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寢室內就只有我和太醫了,我對太醫說:「勞煩太醫用金針替太后護著太后的四大命門。」太醫聽了點了點頭,他和我一起扶起太后,然後給太后下金針。
「啟稟公主,金針已經下好了。」太醫望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拿出匕首,然後拿出太后的手,在手腕上割了一道,我又在我的手腕上給割了一道。我對太醫說:「把我的傷口和太后的傷口綁在一起。」
太醫見狀拿過布條綁了起來。
太醫見我用一隻手運功幫太后逼毒,又看到我和太后傷口相接處,似乎有東西在蠕動,頓時明白了,他說:「公主,你是在把太后身上的血蠱逼到你的身上?!」
我不理會他,繼續運功。
太醫望著我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為他知道此時已經來不及阻止我,只好默默地在內心裡祈求。
半個時辰過去了。皇上在太后寢宮外來來回回走了不下數百次。這個時候,太醫把門打開了,對皇上說道:「皇上,太后的血蠱清除了。」
皇上一聽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他馬上進去。等他進去的時候,看見安寧公主臉色蒼白,嘴角帶血,他馬上問道:「太醫,公主怎麼了?」
太醫張開剛想說,卻被公主搶先了,她說道:「皇兄,我只是剛才用內功給太后逼毒,才這樣的。休息一下就沒事情了。」太醫還想說什麼,卻被公主用目光制止了。
皇上一聽才放心下來。他來到太后的床前,握住太后的手說道:「母后,你終於沒事了,孩兒太高興了。」
「皇上,臣妹想請皇上答應臣妹赦免一些人的死罪。」
「安寧,你說。」
「太后這次被人下毒,和眾多宮人無關,請皇上免了他們的死罪。」我說道。
皇上一聽馬上說:「只要太后沒事,朕也不想追究他們。」
「太醫他們已經盡力了,安寧也想請皇兄你免了他們的罪。」
此刻皇上高興得什麼都答應了,連連說道:「免,都免了。」
安寧公主說道:「最後一個人,皇上也許讓你赦免她有些難。」
「你說誰,安寧,只要不是罪犯滔天,十惡不赦的,朕都可以免了她。」
我說道:「仇三娘。」
「不行!」皇上一聽就生氣地說道。這個該死的仇三娘害得母后性命垂危,這個人應該被千刀萬剮,怎麼可以免了她的罪責?
我跪了下來說道:「皇上,當年太醫李雲飛,並不是下毒殺害梅妃娘娘的真正兇手,而是他的徒弟殺的人。可是皇上你把李太醫一家誅九族,一共三千餘口盡斬於菜市口。那個仇三娘正是李家一個遠方親戚的女兒,當年她的爹娘和兒女都無辜被誅。她才下毒報仇的。此人情有可原,皇上,是你當年殺害太多無辜才有此……」
「安寧,不行。」皇上不等公主說完就說道。
「皇上,臣妹聽聞,得天下人心者得天下,以德服人,以仁義治國,才可以安定天下,是天下太平,百姓因為皇上仁德而對皇上愛戴和擁護!皇上,天下人此刻正看著皇上,臣妹請皇上三思。」我說道。
皇上知道說不過我,也知道我說的有道理,但是他一想到仇三娘對太后下的蠱毒,心裡就來氣,他說道:「此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要讓她充軍邊塞,永世不得回返中原。」
「多謝皇上。」我知道皇上有這樣的讓步已經很不錯了,趕緊說道。
我到天牢裡去看仇三娘,明天她就要被押解去邊塞了。她見到我一把抓過我的手,發現我的手腕上果然有傷口,馬上說道:「你值得嗎?」
「什麼叫值得,什麼叫不值得?」我反問道。
「救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犧牲自己的性命,這樣值得嗎?」
「你錯了。太后對我如同親生女兒,皇上對我如同親生妹妹。而且當時,我若不救太后,只怕有很多人要遭受和你當年一樣的命運。」我說道。
她望著我說道:「聽說,你向皇上求情,讓他赦免我的,是不是?」
「是的。因為當年是我們皇家虧欠了你的。仇三娘,放手吧!何必讓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呢?你可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值得你去追求。」
「放手?我怎麼放手?我這些年活著就是為了報仇,現在……」
「現在你的仇也已經得報了,不是嗎?我也是皇家的公主。」
「可是你不該死,你不該死,你是好人。」
我一聽搖著頭說道:「世界上沒有誰該死,也沒有誰天生就是壞人。你可知道,因為你,皇上要將陪太后出行白馬寺的所有宮人都處死,還有宮中所有的御醫,皇上都要處死他們。若是太后真的死了,死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有很多人。你可知道?」
她聽了頓時愣住了。
「這些人雖然不是你殺的,但是卻都是因為你而死的。我知道,你不想殺他們,但是他們都因為你而死,你又於心何安?他們的家人都要哭斷肝腸,他們都會和你一樣忍受家人生離死別的痛苦。你想過了沒有?你因為報一己之私仇,而害了那麼多人。」
「我……」
我見她此刻已經無語,就搖了搖頭說道:「當年佛祖在靈山大會上當眾拈花一笑,而示意天下人對心中所有的仇怨都一笑而過。仇三娘,放下心中的仇恨吧!不要再去想刺殺皇上和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