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道行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九十六章 各不同命(二更)
    第九十六章各不同命(二更)

    「現在,給你六彈指的時間,讓你懺悔犯下的罪孽。」

    卓鳶四處搜索時發現了病天王,當下非罪劍上手,就要替天行道。

    「死亡,是一曲淒涼的輓歌。」

    雖說天宿劫的威力被紅世雙巫擋下大半,但膏肓劍客自從被洛紅塵重創後,一直沒能恢復過來,他心知眼下已是無法逃跑,於是起劍,橫指對方,鞘未除,卻已勢逼四方。

    「知錯不改,死不足惜。」

    卓鳶刀眉一跳,劍起風動,英氣逼人,自身卻是身形不動,只將左手後擺,長袖下手指微曲腰後,獨立風中。

    膏肓劍客戰鬥經驗老道,知道此刻不能強敵,只能發揮自身優勢巧取,於是劍微啟,劍氣用出六分力,直射對方身軀,意在試探,亦在挑釁。

    卓鳶背手輕撫非罪劍背,並不急著動劍,身形未搖,一劍(插)入地面,勁氣驀然外放,非罪之威迎上災病劍氣,爆發之力將劍氣震開。

    以為災病劍意起效,膏肓劍客提氣震開餘勁,逼身而上,劍鋒橫掃再無試探,

    卓鳶旋身而動,翻腰側步,避過劍鋒橫掃之勢,髮絲飛揚之間飄落幾許,卻是非罪鞘尾側點絕鳴劍鋒,順勢將劍鋒牽引他處。同時手化劍指,用出蟻(穴)潰堤之招,攻向要(穴)。

    絕鳴劍劍鋒走偏,劍意餘威猶存,指向之處木石盡毀。膏肓劍客心中冷笑一聲,反手回劍,撩起風刃無數,冷銳劍氣快若閃電,藏匿在風中,如洞中毒蛇。

    風刃冷銳,快若閃電,無可直避。卓鳶見勢腳步旋劃,身形疾動,衣帶飄飛之中寒氣微凝,似實似虛之態隨指掌應向迎擊對手,化解劍招。非罪劍擋下所有劍氣,蟻(穴)潰堤之招點上了絕鳴劍,一道道忽大忽小,忽強忽弱的真元沿著劍身直衝膏肓劍客的丹田。

    兩人同時身形一滯,膏肓劍客是因為指氣入侵,受了內傷,卓鳶卻是遭到絕鳴劍上的災病劍意入侵。

    膏肓劍宗以為災病劍意起效,於是將絕鳴劍一旋,絕招上手。

    「病劍哀歌!」

    絕鳴劍發出慘綠色的光芒,同時發出一聲淒厲哀鳴,奪人心神,劍意如毒蛇出洞,悄無聲息,意(欲)給人致命一擊。

    但卓鳶卻是絲毫不受影響,臉上剛剛浮現異樣的綠色,就被清楚得一乾二淨,手中非罪劍一蕩,凜凜劍光掃動。

    「極法大威!」

    浩大劍光正氣輝煌,照耀八方六合,滌蕩萬千災病,絕鳴劍氣也沒能逃脫,在這種籠罩四方的劍氣下,藏匿躲避根本毫無用處,一下子就化為烏有。

    膏肓劍客詫異間被劍光擊中,當下嘔紅負傷,他吃驚道:「為什麼你會不受災病劍意的影響?」

    「哼,非罪意為毫無罪孽,此劍在手,能怯除我身上所有的不良狀態,百毒不侵,萬邪不入,區區災病算得了什麼。」

    膏肓劍客面部一顫,他知道一旦災病劍意無法起效,他的戰力就下降一半,雖說他詭異的劍法也是一大倚仗,可對方的劍法造詣不不弱,並不能佔得優勢,如此一來,自己豈非必死無疑。

    心中百般念頭急轉而過,他心中已有所決斷。

    卓鳶眉頭一挑,在神識感應下,他發現對方的(肉)體雖然有些虛弱,精氣卻出奇的活躍充盈,後力綿綿無盡。看的出來,應該是使用某種秘法激發潛能,氣息如同地獄吹出來的寒風,冰冷森然又飄忽妖異。

