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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聲聲「威武」聲中走進了正堂。
抬頭,便可見一個寫著「明鏡高懸」的大匾懸掛在堂上。在一張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縣官兒。這縣官長得還挺有趣,小小的腦袋,細細的脖子,腦袋圓圓的,八字兒眉,八字兒眼,一張大嘴有如一條細線,嘴巴上的,一兩道八字兒胡,還在一翹一翹的。
我與那大娘一同走了起來。
不知道尋常的百姓是不是骨子裡對這些官府的人都有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懼怕,這位大娘見了這縣官兒,便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喚道:「民婦參見縣太爺。」
那縣官兒掐著眼珠子橫了那老大娘一眼,頗為不屑的將眼光轉移,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站在堂下,瞪著眼睛,瞧著那縣官兒。
「呔!」這縣官兒突然猛的一拍驚堂木,全身都跟著顫了一顫,他的小鬍子隨著他的說話一翹一翹,看樣子,好像神話劇裡的烏龜精一樣。
「堂下所站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那縣太爺翹著鬍子喝道。
「呵呵,本姑娘為何要跪?」我冷笑一聲,問道。
「你!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堂堂七品的縣太爺,你居然口出這等狂言,來人,給我將這女子哄也出去!|說著便站起身來,做勢要走。
「慢!」我喝了一聲,那兩個剛要上前來的衙役被我這大嗓門嚇得硬生生的頓在那裡。
想來,在唐朝,女人們多是三從四德,輕言細語慣了的,遇到我這突然喊出聲來的女人,他們顯然是不太習慣。
那縣太爺也停下了腳步,轉回頭來瞧著我。
「縣官兒老爺,我問你,你可認得我?」我笑著問他。
這烏龜精先是一縮脖子,做了個很奇怪的表情,然後脖子一伸,一雙黑豆似的的眼睛細細的打量著我,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子,然後說道:「不認識。」
說罷一擺手,道:「哄她出去!」
「呵呵,我說縣官兒老爺,今兒你若是把我哄了出去,那你這官帽子,可當真是保不住了。」我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那烏龜精聽了,氣得鬍子都炸了起來,一抖一抖的,他衝過來抄起那塊黑色的驚堂木就是一下,吼道:「好你個死丫頭,本官還沒有治你個不敬之罪,你倒在這裡胡言亂語起來了,看本官今天不將你打上幾板,你才能知道知道本官的厲害!」
「放肆!」我怒叱了一聲,說道:「我乃是當今聖上之師,李濟澤,李老先生的嫡親孫女,你這狗官狗膽包天,難道連我也敢打麼?」
我這一句話吼出來,把那縣官嚇得渾身一哆嗦。
剛才我的腦海裡便閃過了這個念頭了。
想這皇上要來我家,這州府衙門,乃至這小小的縣太爺肯定都是知道的,聖上親臨,本就是天大的事情,他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對我出言不敬的吧?
況且,我那家傳之寶「皇戒尺」,想必也是此地的鎮州之寶,那可是當年打過當今聖上小李同志的寶物,連聖上都搬了旨,說是李家世代的子孫都可以直呼當今皇子皇孫的名諱,而且,世代的子孫皆為皇世之師,甚至可以用「皇戒尺」來打他們。還可以免罪免死,如果這狗官膽敢打什麼主意,我一定會「請」出這件寶貝,好好的教訓教訓這狗官!
卻見這縣官兒的小豆豆眼滴溜溜一陣亂轉,然後一張臉上立刻堆滿了笑,他笑嘻嘻的走下堂來,再一次打量了我一下,問道:「這位姑娘當真是李老先生的孫女,李欣妍小姐麼?」
「哼,」我冷哼一聲,道,「你這縣官兒,冒認皇上老師的罪過,可是等同欺君的,是要殺頭的死罪,難道我也會跟你開這個玩笑麼?」
雖然我不知道這大唐的法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照這古代人的習俗來講,皇上就是天,就是一切,就是主宰,所以再怎麼扯,都不為過。管它呢,先說的厲害點,唬一唬這老小子再說。
「哎喲,真是失敬失敬!」這縣官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拱手笑道:「不知李姑娘來此,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我在心裡暗笑了一下,看來在古代,要想吃得開,必須得橫一點才行,像我從前那樣彬彬有禮的,只會讓自己受罪。
這烏龜精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道:「講李姑娘後堂說話,我叫內人為李姑娘沏一壺絕頂好茶,內人常說李姑娘的才藝古今罕有女子能敵,對李姑娘是萬般景仰,今日得知李姑娘能來,她一定十分的歡喜!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豈不是甚好?」
說著,就要把我往後堂請。
「縣太爺,我想你是弄錯了,我今兒來,可不是來喝茶的。」我不為所動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心裡,卻冷笑,想用這種糖衣炮彈來對我狂轟亂炸,可真是找對人了。本姑娘在春香院打工的時候,可是見慣了那些個姑娘們對男人使的那睦個甜言蜜語的招數,早就對這個免疫了!
「那李姑娘你……」那縣太爺說著,用眼角瞄了一眼尚且跪在地上的那個老大娘,臉上,閃過了一絲陰雲。
「縣太爺,我是來告狀的!」我湊近了那縣太爺的耳朵,輕聲的說了這麼一句。
「哦……」那縣太爺沉吟了一下,臉上顯出了些許猶豫之色。
「那還不快升堂!」我大吼一聲,震得那老烏龜差點把腦袋縮到身子裡面去,一邊揉著耳朵,一邊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他那張大桌子後面,然後跌坐在椅子上,瞧了瞧我的臉色,又捉起那驚堂木,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升堂!」
然後一雙小眼睛瞄了瞄我,吩咐道:「來人哪,給李姑娘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