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修真者心目中,成仙是所有人修真的最終目的,仙人都是無所不能的,侯易也一直這麼想。
「仙界要與我合作?」侯易不敢相信。
「是的,這就是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歐凌月也很感慨,他沒想到四千年來認識的第一個修真者竟有這麼重要,能讓仙界屈尊提出合作的要求。
「這怎麼可能?」侯易還是不相信,「仙人不都是無所不能的嗎?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這個小小的修真者合作?」
歐凌月道:「易兄弟你太小瞧自己了,任何一個擁有輪迴之眼的人都不是什麼『小小的修真者』,你能擁有的力量是仙人也不敢忽視的。」
「但我根本就不能很好地控制……」
「上次我就說過了,你現在不過是剛剛睜開輪迴之眼,等你能夠半睜的時候,仙界將任你進出,空間的壁壘對你而言就不存在了;若是能夠完全睜開,那這天地間就沒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侯易心頭大震,雖然知道輪迴之眼擁有強大力量,卻從來沒想過這力量竟可以厲害到這種程度。他問歐凌月道:「歐大哥,你怎麼瞭解這麼多,你見過其他擁有輪迴之眼的人嗎?」
歐凌月老臉一沉,幽幽道:「當然……見過……我們不說這個了,易兄弟,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侯易大奇,歐凌月顯然是在迴避這個問題,他肯定見過擁有輪迴之眼的人,而這人彷彿是一個禁忌,是不能說出來的,看來仙界一定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而且多半不是什麼好事,侯易也不方便再繼續問下去,只得道;「歐大哥,仙界到底要和我合作什麼事情?」
「就是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解決黑洞!」歐凌月捋捋白鬍子,盯著侯易金銀重瞳的目光。
「仙界也知道黑洞?!」侯易今天吃驚的次數有些多。
歐凌月微微一笑:「易兄弟,你忘了五天前嗎,你有五位師叔剛剛渡劫飛昇仙界呢。我們是從他們口中得知黑洞這種東西,說起來,現在的凡人們還真有本事,竟然能看到如此遠的距離。」
「原來是這樣。」侯易道,「不過仙界為什麼也要擔心黑洞呢?憑仙人的力量,要解決這個問題應該不難吧?」
歐凌月聞言稍顯慚愧,道:「易兄弟,仙人不是無所不能的,黑洞的力量太過強大,仙界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處理。而且,黑洞的力量也已經影響到了仙界,到黑洞吞噬地球的那一天,仙界也會隨之被吞噬掉。」
「什麼,吞噬仙界?!」侯易叫了出來,「這怎麼可能,仙界不是在另一個空間裡嗎?」
「不錯,仙界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是依附地球的,就像……」歐凌月伸出左手,「就像這只納芥鐲,雖然裡面是另外一個世界,但這個世界卻不能脫離這隻小小的鐲子,如果鐲子被砸碎,那麼這個世界和它裡面的所有東西都將不復存在。」
這個解釋很形象,侯易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也就是說,這個鐲子就像地球,凡人和修真者們就像灰塵一樣附著在鐲子表面,而仙人就像鐲子裡裝的東西。」
「就是這樣,所以仙界也不能置身事外。早在兩個月前黑洞出現之時,我們就已經察覺了異樣,不過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直到你的五位師叔帶上來黑洞的消息,他們想請仙界派人幫助你們。」
「對了,五位師叔他們還好吧?」侯易關心成玕成敖他們。
「他們都很好,蜀山在仙界的人很多,你不用擔心。」歐凌月道。
「那仙界會不會派人到地球來?」
歐凌月苦笑道:「易兄弟,這是不可能的。仙界與地球這兩個世界之間,只有一條單向通道,修真者們可以在渡劫改造身體之後從這條通道飛昇仙界,而仙人們卻沒有辦法從這條路下到地球。就連大哥我在渡人上天之時,也必須另外製造出現在這個小空間,否則根本沒辦法將天雷帶到地球,不過我還是不能和地球上的任何人和東西發生聯繫,這就是仙凡殊途。」
這番話說出了一個地球上的修真者們從來都不知道的事實,這樣就解釋了為什麼從來只有修真者渡劫飛昇,而沒有任何仙人下界。這條單向通道就像一條法律,約束了力量強大的仙人們插手人間的事情。
「那歐大哥,你們找我合作的意思是……」聽到這裡,侯易已經明白了大半。
歐凌月點點頭:「不錯,你就是仙界與地球聯繫的中間人,只有擁有輪迴之眼的你,才能不受單向通道的約束,自由進出仙凡兩界。」
「可是輪迴之眼十幾年來只不過睜開一條縫,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半睜開呢!而地球的時間只有不到三個月了。」侯易擔心道。
「這一點不用擔心,現在你不用親自來往兩界,只要能像現在這樣和我談話就行。」歐凌月的意思是借助輪迴之眼的力量,兩人在精神上達成溝通。
侯易心中一動:「大哥這樣說,莫非仙界已經有了對抗黑洞的辦法?」
「兄弟果然機智過人,仙界的確是有了一個辦法,雖然從來沒有用過,但卻是現在最好的路了,而這個辦法必須借助兄弟你才能實現。」歐凌月熱切地望著侯易。
「輪迴之眼嗎?」侯易問道。
「不僅僅是輪迴之眼,還有破天弓與逐日箭!」歐凌月歎道,「幸好上次讓我發現了你擁有輪迴之眼,否則仙界也沒有辦法對抗黑洞的。」
侯易道:「不管怎麼樣,只要能夠讓地球逃過這一劫,需要我做的事大哥儘管吩咐就好了。」侯易並不奇怪歐凌月如何知道自己有破天弓與逐日箭,畢竟仙界有太多蜀山的前輩了。
「相信易兄弟也知道,現在破天弓在你手裡,不過只發揮出了半成的威力而已,這件盤古大帝親手製作的神器可不是只能用來破陣而已。」
侯易當然清楚這一點,他點點頭道:「破天弓和逐日箭從上古流傳至今,蜀山的所有人都知道它必定是天地間最強的神器之一,但先輩留下來的用法卻只有破陣這一種,而且就算知道了其他的法訣,恐怕也不可能有修真者能駕馭吧。」
歐凌月道:「不錯,修真者是不可能完全發揮這神器威力的,而且,這件神器並不完整……」
「什麼?不完整?」侯易在腦海裡大叫,這句話差點直接衝口而出。旁邊的雲隱山見侯易在仰頭望天的時間裡臉色數變,心中疑雲叢生,卻又不敢上前去詢問。在侯易睜開輪迴之眼後,原本一觸即發的天劫竟奇跡般地許久沒有落下,看來侯易的確是在幫助金鰲島四人渡劫。和雲隱山一樣,遠在四川蜀山的成庶等人也非常不解,雖然成庶也感應到侯易使用了輪迴之眼,但就算輪迴之眼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大西洋上阻止蜀山的天劫吧,沒人知道歐凌月的存在。
「是的,不完整。」歐凌月肯定道,「這也正是這副神器不能被人帶入仙界的原因!」
「那……它缺少了什麼?」
「魂,缺少了神器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