍,我們不是怕死,而是不能白白送死,好了!我想月娥更需你們去安慰。」古道無力地長歎一聲,回到了大殿。
玉屏兒把頭*在睚眥的肩上,哽咽道:「睚眥姐,候大哥真的不在了嗎?」
張六子怒吼道:「誰說的,師父不會丟下我們不管,很快就會回來很快就會回來······」說著失魂落魄地向島邊走去。
睚眥向托尼打了個眼色,讓托尼跟去不要讓張六子做傻事,睚眥則和玉屏回到月娥的住處。
進入屋內一個女修真者用手指堅在嘴邊讓她們不要作聲,睚眥小心地走到裡間,只見月娥抱著一個嬰兒,嘴唇微動不知在說著什麼,邊說邊流著淚,讓人看得滿心淒涼。
睚眥輕輕坐在床邊,用手攄了攄月娥的亂髮,強顏道:「好可愛的寶寶,長大後一定比她的媽媽還漂亮。」說完伏身親了一口嬰兒粉紅的肌膚。
月娥偷偷擦乾淚痕,說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睚眥笑道:「來一天了,不忍打擾你就在島外看看風景,你可能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大事呢!」
「什麼事!」月娥不在意地隨口問。
「三天前,在離這不遠的地方仙人和天使讓人類一下滅了個精光,估計岣漏老道沒死也會脫層皮。」睚眥樂道。
月娥眼中透出詫異之色,「竟有這等事,人類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強了?」
「哎!還不是那些仙人、天使太驕傲了,被人類用核彈偷襲成功,現在金鰲島是半個仙人都沒有了,好歹讓妹妹出了口惡氣。」
「原來你也知易出事了!」月娥眼一紅垂淚不止。
睚眥裝作樂觀地道:「不用擔心候易那個傢伙,他命大福大,肯定沒事的,聽說當時留了一個桃木板指,他肯定就在裡面啦!」
月娥拿出板指,溫柔在撫摸著,「易真的在裡面嗎?」
睚眥使勁點點頭,「一定在,想當初在戰神之刀中那麼凶險他都沒事,怎麼會輕易死在仙人的手裡,放心啦!不久就會出來。」
看著睚眥信誓旦旦的樣子,月娥疑惑道:「你為什麼能這樣肯定!」
「呃!」睚眥純粹是為了哄月娥高興,連自個都不信那能肯定,但事到關頭只有硬著頭皮編下去,於是拍拍胸脯道:「如果候易真死了就不會只留桃木板指了,你想啊破天弓和逐日箭還有桃木板指可是一套啊!憑什麼只剩個板指呢?唯一的解釋就是破天弓讓候易帶走了。」
「肯定是當時太危險了,候易就躲進了板指內,相信不用多久就會出來的。」睚眥絕想不到她的胡掰竟說中了十之八九。
月娥不知是潛意識強迫自已相信,還是真的認為睚眥說得有理,可能連她自個都分不清,但她心情真的好了許多,眼中有了久違的神采。
睚眥心虛地不敢再看月娥,逗弄著嬰兒問:「娥妹妹,取名字了嗎?」
月娥搖搖頭悲傷道:「沒有,本想讓易來取的,他最想要個女兒了,可惜女兒出生他卻不在身邊,連女兒長什麼樣都看不到。」
睚眥慌了,好不容易讓月娥心情好點,一句隨意的話又讓她想起了候易,只好道:「別難過了,還是幫孩子取個名吧!不然候易要是一年半載不出來怎麼辦?難道要一直喂喂的叫嗎?」
「一年半載!唉!」月娥用臉緊貼著寶貝,思緒不知不覺飄向了遠方,一直飄到候易的身邊······候易此時還在桃花林中暗自鬱悶,盤古說想出去就能出去,八五八書房可禁制是沒有了,他卻迷失在了永運大陣中,沒有了紅光的引領他已找不到了出去的道路,大概盤古也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沒悟透永動大陣的奧妙吧!
候易都不知在這個微型的永動陣中走了多久了,好在他多少還是知道些永動大陣的特點和走法,不至於越陷越深,並且每時每刻都在向出口*近,可離出去還是遙遙無期,萬里長征不過才走了個開頭而已。因為每一步都需要破解和領悟,稍有差池就會迷失其中,甚至引來永動大陣的攻擊。不過這一次身臨其中對永動大陣的感悟遠超從前,對永動大陣那蘊含天地至理、宇宙星辰變化的的天道有了更深切的體悟,不知不覺中心神元嬰一點點凝實壯大。
在美國神的懲罰很快來臨,二個天使飛到紐約上空扔下了二枚核彈,把這個美國引以為傲的金融中心從地球上抹去。多災多難的鈕約,在上世紀就被基地組織撞塌了世貿大廈,時隔五十年惡運再臨,被天使徹底地毀滅。
不久關西勒和他船員的監獄遭到了滅頂之災,水桶粗細的天雷轟在了監獄上空,不到十分鐘傾瀉了上千道雷電,把這座歷史悠久的島上監獄炸成一片焦土,沒剩下一塊完整的磚石。
美國人對這一切都不意了,都在想法逃離美國。此事卻讓仙界意外地挽回了些聲譽,一個用核彈報復,一個只是懲戒首惡,讓人們看到了仙界的仁慈和天使的惡毒,一時間除歐洲外天使成了魔鬼的同義詞,人類變得惶惶不可終日。
在雷罰過去不久,磬水高趾氣昂地回到了金鰲島,他的身後是浩浩蕩蕩的一萬仙兵仙將,仙兵們乘坐的祥雲印照了整個天際,那威勢直讓萬物發抖和敬畏。
睚眥他們看著上萬天兵相視苦笑,看來還不是報仇的時機啊!他們幾人是絕不想呆在島上受仙人氣的,在睚眥的勸解下月娥同意了一起前往雲霧島,這裡已不適合她住了。
一起走的還有雲隱山和上百個資質甚好的修真者,雲隱山變了很多,見到仙人時眼中連一點波瀾都沒有,就像看一個普通人一樣,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
雲隱山欠疚地看著古道士,「老弟,委曲你了。」這一走所有重擔壓在了古道士身上,不能得罪仙人,還要保護修真者,其中之苦非常人可以想像。
古道士爽朗地笑道:「島主說那裡話,比起島主為金鰲島做的一切我這點付出實在微不足道,島主放心走吧!我會竭力維護金鰲島,以待島主早日歸來。」
磬水並沒為難雲隱他們,在他看來雲隱山已是一個廢人,偏偏在島中威望盛隆,他知趣地走了更好,古道士比他順眼多了。
睚眥一行人先回到中國,然後進入西藏,繞了一圈才悄悄來到雲霧島,此時島上已大變樣,通過中國政府的運作,世界頂尖的科學家,亞特蘭蒂斯的智者,以及無數資質絕佳的少年聚集在了雲霧島上。一座座最先進的實驗室建了起來,裡面的儀器絕大部份是從美國送來的,現在美國對中國的要求幾乎是無條件答應,只要中國需要的,不論是國寶級科學家還是最先進的設備,甚至機密的研究成果都送了過來,美國國會知道美國很難翻身了,只要中國所做一切是為了對付仙人和天使,搬空美國都情願,這為研究的進展帶來了巨大的動力,可以說雲霧島的科技已遙遙領先於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