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傳奇之病毒奇緣 正文 第一章 情觴
    所有愛情故事在開頭,都是美麗而又讓人羨慕的,對我們這本書的主角潘華安來說同樣也是如此。剛開始戀愛那一陣子,他的手機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關機,每天除了約會外,還必和蓉蓉通上至少一個小時的電話。平常生活中寡言少語的他,都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話和蓉蓉聊。可奇怪的是,無論什麼樣的話題,他們都會談上很久,哪怕頭天因為通電話睡得很晚,第二天起來仍然是精神抖擻,幹勁十足。

    泡沫般美麗的愛情,多半都不能持續太久。就像洋快餐一樣,剛吃起來還覺得挺不錯,但吃久了就完全沒感覺了,味道也遠不如中餐那樣讓人始終回味。

    雖然明知道愛情遊戲充滿著凶險,但潘華安還是徹底地陷了進去,因為他全心全意地愛著這個女人。他在市區購買了一套按揭房,想構建一個徹底屬於自己的溫暖小窩。他決定在年前正式向蓉蓉求婚。

    美好的日子出現了起伏,在潘華安購買房子後不久,他就發覺蓉蓉變了。蓉蓉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對著手機發呆,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而且老喜歡從潘華安身上挑毛病。潘華安也算是能忍了,每次他都是任她怎麼樣都不發作,他認為婚前的女孩子通常都有一些任性,蓉蓉的這種表現是正常的。他的戰術讓蓉蓉大感吃不消,一時間兩人的關係弄得有點僵。

    一次回家很晚的蓉蓉,面對著為她送上消夜的潘華安,一時間淚流滿面地撲進了他的懷裡:「安,你就要了吧,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而潘華安卻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蓉,我會把你最美好的東西,留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蓉蓉哭得更厲害了。原來,他們一直分房而居,從沒有發生過超越友誼的關係。在剛談戀愛的時候,潘華安和蓉蓉達成了一項協議,在結婚之前大家都要清清白白的。潘華安也快破了一項記錄了,一個快24歲的老男人,居然還是在室男,這種比例在這個繁華的大城市裡,比找一個變態連環殺人兇手還要低。

    就在潘華安發覺蓉蓉情緒越發地不可琢磨的時候,他的同事悄悄地告訴他,曾經在某個賓館大門外,看見蓉蓉和一個男人關係很親密地擁抱在一起。這個消息對潘華安來說無疑於晴天霹靂,雖然他努力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但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這其中肯定有蹊蹺。潘華安決定私下跟蹤蓉蓉。當然,這並不就意味著潘華安是一個小人,實際上他是想給自己一個安心的理由。

    跟蹤不是潘華安的強項,不過奇怪的是,蓉蓉似乎也一直沒有發覺。終於,潘華安連續跟蹤蓉蓉幾天後,在一家電影院門前看到蓉蓉跟另一個男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這個時候的他,血脈噴張,目赤欲裂,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想追上去,用力地狠狠暴打那個男人一頓,可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放棄。他都不知道這是理智還是懦弱,因為當蓉蓉和那個男人走上紅色的法拉利那一刻,他明白了這不是他叫上一輛計程車就能追上的。

    看到那逐漸遠去的車尾燈,潘華安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呆坐在街邊,他用雙手使勁地捂著臉,淚水流了出來。這一刻對他而言,這個世界都崩潰了。

    那一晚,蓉蓉一直沒有回來。潘華安坐在房間裡,一夜沒睡,眼睛上佈滿著紅絲。天剛亮的時候,他聽到了輕微的開門聲。回頭看去,卻是提著行李箱來和他告別的蓉蓉。

    一切已經很明顯了。「他是我的前任男朋友,高中時他去美國留學了,現在回國來了。」這一句話彷彿一把劍一般,刺穿了潘華安的心。

    「那我算什麼?」這話留在潘華安心裡卻沒有說出來,他眼睛通紅,聲音沙啞地說道:「你走吧,請離開我的生活。」這是目前唯一能讓潘華安保持自尊的話,除此之外,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選擇了絕望地閉上眼睛。

