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華安不知道為什麼葉教官會突然表現得如此失態,不由好奇地輕輕拍了拍葉教官的肩膀,「你怎麼了?葉教官?」
葉靈冰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從過於可怕的回憶中掙脫出來。
她衝著潘華安笑了笑,讓心裡平緩些,這才理了理思緒道:「現在我們分析一下這次比賽你將面臨的強而有力的對手。雖然說一共有十四支隊伍參賽,但實際上比較突出的人才只有那麼幾個,他們分別是代表中央軍區的北京大學代表隊的伍起,代表東北軍區的哈工大的沈洛,代表華東軍區的山東大學的鄭智,代表東南軍區的華東軍醫大學的廖立辰,代表西北軍區的蘭州軍事學院的龍天生、代表華中軍區的台灣大學的許宗飛。我們祈恩大學由於是第一次參加軍訓匯演,而西南軍區以前的成績一向不好,所以我們沒有人成為焦點。」葉教官分析起事情來的時候,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嚴肅無比,語言簡練有力。
「這是好事啊!這樣我們就處在暗處,沒有人注意我們,我們可以盡情地針對對手的弱點,發揮出我們的水平來。」潘華安高興地說道。
葉教官點了點頭,繼續道:「伍起的能力很平均,他的特點在於驚人的忍耐力,往往對手開始會佔據很大的優勢,可是隨著體力的流失,他會把劣勢一下下扳回來。他是他們連隊的精神支柱,聽說他本人的品性也很好,國防大學曾經很想從北大挖他過來,但他卻申明自己不想當兵而拒絕了;沈洛的個人能力很強,本身出身於武術世家,反應很快,身手矯捷多變,你所承受的壓力會很大;鄭智曾經是少年軍校的學員,但由於在讀期間與其他同學鬥毆,導致對方身體殘疾,被迫退出了軍校。他的攻擊力是勿庸置疑的,所以你要特別小心;廖立辰的特點是領導能力突出,他所在的連隊的配合,可稱得上是天衣無縫,他的缺點在於體力不能持久,你可以利用他的這一弱點從容地打擊他;龍天生似乎會一點道術,他這個人頗有一絲神秘感,估計實力也很強勁。由於他所屬的學校本身就是軍校,因此整體訓練水平高於其他參賽隊伍,加之蘭州軍區對這次比賽很重視,整體實力是所有參賽隊伍裡綜合實力最強的,但缺點是太過個人化,團隊幾乎沒有任何配合可言;最後華中軍區的台灣選手許宗飛,他曾經在日本學習過柔道和忍術,特點和北大的伍起很相似,隊員間的配合也很不錯,不過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們沒有缺點。」
「他們是自信到極度自大,還是他們沒有精神領袖?許宗飛在隊裡,得不到隊友的信任嗎?」潘華安不假思索地問道。
「沒錯。」葉教官點了點頭,對於潘華安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其中的關鍵,感到很高興。
「這次匯演的內容改變了許多,看來黃歡是想我們好好地大出風頭。他背後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居然連軍事五項的賽制也可以輕易地更改,難道就沒有既得利益者阻撓他的想法嗎?」潘華安好奇地問道。
「這我也很詫異,照理說黃家雖然是軍中世家,但也不應該會有這樣隻手遮天的效果。而且我不明白,為什麼總部把事情搞得這麼大,居然在媒體上大張旗鼓地進行宣傳,一個大學生之間的交流性質的比賽,有必要這麼慎重嗎?唯一的可能就是為黃歡的陞遷做準備!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完全是以一個合格的優秀的軍人的訓練理來訓練你們的,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葉教官雖然說了「詫異」兩字,但臉上並沒有類似的表情,看來也默認了黃歡的強勢地位。
「對了,除了軍事五項外,這次搏擊方面,還有什麼對手嗎?」潘華安笑了笑問道。對於軍事五項的單項項目,他奪冠的信心很大。由於對眉心熱流的運用日漸精擅,潘華安的眼力也越發高深起來。這段時間,他已經懷疑這股熱流是精神力了,至於精神力為什麼會實體化,而且會有如此妙用,這就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不過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在一般情況下,想要擊敗他的情況幾乎不存在,除非對手也擁有一身強橫的類似於精神力的異力。
