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龍戰走上城頭,士兵們都立刻起身致禮。他們的眼中帶著一種尊敬的神色,看著龍戰,而龍戰則面帶微笑,向眾人一一點頭致意。
徑直登上城樓,龍戰站在城垛之後,向遠處眺望。黑龍帝國京城外,一片寂靜,全然沒有半點的聲息。天地間瀰漫著一種躁動的肅殺之氣,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過了一會兒,龍戰扭頭對身邊的型風問道:「型風,探馬說二百里外已經發現天降帝國軍的蹤跡,可是看這樣子,似乎有些不太對頭呀?」
型風是個十分沉默的人,他很少說話,也不喜歡和別人交往,但是衛恆卻很喜歡他這樣的性格。當初他正式親政之時,內務府請他選定四個侍衛統領。龍戰就是從眾多的人選之中,選了型風為他的貼身護衛。
此刻,型風聽了龍戰的問話,平靜的面孔上也不見有什麼表情,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是有些不對勁!」
「皇上,有什麼不對勁?」龍風突然間插口問道。
龍風扭頭看了一眼陽江,笑著說道:「斥候發現天降帝國軍蹤跡,說明天降帝國軍已經接近了我京師重地。午時斥候來報,按理說,此刻我們已經已經可以能夠看到天降帝國軍的動靜。可是你看這城外,全無半點的動靜,朕隱約覺得有些不太正常。
「呵呵,我不覺得有什麼不正常,斥候們發現的天降帝國軍,可能是他們的前哨,或者只是他們先鋒人馬……」龍風大大咧咧的笑著說道。
龍戰呵呵的笑了起來,目光依舊森冷的注視著城外,他緩緩的低聲說道:「斥候發現的是對方的大隊人馬,絕不是什麼前哨部隊,從昨日起,朕就感到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天降帝國軍大隊人馬既然已經兵臨城下,卻沒有半點的舉動,說明他們另有陰謀,隱於其中!」
「昨天,昨天明雲不是率兵回京嗎?」型風自言自語的說道,「呵呵,不過昨晚與明雲大哥喝酒,看他的樣子,真是狼狽的要命,酒沒有喝完,人就在酒桌上睡著了!」
龍戰點了點頭,「明雲這一路督戰驍騎,的確辛苦。呵呵,不過,辛苦一點吧,等國事一定,朕給你們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
「皇上!」就在龍風嘻嘻的說話之時,型風突然間開口說道:「昨天明雲大哥說起了一件事情,臣以為還是應該向皇上說一下。」
龍戰一愣,扭過頭向型風看去,笑瞇瞇的問道:「哦,什麼事情?」
「皇上,昨天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明雲大哥說在他們退回的路上,一共遭受了天降帝國軍的三次追擊。」
「嗯,這件事情賀君和朕說過,怎麼了?」龍戰詫異的看著型風,低聲的問道。
型風厚厚的嘴唇一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道:「不過昨天明雲大哥無意間說了一件事,在這三次追擊當中,第二次,和第三次天降帝國軍人馬都身穿和禁軍類似的服裝,當時給明雲大哥他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龍戰一愣,他呆呆的看著型風,心裡激靈的打了一個寒蟬。手指輕輕的敲擊著城頭上的磚垛,龍戰聲音有些陰冷的低聲說道:「型風,你的意思是……」
「臣剛開始聽明雲大哥說起此事的時候,也沒有在意。但是當臣回到住處以後,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覺。按照大哥所說的,天降帝國軍盔甲自成一系,與帝國部隊全然不同。當時大哥說可能是的花之集團軍,但是臣想,就算是花之集團軍的實力在不濟,也不應該把他們的正規集團軍放在追擊之上呀……」
龍戰靜靜的聽著型風的分析,一邊聽,一邊輕輕的點頭。當型風說到了最後,龍戰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他沉默的看著型風,一時間城樓之上,一派寂靜。站在龍戰身後遠處的守衛將領,也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龍戰身上所發出的強絕殺氣!