    她心中不免有些後悔自己的說得太快,方纔若不將非罪劍的秘密講出,對方未必會選擇動用秘法拚命,至少不會這麼快,要動用也是在消耗大量的體力跟真元之後。不過既然已經說了,再後悔也是沒用,能跟高手過招也算是一種試煉,當下收斂心神,朝著對方一劍斬出。

    膏肓劍客的臉色紅潤起來,他確實是要拚命了,既然知道災病劍意無法起效,迎著對方的當胸一劍,他乾脆不催發任何劍氣,反而將自身身法催動到極致,絕鳴劍飄忽妖異,。忽快忽慢,劍光忽隱忽現,劍身邪影重重,稍一揮舞,就發出妖魔的淒厲哀嚎,把飄忽妖異的真髓發揮到了極致。

    非罪劍雖利,可面對這種不以力拼的劍法,也如陷泥潭,縱使鋒銳,一時間也難以起效,同時絕鳴劍上的劍意或斷或續,或虛或實,也在層層化解著非罪的攻勢。

    雖然卓鳶自認比拚技巧不會輸給對方,但此刻有更簡單的做法,懶得跟對方纏鬥。

    「天法初式,法執如山定!」

    卓鳶運起天法三式,劍氣環繞週身凝結,形成如泰山般的護體罡氣,毫無死角,任憑對手的劍路如何刁鑽,都找不到可以下手的空缺。

    膏肓劍客在接觸的瞬間,遭到強大的力量反震,剎那拿捏不住絕鳴劍,氣息一滯,(露)出了空擋,他心知此刻危險,縱身後退,來開距離,隨即運起極招。

    「災劍鳴空絕生機!」

    絕鳴劍上劍意沛然衝出,再度展現出災殃千里,渺無人跡的意境,只見刀兵水火,天災人禍,屍骸暴(露),餓殍橫野。

    但既然知道災病劍意難以起效,這次也乾脆沒有釋放,膏肓劍客的眼裡閃爍出了一絲凶光,整個人如陀螺一般的旋轉起來,掌中劍也隨著身體旋轉,呼啦一下,竟是人劍合一,化成一條毒龍似的巨劍,朝著卓鳶鑽了過去。

    「天法終式,法威(禁)天罪!」

    卓鳶吸納法執如山定的劍氣,一下子變化,催動了天法三式的最終式,頓時非罪劍上湧出浩大劍光,(禁)魔克邪的律法文字繚繞其上,每一個字化作一道劍氣,凝聚起來,最終在蒼穹中凝出一柄斬惡斷罪的天劍,直劈而下,斬盡世間罪孽。

    鏗鏘一聲,天劍斬毒龍!

    絕鳴劍最終絕命,劍身斷裂。膏肓劍客終入膏肓,再難醫救。血光噴灑天地,洗去一身罪孽。

    ……

    另一邊,忘劍心找到了鬼天王,面對昔日的戰友,如今的叛徒,不再多言,出手就是奪命之招。

    魑魅魔官心中有愧,也不多加辯解,持杖扭轉,一點一化,提勁中別有異力相纏,忘劍心舉劍交鋒,一削一劈,進逼中倏芒吐艷,快不眨眼。

    兩人身形交錯變幻,魑魅魔官終究只是一名術修,技巧上比不得對方,身上連中數劍,血花飄灑。

    也許是認為愧疚已償還,也許是求生意志壓倒了愧疚,魑魅魔官用出黑煞靈指,逼退忘劍心,隨即念動萬鬼祭魔咒。他一手按住魔杖頂端的骷髏頭,骷髏頭空虛的雙眼立即發出誘人心魂的紅光,虛空中響徹起了億萬鬼哭神嚎的聲音,似乎天魔群魔一起降臨。

    忘劍心臉色為之一變,她感到自己體內的心魔在不停作祟,神念散亂,必須要分出精神鎮壓,她頓時明白,這才是對方真正的實力。

    魑魅魔官腳踏六合,召喚群魔,鬼聲啾啾,群魔自天外飛來,而他簇擁其中,如魔中之主。他用魔杖一杵,黑壓壓的邪氣到處滾滾散散,一會兒凝聚成魔刀,一會兒凝聚成各種魔獸,各種千奇百怪,猙獰萬分的魔象,紛紛向著對手湧去,似乎要一口吞滅。

    鬿魔九劍訣——悅劍分五行!

