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孫策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原來自己昨天在公主床前的桌上睡著了。公主的床空了?她醒過來了?他趕緊出去,只見院子裡,公主在練劍。
我看到公孫先生驚慌地走出來找我,我馬上笑了,我說道:「你醒了?我怕打擾你的美夢,所以沒有吵你。」我收住了劍。
「公主,你的頭不痛了吧?」他望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痛了。我已經恢復我所有的記憶了。」
「你所有的記憶?」他吃驚地望著我,覺得很奇怪。原來她昨天晚上頭痛得那麼厲害,是在恢復記憶。她的頭受過很重的傷,那麼失憶是必然的,現在她的記憶恢復了。
「嗯。不過,恢復和沒恢復都一個樣。恢復了,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家了。雖然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其實也不過是徒增煩惱。」我苦笑地說道。我的過去不過是一個夢,一個一千年以後的夢,想起來,又能有什麼用呢!
公孫策望著公主,她怎麼了?一臉苦笑,她心中是不是藏著許多事情?或者她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他想問,但是他看到公主這個樣子,又不忍心問。若是公主往事不堪回首,他又何必去揭她的傷疤呢?也許每個人的心中都藏著一段傷感。
我望著院子裡的石榴花,這石榴花開得好紅,如同火一般。這樣的景色,在我的家鄉也有。我家的院子裡也有一棵如同這個院子一般大小的石榴樹。我走了過去,輕輕地採下一串石榴花,然後放在手裡,望著它。往事幕幕再現,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不會再回到從前了。
「公主,公孫策不知道公主有著怎麼樣子的過去,不過公孫策想對公主說一句話,過去的都是過去的了,人活著是要向前看的。過去的快樂,痛苦,無奈,還有家人在一起的溫馨,都讓它留在心裡,活在思念裡。在以後的日子,這也是一份令人甜蜜的回憶。」公孫策說道。他的臉上帶著笑容,他是在想他的家人了。
我望著公孫策的表情,笑了,怎麼說他比我慘多了,他如今都能放下。我為什麼不能放下呢?讓過去成為我心裡最甜蜜的回憶吧!我俏皮地對公孫策,然後眨了眨眼睛說道:「好了,讓我們好好保存各自內心裡最美好的記憶吧!」
這個時候,師爺蔡文海進來了。我看他一臉慌張,神情不同於往常,心想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他一看到我就跪下慌忙說道:「公主,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我趕緊問道。我心想,莫非是朝廷因為我殺了張德光,派人來問罪?或者是張德光的親人要來找我算賬?
「洞庭湖的水寇……水寇今天派人送來這封信。」蔡文海驚慌失色地把手裡的信遞了上來,說道。
我剛想接過信,卻發現信封上竟然一片血紅……我驚叫了一聲,信落到地上了。這分明是血書。公孫策低下身來撿起信,遞給我。
我心有餘悸地接過那封信,然後問道:「這信上怎麼會有血的?」我雖然見過殺人,血腥的場面不下十次,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可怕的血書。
蔡文海仔細地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我。
原來今天早上,捕快開府衙大門的時候發現大門口上竟然發現有一隻躺在血泊裡死雞,死雞下面壓著這封信。因為信上寫著公主親啟,所以捕快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把信交給了文師爺。文師爺知道這死雞壓信非同小看,因為這是來尋仇的信。
我望著公孫策問道:「這死雞壓信是什麼意思?」
「這……」公孫策這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我看他一臉為難,心裡也著急,生氣地說道:「算了,我拆信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他那麼為難,肯定這信有很大的名堂。
公孫策見狀馬上拉住了公主的手,搖著頭說道:「公主,不能拆。」
「為什麼?」我疑惑地望著他說道。
文師爺面帶難受地說道:「公主,這信如果你拆了,就代表你接受了水寇的挑戰。」
「公主,水寇用死雞送來血書,就代表著要和你決一生死。」公孫策說道。他望著我,臉上寫滿了著急、無奈、驚慌、不知所措。
我一聽馬上高興說道:「奇怪了,本宮沒去找他們,他們倒送上門來了。如此甚好。省了本宮不少麻煩,哈哈。」
公孫策和文師爺齊聲說道:「公主,莫非你想……不行,公主,洞庭湖的水寇實在眾多,單*知府和縣衙裡的那一百來號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見他們兩個那麼默契,不由地笑了,我說道:「哈哈!本宮當然不會和他們硬拚的,兵不在多,在於用兵的人。對了,那個洞庭湖上水寇一共有多少人?」
文師爺說道:「也就一百多人,但是他們武功高強,不是我們衙門裡那些久未經歷磨礪的衙差所能比的。」他是最瞭解衙門的了。
「放心,要出事,也是他們出事。」我笑著望著一臉憂心的公孫策,拉著他的手說道:「我先拆信,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公主大人在上,
草民素聞公主愛民恤民,有青天公主之稱,為巴陵除去一大禍患。草民帶同兄弟等人感謝公主對洞庭湖畔眾鄉親的再生之恩。公主為官,而草民等人為寇,所謂官寇不兩立。今日草民特向公主下此戰書。明日午時,洞庭湖三里水地之上,恭候公主大駕!到時候望能領教一二。
水上飛魚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