「糊塗的明雲,這件事情怎麼昨日沒有和朕說起!」突然間,龍戰一拍城垛。堅硬的青石城垛竟在他這一掌之後,飄散起薄薄的塵霧。微風拂過,青石化作一片煙塵,頓時消失不見……
龍戰的臉色鐵青,沉聲說道:「傳朕的旨意,立刻將東北驍騎營封鎖,不得走出校場半步……」
「皇上,臣今天早上就去了校場,清點驍騎營人馬。」型風低聲的說道。
這時龍風突然間開口了,他嗡聲說道:「是呀,皇上,今天一早他就拉著我一同前往校場,不過我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龍戰沒有理睬龍風,依舊臉色鐵青的看著型風,沉聲問道:「那麼結果如何?」
「昨日禁軍回城,由於其中有不少人是京城子弟,所以昨晚禁軍曾放了一晚上的假。今日臣到東北驍騎營的時候,發現人數較之昨晚少了幾千人!」型風的聲音也有些艱澀了,他看著龍戰那鐵青的臉色,遲疑的低聲說道。
龍戰的腦子裡嗡的一聲,頓時如同炸開了鍋一般的響了起來。他呆呆的看著型風,低聲的自語道:「幾千人,幾千人……那我京師之中還不亂成了一鍋粥嗎?」突然間,他抬起頭,沉聲對型風和龍風說道:「龍風,型風!」
「臣在!」兩人連忙躬身應命。
「傳朕旨意,立刻著令明雲徹查驍騎營。務必要在天黑之前,將驍騎營的奸細清除。型風你立刻調集一萬禁軍,全城戒嚴!通知京城守衛軍,自現在開始,從現在起人不卸甲,馬不卸鞍,聽候朕的旨意,京城城即刻禁街,隨意在大街走動者,立刻捉進大牢,若反抗者,就地格殺!」龍戰鐵青著臉,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命令。
「臣遵旨!」型風和龍風連忙躬身應命。
龍戰龍顏震怒,頓時讓城頭之上的官員一個個沒有了聲息。他們靜靜的站在龍戰的身後,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響。
龍戰背對著眾將,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停。那雙平日裡柔和無比的眼眸之中,此刻儘是駭人的殺機。眉頭緊皺一切,他手扶城垛,咬著牙也不開口……
型風所說的事情,令龍戰一日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雲頓時散開。從昨日和明雲談話之後,他就一直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是卻又摸不到半點頭緒。也許這就是預感!
低頭向城下那環繞城牆的護城河看去,龍戰呆呆的站在城樓上,心中沒有因為型風的話而感到有半點的開心。對於明雲的忠誠,他絲毫沒有半點的懷疑,但是如此重要的事情,昨日在御書房中談了那麼長的時間,明雲竟然沒有提起。若是當時明雲說了此事,那麼也許這些隱患如今已經消除,但是現在……
幾千人,散開了可以遍佈帝國京城的各個地方。在幾千萬人的京城中,想要抓住這幾千人,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是花之子派入京師的細作,如果在城防緊要之時,他們對黑龍帝國京城鬧出一些事端,整個城防必將陷入混亂!
龍戰想到這裡,牙關不由得緊咬,他不停的用手指敲擊城頭的青石,心中卻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就在這時,身後腳步聲傳來,衛恆回頭一看,只見其他將領滿頭大汗的來到了他的身前,恭敬的伏地施禮。龍戰強作笑臉,將他們一一拉起來,然後對身後遠處的將領沉聲說道:「你們先下去吧,各自守好你們的位置。從現在開始,城防重地,不得任何身份不明的人接近,如果發現,就地格殺,不需通稟。將這話也分傳給其他八門守將,你們去做事吧,朕和軍紀大人要說些話要說!」
「臣等遵旨!」一干已經臉色蒼白的將領聞聽,連忙躬身應命,匆匆的退出了城樓。
「軍紀,如今正是非常時期,你我不必用大殿之上的那套禮節,一切從簡吧!」看到將領們走出了城樓望台,龍戰笑著對軍紀說道。
「臣多謝皇上聖恩!」軍紀恭敬的應命,然後站直了身體,和龍戰並肩立在望台邊上,低聲的說道:「皇上,您的旨意我們已經安排妥當!」
「哦,他怎麼說?」龍戰沒有看軍紀,目光依舊深邃的盯在遠處,低聲的問道。