    青蛇劍劍鋒抖動,忘劍心的身邊立即彙集強大的五行之氣,這回她也展現出了更勝以往的實力,卻是在上回遇難後跟齊無憾印證劍法,明白了天道有缺的道理,修為更上一層樓,正應了那句「大難不死必有厚福」。

    只見五行元氣浩浩蕩蕩,向外猛的擴張,一下就籠罩住了群魔,在空中凝結成了一片五色雲彩,雲彩中五行元氣結成劍氣,紛紛揚揚降落下來,丙火神劍,葵水神劍,庚金神劍,乙木神劍,戊土神劍,在空間中攪成一片劍鋒的海洋。

    剎那之間,方圓數十里的地面都被劍氣戳得千瘡百孔,這已經不是單個範圍的攻擊,而是全面的籠罩。每一寸空間,每一寸土地,無論是什麼速度,都逃脫不了這片五行劍氣的攻擊。

    一劍一魔,統統刺殺掉,一個不留。

    「弁天之邪,化地之元,骨魔入世!」

    眼見一招,魑魅魔官再出邪術,這一回動用的是跟白無匪交流後,融合《萬鬼邪錄》後所創造的絕學。只見地上所有魔的屍體一同被獻祭,強烈的魔氣躥升到半空,打開了一門幽暗深邃的通道。

    一頭無比巨大的魔神,四頭八臂,身上儘是慘白色的眼珠,閃爍魔光,在群魔的洪流之中,率領無窮骨兵從深邃的通道中衝了出來。它胯下騎著一條白骨龍蜥,手拿十丈長的骨矛,稍微一揮舞,無數矛影投射出去,每一條矛影都刺破了虛空,帶起虛空音爆,處處崩滅,摧毀一切。

    鬿魔九劍訣——絕劍滅九洲!

    忘劍心催動了最強的劍招,劍意蔓延,無邊無際,九道強橫無比的劍氣從她體內躥出,其中三道刺入蒼穹,六道鑽入地底。霎時天地昏暗無光,轟雷閃動,地火蒸騰,四周異變突起。

    只見在群魔下方的草地上,一束束如籐蔓般交纏在一起的劍氣破開地面的泥土,直飛天空,這些劍氣閃爍著一層妖冶的青色寒芒,組成了一片槍林戟海,前仆後繼,刺破蒼穹與黑暗,就像是一頭頭出洞的惡蛟撲向魔群。

    白骨龍蜥來不及閃避,直接被劍林吞沒,一陣難聽的肢解聲中,骨屑飛揚,被絞殺成了碎片殘渣,任誰也無法從那粉碎的骨頭中回想起當初宏偉的身影。

    白骨魔神雖然躲過了劍林的襲擊,但天空中的雷電柱直接轟在他的身上,再度將他打了回去,劍林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直接撲過去將他一口吞下,地火也隨之而來。

    「滋啦滋啦」怪嘯著的閃電柱,旋轉上升的火焰怒流,掀開地皮巨蟒般游弋上天空的劍蛟,彷彿要將這片世界徹底毀滅。(肉)屑和鮮血在天空中齏粉般飛舞,魔鬼在地獄中發出了就餐的猙獰狂笑,這一刻,神洲大地成了無間地獄中的屠宰場。

    屠殺過後,只留滿地的血(肉)與碎骨,沒有一絲骨魔大軍的痕跡。

    全身血淋淋的魑魅魔官從半空中落下,他的身上全是被劍氣洞穿的傷口,手腳筋都被割傷,殘留的劍意侵入骨髓,令他以後再也無法使用力氣,而功體也徹底被廢掉,從此以後,與普通人無異。

    忘劍心沒有殺他,不知是念在往昔共同戰鬥過的交情,還是想要讓他從此以後生不如死的苟活下去。但她什麼也沒有表示,做完這一切後就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留念,彼此間再無瓜葛。

