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剛才的那個小小的劫難,在路上在也沒出過事情。我們很快就到了蘆葦深處的小島,在小島的餞橋上站著好幾排手拿兵器的水寨弟兄。他們見船回來了,都舉起手中的刀歡呼起來,大聲說道:「大哥回來了,大哥回來了……」
「公主請。」連成站在船頭對我說道,然後做出了一個請我先上餞橋的動作。
我笑著說道:後帶著手下上了餞橋,望著這個水寨,這個水寨規模還挺大的,餞橋延伸過去就是一個掛著一塊寫著「俠義水府」大木牌子的牌坊,也不知道這木頭做的牌坊在這裡聳立了多久了,但是看它黝黑而腐朽的承擔來看,少說也有十年了。在牌坊不遠是一片桃花林,此刻桃花竟然還盛開著,真是難得。望穿桃花林外,就算一座很大的木樓房子。因為距離太遠了,此刻我看不清楚。
連成走在我的前面給我帶路,一路上他的那些兄弟都對我們這些人議論紛紛。他笑著很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因為水寨從來沒有接待過朝廷的人,公主你是我們水寨第一個客人。兄弟們難免有些激動。」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對他說:「這個水寨建了有些年了吧?」
「是有些年了,公主,請。」
就在我笑盈盈地走到桃花林的時候,突然冷不防地衝出一把劍,那把劍好像是專門針對我而來的,我急忙側身一閃,頓時劉捕頭他們拔刀就擋住了那邊劍。
我看清楚了,刺我的人是一個老婆婆,她看起來大概六十左右,滿頭銀絲,她眼角佈滿了皺紋,似乎每一條皺紋裡都蓄滿了她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但是她的那雙眼睛,卻是閃爍出一隻少年才有的光芒。我愣住了,我被她那雙眼睛鎮住了。
連成見狀趕緊抓住老婆婆拿劍的手說道:「師父,你在幹什麼?你幹嘛要傷害公主?」
那個婆婆沒好氣地把劍放下來,不高興地說道:「什麼公主?我還以為是你給我帶回來的兒媳婦呢?!所以才想試試她的功夫如何的。」
我一聽頓時無語,我心裡想,老大,我不喜歡黑色皮膚的男人,當然包拯除外,不過也只限於做好朋友。我的那幾個手下馬上說道:「不得對公主無禮!」
「你們凶什麼凶?你以為老太婆我怕你啊?!有本事,你們來打我這個老太婆啊!」老婆婆聽到馬上狠狠地瞪了劉捕頭他們一眼,然後拿起劍來,就想和他們決個高低。
劉捕頭他們也拿起了劍,就想和老婆婆打起來。我趕緊拉著了劉芳他們的手說道:「休得無禮。」我走到婆婆身邊說道:「老人家,安寧有禮了。本宮的手下莽撞出言衝撞了你老人家,你大人有大量,不必和他們一般計較。」要是在這裡和他們打起來,先別說連成會不會下令弟兄們幫老人打,單是那個老人的功力看來,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此時在別人的地盤上,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是很明白的。
「成兒,這個丫頭我喜歡,脾氣真好。對了,剛才你說你叫什麼名字?」老人望著我問道,她拉著我的手,仔細地打量著我。看樣子,這個什麼公主的,也只有十多歲的樣子,這年級和連成相差有些遠了。不是很合適。
我感覺我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全身都被她看個夠,我頓時覺得好不自在。我無奈的笑著說道:「老人家,本宮叫安寧公主,你可以稱呼本宮為夜夜。夜空的夜。」
「這名字取得刁鑽,一不小心就念錯。老婆子我就叫你安寧公主吧!」老婆婆聽了我的名字皺了皺眉頭不是很高興地說道。
這個時候連成說道:「師父,徒兒是帶公主來水寨參觀的。公主說可以赦免我們水寨所有人的罪行,對我們水寨的過去所作的事情既往不咎。」
「你是朝廷的人?」
「本宮是公主,自然是朝廷的人。」
「張德光是你叫人給斬的嗎?」
「他縱容兒子到處為非作歹,不僅不管不問,反而包庇縱容,讓兒子橫行鄉里,單是這一條,本宮就該斬了他。而且本宮接到的狀子,還有告他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你說,本宮不該斬了他嗎?」
「該斬。安寧公主,你這件事情做得好,替老婆子我出了一口惡氣。十年前,這個該死的張德光在巴陵當縣令的時候,害得我一家家破人亡,只有我和我家老頭子逃了出來,來到這裡建立了這個水寨。」老婆婆一聽頓時握拳說道。她又在打量我了,這個丫頭說話的時候那種語氣肅然而沉穩,確實是一個當公主該有的氣魄。
我望著老人說道:「以後你們可以安心打漁,安心做平常老百姓了。老人家,這些年,是我們朝廷對不起你們了。出了這樣的貪官惡吏,才把你們逼上絕路,是皇帝哥哥用人不當。我要請你們原諒才是。」
「公主,你別這樣說。這些怎麼能怪朝廷呢?皇上離這裡十萬八千里,根本不知道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周繼棠趕緊說道。
奇怪了,我對老人說的話,他幹嘛插嘴?
「小棠,你怎麼也來了?」老婆婆聽著聲音熟悉,趕緊尋聲看去,竟然是自己的兒徒弟周繼棠,她趕緊走過去拉著小棠的手說道。
我望著周繼棠一眼,頓時周繼棠趕緊跪下來,他身邊的其他三個衙役也跟著跪下來。周繼棠望著我,很緊張地說道:「公主,對不起,卑職欺騙了公主你。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