軍紀沉吟了一下,沉聲說道:「明雲倒是沒有什麼不滿,將他拿下的時候,他可能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事情,正在清點驍騎營。臣趕到的時候,他哭著對臣說: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皇上要殺要刮他沒有怨言,只求皇上能夠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戰死沙場!」
龍戰沉默了,他沒有接口軍紀的話語,只是靜靜的眺望著遠方。軍紀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皇上,臣看明雲也只是一時的疏忽,所以忘記了此事,他對皇上還是……」
輕輕的擺了擺手,龍戰打斷了軍紀的話,沉聲說道:「明雲是跟隨朕一起征戰到現在,幾年來他做了什麼,朕心裡有數。朕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朕的忠心!」
「那皇上將他關進了獄神廟,是不是有些……」軍紀脫口說道。
「不,功必賞,過必罰,這是千古不變的規矩。明雲此次由於他的疏忽,已經釀成了大禍,朕把他關進獄神廟,就是要他好好的清醒一下!軍紀,一會兒你去獄神廟,告訴賀君,讓他好好在裡面反省一下,朕不會殺他,但是朕就是要罰他。」龍戰的聲音有些陰冷,但是軍紀卻聽出了一絲絃外之音。
眼神奇怪的看了龍戰一眼,軍紀恭敬的應命。沉默了一會兒,軍紀又問道:「皇上,那你看驍騎營該如何處置?」
「關在原地,待戰事結束之後再說!」龍戰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臣遵旨!」
龍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站在原地,一聲不發。突然間,他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扭頭對軍紀大臣說道:「軍紀,朕記得軍機處裡好像還有幾門火炮,對嗎?」
微微一愣,軍紀點了點頭,「嗯,沒錯,大約還有十門火炮!」
「全部掉到這裡來防禦吧!」龍戰毫不猶豫地說道。
喊殺聲將夜空的寧靜撕破。彷彿是從天而降一般,天降帝國人馬在平地之上驟然間幻出,蜂擁而動,向黑龍帝國京城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先是百炮齊鳴,轟擊黑龍帝國城頭,炮擊之後,如潮水一般,身穿黑色軍衣,天降帝國士兵高舉火把,揮舞兵器,狂呼吶喊著撲向城門。幾近丈多寬的護城河在震天的吶喊聲中,沸騰了!
城頭上一片寂靜,全無半點的聲息,待天降帝國的軍士出現在護城河外的剎那,城垛之處突然間冒出了簇動的人影,如雨點一般的箭矢鋪天蓋地般的激射而下,只在眨眼的功夫,天降帝國人馬紛紛栽倒護城河前。
緊跟著,連聲的巨響,城門城頭火光閃動,火炮開始怒吼,配合著上百門小型的火炮,開始對城下天降帝國軍陣轟擊。一團團的火球在人群中炸開,殘斷的肢體在火藥爆炸強大的氣浪中飛舞空中……
但是天降帝國人馬並沒有就此退縮,鮮血,哀嚎,反而讓他們更加的狂野,更加的悍猛。彷彿已經沒有了理性,步卒瘋狂的向城下衝來,企圖將護城河填平。但是由於黑龍帝國城的護城河水接連爻水分支,雖然安西軍馬悍不畏死,卻最終無奈的退卻了!
就在這時,從黑龍帝國城內傳來十餘聲巨大的聲響。城內火光沖天……
城頭的箭雨在那爆炸聲中微微的一滯,緊跟著城頭上一陣騷亂,箭矢也顯得有些稀疏了。於是,天降帝國的人馬再次開始了對黑龍帝國城頭的攻擊,雲橋搭在河面,一個個軍士奮不顧身的衝過了護城河,來到了城下。
城頭的騷亂瞬間平息,在一聲沉悶悠長的牛角號聲中,滾木檑石雨點般的砸落,黑龍帝國城頭又恢復了鎮靜。城頭上有條不紊的對天降帝國人馬進行著反擊,一切彷彿都是演練好一般,火炮帶動其他的火炮,響鏑淒厲悠長的聲音劃破夜空……
「嗚嗚嗚-!」隨著一陣天降帝國特有的角號聲響起,兩大集團軍人馬如潮水般退去了,火光中,黑龍帝國城外硝煙裊裊,在夜空中飄散,地面上,護城河中,栽滿了天降帝國人馬的屍體!
