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淡淡地說:「你不知道那爾斯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真的不知道!」克瑪惶恐地說:「少主威名遠揚,肯定有人對少主心存不服,對我們三十六島不服,藉機生事也是有的!……不過,少主還在乎那些人的一些議論嗎?現在,還不是所有人都認可少主的學院霸主地位?」
劉森歎服!輕飄飄的一句話,幾句名不副實的恭維就將她與整個事件完全隔開,她只是無意中透露了他的來歷,這一點她非常坦誠,出於為風神島揚威的目的,當然還出於女孩子攀比的虛榮心,人家已經認錯了,自己承認比較幼稚,還有什麼理由追究?
只要斬斷與整個事件的聯繫,她就算有錯也上升不到讓他憤怒的高度。
劉森沒有憤怒,他寬容地一笑:「身為三十六島之人,自然會有家鄉的榮譽感,這一點我怎麼會怪你?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聊點別的吧,你的魔法水平是幾級?」
「四級!」克瑪羞澀地一笑:「丟少主的人了!」
「我也是四級!」
「不會吧?」克瑪輕呼:「學院都說少主的魔法事實上已經超越了大魔法師……」
「只是附屬魔法的運用罷了!」劉森微笑:「他們言過其實了!」
「原來附屬魔法真的可以這麼厲害!」克瑪無限神往地說:「難怪雷恩總說,他雖然沒有魔法,但論實戰也能打敗四級魔法師,我以前總以為他是吹牛的,原來……」突然住口,低頭不語。
劉森興趣來了:「雷恩?他是誰?」
「他……他……少主不認識的。他只是一個下人!」
「下人?是什麼人?」從她嘴裡吐出來的任何一個名字他都會重視。
「是島上的下人,雖然是下人,但……但他很努力的,爺爺一直不喜歡他……」克瑪地神色很反常。
劉森盯著她的臉:「莫非是你的……男友?」
克瑪的臉猛地紅了,捏著衣角不出聲。
「講講你這個男友吧!」要讓一個聰明而又精明的人露出破綻。也許只要從人性地角度來突破,女孩子不管有多聰明,在提及自己的男友時總會心情激盪,從而心態與腦筋都與平時不同,這個不同或許就能找到一個突破口,也能讓她放鬆警惕。
「少主問的,克瑪不敢不如實回答……」克瑪紅著臉慢慢講故事,她的故事有幾分曲折。也有幾分香艷,但劉森卻感覺很可惜,這個女孩如此美麗,但她的男友卻是一個極普通、極平凡、連相貌都不出眾的男人,而且年紀還不小,三十多歲!
她能看上他不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一次偶然的遭遇,在叢林中她遇到了螭蛇,被蛇咬了一口,這種蛇極奇特。如果被蛇咬了,不管是男是女,都會慾火如焚,非交合不可,否則必定是身體爆裂而亡。當時叢林中沒有第二個人,兩人就這樣交合了,事後就自然成了情侶。這件事情沒有第三人知道,但既然少主問到了,她不敢隱瞞……
從她這段話中,劉森知道了幾點,第一,她已經不是處女,而且失身於一個下人,不止一次失身;第二點,她爺爺並不知道她失身地事情,只是對這個下人極端不滿意……
一個美女自揭醜事,其意不可謂不誠,如果劉森是她的一個普通同學,她這麼一說,應該是將他當作最貼心的大哥哥,劉森應該感覺安慰才是!
他也的確像是很安慰,感慨道:「所謂人各有命,找戀人也不一定非得找最好的,而應該是自己喜歡的才對,只要你喜歡這個下人,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向你爺爺說說,讓他老人家成全這樁美事!」
克瑪感動極了:「多謝少主!有少主說一句話,我爺爺非聽不可,我也不用時時擔心了……」停頓了一下,她尷尬地補了一句:「我告訴少主這件事,本來也是想……也是想……」
劉森笑了:「想我幫你說說?你挺聰明地嘛!」
「不敢,克瑪慚愧……」
兩個同學再次上鹿,距離彷彿拉近了許多!
聽著後面的輕微腳步聲,領略撲面的清風,劉森嘴角的笑容慢慢浮現,這麼漂亮地美女與一個男人同行是幸事,但這個美女已經被一個下人玷污的消息無疑是大煞風景的,他難道不感覺可惜了?他還笑得出來?
他笑得出來的原因只有一點,他看出了她的破綻!