    蓉蓉默默地走進房間,收理著她的東西。當她收拾完,回道客廳的時候,看到滿臉淚痕的潘華安,眼圈一紅,捂著嘴快速地離開這間房屋,這一間承載著本來應該是潘華安一生幸福的房間,一間應該屬於他們兩人世界的房子。她就這樣決然地離去了,似乎一點留戀也沒有。

    「砰」的關門聲,終於傳了過來,潘華安感到他彷彿身處在一個玻璃的空間裡,而在這一刻,玻璃全部破碎了,他的世界隨著這破碎的玻璃,一併崩潰。

    突然,潘華安發瘋似地跑向了陽台。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看見了提著行李箱的蓉蓉,走向了那輛紅色的法拉利。

    她和車上的男子輕輕地擁抱了一下,然後小聲說了幾句。似乎兩人間意見有什麼分歧,她搖了搖頭,又爭辯了幾句,隨後走向了後車門。潘華安咆哮的話語,宛若魚刺般釘在喉嚨上,就是吐不出來。最後,他看見那男人把蓉蓉的行李箱從副駕駛窗扔了出來,還啐了一口,然後開著車遠離了他的視線。

    天越發地暗了,雨飄了起來。

    潘華安慢慢的蹲下坐在陽台上,他沒有哭,只是呆呆地望著遠處客廳裡和蓉蓉的情侶照片,任由細雨吹打著他的臉。

    遠處樓下那被扔棄的行李箱,因為用力過猛,箱口破裂開來,一張病歷單在風雨中微微飄動,然後迅速在雨水中與污泥融為了一體。不過這一幕,潘華安已經沒法看到了。

    「愛就這麼結束,我不服,可是如果你幸福,我一定不哭。我心中大喊,我永遠也不認輸,但是我可以虔誠為你祈福。愛怎麼能結束,我不服,我給不起的幸福,是一種殘酷,你送我一份孤獨,當分手禮物,原來我和他早已分出勝負。」

    接下來整整連續一周,潘華安都躲在網吧裡,不停地聽這一首歌。聽了多少遍,他已經不記得。他只知道彷彿每一首失戀的情歌,都是為他而寫的,但只有這一首特別貼切他。

    「對不起,我要去的世界在很遠的地方,以後我們都不可能再見面了。」這條短信是潘華安在今天早上剛剛收到的,他不明白為何蓉蓉會發這樣的消息給他,難道是認為傷他還傷得不夠深嗎?

    本來已經支離破碎的世界,如今更是被摧毀得乾乾淨淨,一點渣也不剩,這讓潘華安所保留的那一丁點兒的希望完全地消失。

    他突然感覺他自己就像一個殘廢,一個愛情的殘廢。之前他所得到的,都僅僅只是可憐的關懷,他得到的,並不是真愛。

    離開了網吧,走在深夜的路中,潘華安忍受不住的傷痛決堤而出,先是笑,後是哭,最後是痛苦流涕。

    男人並不是那麼堅強的動物,在感情面前,男人往往比女人更加脆弱。剛硬的外表,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柔弱。男人表面粗糙內心很細。所有的付出,永遠也不會講半句出來。

    潘華安並不算是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他對自己所愛的人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只有真正愛到深處,才能痛得如此徹底。對於一個二十四歲的成年男子來說,第一次付出所有的愛換來的這樣結果,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

    這次的打擊也影響到了潘華安的事業,曾經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和夢想,都已經遠離他的生命。由於長期曠工,他被公司開除了!可惜他現在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並沒有意識到他在走向毀滅。

    離了職後,潘華安逐漸地迷失在了網絡的世界中。在這個虛擬的世界裡,可以拋開所有的顧忌去放肆,去發洩。在酒精已經無法刺激他的情況下,潘華安開始用虛擬的東西來麻醉他受傷的心。