城外寂靜了,可是黑龍帝國城內依舊迴響廝殺之聲,只是較之剛才的廝殺,城中的廝殺顯得格外的蒼白,只是持續了片刻的時間,一切又回歸了寂靜。
龍戰跨坐戰馬,衝上了城頭。一身明黃長袍之上不見半點的血污,臉上也帶著平靜的笑容。只是寶劍之上,隱隱帶著血跡,額頭中間頭髮,也似乎有些稀疏。兵庫之中,的確被天降帝國的細作佔領,只可惜原本存放兵庫的火藥,大部分已經被搬走,剩下的只有一些過期的火藥。
龍戰輕鬆的將潛入兵庫的百餘名細作擊殺,而後又在路上攔下了兩名來自天降帝國的高手。雖然對方的身手頗為不弱,但是在龍戰的面前,他們都沒有走過一個回合。
若不是協助清理潛入城中的天降帝國
高手,龍戰恐怕早就來到了城頭。當他登上城頭的時候,眼看著城頭上被天降帝國火炮擊傷的軍士發出痛苦的呻吟,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種淒慘的感覺。
走上瞭望台,龍戰負手站在城垛之後,向遠處眺望。只見夜色之中,黑龍帝國城外火光閃動,天降帝國人馬在夜色中整齊的列陣戒備,身後一座座大營瞬間的連起,將黑龍帝國城包圍的密不透風!「皇上!」城頭上的將領來到了龍戰的身後,恭敬的行禮說道。
龍戰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看著遠處依舊不斷增加的安西軍馬,淡淡的說道:「傷亡如何?」
「啟稟皇上,這似乎只是天降帝國試探性的攻擊,雖然突然,但是畢竟我們早有準備,所以我方傷亡不大。除了初期被天降帝國軍火炮炸死了百餘人外,大約有五百餘人受傷,不過他們還有再戰之力!」
龍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將傷者送下城頭,好生的調養。非到必要之時,我們不要用疲兵來戰!」
「遵旨!」
龍戰沒有再開口,他緩緩的閉上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停。身後的將領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們躬身向龍戰一禮之後,輕輕的退下瞭望台。緊跟著,城頭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隊隊的士兵走動在城頭,顯得十分的忙碌。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龍戰的心頭升起,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剎那間,他感到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湧動在他的心頭,那一剎那,他似乎感受到了水的呼喚……
雙眼驟然間睜開,龍戰抬頭向遠處看去,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嘴角的皺紋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誰又知道他想的奇跡般的計劃卻也導致了整個帝國徹底的滅亡呢!
「怎麼樣?城裡的情況如何?」龍戰依舊沒有回身,他沒等龍風開口,搶先沉聲問道。
龍風與型風相互對視一眼,龍風沉吟了一下,低聲的回答:「啟稟皇上,按照您的佈置,今夜在城內二十三個地方發現了天降帝國的細作。除了您親自除去的兵庫百人之外,其餘如水庫,糧倉等地也發現了敵蹤。經過清點,一共除去了對方細作一千六百七十餘人。」
「皇上,雖然城中發生騷亂,但是百姓尚平靜如常,沒有太多騷動。在剛才,除了這裡遭受攻擊之外,其餘各門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京城一切尚在我方控制之中!」型風待龍風說完,也低聲補充道。
龍戰點了點頭,他伸手一指遠處天降帝國的大營,沉聲說道:「你們看到了嗎?天降帝國此次試探性的攻擊,已經顯示出了他們強悍的戰力,如果不是我們早有防備,恐怕此刻依舊處於激戰之中!」說著,他抬起頭來,看著高懸夜空的明月,低聲的喃喃自語道:「八月十五,哼,天降帝國倒是很會找時候呀!」
「皇上……」型風和龍風顯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慮,他們看著龍戰,低聲的叫道。
龍戰呵呵的笑了起來,轉過頭,他擺斷龍風和型風的話,沉聲說道:「怎麼,你們可是擔心這城池難守?哼,今日是八月十五,秋日將臨。休看天降帝國人馬如今士氣高漲,只要過了十月,朕必將他們一網打盡!京師如今尚有幾近四十十萬人馬,難道就抗不住他天降帝國兩大集團軍的攻擊嗎?」
