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升職記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衛家來客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薛寶琴回來的時候,情緒不是太好。在唐果面前竭力忍耐,先回報說東西都送到了,史湘雲讓她代為謝恩,又說了此行經過。

    昨日唐果派人去之時,衛家太太鄭氏領兒子去廟裡上香了,沒在家。聽說有大人物派人來看兒媳婦兒,已是震驚。今日又見宮裡娘娘和皇子福晉都給兒媳婦送來了東西,忙不迭的迎接、招待,慇勤得很。

    薛寶琴透露出想和湘雲單獨說話兒的意思,鄭氏才辭去了。

    薛寶琴言語之間,對那鄭氏稍有不屑。唐果暗歎,看來湘雲這個婆婆真不怎麼著。寶琴在宮裡這些年,規矩早已爛熟,加上她本身個性和涵養,從沒有過這樣的舉動。

    「湘雲姐姐如今瘦得一把骨頭,病得起不來床,跟當年簡直是兩個人。問她,只說是水土不服,養養就好了。奴婢不好直說,只說主子問她日子過得可還舒心。雲姐姐言道一切都好,勞主子記掛。若是她起得來,或是明兒、或是後兒必來給主子磕頭。又說她們家老爺明年即可調回京城,到時候倒能常去給主子請安,還請主子別煩才好。」

    「你瞧著,這兩日她可能起得來麼?」唐果插話問道。

    薛寶琴搖頭:「奴婢看,難。後來奴婢悄悄問翠縷,她家姑娘到底過得好不好。翠縷言道,她家姑爺對雲姐姐好得沒話說,兩人閒時吟詩飲酒,端的是神仙眷侶一般。雲姐姐的夫婿擅畫,於音律亦頗為精通,常帶雲姐姐出去遊山玩水,彈琴作畫,悠遊自在。只老夫人難纏些,總是抱怨雲姐姐不曾有身孕。甩臉子不說,還多方難為她。又總說要給兒子納妾,那衛公子卻又百般的不願。到頭來這筆賬往往又被記在雲姐姐頭上。那衛夫人已明著說雲姐姐善妒不賢。雲姐姐卻從不辯解。」

    寶琴苦笑:「奴婢也沒法兒再問,只得回來了。」

    人家本人說日子過得舒心,咱還能幹啥?見朋友見出這麼一出鬧心事!

    唐果和薛寶琴面面相覷,只能暫時撂開。

    讓寶琴下去休息,唐果自己又琢磨一會兒。

    這衛若蘭到底啥意思啊?

    古代版的無性婚姻?

    那倒是跟你娘說明白好不好?

    史湘雲看樣子是甘心給他瞞著了?

    算了!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別人少插手。管不了再說也沒理由管。

    唐果無聊巴拉的吃過午飯,睡醒午覺起來,給黛玉、靈芝分別寫了一封信。

    問問黛玉的情況,別的啥也沒說;給靈芝的那一封,除了問病情,又讓她派人出宮瞧瞧紫芝,再就是關注下大虎、二虎。這兩隻不能跟她來,送到溫泉莊上去了。

    尚未將信封好,皇帝已進院了。夫妻倆說說話,皇帝休整一下,這一天也就過去了。

    皇帝跟老婆提起了視察堤防的事兒,唐果也因此瞭解,衛若蘭的堂伯父衛溢做著漕運水師營水師提督,從一品。

    漕運部門向來是重要所在。幾百年來,通過京杭大運河從南往北運糧,可以說,漕運一出事,北京城就得挨餓斷糧。

    衛溢這個水師營又是皇帝在康熙三十五年新建,那是實實在在的緊要位置了。他兒子便是臨清同知衛若梅,也就是八福晉提起的劉氏之夫。

    對八福晉聯絡衛家婦人的舉動,唐果也就更明白了幾分。不過皇帝說良妃跟衛溢的親戚關係其實挺遠的,前些年良妃沒這麼風光,衛溢也還沒出頭,兩邊多少年不來往了。

    還是那句話,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差不多是真理。八福晉夫婦也很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見見說說話兒,表示記得有這門親戚,別的啥也沒提。人家兩口子行事特有準兒,不會讓別人瞅著像拉攏外臣似地。

    第二日,皇帝稍稍閒下來,領著唐果在臨清轉了一圈。確實,這是個繁華又繁忙的地方。

    八月十一,御駕起行奔濟南。

    史湘雲到底沒能掙扎起來,直到唐果離開她也沒出現。只送了些特產和自己往日親手做的針線來,又在信裡謝恩告罪。

    唐果和薛寶琴難免又歎息了幾聲。

    御舟遙遙遠去,送行的大小官員各歸各位。

    臨清城靠運河的一處豪宅裡,一女子在三樓倚窗遠望,幽幽歎道:「富貴莫過帝王家,從古至今莫不如此。便是再節儉,那份氣派也是旁人無法比的。只可惜,浩蕩的船隊,也只見孤獨罷了。」

