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廳的八賢王和皇上聽到了我們對話,也點了點頭。八賢王想,這個安寧真是一個厲害之人。這招分明就是請君入甕。
「嗯。王爺,既然遼國的律法和我大宋的律法一樣,那就不是什麼蠻荒小國了。王爺,你可曾還記得,你來宋朝所謂何事?」
「本王奉了我大遼皇帝的旨意,來宋朝議和。這本王怎會忘記?」
「王爺說得好。若是有人陽奉陰違呢?有人雖然奉了皇上的旨意,來宋朝議和,背地裡卻做出與議和完全背道而馳的事情。殺我宋朝官吏,行刺我宋朝皇帝,這樣算不算是違背你遼國皇帝聖旨?」
耶律斌聽了我的話,頓時愣住了,說道:「這……好個安寧公主,果然是厲害……好,就算本王真有謀刺宋朝皇帝,殺戮宋朝官員,你們又能把本王怎麼樣?」
「王爺,你應該知道,律有明文,殺人者死,何況你又是謀刺當今皇上,殺戮朝廷命官,更加該死。」包拯馬上生氣地說道。
「包大人,殺朝廷命官的事情,都是章靈一個人擅做主張,於王爺無關。」章靈一聽馬上說道。
「章靈,就算你為他脫了謀殺朝廷命官這項罪證,但是他試圖謀刺我大宋皇帝,一樣是死罪。來人,把供狀拿下去,給王爺畫押。」包拯說道。
耶律斌聽了,馬上大笑起來說道:「畫押?本王為什麼要畫押,本王是遼國的王爺,就算本王有罪,也該由遼國的法律來制裁。」他說完拒不肯畫押。
我見狀搖了搖頭說道:「王爺,安寧本來以為你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真英雄,沒想到,竟然也是這樣一個貪生怕死之人。看來安寧看錯人了。」
「安寧公主,本王並非怕死,就算本王認罪,開封府能對本王怎麼樣?鍘了本王?到時候大遼的千千萬萬的鐵蹄踐踏中原而來。」
「王爺,我知道遼國人崇尚武力。但是,若是我宋遼兩國開戰,你遼國的西門有西夏,東面有正在崛起的女真族,而且大遼本身東院,北院,西院,這三院大王,他們會怎麼做呢?只怕到時候,吃虧的不是我們大宋,而是你們大遼。」我說道。
我這話頓時讓耶律斌語塞了。
耶律斌望著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歲的女孩子。她怎麼會這麼清楚遼國的情況,知道遼國三院大王一直不服遼帝的統治,知道正在崛起的女真族,還知道西夏因為疆土的事情正和遼國開戰。
「安寧公主,可惜……哈哈,可惜……」耶律斌大聲笑著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其實,真正令人覺得可惜的人不是我。而是王爺你。王爺,安寧不過是一個小女子,沒什麼可惜可言的。王爺你,身受遼帝大恩,不思回報,竟然企圖行刺大宋皇帝,是你把遼國推上火山口,若是遼宋戰爭真的爆發的話,受害的不僅僅是宋朝的百姓,還有遼國成千上萬的百姓。而今遼國正在多事之秋,你這樣的行為,無異在遼國上放一把無名的兵火。本來,西夏,女真族,還有三院大王正愁找不到機會興兵,這下可好!你給了他們這個機會。你如此做,是不是愧對遼帝對你的信任和恩寵?」
「好了,安寧公主,本王說不過你。本王認罪。不過,包拯,本王要看你敢不敢鍘了本王。」耶律斌聽了我的話後,冷冷地說道。這個安寧公主,真不是一般的厲害,虧她只是一個公主,若是一個王子,那他日遼國就危險了。
包拯拿起驚堂木,他許久沒有拍下去,他望了一下偏廳的皇上和八賢王。是的,他若是真的把這個南院大王給鍘了,固然是出了一口氣,也大快人心,但是遼宋之間恐怕真的就要開戰了。
「皇上,這個耶律斌,現在還殺不的。」八賢王對皇上說道。
「為何殺不得?」
「殺了他,只怕是……遼宋永無寧日了。皇上,不如等遼國派遣的使臣來的時候,共同商議處理這件事情。」
皇上聽了頓時明白了八賢王和王延齡的憂慮了。他點了點頭。
「包拯,皇上,命你退堂,先把遼王爺,押入開封府大牢,等遼國使臣來再開堂審理。」八賢王走了出去說道。
「是!王爺!」
「來人,將一干人犯押入大牢,等遼國使臣到來再開堂審理。」
我望著仰天大笑的耶律斌,心裡頓時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