「可是皇上,如您所說,看了天降帝國的進攻,我軍的軍心並不穩定。臣擔心,雖然我們有足夠的人手,但是畢竟除了禁軍少數人馬參與過兩次戰鬥之外,大部分和御林軍一樣,根本沒有參與過任何大戰。一輪攻擊下來,已經使得城守人馬軍心不穩,臣害怕……」
「龍風,不論什麼人,若沒有經過大戰,絕難成熟起來。天降帝國人馬之所以悍勇,是因為他們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戰鬥,而京城的軍馬卻如同溫室的花朵,沒有見過真槍實彈的廝殺。呵呵,緊張這是難免的,兩場大戰下來,朕保證他們一個個都比老虎還要兇猛。讓他們在實戰中鍛煉一下吧,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四十萬人馬,朕想看看究竟能錘煉出多少精兵!」龍戰對龍風的擔憂有些不以為然,笑嘻嘻的說道。
說完,他轉過身,向城下的天降帝國人馬看去,彷彿是自語一般的低聲說道:「朕是狂化之主傳人,秉受天命,就算他天降帝國人馬多十倍,朕也不會輸!」
「皇上!」龍風看著猶自呆呆出神的龍戰,突然間開口叫道。
龍戰的身體一顫,彷彿從沉思中驚醒一般。他轉過臉來,看著龍風和型風,彷彿是下定決心一般,沉聲說道:「傳朕旨意,城頭外道人馬盡數後退,退入內道之中。今天朕要創造一個奇跡,朕要證明,朕才是天下之主宰!」
「遵旨!」龍風和型風雖然不明白龍戰的意圖,但是卻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大步向望台下走去。
「龍風!」龍戰突然間開口叫道。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無論是誰,從現在開始,都不許接近城樓,更不許踏進城樓一步。朕從現在開始,要祈求上天護佑黑龍帝國,城樓之中不要一個人留下,只要大威在就可以了!」龍戰的臉色顯得十分的凝重,沉聲吩咐到。
「臣遵旨!」龍風看了一眼周青,兩人再次躬身應命,轉身走出了城樓。
望台上,再次只剩下了龍戰一人,低頭看了看底下的天降帝國士兵,龍戰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轉身走到城垛之前,向城下的護城河看了一眼,龍戰輕輕退後兩步,靜靜的站立在望台中央,雙眼緩緩的閉攏了起來。
城下的護城河水隆隆的發出了巨響,在巨大的聲響之中,河水打著轉,掀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水紋。緊跟著,彷彿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天而降,牽引著河水沖天而起,在城牆外形成一道詭異的水幕!
河水沖起有十餘丈,緩緩的落下,如同被天神巨手拖著,緩緩的落下。但是,水並沒有流入護城河中,而是順著河岸,詭異的向升龍城湧動,漸漸的將河岸淹沒。水面之上縹緲水氣,薄薄如霜霧一般,散發著刺骨的冰寒。薄霧蔓延之處,一層薄如蟬翼般的冰緩緩的將水面覆蓋,並如靈蛇扭動一般,毫無半點規律的向城牆蔓延開來。
護城河中的河水不斷將薄冰覆蓋,而水面又瞬間被薄冰凝結。一層層晶瑩的薄冰,順著城牆緩緩的向上凍結。
水珠古怪的在空中打著轉,按照一種奇異的方式向城牆撲灑,水珠接觸城牆!
水幕繼續漫天衝起,冰層不斷的加厚,整個京城的城牆都被包圍在那堅硬之手。城頭下,地面溜滑,自護城河後到城牆的短短距離間,竟形成了一塊厚有三尺有餘的冰層,不要說人,就算是馬匹踩在上面,也難以形成。
城頭上的御林軍士兵驚呆了,他們一個個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詭異景象,半天何不攏嘴巴。
水幕漸漸的蔓延開來,整個護城河彷彿被上清門外的詭異力量牽引,河水沖天而起,諾大的黑龍帝國京城在瞬息之間,被包圍在一片水幕之中……
然而隨著而出現的那些冰如同犀利的弓箭一般瘋狂地向駐紮在遠處的天降帝國士兵衝擊過去!
天降帝國士兵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無數個士兵都被可怕的冰箭穿越了喉嚨!似乎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最後的慘叫就已經消失在蒼鷺之中!
「立刻用火攻!」情急危險之間,花之子突然大聲的命令道!
立刻無數個火把瘋狂的暴閃起來!
那些冰塊在遭遇到那些火把的時刻立刻化成了水,開始時刻並沒有什麼,但是隨著時間的變化,黑龍帝國的士兵突然發現一個可怕的變化,原先平靜的護城河裡面的水竟然開始滾動起來,一次次的衝擊著已經破爛不堪的城牆!
「什麼?」龍戰在發現這樣的變化時刻,他面色猛然一變,變的蒼白無比,他無法相信這就是黑龍帝國最後的屏障!
但是隨著蜂擁而上的天降帝國士兵,龍戰無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