    「姑娘,時候差不多了,您還去不去拜訪姨太太啊?」

    「走吧。」

    那女子緩緩關上窗子,微微冷哼一聲:「哼!古來帝王多寂寞……是麼?」

    三輛馬車從豪宅出來,駛向衛家。

    鄭氏十分高興。她一輩子只生兩個孩子,衛若蘭養大了,另一個女孩兒三歲上出天花夭折,對跟女兒歲數彷彿的外甥女兒一向疼愛的。

    她就一個妹妹,夫婦倆早早的死了,這個外甥女兒也有六七年沒見了,冷不丁一見,仍舊能看出小時候的模樣來。鄭氏心下一酸,哭了出來。

    兩旁的人勸了半日,才止了眼淚,拉著外甥女兒問長問短。

    「靈韻,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那年妹妹妹夫沒了,我派了人去,沒找見你,只見了你那個叔叔蘇永昌。為了這個,我險些與他打官司。沒等我告,他就下了獄,更沒你的下落了。」

    「唉!爹娘去後,也只姨母把靈韻放在心上了。姨母放心,是爹爹臨終之前安排好的。爹爹料定叔叔為人貪吝,必不會好生待我,又怕他犯了事牽連到我,事先將大部分銀錢轉移走了。又將靈韻送到了安全地方。靈韻本來想讓人送信給姨母,又怕走漏消息被叔叔連累,才一直躲著。這些年靈韻經常惦記著您呢!聽說哥哥成婚一年多了,靈韻也沒趕上賀喜,這兒給您賠罪了,好在能趕上您老四十大壽。對了,怎麼沒見哥哥嫂子?」

    「你哥哥跟你姨夫有急事出門了,得明日才能回呢。你那個嫂子……病了。」

    「喲,那外甥女兒得去探望探望。什麼病啊?」

    「心眼太小、心思太多!你且先別去,免得過了病氣。」鄭氏拍拍外甥女兒的手:「一轉眼,外甥女兒都16歲了。我兒這麼個模樣,若是你爹娘還在,少不得給你尋個體面夫婿。便是進宮裡做娘娘,也是數一數二的。孩兒啊,你……少了些福分哪!放心,姨母必會照看於你。」說著又要哭。

    蘇靈韻臉一紅,復又眼中含淚,強笑道:「姨母說笑了。」

    她身後的一個丫頭忙上來解勸:「姨太太最愛逗我們姑娘了!宮裡的娘娘那麼好做?」

    「你是……芍葯?倒是個忠心的丫頭,一直跟著你家姑娘。丫頭,這你就見識少了,宮裡的娘娘有什麼了不起?這屋裡都是自己人,咱們娘們說話也沒啥避諱的。不說別人,就說前兒派人來給我們媳婦兒送賞賜的那位乾清宮夫人唐佳氏,那就是包衣出身,如今不也是後宮裡頭最得寵的人了?」鄭氏笑道。

    「姨母,您說那唐佳氏認得嫂子?」蘇靈韻一驚,急忙問道。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伸手端起茶來喝了一小口掩飾。

    鄭氏說到興頭兒上,也沒注意她外甥女兒有啥不對,撇嘴笑笑:「認得。史氏是保齡侯史鼐的侄女兒,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很得那位唐佳氏喜歡。當年和現在的十二福晉林氏一起,跟著唐佳氏出遊過哪!」

    「那也是難得的緣分了。」蘇靈韻笑著附和一句,慢慢套問內情。鄭氏只當閒話,把自己打聽來的全說了。

    「姑娘,咱們怎麼辦呀?」衛家花園裡,芍葯見附近就她們主僕三人,讓另一個丫頭海棠放風,自己跟蘇靈韻忙著商量對策。

    「盡量別跟那史氏打照面。嗯,還有她那個叫翠縷的丫頭。過兩日姨母過完生日,咱們就告辭。」

    「那……萬一見著了呢?」

    「最好是別見著,不然……只能滅口了。可我怕沒等動手,姨母那兒也會知道。我不能連姨母都……」蘇靈韻掐著手裡的花兒,臉色泛白。

    「可是姑娘,姨太太過壽,史氏這當兒媳婦的,哪能不出來?」

    蘇靈韻想了一下,「芍葯,你這樣……」

    耳語了一陣,芍葯點頭表示明白:「姑娘放心。聽話頭兒,姨太太對那位大奶奶很看不上,應該能好下手。」

    「嗯。姨母我也見了,了了件心事。只盼一切順利,咱們快些離了這裡。」

    八月十四,鄭氏壽辰。

    史湘雲病勢越發沉重,連翠縷都病倒了,主僕倆誰也沒能到前頭拜壽。

    同一日,唐果兩輩子第一回登上了泰山,回來興奮得一整晚沒睡著覺。

    皇帝一行要在濟南停留數日,唐果正好藉機遊覽。

    這時的泉城,泉水多多,而且水中多見游魚,跟她上輩子在電視見的那時有斷流的名泉大不相同。

    趵突泉。

    趵突泉水很好喝。

    好在皇帝終究不是歷史上那位乾隆,沒打算帶著泉水上路,以後都喝這個。

    跟唐果兩個品了茶出來,打算往下一處去。

    倆人偷溜出來的。皇帝公開來,少不得題字擺場面,私下來自在。

    耶?

    雖說是「雲蒸霧潤」,唐果還是瞧見了。

    太子身邊的那個美人是誰?他不是沒帶侍女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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