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月鷹
正在看著台上鬧劇,在下面小聲議論的觀眾頓時鴉雀無聲。眾目睽睽之下,一片白雲飛上了高台。「在下北齋公孫玉,特來討教。」
近十年來,行走江湖,若說不知道東西南北,那恐怕就會有大麻煩了,一不小心惹上了東西南北,恐怕小命就難保了。
江湖上的東西南北,並不是只是方位的東西南北。當然了,江湖人辨別方位的東西南北並沒有脫出百姓的東西南北。他們口中的東西南北乃是指的四個強大的江湖幫派——東島、西閣、南宮、北齋。
東島
十年之前,江湖上突然流傳出這樣一句話——「飄零殘葉,東海靈島;葉已凋零,碧雲出世」。來自東海的一批江湖人刮起席捲江湖的風暴,自稱來自碧雲的人無論黑白兩道,凡是出言不遜者均遭受了割舌之刑,動手挑釁者受斷臂之殘,阻礙其行動者更是家小不留,幫派俱毀。一些參與分裂葉氏王朝的白道人物更是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失蹤,幾大門派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打擊。之後,來自碧雲島的人開始向楚越和天龍軍方出售武器,昂貴但銳利堅硬的武器頗受軍人喜愛,東島也隱然有領袖武林之勢。上屆江湖大會,東島無人出席,許多懸案和仇怨無法解釋,但卻無人敢向東島尋仇,更不要說聯合對付了,楚越和天龍的軍方現在可是極力在拉攏東島,誰敢輕擄鬍鬚?
西閣
西閣就是凌雲閣,位於大理明城外的小天山。
凌雲閣本是蕭凌雲與葉氏王朝覆滅之後所創,一直以來很少引起江湖人注意,主要從事商業經營。八年前,蕭家一批運往胡狼的貨在連岐山被青天寨所劫,商隊百餘人慘遭虐殺,無一生還。閣主蕭志大怒,率三十八凌天衛以極為殘忍的手法將青天寨所有男人全部釘死在木架上,用火烤熟後生生吃了下去。當時的副寨主返回時,正好看到烤人吃肉的慘叫哀號聲中凌雲閣眾人毫無表情的場景。自此,凌雲閣聲名鵲起,其凌天衛更是以暴虐吃人聞名江湖。而當初蕭凌雲建閣之時,除了凌天衛之外,還有三十八飛雲衛和七十二凌雲精騎。
南宮
湘洲劍湖宮創於楚越開國之初,據傳第一任宮主向平洲是當時楚越皇帝的貼身衛士。一直以來,劍湖宮以打造兵器聞名,但其最著名的卻是重金收藏的名劍和江湖上名動一時之人的佩劍,而其宮中的劍湖中卻插滿了劍,簡直就是一片劍的森林。劍湖不是湖,而是一片普通的泥土地,方圓百餘丈的泥土地。然而,向平洲卻稱之為湖,有生之年,挑戰者一千三百零八次,此地插了一千三百零七把劍,凡敗者只能留下自己的佩劍。最後一戰,越劍宮人擊敗向平洲,帶走了他的飛雲劍。五年前,向平洲侄孫向滅仇執掌劍湖宮,重新開始迎戰天下劍客,派滅仇九劍前去各大門派挑戰,劍湖在一年之內平添三千餘把剛劍,而藏劍閣也多了三大劍派——天山、蒼山和燕山掌門的佩劍,一年之後,向滅仇率滅仇九劍挑戰越劍宮,越劍宮主——擊敗向平洲的月邀月當場戰死,十大長老七死三傷。劍湖宮一戰揚名天下。
北齋
文武齋位於秦州北部沙漠遍地,維、回等百族大戰殘留下來的民族多族雜居,喇嘛教橫行的無政府地帶。這些地方多族雜居、難以統治;土壤貧瘠甚至是沙漠密佈,資源匱乏;貧窮更導致了民風彪悍、難以馴化;遺傳下來的各種族和人類各族內部的仇恨越積越深,而各族的武功也在仇恨中得以延續和施展。大漠中千餘年來曾多次出現進入中土肆虐一時的教派,如拜火教,拜月教等。這裡也成為了各個亡國者後人的聚集地,利用這裡的彪悍民眾組織復國陰謀。喇嘛教與中土的出塵寺同出一源,傳自眾神時代的拜佛教,後來一出世一入世,喇嘛教一直以來在大漠都有極大的影響力,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民眾信奉,因此成為這裡的實際統治者。只有在拜火教和拜月教兩大教派湧現出類拔萃的弟子而喇嘛教又無優秀人物之時,才會被兩教壓制,進而實力大損。兩教旨在復國,對於大漠的貧瘠不感興趣,一旦興盛就會進犯中原,卻屢屢被擊退。中土武林卻從未有鏟草除根的想法,廣佈的沙漠就像天然的屏障,而大漠上滿懷敵意的民眾則形成了恐怖的抵抗——抵抗一切外來漢教人。
說到此,不得不介紹一下人族。
眾神時代的人族處於最下層階級,為了獲得哪怕是一點點生命的保障,人們開始信奉各自崇拜的神以求獲得恩賜,後來逐漸形成了教派。但許多人發現並不能從中獲得任何的憐憫之後,脫離了教派而改為通過自身的努力改變生存狀況。這些人大多是男子——當時神眼中的漢子,通過流血流汗,最終在神魔戰爭和百族戰爭中這些人佔據了天風大陸最富饒的中土,而這些無教派的人卻被人稱為漢教——信奉汗水的男人教。
就在這片成分複雜的地域,三年前拜火教再次開始向中土悄然潛入,不曾想大漠中突然出現漢人建立的文武齋。試想對於本地民眾和教派,這不啻於太歲頭上動土,騎著他們的脖子撒尿了。結果拜火教的留守教徒怒而揮刀,最後竟然因而失勢,失去了在此地的根基;加上進入中土的人員被天地倫回道暗算,不得不偃旗息鼓。重新獲得領導權的喇嘛教自然也視文武齋如眼中釘,結果在試探中喪失了不少精銳而不見對方任何主動攻擊動作,最後不得不罷手言和。自此,文武齋開始走動江湖,隱然成為了中土監視此地的情報戰。一己之力獨鬥拜火、拜月、喇嘛三大教派,置身於到處充滿仇視的土地上巋然不動,單單是這份魄力就足以笑傲整個中土武林。
很多人都認為東南西北的崛起,只有北齋顯得神秘,其他三家都充斥著血腥和殘忍。葉鷹卻認為北齋的出現本身就意味著最殘忍和最血腥的江湖暴力和教派鬥爭。但論及實力的時候,卻連他也不敢肯定地派出一個順序,只留下一句耐人玩味的話,「東島重勢,積勢而動;西閣重商,以殘攝敵;南宮重鬥,卻剛而不折,必有所恃;北齋重戰,卻失之於仁,不利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