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看著那小童,他剛才說那個臭屁王爺李恪受了傷嗎?
「你是說,吳王受傷了?」
「沒錯!」那小童似乎十分的生氣,衝著我揮了揮拳頭,「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虧得王爺對你一直念念不忘,受了傷還要我來打聽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害怕!可你呢?在這裡懶著曬太陽,也不關心我家王爺的死活!「
「你!你真是……」我瞧著那小童的鼻也一張一合的,幾乎快要噴出火來了,真不愧是那臭屁王爺的書僮,這副噴火龍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他。
「你在笑什麼!」小童已經是一臉黑線了。
「跟我去見王爺!」他衝上來,一把抓住我,就往外走。
「等、等一下!」我被他拉著,踉踉蹌蹌的走了好幾步,差一點跌倒,怎麼才隔了幾個月,這小童的突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了?
「又怎麼?」他回過頭我不耐煩的看著我。
「我,我去換下衣服,馬上,馬上來。」我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個十分不屑的表情,極不情願的鬆了手,黑著一張臉說道:「女人真是麻煩!快一點!不過就算是再怎麼打扮也不如我家王爺好看,真不知道王爺欣賞你哪一點!」
我——**……%¥#¥!
這死小子還真是……我惱怒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向房間。
叫來踏歌,告訴她一定要好好的看好了史大哥,還一天史大哥就可以甦醒過來了,千萬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踏歌連連點頭,又好奇的看著我說:「姐姐。你要去哪裡呀?院子的那個小童是幹什麼地?姐姐要跟他走嗎?」
「我要去……」我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水藍色的外套穿上,剛想回答,可是瞟到了踏歌一臉的期待,好像是在等著聽我的八卦消息的表情,便急忙住了嘴。這死丫頭一天就知道想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才不要告訴她,讓她來笑話我!
於是我賞了一記白眼給她,「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問!」
「嘻……」這死丫頭也不惱,只是坐在桌兒邊。托著腮。嬉皮笑臉的看著我笑。
我的臉上不自覺地紅了紅。兀自穿好了衣服,走出門去。
「這麼慢!」那小童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過頭,扭著小屁股趾高氣昂地走在前面。
什麼嘛,連個小童也這麼臭屁,真不愧是臭屁王地手下!
可是,話又說回來,為什麼我要答應這個小童跟他去見那個臭屁得要死的傢伙?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在心裡問了自己無數次,上一次那傢伙的**之吻讓我至今想起還面紅耳赤,高陽公主的話也響在耳邊。可是這會子我又巴巴的跟著這小童去見他去,這叫怎麼一回事?
可是,那一天在獵場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在眾多黑衣人的圍攻下,我策馬離開時,他那雙深深凝望著我的眼睛黑耀石一般的爍爍生輝,讓我的心都禁不住地顫了又顫。那種眼神,是帶著欣賞與愛戀的眼神。是-帶著生離死別時的一種深深的依戀與不捨。為什麼這個眼神,會如此的讓我震憾,讓我感動呢?
而且他受傷了,不知道受的重不重,我去看看他,應該……應該也不會是件令人不恥的事情吧?
我地腦子裡亂亂七八糟的,弄得我昏昏沉沉。不禁伸出手來扶著我越來越沉的腦袋瓜。
「你在想什麼?」小童的一聲爆喝讓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抬起頭,赫然發現已經到了那臭屁王爺的住處了。
他瞪了我一眼。然後把我領到一個房間門口。「這是王爺的房間,你進去吧!」他一臉黑線的對我說,然後轉身,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麼,走開了。
我自己進去啊?
我地兩隻手在袖子底下相互交錯著,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可是既然已經來了,哪裡還有掉頭就走地道理?這可不像是我這未來警界精英的風格!於是我伸出手來,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房間裡傳出那臭屁傢伙的聲音。
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推開門,走進去。
一襲白衣勝雪,吳王李恪正端坐在一張圓桌邊兒,陰沉著一張臉。
他今天沒有穿那件招牌式的銀色長袍,也沒拿那把招牌式的黑骨白扇。大概是因為在自己房裡,所以只穿著一件雪白的長衫,腰間隨意的繫著一條淺藍色腰帶。一頭黑髮隨意的披散下來,絲絲縷縷的垂在肩頭。他的氣色不是很好,古桐色的皮膚裡隱隱的透著疲憊,一張薄唇緊抿,一雙黑亮明亮如星。這種神態雖然隨意疲憊,但卻十分的俊美好看,有一股子病態的華美,看上去,就好像BL漫畫裡的俊美男主,格外的讓人心動。
「進本王的房間還需要猶豫那麼久嗎?」那傢伙一張嘴便暴露了他狂暴惡劣的本性。黑亮如星般的眸子裡有怒氣在暗潮湧動,一瞬不瞬的盯著我。讓我先前對他產生的唯一一絲欣賞之情頓時煙銷雲散。
我翻了翻眼睛,沒有理他。可是,瞧他一身白衣,不像是哪裡受了傷呀。難不成那小童騙我不成?
「過來。」那臭屁的傢伙居然對我下命令。
我瞪了他一眼,低下頭來,不說話。
「我叫你過來!」他吼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用力過度,他竟不自覺的咳了起來。
「你沒事吧?」我也給他嚇了一跳,見他咳的劇烈,急忙奔過去,扶住著他,替他輕輕的拍著後背。
「死不了!」他硬梆梆的甩了一句給我,又繼續劇烈的咳嗽起來。
「都咳成這樣了還這麼凶,最好咳死你!」我咬著牙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臭屁王爺的身子陡然一緊,他直起身子來,惡狠狠的盯著我,「你想叫本王死?」
我心虛的別過臉,不去看他足以殺死人的目光。
「哼哼,」那傢伙咬牙笑著,突然間瞇起眼睛,湊近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放心,就算是我死,也要你陪葬。」
說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卻由於笑得急了,又劇烈的咳起來。
我真是服了!
伸手替他拍了拍背,見桌上擺著一個白地底兒帶著青色花紋的茶壺,還有幾個小茶杯,便端起壺來,替這個傢伙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喏,喝吧。」
那臭屁王爺用眼角掃了我一眼,接了茶,喝了一口,咳嗽才略略的好了一些。
「你的傷怎麼樣了?」我好奇的前後打量了他一下,我記得在獵場,他好像是被人劃傷了左臂的。於是我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左臂,地傢伙只是挑了挑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疼不癢。而且他這身衣服白的耀眼,一滴滴血絲兒都沒有透出來。
「只不過是點皮外小傷罷了,哼,以本王的功夫,那些小賊想要在本王身上討得半分便宜那簡直是妄想!」說他臭屁,他還喘上了,這傢伙用力一拍桌子,忿忿不平的吼了一句,又禁不住咳了起來,「只不過,被一個毛賊打了幾掌,受了些內傷而已。」
我撇了撇嘴。
內傷啊?人可都說,外傷好治,內傷難治哎!明明一個菜鳥,還吹什麼牛!
「既然王爺沒事,那我就先告退了。」我輕施一禮,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回來!」那傢伙又吼了一嗓子,眼睛裡怒火湧動,像是要把人吞噬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