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兩個撲到我身上來的小美眉,心裡好生的奇怪。
這兩個女孩子我看上去很陌生呀,為什麼她們一口一個「姐姐「,一口一個「你醒啦」的,好像對我很是熟悉的樣子,可是,為什麼我對他們一點都不熟悉呢?
「你們認識我嗎?」我好奇的問撲到我身上來的那個像花朵一樣可愛的女孩子。
那女孩愣了一下,然後猛的抬起頭,瞪圓了眼睛望著我,驚訝道:「姐姐,我是花兒啊!你不認識我啦?」
「花兒?」我迷惑的想了一想,腦袋裡確實沒有這個名字的影子,不論是現代的還是唐朝的記憶裡,都搜不到這個古怪的名字。
難道……
我的心頭一陣駭然。
難道我又穿越了一次?
想到這兒我急忙抓住了那個叫做「花兒」的女孩子的手,說道:「快拿鏡子來,快!」
大概是被我臉上的表情和這種語氣嚇到了,另一個像小蘋果一樣的女孩子立刻跑到一邊兒,取來了一面銅鏡。
我舉起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
長髮如瀑,雙眸清亮——
這果然還是李欣妍的身體沒錯。
可是,這兩個女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呢……
於是我不禁仔細的回想起醒來前的事情。
我記得我和踏歌,還有諸葛子玉三個人一同從週六斤的府上走出來,路過一片野外,遇到了那一幫在客棧裡被我們打跑的劫匪。踏歌為了救我,拉著我一路狂奔,被一個蒙面的傢伙攔住。為了救我脫身。踏歌前去將他引開,而我,卻失足落下了一個大傾坡。
這麼說,我是從那坡上滾下來,然後躺在了這裡的了?
這樣理清了思路,我的心頭便豁然開朗起來,臉上,也出現了微笑。
「是你們把我從那面大傾坡下救回來地,是不是?」我雙眼發亮的看著她們問道。
「呀。姐姐。你想起從前的事情來啦!」那個端著鏡子的小姑娘歡天喜地的說道。
「想起?」我歪著頭有些糊塗的看了看她。怎麼說「想起」呢?本姑娘一直都沒有忘啊。
「姐姐……你該不會是……」那個花朵一樣的女孩子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我說道,「姐姐,你該不會是恢復了從前的記憶,但是卻忘記了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所發生地一切吧?」
「怎麼我……」我愣愣地看著她們,問道,「怎麼我跟你們發生過什麼嗎?」
那個花朵女孩兒地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汗珠兒,整個人完全的垮了下來。
我先是歪著頭看了看她,然後突然間想起了我身上所戴著的那些東西。不由得心頭一陣大驚,急忙去摸自己的腰間。
可是,我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天哪,慘了慘了!
皇上賜給我的那些個寶貝怎麼全都沒了!這可是殺頭之罪吧?弄不好還要誅連九族呢!
我身上立刻被一層冷汗包圍了。
「姐姐,你在找你的東西嗎?」還是那個蘋果女孩兒最體貼,她見我在身上摸來摸去的,就知道我是在找東西了。
於是她將手中的銅鏡放了下來。然後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道:「姐姐,你忘記啦?你把你隨身帶著地那些東西都交給我了呀!」
說罷,便走到一個櫃子前,將一把戒尺和一個小包包取了出來,送到我手上。
「啊,真是太謝謝了!」看了這把皇戒尺,我的心頭立刻卸下去了一塊大石頭。接過那個藍色布包著的小包包。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錦袋。錦袋裡靜靜的躺著皇上賜給我的那枚腰牌。
哦,天哪,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它沒有被我丟掉!
我感動得快要掉下淚來,抓著那個「小蘋果」的手謝了又謝,謝的人家都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姐姐地衣服還在裡面呢,因為被劃破了好多口子,我都有替姐姐縫補好了,而且,還繡了漂亮的圖案在上面呢!」那個可愛的「小蘋果」紅著臉蛋兒,笑瞇瞇的說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欣喜的將那包包裡躺著的一件諸葛子玉買給我地胡服拿了出來,這麼一抖,然後雙臂向前一拎,一邊看著那女孩地女紅,一邊讚歎道,「你的縫紉技術真是太…….好……」
後面地那個「了」字,我可是「了」不出來了,我本以為這麼體貼的女孩子會縫補得多麼的精巧和細緻呢。可是,趕情,這件衣服叫那小丫頭給縫的,皺皺巴巴的,上面還有好多的針腳,像螞蟻一樣的爬在上面,在衣服的下擺,居然還繡著一隻小兔子。
「這個……呃……」我的眼珠子轉了轉,人家既然一片好心的給你縫衣服,你總不能打擊人家吧?想到這兒,我盡量用一種極其愉快的口氣說道,「這隻小兔子真是可愛啊。」
「姐姐,那不是兔子,那是一隻小狗。」那個可愛的「小蘋果」的小臉立刻漲得更紅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頓時溢滿了淚水,委屈道,「姐姐,我花了好大工夫繡上去的,姐姐怎麼說它是小兔子呢!」
「啊?」我當場便愣住了,慘了,這奉承話兒也沒說到正地方呀,於是我連忙陪著笑臉,連聲說道,「是小狗,是小狗,我說呢,剛才我還在納悶,這隻小兔子,怎麼這麼像狗呢,趕情真是小狗啊……呵呵,呵呵呵呵…….」來,半晌,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過了一會子,那個「小花朵」,便慢慢悠悠的開了口,充滿愁悵的看著我,說道:「姐姐,既然你想起了你從前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著,你要離開我們了?」
離開……
這女孩的一句話,倒真的提醒了我。
是呵,我要趕赴長安城,去見那小李同志呢!
可是,她的這句話說出來,卻連那個「小蘋果」的臉上,也漸漸的出現了依依不捨的惜別之情,看著她們兩個難過的樣子,我的心情居然也跟著低落起來。
為什麼她們會這樣悲傷呢?
莫非是,捨不得我走麼?
剛剛那女孩兒說我忘記了從前的一些事情,那是不是意味著在我清醒過來之前,曾經有過片刻的記憶空白的階段,而這個階段裡,我曾經跟她們一同生活在一起,並且也建立了一些感情呢?
可是,我果真是非走不可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