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是她速度的保證、匕首是她殺敵的關鍵,這兩樣東西都沒有了,她還能殺得了誰?
上面有聲音傳來:「她摔斷了腿,動不了了!」
「太好了,還是一個小妞兒,今天大夥兒一定奸她一百遍!」
「好,大夥兒都有份,將這個小妞兒強姦,每人都保證一遍……」
美女臉色如土,強姦?她不怕死,但如果於這群醜陋的小怪物,又豈是死可比?匕首!匕首!她也許最需要的就是匕首,她也知道她最想殺的人是誰,最想殺的人是她自己!
沒有匕首,只有手!
有手也行,她的手艱難地握緊,緩緩舉起,這一落下,一樣可以讓自己的呼吸完全停止,懸崖邊有聲音傳來:「不知道摔死了沒有!」
「就算摔死了,也不能便宜了,這小妞兒細皮嫩肉的,就算死了……滋味肯定也不錯!」
死了也逃脫不了姦淫的命運?美女的手已到頭頂,但顫抖著,再也無力下擊!
星光之下,無數的光腦袋突然從地底浮現,懸崖與大地之間,同一時間也出現了無數的短手短腳的怪異身影,在岩石與草叢之間,這些身影在扭動,靈活而又詭異,宛若惡魔的舞蹈,美女的臉色如土,如果說她一生中遇到過太多的風雨的話,這次無疑是最可怕的暴風雨,如果說她曾在惡魔林中跳舞的話,這次她見到了真正的惡魔舞蹈!
星光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明亮?眼睛啊,這一度是她的驕傲,但今天,她寧願自己的雙眼早已瞎……
獰笑著的醜陋面孔已近在咫尺,彷彿來自地獄的笑聲也近在耳邊。美女地右臂高高舉起,彷彿是狂風中一束可憐的小花朵,隨時都將離枝而去,飄入滿是惡臭的沼澤。
突然,一陣風吹過,這風是如此的柔和,美女的眼睛微微一閉,重新睜開之時,她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條高大的人影,背對她而立。她的心跳加快了,頭腦中也一片迷糊。
已到達谷底的地精停下了,岩石上詭異的舞蹈也停下了,天地間彷彿同一時間靜止,完全靜止!
唰唰連聲,地精地手抬起。幾乎同時抬起,手中全是一些奇怪的兵器,直指高個子的前胸,高個子手一揮,身邊的地精突然同時飛起,十多個地精如箭般射向前方,直撞向四面八方。慘叫聲在夜空中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地精族長已站到了谷地之上,但這叫聲一起,他的身子猛地停下,臉上已變色。
密集地哧哧聲同時射出。宛若夜空中的急雨,大風起,這急雨陡然轉向。紛紛射向四方,又是更密集的慘叫!
「如果還有一次攻擊,本人今天就將地精一族除名!」淡淡的聲音傳出,伴著微風吹向四方,聲音所到之處,所有的動作同一時間定格,哪怕是已經弓箭上了弦、暗器已在指邊。全都定格!
慘叫著扭曲的地精也幾乎同一時間停下。
「阿克流斯!」族長嘶聲而呼。
「正是!」劉森一個盤旋拔地而起。隨著他的盤旋,身邊已死地屍體、未死的傷者同時飛起。遠遠地飛出,落地無聲,唰地一聲,他的身影憑空而落,落地生根,大風起,他長髮飛揚,面對族長,偌大的谷地除了身邊的美女之外,方圓幾十丈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活人已變死人,死人已成飛人!
族長身邊地地精已在後退,族長在顫抖,他的聲音也顫抖:「我們……我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只想殺……殺了這個狠毒地女人……她……」
「滾!」一個冰冷的字吐出,彷彿夜空中的一支利箭,準確地射中族長。
族長中眼睛裡已有了憤怒,作為一族之主,在他面前忍氣吞聲已是極難得的,但換來的依然是如此毫不客氣:「阿克流斯,你……啪!」
這次的聲音依然被打斷,是被一記耳光打斷的,耳光突然出現在他臉邊,啪地一聲大響,族長遠走高飛,通地一聲撞在崖壁之上,全身骨頭如同散架,在地上扭曲,偏偏發不起任何聲音周圍地兩名長老全都面無人色,以他們地眼力,也無法看清這一招是如何出手的,更談不上抵抗,耳邊傳來劉森陰森森地聲音:「誰再多說半個字,我就殺了他!」
沒有任何聲音,地上的族長的扭曲都已停止。
「我數十聲後就開始殺人!」劉森緩緩地說:「也許不是殺人,而是,我能看到的任何生物!一……」
「一」字出口,地上的族長爬起來了,「二」字出口,所有的地精都在退,「三!」族長跑了,由兩個人架著開跑,「四!」只是在地精之後的送行聲!
