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德謹的營帳已經打聽好了,可是,現在太晚了,在現代,應該快十二點了吧!現在兩國交戰,邊關很不安全,尤其是太原。
果然如此,我牽著馬走在太原的街道上,幾乎都沒有人了。能感覺到的,便是無盡的陰冷。「嗖」,又是一陣冷風從臉旁插過!
「鬼啊!」心不由地一縮,突然想到了恐怖電影中那些恐怖的場面,那些鬼怪都是晚上才出沒!要不,就是強盜,專趁晚上的時候打劫,不要,我不由地揣緊了胸口的錢袋。或者,是採花賊,專在晚上的時候出沒,我抿了抿嘴唇,拉緊了衣領,我的天,德謹,我可是要為你守身的哦!不對!瞎想,現在我是男的!可是……
「嗖」一聲,又是一陣冷風像刀子一樣閃過,「我的媽呀!」我閃!後腳一抬,便一溜跑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客棧,就像見了親娘一樣,全身撲上去,「開門,開門!」我不止用手,兩腳也踹,「擋擋」地敲門。
「吱」門開了,我正要進去,但卻被一隻手推了出來,接著從裡面探出一個頭來,尖嘴猴腮地,看著就是個標準的勢力眼!
「有你這樣敲門的嗎?」他張了張嘴,沒好氣地吼著,上下打量著我,一臉的鄙夷。
我有這麼寒酸嗎,我也打量了一下自己,果真自己是一路顛簸,土頭土臉的,可,就是這樣,就瞧不起我了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廢話!你管我怎麼敲門,把你敲出來就行!」懶得理他,真的很累了,手一揚,一個大元寶便像變魔術一樣地出現在我的手上,在他眼前一晃。看你這副嘴臉就知道你想要什麼!
果然,他那張鄙夷的臉立即變成了一張恭維的臉,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變臉了,那笑容,笑得牙都要掉出來了,哈著腰,「喲,這位爺,您是住店的吧,裡面請!」於是,身子後欠,立馬給我讓出一條金光大道。
我當然是不客氣了,冷哼著,將元寶塞給他,直起腰,兩手背到後面,踱著金貴的步子,踱向了裡面。「給我馬好好地喂一頓,要上好的飼料。給我準備一個上房。打些熱水上來,然後準備好晚飯,注意,不要酒!快去辦吧!」看也不看他一眼,因為要看他,還得俯下身子來,更累!
我邊走邊說,累了,卻沒有注意到,此刻,全店的人都在用詫異的眼光盯著我。
「可是……」他頓了頓,我一瞪他,不好意思地說,「本店就有兩間上房,而且兩間都被人包了,所以……」他那雙賊眼睛不停地對我眨巴著,我暈!原來道行比我深!
「那就普通的吧!快去!」我沒好氣地吼著,此刻,已走到了樓梯旁,剛要踱上去,卻呆了,轉身,一看,哇!這陣式,遼人全部坐到了左邊,唐人全部坐到了右邊,而,只有我,傻傻地站在中間,他們,全都用詫異好奇更狠毒的目光盯著我,對哦,我現在穿得是遼人的衣服,難怪,他們會如此!
突然,右邊的一個唐人,身著黑色衣服,低著頭,看不清他的樣子,他「擋」地拍著桌子,頭也不抬地吼著我,「剛進來的這位小哥,你是遼人還是唐人,你要是唐人就坐到這邊來,想上去,就到右邊的房間中;你若是遼人,就滾回那邊!」
還不及我思考,左邊的一個遼人,虎背熊腰,一臉橫肉,把一大鋼酒一飲而盡,然後,「啪」地甩到地上,瞬間,砸得粉碎,衝著剛剛那個唐人,一陣狂吼,「哈,你眼睛瞎了,是不是,沒看到他穿得是我們遼人的衣服嗎!小哥,不用管他,上去到我們左邊的房間休息便是!」說著手指著樓上左邊的房間。
「穿遼人衣服就是你們遼人嗎,一群笨蛋!」接著右邊的另一個背長劍的唐人小生狠狠地將那遼人的話頂了回去,「沒看他個頭不高,細皮嫩肉的,標準的就是我們南邊的人,怎麼會是你們的人!他身上哪一點像你們遼人了!」
這是怎麼了,爭奪我嗎?靠!真的好累,好不容易找到客棧要休息了,卻被你們爭來奪去的。正當左邊的遼人將要怒吼時,我提高的嗓門,大喝一聲,「都給我住口!」此刻,全客棧的人,都呆了,瞪著眼睛,等待我的下方!
我幾步踱到一個桌子旁邊,右腿一抬,「擋」的蹬在了桌子上,指手便狂罵,「你爺爺我好不容易爬到這兒,就不能讓我安靜會兒嗎?我是唐人怎麼了,是遼人又怎麼了,你們之間的仇恨就那麼大嗎?啊!」
「此言差矣!天……」那邊的一個唐人,像個書生,剛要開口說話,「你給我閉嘴!」又被我一聲怒吼頂了回去!我指著他便罵,「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亂跑什麼,此言彼言,呸,酸不酸你!有本事你扛上大刀去殺敵去!」
「你!」那書生被我罵得臉色鐵青,無言以對,那邊的遼人卻在得意的嘻笑。
得意什麼,我一甩頭,對著那些遼人又開始了狂罵,「你們得意什麼,一群只會用武不懂禮數的野蠻人!」一句話頂得他們不能呼吸了。
可誰知,正當我在下面狂罵的時候,樓上兩對目光正從那兩間上房中傳出,直直地射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