破綻很隱蔽,但再隱蔽也是破綻!如果他與她關係已經很好,一直像一個
一樣照顧她,她這番話他相信,但問題是不是這樣,怕他!兩人地關係就像是亞洲虎與非洲獅一樣,如果有必要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在這種情況下,她為什麼要這麼說?只要一個目的:保護自己!
一個美女不敢反抗一個男人的情況下,保護自己地方式只有一點,將男人對她的興趣降到最低!有什麼方法可以做到?讓自己背上一個醜事是好辦法,她已經不是處女了,這話不能直接說,直接說反而會激發這個男人的興趣——驗證的興趣!
只能通過講故事的方式隱約傳遞,她都被一個下人奸了好多回,算是一朵鮮花在牛糞上一插再插,這朵鮮花不會再香了!
一朵不香的鮮花還敢送給少主?她不怕為爺爺帶來災禍?怕!所以她還透露了另外一個事實:她爺爺不知道密林中的螭蛇之禍!不知者不為罪!
等到劉森公開表態:「幫你說說,讓你爺爺成全你與那個下人的婚事」,克瑪算是完全解脫了,她心中估計都能笑出聲來,你都答應成全我與下人了,總不至於自己與那個卑微的下人爭風吃醋吧?再對本小姐做出任何事來都是自貶身份!
這件事情她不怕驗證,哪怕他非要較真,要看看那個下人,沒關係,那個下人真的存在,而且相貌年齡都沒有半點出入,就算很變態,變態到親自主婚,也沒關係,只要能逃避風神島,她可以結婚,至於房間裡會不會讓那個可憐的新郎跪在地上度過新婚之夜,就不是外人管得了的。——而且爺爺也絕對會演得不露一絲一毫的破綻。
關係挑明了,兩人的關係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少主和一個卑微的少女,在少主面前,她是下人!
一路同行,前面已是大草原的邊緣地帶,過了大草原就是遮莫城的管轄範圍,作為兩個管轄區域的分界線,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或者叫一座山!就像一座綠色的屏風。
清風起處,屏風彷彿活了,落葉紛紛而下,隨風飄向遠方,劉森長髮飛揚:「天有些冷了,還是回到海邊舒服!」
「是!」
簡單的一個字。
「我們過去!」
「是!」
兩騎白鹿飛馳而過,面前慢慢陰暗下來,叢林之中開始出現斑駁陸離的樹影,這條路極狹窄,也許是過往的人不少,將地上的落葉踩得一片零亂,克瑪好像略有幾分畏懼,大大的眼睛四處打量,偶爾接觸到劉森的眼神,她微微一驚,這雙眼睛裡帶著探索!
每次接觸到這種眼神,她都會害怕,因為這種眼神總能讓她感覺到一種奇特的穿透力,彷彿一直要看到她的心底,為什麼?
「小心點,前面有人!」劉森的目光從她臉上撤離,他沒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東西,前面叢林中有人,而且人數不少,但這些人的存在這個小姑娘未必知道!
語音一落,克瑪臉色微微改變,前面大風起,突然一隊人馬鑽出,居然是一大隊人馬,而且是正規的騎兵,長槍長矛長劍、黑色鐵甲,連馬匹都包裹上了鐵甲,最前面的一匹黑色大馬昂首一聲長嘶,騎兵隊一分而合,中心位置就是劉森和克瑪,兩匹白鹿驚慌地跳起,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它們不敢逃跑,但條件反射依然在,白鹿一起而落,前面幾枝長矛指出,如同樹林裡的樹枝突然活了,要將侵入叢林的任何人都困死。
「什麼人?想做什麼?」劉森一勒坐騎,穩穩站住,前面幾枝長矛離他只有一丈多,以長矛的長度,只要刺出就能到達他全身任何方位,但他的聲音依然平靜。
對面人群中慢慢一分,一頭白鹿優雅而出,白鹿背上是一個少女,貌美如花的少女,但這花應該是天山雪蓮,冰冷刺骨!
「阿克流斯!」美女吐出一句話:「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誰?要做什麼?」對美女他一向有好感,本來可以開個玩笑的,但此刻大兵圍困,他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眼珠微微轉動,打量這四周的人,騎馬的估計是戰士,層次如何一概不知,騎鹿的個個神情凝重,手撫長劍,眼有精光,劍師!自然還有魔法師,他最不喜歡的魔法師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的老頭,這些人雖然神態傲慢,但也證明過,他們的層次比較高!——這隊伍中居然有三個這種層次的夢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