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楓這一覺,直接從下午四點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一睜眼,看到常妙可在自己身邊睡的正香甜,葉少楓躺在床上,腦子裡又開始想到了醫院裡的汪力,以及那個什麼伊犁坦革命武裝。
一想到這些,他也睡不著了,乾脆起床,在桌子給常妙可留了一一張紙條,邊開著車去了醫院。
雖然把常妙可一個人留在家裡,會讓這個孕婦略感孤獨,但是在這個四合院裡,是最安全的,這裡是魯陽市市委市zheng fǔ以及各個機關高幹的住所,在這裡住的,基本上都是魯陽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裡的安全包圍工作做的非常嚴格,這裡的巡邏隊都是當地軍分局或者武jǐng官兵組成的巡邏隊,人數還不少呢,別看這一一個平房區,但是,這個平房區有大門,想要從這個大門進出的話,沒有出入證,根本就別想進來。
而且,葉少楓的這個住所近一兩年基本上就沒有回來過,甚至從他在黑道江湖以及省zheng fǔ立足之後,就很少在回這個四合院,所以,出了葉少楓身邊的幾個最好的兄弟,不會再有別人知道葉少楓的這個四合院住所,就算有人跟蹤,跟蹤到了平房區的大門口也進不來了,而且平房區四合院眾多,一條條胡同看似整齊規矩,但是陌生人走進來,準保迷路,這就跟老běi jīng的那種老式四合院一樣,表面上,看似規整,其實裡面錯中複雜,有的胡同是活的,有的胡同是死的,外來人,進來了,很少有迷路的,在這種地方你想要跟蹤一個人,也是有相當的難度的。
所以,把常妙可一個人留在家裡葉少楓也放心,家裡面,也籌備了一些年貨,什麼吃的都有,常妙可一個人在這裡,冷不著,餓不著的,葉少楓出去辦事他也能夠安心。
葉少楓到了醫院,看到彭曉飛和黃昭倆人還在呢,倆人頭髮都已經打流了,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葉少楓走過去,說道:「你們倆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
「不用了,我們還能扛得住。」彭曉飛說道。
「扛什麼扛啊,叫你們回去你們就趕緊回去,這裡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給你們打電話的。」葉少楓催促道。
彭曉飛和黃昭互相看了看,覺得自己在這裡耗著也基本上沒有多大的意義,他們三個人,以後可以在這裡輪班,倆人告別了葉少楓,匆匆離開醫院,黃昭也沒有回廣安縣,而是去了彭曉飛家,倆人吃了個早飯,然後洗了個熱水澡,黃昭在彭曉飛家的客房沉沉的睡下了,彭曉飛還有點事情,都是他們彭氏集團生意上的事情,生意上的事情完不成,自己也沒有心情睡覺,他洗過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趕緊去了公司裡面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
彭曉飛和黃昭走了之後,醫院加護病房外面的樓道裡,基本上就剩葉少楓一個人了,汪力的父母還有少數的親戚現在都在加護病房區裡面,看著玻璃牆裡面汪力的狀態。
都三天了,汪力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雖然醫生知道,這個病人的生還幾率基本上為零了,但是家屬沒有放棄治療,他們也必須履行義務,每天都會有醫生進入到加護病房裡面對汪力進行檢查,都是一些常規項目的檢查,檢查完之後,一走出病房,就會被汪力的家屬圍上,弄的醫生都覺得頭疼,只能跟家屬說:「病人現在就這狀態,我們也無能為力,無能為力。」
每次聽完一聲的回答,家屬們都一臉的沮喪,可以說,現在汪力的生命就掌握在他們家屬的手裡了,只要家屬一句話,扯了儀器,汪力馬上就可以宣告死亡。
「入土為安,永健,要不……要不……」汪力的母親突然說道。
這三天來,一直強烈反對給汪力拆儀器的就是他的母親,現在,這個母親終於扛不住了,他覺得,這樣下去,就是一種煎熬,對自己是一種煎熬,對汪力也同樣是一種煎熬,其實,汪力已經死了,這雖然不是醫學事實,但是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醫生說,就算用這些儀器維持著生命,也頂多在讓他身體裡的各項機能維持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就算神仙來了,也不可能在救活他。
家屬們雖然不想承認汪力已經死了的事實,但是,就這樣耗下去,一個月之後,他們照樣還是要接受這樣的事實的,現在這匯總狀態,就好像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的朝著死亡走去一樣。
汪力的母親說完這句話之後,其他的人都不說話了,似乎,這樣的決定在他們心裡面早已經做好了,甚至說,他們早就有了思想準備。
汪永建點了點頭,說道:「我去外面問一問葉少楓的意見。」
「問他幹什麼,他算什麼人。」汪永建的母親憤怒的說道。
「你懂個屁,老娘們兒,別煩我。」汪永建憤怒的吼道,然後走出加護病區。
葉少楓見汪永建出來,心裡一涼,以為往裡已經徹底死了,其實他們兄弟幾個守在這裡,就是要等汪力離開人世的消息,葉少楓對於汪力的死,早就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了。
「我們準備對汪力放棄治療,你看看你有什麼想法。」汪永建說道。
「放棄。」
「對,放棄。」
「其實,這對汪力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葉少楓這就算是承認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全身開始打哆嗦。
汪永建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我現在去找醫生。」
看著汪永建離開的背影,葉少楓眼睛開始模糊了,他拿起電話,打給彭曉飛,說道:「小飛啊,汪力……汪力不行了,準備葬禮……」
彭曉飛接到這個電話之後,當時就哭了,旁邊的女秘書看著董事長突然哭的這麼傷心,著實被嚇了一跳,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董事長哭呢,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勸說,也不知道怎麼去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