    「多謝……劍下饒命。」

    魑魅魔官顫巍巍拄著法杖站起來,看著遠方離開的身影,(露)出複雜的表情,有悔恨,有感謝,有埋怨,最終一切化為烏有,像是放下包袱般吐出一口氣。

    他轉過身,拄著杖一步一步離開,那樣子跟普通的老人沒有區別,傴僂的背影,更顯蒼老。

    ……

    齊無憾四處尋覓,卻是遇上了花天王跟技天王。

    「二對一哦,小哥。」奪天工姬不懷好意的笑道。

    「二對一就二對一吧,反正我也是一人用兩件兵器,各自退讓一步,不算犯規。」

    齊無憾哈哈一笑,手掌一瞬,月缺刀直擊而出,刀罡橫掃。

    奪天工姬連忙閃避,不敢攖其鋒銳,身化殘影百步行,手心一動,數十根細小的鋼絲分為兩用,一邊纏住月缺刀,一邊直取對方面門。

    如果齊無憾只有一件兵器眼下的確要手忙腳亂,奈何他有兩件,於是無鋒劍劃出一道太極圓弧,與細不可見的鋼絲在空中交錯數十下,盡數擋開。隨後一劍斬斷纏住月缺刀的絲線,月缺刀在纏住的時候已經蓄力完成,當下揮出凜凜刀罡,趁隙取機。

    奪天工姬避之不及,兩道刀罡擦過手臂,帶起兩道血泓,她忍住疼痛,將絲線刺入地面,引動早已埋伏好的傀儡軍團,傀儡們各自站好方位,啟動陣法。

    霎時(陰)陽異光迴繞齊無憾,四道天雷劃出八方界線,只見土龍翻動,地火驟赤百里,刮旋血風煞刃。

    齊無憾騰挪閃避,試圖尋找破綻,奈何一息一動,陣勢隨人變化,一開一合,萬千殺象聚形在目,眨眼瞬變,竟是暈頭轉向,找不到陣眼。

    「唉,早知道多看看陣法書的,看來只能強破了,無鋒劍虹貫天罡!」

    無鋒劍上凝聚無匹劍氣,貫入蒼穹,刺殺天雷,斬滅血風。

    「月缺刀煌斬地煞!」

    齊無憾再揚刀,刀罡割裂地面,粉碎地龍,湮滅火焰。這兩招本就是專門針對術法,用來破除陣法也同樣效果奇佳。

    劍虹並刀煌,神威赫赫,元氣振蕩間,引發一陣天崩地裂,陣法轟然破碎。破陣而出的齊無憾,刀劍一揚,就要向對手斬去。

    「住手!不打了!」

    奪天工姬大喝一聲,高舉雙手,以示放棄抵抗。

    齊無憾雖然覺得奇怪,但他可不是一個會欺負毫無反抗者的卑鄙小人,於是收手停招,並以疑惑的目光詢問。

    奪天工姬一(摸)額頭,看上去十分頭疼的說:「你自己看看那邊吧。」

    齊無憾順著對方手指看去,只見另外一名週身花團錦簇的女子,好似完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打鬥,在追著一隻蝴蝶跑來跑去,十分入迷的模樣。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總之就是那麼一回事,打又打不過,紅世雙巫也不知哪去了,所以我決定投降。要善待俘虜哦,否則告你虐俘。嗯嗯,就這樣,哪怕最終紅世雙巫翻盤,大不了隱姓埋名逃走就是,反正中土神洲那麼大,不愁沒有容身之處。」

    看上去對方並不像是故意用計,但齊無憾可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不會輕易上當,暗自存下三分警惕,然後拿出一根繩子扔過去。

    「自己綁上。」

    奪天工姬掩口驚訝道:「你還有這樣的愛好!」

    齊無憾覺得此女當真是個妙人,苦笑道:「既然是俘虜,至少有個俘虜的樣子吧。」

    「好吧好吧,將就你一下吧,滿足你那惡趣味吧,誰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呢。」奪天工姬用繩子將自己的雙手綁住,發現繩子上居然留有(禁)制,「你還真是小心啊。」