「五六七十!」後面的五位數居然是連在一起快速念出,一數到「十」,他的雙手突然下擊,轟地一聲大響,土層飛揚,飛揚的土層之中幾條黑影同時飛起,遠遠地撞上崖壁,慘叫只是一閃而逝,但血腥和留下的恐懼將是所有地精族心中、一千年都揮之不去的惡夢!
山谷中完全靜止了,連地精離去的樹枝搖曳都已靜止,劉森緩緩回頭,目光落在地上的美女臉上,美女睜著大眼睛久久地看著他,突然眼睛閉上了,仰面而倒,她的手也軟軟地垂下!
星光之下,劉森盯著這張臉看了好久,緋揚!她居然還沒有死!
這是一個與他有著理不清關係的女孩,作為聖境中人,作為敵人的中層首腦之一,遇到了他,他應該想都不想就殺了她的,但他沒有下手,不僅僅是自己沒有下手,而且還不允許別人動她,更不允許地精一族玷污她——他們不配!
當時在宮殿之中,他的一擊沒能要她的性命,就給了他驚奇,她在聖君全力一擊之下沒有死,這個驚奇自然更大,但再大的驚奇也掩飾不了他內心真正的感覺,這個感覺居然是欣喜!
她到底想做什麼?她安排的事情目的是什麼?她的目標是誰?這些疑問只有由她來告訴他,那些地精一族沒有人能知道她真實的意圖,像她這樣的人,是沒有任何人能猜到她真實意圖的——包括合作夥伴!
所以,他根本不給地精開口說話的機會——寧願保留一個見面的美好印象,有時候這個美好的印象很重要,演戲也需要一個舞台,窗紗紙捅破了就沒法演戲了。
要從她口中得到想要的東西,有一個計策永遠是有效的——勾引!閃族之人除了對僱主忠誠之外,還對一類人忠誠——她的情侶(這是洛夫這個老流氓說的話)!這個勾引大計以前失敗過,但不意味著今天也會失敗,畢竟自己救了她的性命,而且還救了她的清白,這是大前提。
當然還有另一個大前提,當時失敗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自己當時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公孫子,相貌也相當一般,劍法不入流,這樣的人對女孩子沒有太大的殺傷力,而今天完全不同,今天自己是一個神人,而且長得帥極了(臭美的),這樣的男人對於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而言,殺傷力等同於原子彈!
如果她真的沒有任何依靠的話,她會視他為救星、為靠山、小小的勾引之餘,她會視他為全天下最可靠的男人,到時候,她童年的趣事都會告訴他;如果她真的有圖謀的話,包括對那扎文西採取報復行動這樣的高難度圖謀,她更加會視他為唯一的希望,因為當世之中,就那麼幾個神人,而阿克流斯是唯一有可能拉攏的對象!
他要做的就是等待著這個美女投入他的懷中,如果在溫存之餘,「順便」告訴他聖境還有什麼殘餘力量、還有什麼隱秘高手、她打算怎麼聯絡各路英豪報復那扎文西的話,這個戲就演得相當有水平。
與女孩子相處,還有這麼多的名堂,自己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妙計,相當了不起!劉森狠狠地佩服了自己一通,坐下來等!
星光如水,慢慢地將她的臉色變得平和,她昏迷好久了,劉森的目光也慢慢地變得溫柔,這就入戲了嗎?也許是,劉森想起了山洞之中的時光,也想起了酒樓之中她的淚水(雖然巧妙掩飾,但劉森依然看得出來,她當時流淚了),也想到了她的話:「我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對於一般人而言,這是一個驕傲的資本,她為什麼還要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