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控制肩頭皮rou縮緊,止住流血,然後細細打量呈三角狀包圍自己的三人。這三人全身精神緊繃,可想而知,自己一旦有動作,就會全力撲殺而上,估計是吸收了剛才那批人的教訓。
本來逆轉八陣圖沒那麼輕易破解,可畢竟是臨時布下的陣法,不能面面俱到,為了保證能困住陣內的人,以削弱外圍防禦為代價,加強了內部的威力,沒想到被人一掌破去。
這三人修煉的皆是魔功,尤其以正對面的長男子最強,修為已達天人境,而且是武道雙修,道術修為如何白庸看不出來,剛才就是他一掌擊破逆轉八陣圖。從相貌上看,約莫二十五六,在這個年紀就達到天人境足以令人驚yan。這倒不是說在這個年齡達到天人境很難,玄宗內二十歲前突破天人境的比比皆是,可是,這是對武道聖地的弟子而言,而對方只是一名散修。
散修的身份不難看出,先自三百年前正邪大戰後,中土神州上已經沒有擺在明面的魔修門派;其次對方身上散出來的魔元氣息斑駁繁雜,hun濁不清,顯然不是什麼高明的內功,至少在四品以下;最後是他的魔元中散出一種嗜血的氣息,但神州現存的魔修門派都是走正宗的修煉方式,那種煉人魂魄吸人精血的邪道早就斷了傳承,在南部蠻洲或者海外可能還有一些。
另外一名年紀稍大的光頭男子修煉的是相同的魔功,不過氣息更加繁雜,似乎還用佛門的法子來煉體,修為是五重煉髒。最後的一名女子,修煉了魔門的魅huo功夫,凝練了五魄,修為最低。這三人,走的都是旁門左道。
「xiao弟弟,姐姐對你很感興趣,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女子用挑逗的語氣問道。
白庸冷哼一聲:「問別人名字前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這點禮貌都不懂嗎?」
這女子還想對白庸施展魅huo之術,可又哪裡能起到效果。不說她修煉的術法一點也不高深,就是白庸修行的玄心正法專克邪道,又有一股儒生的浩然之氣護體,她修為再高深百倍也不能成功。
聽到反斥,女子臉色有些僵硬,隨即又陪笑道:「是姐姐孟1ang了,在這裡陪個不是。」
白庸似乎誠心跟她過不去,諷刺道:「麻雀就算學到了鳳凰的語氣和動作,也學不會鳳凰的神韻和丰采,就你這樣還想自抬身價,省省吧!」
被狠狠的撕下假面具,女子大怒,再也顧不得維持儀態,甩起鞭子就要動手,忽聽長男子提醒:「洪yan冷靜,他在故意jī怒你,一旦動手反而會給他可趁之機。」
名為洪yan的女子神智一醒,冷靜下來道:「好xiao子,差點又著了你的道,果然是詭計多端,之前還故意讓護送的人隱藏起來,要不是偶然下現,真要栽在你手裡。」
白庸明白對方所指,先前他猜到對方不會對黃茞死心,可能會再度下手,於是暗中僱用玄州的鏢局護航,而且還特意要求在暗中保護,為的就是引幕後兇手出來,予以痛擊。要知道玄州人人習武,武道水準遠一般州省,像樣點的鏢局都有天人境高手坐鎮,這三人真要攔路奪人絕對會吃大虧。
長男子看著白庸道:「你的城府夠深,不像玄門正宗的弟子。」
「哈,怎樣才算是像玄門正宗的弟子,天真無邪?純潔爛漫?一個人有無城府有無心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將城府與心機用在什麼地方上,是行俠仗義還是自sī自利,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都是一樣的道理。」
「成佛還是成魔重要嗎?長生路上,只求目的,不求手段。」
「所以你就將黃氏滿門屠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怪就怪他們沒能力保護自己,擋在我的長生路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弱rou強食,這本就是天道正理。」
「哈哈哈哈……」白庸捧腹大笑。
長男子並沒有生氣,依舊是喜怒不形於色,平淡的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淺薄無知的見識,坐井觀天卻還自鳴得意,以為天不過區區方寸。弱rou強食是天道法則?哪本聖賢書上有這麼寫過!弱rou強食不是天道,也不是仙道,更不是人道,而是獸道!是畜生遵守的法則!可笑你的無知,居然將畜生的法則當做修行之法,這樣修煉就算求得了長生,依舊難逃被人主宰的命運。」
面對白庸的聲聲斷言,一直保持面無表情的男子終於也變色了!
他這一怒,渾身血腥魔元散,揚起一股hun濁之氣,雙目好似要將人活活吞掉:「口舌之利,依舊改不了我為刀俎嗎,你為魚rou的命運。我本不願惹上玄門正宗,現在看來,必須要將你殺掉,否則念頭難順,徒生心魔。」
「何等荒謬的理由,因為念頭不通暢就要殺人,看來你已真正入魔。可惜,今日注定你要一生難以念頭通暢。」
話音一落,就見數道光芒拔地而起,又是一道大陣壓下,將眾人籠罩其中。
洪yan尖叫一聲:「這xiao子居然布了兩道陣法!」
沒錯,以白庸的謹慎,一共布下了正反兩道陣法,一旦逆轉八陣圖被破,真正的八陣圖就會吸收殘留的能量,自動啟。
陣法一旦啟動,立刻分不清東南西北,並各自被隔離開。然而那名長男子卻是不屑的一哼,催動魔元,眉心出現第三隻眼睛。
「末法之瞳,末日降臨,天地萬法,盡歸虛無!」
剎那間,從第三隻眼中射出詭異邪光,將整個八陣圖掃射一番後,儘是一舉破除。
然而,當他出現原地時,卻現自己的手下少了一人——洪yan還在,可老二消失不見了。連忙運轉魔元,散神識進行搜查,現手下竟是追著白庸一路追跑出去。
洪yan也搜索到了這一情況,不由得疑huo:「奇怪,老二怎麼沒受到陣法的影響,難道他留了後手?」
男子略一思索,怒然道:「老二中計了!從一開始那xiao子就只打算困住我們兩人,將老二引出去再一舉擊殺,他用的是拋磚引yu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