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我是人魚公主 卷四飄渺的天空 第八十一章 告別的時代
    每個優秀的人,都有一段沉默的時光。

    生命裡總是有些讓你不得不堅持的東西。就像白鬍子,整個村落凋敝成這樣荒涼的景象,卻依然堅持著活下去。

    精靈族對美得要求簡直是挑剔到極致的。

    住這樣的房間,從各種生命口中奪取食物,每天都要面對著生死考驗,每天的見面都會是永別。

    這不是他們的原罪,亦不是他們的本罪。

    神說,米迦勒你身為天國副君,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愛上魔王,這是你的原罪。

    神說,路西法你身為熾天使長,卻妄圖改變天界,這是你的本罪。

    可是,不管是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不是麼?難道這就是罪(sin)麼?

    為什麼因為精靈愛上人類,就要讓他們面臨滅絕的困境,這不公平。

    以前的教育總是讓別人直面苦難,忍受苦難,克服苦難,究竟有沒有想過,是誰造成了這些苦難?為什麼神降下這些苦難,還妄圖人們稱讚他仁慈,真是虛偽透頂!

    江無憂終於知道,為什麼驕傲的路西法不屑與其他熾天使為伍。任何一個激進一點的憤怒青年過去,都會把天界攪合的天翻地覆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江無憂沉默很久,這樣遠古的時光,他們倆還能走多遠?生命之樹,究竟是想說些什麼呢?同路西法一樣,寧願在地獄為王,不在天界為奴麼?

    還是,什麼呢……生命之樹是如此悲憫,她在哀鳴,她最後一個孩子,究竟能走多遠。她曾經的那些孩子,究竟犯了什麼錯,以至於遭到如此對待。神總是讓別人稱讚他的慈悲,卻又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對待她的孩子,他們,只是相愛而已啊…….

    最先愛上人類的精靈背負著心靈上的枷鎖,鐐銬,因為他,精靈不再飛翔在天空之城,新生的孩子再回不到耶路撒冷。

    白鬍子默默的坐在一籠墳塋前,一邊灌著酒,一邊灑淚。用蒼老而又嘶啞的聲音唱起了歌

    「若我還有一灣星子,我把她給你,你說這是你最愛的花朵。

    若我還有一輪明月,我把她給你,你比月光更加純潔動人。

    若我還能與你執手千年,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若是這樣,若還能這樣,

    只是花朵終將凋謝,

    月圓終會月缺。

    人世最易分別

    我的愛像星月雖沉淪,卻永不墜落。

    ……」

    生命之樹苦心積慮的把自己引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贖罪?還是是向命運屈服……為什麼你還是不懂呢,你沒有任何罪過,這是自然賦予你的權利。你可以喜歡任何一個你喜歡的人,你可以追求任何你想追求的人,沒有人可以阻攔,沒有人有權利阻攔。

    天使們帶著懷罪的心跪在教堂,請求神的救贖。愚蠢的天使們,你們沒有罪。神妄想用這樣的手段控制住天界,真是可恥的聰明辦法。

    可是,有些鳥兒你是關不住的,他們每片羽毛上都閃現著自由的光芒——《肖申克的救贖》

    四圍的風,摩擦著樹葉,奏起哀歌。

    神揮揮指頭,看著地面上的生物做困獸之鬥。果然符合無憂定律,久居高位的人,必定會因為權力而心理變態。

    墳地裡都是精靈們的愛人,相愛卻不能相守,一方早已離世,獨留另一方苟活。一方蒼蒼白髮,卻要看著戀人依舊青春美貌。

    精靈的一生只會愛上一個人。為他喜為他憂,為他茶飯不思,為他夜不能寐。就算死亡這些火熱的愛都一直熊熊燃燒,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她在世時,我愛她,後來她不在了,我就愛她睡過的床,賞過的花,嗅過的香,愛她呼吸過的空氣,愛她生活過的土地。」就算過了很多年很多年,白鬍子依舊記得,一生中唯一愛過的那個女子,究竟是如何的模樣。一顰一笑,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梁思成再愛林徽因又如何,屍骨未寒便續了弦。康熙大帝再寵愛容妃,也不得不親手把她廢掉。四爺就算真的深愛若曦,也不會棄江山於不顧。

    人世間有幾位男子,敢這樣信誓旦旦的說,我會一直愛你,一直記得你,就算死亡將我們分離。一個人的心有多小,只容下一個人就已經滿溢。一個人的心又有多大,以至於可以所謂的**三千雨露均沾?

    江無憂站在白鬍子身後,周圍同樣靜默的是暗夜精靈族的最後一名新生兒,阿基裡斯。半人半精靈的混血兒。他的眼鏡從了他的母親,眼窩很深,褐色的眼鏡很漂亮。皮膚是柔和的象牙白,深棕色的卷髮滑稽的立在頭頂,他,卻是難過著的。

    白鬍子已經很老了,從一位青年精靈已經一下子邁進了老年,聽阿基裡斯說他本來還應該有兩千年的壽命的,可是他跟她分享了他的生命。阿基裡斯當時也是同意的,因為父親是真的愛慘了母親,可是他真的,真的不想同意,因為,這樣,他將同時失去爸爸和媽媽。

    阿基裡斯既是叛逆的又是懂事的。本來這樣的一個村莊是有很多精靈定居的,可是他們後來,一個個,一個個的都消散在風中。

    「那時候,我父親說,我們就像花朵一樣,今年凋謝了,明年又會重新開花,於是我在花圃裡種滿了花,花開了一年,一年,又是一年,最後,誰都沒有回來……」阿基裡斯其實是很敏感的孩子,那時候他就知道,都是東西,消失了,就永遠不會回來。

    「你們也是這樣,也會就這麼消失了,永遠不會來吧。」阿基裡斯試圖用很輕鬆的語調和江無憂閒聊,「看吧,那些花早就沒影兒了,那裡早就成了荒地,再也沒時間侍弄一塊費工費時的花圃。」

    「當時一定很好看吧,你想想看,一大塊的草地,綠油油的草地,點綴著些許小野花,高聳的生命之樹巍峨的站在中央,不遠處就是一灣清亮亮的水潭,潭邊開滿美麗的花朵。一定是像秘境。」江無憂張開雙臂,比量著花海的位置。

    「你要是不回來,不就看不到了?」

    「沒事兒,你不會畫下來麼,我看好你哦。」江無憂勾著阿基裡斯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倒是把阿基裡斯搞得不好意思了,臉紅的跟蝦子似的。

    「誰會為你畫啊?別做夢了,老子還要打獵養家呢!」阿基裡斯一下子甩掉江無憂的胳膊,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臉。

    「好啦好啦,開玩笑,開玩笑,行了吧。」小氣的孩子,江無憂別別嘴,自從這貨成年了,喜歡稱呼一切未成年為孩子,惡趣味的大姐姐……

    ……

    「走了就別回來了。」

    「恩恩。」

    「你不許回來了!我不歡迎你這個傢伙!!」

    「知道啦!」

    阿基裡斯和白鬍子站著,身邊是大堆大堆的水果和糧食。看著江無憂抱著歡歡和小路西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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