    「沒法子,誰叫這世上女騙子那麼多,這都是血淚的教訓。不都是說江湖三不惹嗎,方外人士、女人和小孩。對了,那傢伙呢?」齊無憾指了指織風香士。

    「嗯,綁她是不可能,你綁她說不定會奮起反抗,反正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她是人畜無害的,就讓她跟在身邊吧。小香香,快過來!」

    織風香士望了這邊一眼,小跑著過來,看見奪天工姬的模樣,似乎覺得很有趣,然後也學著將繩子的一頭拿起,把自己的雙手綁住。

    奪天工姬:「……」

    齊無憾:「……」

    ……

    荒野上兩道傲然的身影相互對立,無聲無息,不語不動,更加加重壓迫的氣勢。兩人心中戒慎,真元提至巔峰,雙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各自握住兵器,看來,頃刻間就要爆發一場曠世罕見的決戰——

    「算了,還是不打了。」沒來由的,蓋樵帆冒出一句的洩氣的話,頓時劍拔弩張的氣勢灰飛煙滅。

    雖然已經交過一次手,但血灩冰爵仍覺得跟不上對方的思維,傻傻的問:「呃,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不打了,反正上面的人都不在,你我拚死拚活也沒什麼意義,就算是為他人賣命也該有個限度。領導看不見,再賣命的工作,也不過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何必呢!反正回去一說,遇上強敵拚死一搏,打得難分難解,幾次徘徊在生死線上,可惜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最後仍是不分勝負。」

    血灩冰爵是西方人,非常能理解這樣的想法,據說他們的國度,是放假半年,罷工半年的。

    「不過萬一被發現偷懶怎麼辦?」

    蓋樵帆趕緊出餿主意:「那就往身上弄點血,衣服上多弄幾道豁口,怎麼狼狽怎麼弄,反正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激戰中的死裡逃生,至於傷口則是已經癒合了。從結果來看,不大而平手,跟激戰而平手都是一樣的。」

    「呵呵,你跟一般的神洲人不同,相差很大,很有趣。」血灩冰爵失聲笑道。

    「一樣米養百樣人,總不可能一個民族都是一個(性)格,那這個民族也太無聊了。要說起來,我還有一個很不錯的建議。」

    「但說無妨。」血灩冰爵來了興趣。

    「不考慮換個老闆嗎?在誰那不是幹活,沒必要冒生命的危險,要研究東方文明,難道萬年不曾現世的獄洲能比得上神洲嗎?」

    蓋樵帆信奉「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口若懸河的開始說反敵將。他當年做秀才的時候包攬群書,對西方文明還是有過研究的,知道西方不講君辱臣死那一套,對忠義沒什麼概念。

    軍隊打了敗仗,統帥會第一個投降,美名其曰:保護手下士兵們的生命。對於這樣是不是會折損名節,那是不會在意的。在他們看來,最大的名節就是活著,生命最高。

    在東方人看來,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氣節比生命要重要的多,講究寧死不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西方的那一套,根本就是苟且偷生,不知廉恥。

    苟活容易,赴死困難,結果容易的事情反而能得到美名,這不就是做婊子還要立牌坊嗎?

    當然,這不過是東西文化思想上的衝突,分不清誰對誰錯,只是要勸降敵人的話,果然還是西方人比較好,利益開得夠大,對方就能拋掉名節。

    蓋樵帆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對方身為西方人的認知,進行勸降,反正不做白不做,失敗了沒什麼後果。

    血灩冰爵聽了後,果然(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們東方人,不是講忠義的嗎?」

    「嘿,你不是西方人,有(奶)就是娘唄。」

    「閣下是在侮辱鄙人嗎?」

    「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那麼一回事。這樣吧,你我打個賭,賭這場戰鬥誰勝勝負,如果是你們紅世雙巫贏了,那我投降你們,反過來,如果是我這邊贏了,你就投降我們,當然如果是平局就當沒這回事。這樣,大家都不吃虧。」

    「……好吧,這樣也不錯,生命是最寶貴的。珍惜生命,就是珍惜人生最大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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