「說到搏擊,我可要說明一下,剛才我所列出的六個最強大的對手,他們都有過正統的格鬥訓練,比起你來時間可久多了。不要問我為何有這麼多資料,因為你知道這是誰給我的。」
「還不就是黃歡嗎?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確保我們獲得好成績,他肯定是費了不少功夫。」潘華安聳聳肩道。
葉教官點了點頭,「這次他下的本錢很大,所以我們更不能輸,否則他一定……」說到這裡,葉教官歎息著搖了搖頭。
潘華安自然明白葉教官想說的是什麼,不以為意地道:「放心吧,不會出問題的。你還是繼續說我的對手有哪些格鬥的技巧。」
最近潘華安對格鬥產生了巨大的愛好,軍隊裡的軍體拳和格鬥擒拿術雖然實用,但施展看來卻不好看。就個人而言,潘華安倒是想學點花哨的招式去哄妹妹開心。說真的,韓雪是很漂亮可愛,而且又對他死心踏地,但心底裡潘華安仍然覺得有些不踏實,但卻又不知道為什麼。
「聽好了,伍起是散打高手,他的特點就是堅忍不拔的毅力,對手往往不是被他擊倒的,而是被累趴下的。」葉教官認真的說道。潘華安若有所思,看來這個伍起擁有小強般強硬的生命力,怎麼打都不會倒下,會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想想就覺得可怕。
「沈洛是吉林長白沈家的嫡傳弟子,一手三煞掌使得出神入化。要知道三煞掌是外門奇功的代表,施展開來,剛猛無比,能生裂虎豹,所以於他對敵的時候,你應該盡量避免與他對掌。」
「鄭智這位選手非常可怕,他來自北京,家庭狀況和黃歡的家庭類似,爺爺也是軍委委員,父母則分別供職於總參和總政,幾個叔叔分別在中央軍區、華東軍區和華中軍區擔任要職。黃歡這次之所以大肆宣揚這次比賽,可能和兩家之間爭奪政治利益有關。而鄭家也想通過這次軍訓演練,表明一種姿態,鄭智並沒有退出軍界的爭奪,完全可以依靠這次匯演重新進入軍隊。所以,你面對他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把他打傷,否則……」說到這裡,葉教官搖了搖頭。
潘華安自然知道,捲入這些派系的鬥爭,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當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再說說廖立辰,他本身是一位跆拳道高手,同時精通北地武術譚腿。他的腿比手還要靈活,應對的時候要特別注意;龍天生聽說是崆峒道門的傳人,攻擊以速度和力量見長,對手往往莫名其妙就敗在了他的手裡,進攻時如水銀瀉地,攻擊據說是這六人之中最強的,但相應的防守能力卻比較差。」
潘華安聽了心裡一動:道門?這麼說這個龍天生會一些神秘學的東西?這次如果碰上他,倒要好好地討教一番,最好能和他交上朋友,把自己身上出現的狀況弄清楚。
「最後的許宗飛,他是位精通日本柔道和忍術的選手,他的力量雖然沒有龍天生強,但防守卻好的驚人,同時體力也超好,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而且除了柔道和忍術外,聽說他還有秘密的武器。」
潘華安點了點頭,「我會注意他的。不過無論他有神秘怪招,他都逃脫不了失敗的命運。」
「看你,還沒正式開始,就這樣自大了,還是小心為好。好了,說到這裡,我也不打擾你了,你現在好好休息,養好精神到應付即將到來的比賽。今天的首輪比賽是200米的標準步槍射擊,等會兒比賽之前,我再過來。」葉教官說完後,和其他人轉身離開。
軍人就是如此灑脫簡潔,做事毫不拖泥帶水,這是現在的潘華安最喜歡的行事風格。曾幾何時,他也曾經幻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成為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現在也算圓了他的一個夢吧。
潘華安心裡默默想著,這次自己一定要在比賽中大出風頭,畢竟一個人一輩子拉風的機會不多,不好好把握住,就太對不起自己大好的青春歲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