    他搖身一變,成為了一頭在網上四處獵艷的小狼狗,但每每快要得手的時候,他卻莫名地放棄了。原來,精神的麻痺,只是讓他暫時地迷失自己的本性,但他追尋的並不是這樣的事情,他原本想報復女人,卻過不了自己良心這一關。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潘華安沉溺於網絡的世界,日夜顛倒,連他供的房子也快被銀行強制收回去了。他沒有再去找工作,網絡和酒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

    命運是奇妙的,它永遠不會讓你知道下面會有什麼。就像潘華安,認定自己將在墜落的深淵中慢慢死去的時候,一種前所未有的機遇卻悄悄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同樣是在網吧,同樣的深夜,同樣一群瘋狂而又寂寞的人,他們在網絡的虛擬世界裡,扮演著另一個自己。

    潘華安半睡半醒地一邊上網,一邊聽歌,可是由於好幾天他都沒有吃東西了,身體機能已經極度衰弱,包括他的心臟,也在慢慢地停止跳動。但由於供血不足,他的大腦發應已經非常遲鈍了,因此這個時候,他仍然和正常人一樣,不停地撥動著鼠標,偶爾在鍵盤上打上幾個字。無知者無畏,潘華安對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良的感覺,只是覺得人越來越疲倦,越來越想睡覺。逐漸地,他整個人趴到了顯示器前面,然後一動也不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潘華安全身一陣顫抖,一道強烈的帶著某種神秘波動的電流,從耳機的位置,直接侵入了他的大腦。這道電流彷彿有意識一般,開始爭奪潘華安大腦的控制權,同時分出一部分能量,修復潘華安已經極度衰弱的身體。

    可惜,由於這個時候潘華安並沒有真正死亡,大腦還在激烈的運行著。在一番艱苦卓絕的鬥爭後,那道電流功虧一簣,敗下陣來,並成為了潘華安身體的一部分,或者說是潘華安的身上出現了一種目前科學無法解釋的變化。如果硬要套個說法,應該說是物種的進化。

    一整夜就這樣過去了,潘華安還是一動不動地睡在電腦桌前。網吧的工作人員換班時,看到這位原本連續幾夜都可以不眠不休在網絡中遨遊的鬥士,如今居然一反常態的沉睡不醒,覺得有些蹊蹺,於是跑過來探個究竟。很快,潘華安那僵硬的身體讓這位熱心的員工肝膽欲裂,恐怖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網吧。這個時候的潘華安,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但他的大腦卻還奇跡般地在活動著,可惜卻並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潘華安沒有得到應有的搶救。在緊急趕來的120急救醫生的眼裡,他那僵硬的身體,停頓的心跳,中斷的呼吸,都無一不證明了他已經去世多時了。可憐的潘華安,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送進了醫院的停屍房。由於他是孤兒,身邊沒有親人,醫院決定利用他的身體,充作教學解剖用途,以補償120出車的費用。正是這樣的私心,讓潘華安避免了火葬的命運。

    潘華安的死當晚就上了本地的都市新聞報道。記者善意地提醒市民,要珍惜生命,不要沉溺遊戲,不要因為遊戲而毀掉一生。而一些衛道士,也開始在網上發帖,攻擊網游是電子海洛因,應該立即被取締。當然,這種不和諧的聲音剛以出爐,就在眾多玩遊玩家的口水中灰飛煙滅了。同時,也有人對電視上潘華安的近期照片指指點點:這個時候的他,儘管已經24歲了,可是卻依舊有一張童稚的臉孔,正可謂典型的娃娃臉。許多人都質問,是不是搞錯當事人的年齡了。

    就這樣,潘華安安靜地躺在了國立第一醫院的停屍房裡,任由身體裡的那道神秘力量,修復著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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