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您不是容易被引誘麼？被再上個身什麼的……」
哈尼雅的臉色頓時就慘白了。
江無憂一瞬間就明白什麼意思了，不過這孩子也太敏感了吧？介，介個明明就說的是鬼上身之類的嘛。
「好了，我……」江無憂剛想把手搭上哈尼雅瘦弱的肩膀，突然就一下子甩開江無憂，跑了出去。
「嘿!」有沒有搞錯，這種時候能亂跑麼？
外面漆黑，星子幾點。
哈尼雅此刻不像活了很久了天使，倒是像個青春期的敏感少年。
江無憂把書扔進去，抱著小骨頭就跑。
「嗯？」肩帶被小骨頭勾住了。
江無憂回頭，看著它指著木盒子。拉下肩帶，走回去，關好。厚重的木質感，路西法真捨得，連個普通的木盒子都這樣。
小骨頭開始格拉格拉的響，細弱的小指頭指著門外。
地下的魔法紋路開始漸漸閃現光亮。地面晃動，開始下沉。
原來這是要將這個小廟連根兒一起移走。江無憂看著滿架的書，倒是有些捨不得的，這些珍貴的書籍，這麼多價值不菲的書架，就算用來放故事會也好啊？
咬咬指頭，在魔法陣上捺上一條血跡。定位。不管有多遠，總會尋蹤覓跡找到的。
周圍的村落也是這樣消失的麼，完成使命之後就會自動啟動，不會落下一點把柄。
難不成這就是魔界現代化，自動化，智能化的開端？
周圍空落落，除了濃烈的黑色。
哈尼雅也真是的，就這麼跑得沒影子了。孩子氣，幼稚！
江無憂抱著小骨頭，稍微有點安全感。那樣一個天使，不該在黑夜裡都會熠熠閃光的麼?不過也是，人家一天使長哪有什麼閒工夫來理這樣的無名小卒。
時間不多了，得抓緊。
江無憂張開羽翼，衝進了夜空。不知道羅德歐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地獄分八獄，每獄九環，主城就在環的中心。
從外河走到主城，快的話怕是兩個小時都用不到。
江無憂躲在城外的樹上，不敢輕易飛上上空，躲開一支箭沒問題，要是幾萬支就是做夢。
羅德歐加靜悄悄的，就像一座空城。
希望不是被聖光掃過之後的空城，不過現在的熾天使怕是沒那個能力，聖光屠城。那時路西法身負六分之五的神力才毀了耶路撒冷半城。
江無憂慢慢的從樹上蹭下來，小骨頭背在身上就像一隻考拉。
路上亂七八糟的，像是已經經歷了一場亂戰。
「有人麼？」江無憂小聲的問了問。沒有人回答。
江無憂踮著腳沿著牆面小心的走。腳下總是有些橫躺著的，天使。
酒館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呵——」冰涼的東西抵在脖子上。
「我，我是好人……」小骷髏貼在身上，隨時準備反攻。骨骼變換陣型變成一把尖刃.瞬間扭上手腕，喀當，是瓦片?
小骨頭揮爪插向身後的肉墊。
身後的溫度驟然消失。
江無憂蹲下，避開可能的攻擊。
倒下的，是襲擊者。
沒有月光，看不清臉，不過看這個攻擊很熟悉。
「洛亞？」
「誒——」躺在地上的生物扭動一下。
「原來是你，你丫的敢襲擊我。」江無憂踢了踢洛亞。
沒了聲息。
「喂，喂，喂！」江無憂有些慌，這不是就這麼死了吧，這傢伙不是很能跑的麼？！江無憂不知所措，自己似乎沒接觸到治癒類的魔法，怎麼辦？
沒有光，不敢用光，連洛亞也都被暗襲，用光不是一個好主意。
不過，這個味道。江無憂輕輕地嗅了嗅空氣，不錯就是這個味道，他夢見自己最想要的事情，所以才會遇襲。
所以，他媽的，老子讓他們配藥不是用來害老子自己人的，管你魔界天界，管老子鳥事。
小心的趴在路亞的胸口，似乎還有一點心跳。對，不該這樣的，什麼遺言都不留下就死掉，他家就這一獨子，遺產怎麼辦？他是神法七天公認的老大，他的粉絲怎麼辦?
原來不該是他歡樂地跑過來，告訴自己天界勝了麼？
自己不過是要救哈尼雅而已，沒有想過要殺掉洛亞。除了洛亞，難道那些學生就該死麼，就該為了天界拋頭顱灑熱血麼？
還是最該阻止的是戰爭，而不是幫助任何一方獲勝。
「嘿……」洛亞，裂開嘴笑了，江無憂摸到他的嘴唇。
「沒有光真好，」洛亞就像突然好了起來，「讓你看不見我這樣難看的模樣。」
這裡是深海之下罷，黑夜是徹底的黑，白天只是魔法的幻影。
「這回，是真的了吧。」洛亞的嘴邊有股熱流，就跟他胸腔上的流出的一樣。是粘稠的，溫熱的。
實體化，是一大致命傷。曾經有一個人魚這麼說過。還是那條老黑龍？
江無憂按住洛亞胸口的洞：「是我幹的麼？」
「嗯？怎麼會，是狡猾的敵人幹的……」洛亞想搖搖頭，沒有力氣。
江無憂這才感覺腳底已經濕透了，剛才一路走來，路上的難道是……？
「對了，哈尼雅，他是天使長，他是副君！他能救你！」江無憂突然想起哈尼雅是風系的。
「你撐住，你能的我知道。」江無憂有了把他收進空間的念頭，可是小路西說過，不能讓任何天使知道這件事情。
江無憂！你丫的是聖母瑪利亞麼？？！！
「嗯，可能吧…」洛亞連說話都費力了，剛才的好轉就像是迴光返照。
「它，你拿到了嗎……？」睫毛上被什麼糊住了，眼睛掙扎了幾家，還是睜不開。
「嗯！」江無憂不敢動他，這時候想找到哈尼雅，為什麼特麼就這麼困難？
「無憂，我想摸摸…」洛亞的食指動了動，狀況還是沒有任何好轉，天使本來就不是血厚的肉盾，你說，他皮膚那麼白，那麼細，頭髮也是金燦燦的，牙齒好白好白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天使要是死了，靈魂會往哪裡去？冥界？人間？還是真的是什麼瑤池老母？
江無憂毫不猶豫的掏出厚厚的書卷，放在洛亞的胸上。血染了書皮。
洛亞喘了幾口氣，搭上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粗糙的書皮。
「就是他了……」
「什麼？」江無憂聽不清了。
「謝謝。」洛亞的身體突然發出金色的光芒。江無憂伸手去拿書頁，卻被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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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學校鳥，嗯，終於開始穩定了……不棄坑的說，所以我得考慮考慮我兩個坑一起填的能力……新坑是跟老坑一起填呢？還是等這個平了再開挖？……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