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南言北語全登場,文言俚語齊上陣。大臣辯論有時候和潑婦罵街性質差不多,目的都是為了佔上風。
皇帝被吵得頭痛,龍顏震怒,命諸臣工把舌頭捋直、事情捋順再來。
朝會解散。
守日派為把事情坐實,跑去賈家想要錄一份史太君的呈堂證供,史太君拒絕。
賈赦差點兒嚇掉魂兒。
這老娘太不靠譜兒,關鍵時候掉鏈子!先頭兒不答應的好好的嗎?這是咱們向索額圖遞交的投名狀。
您來這一手,這不坑了兒子麼!
娘兒兩個關起門來一陣喊喊咕咕,賈赦像死了愛妾一樣,哭喪著臉出來了。
「諸位,家母言道,娘幾個說笑之事,上不得朝堂。您看這「」,
眾守日派:個死老太婆!不早說!我們都鬧上朝堂了,你往後縮!
白生氣。
人家老太太打死不錄口供,你能咋辦?人家是誥命夫人,用強是不行滴!誰讓你們太篤定,不事先錄一份呢?
腦子快的開始琢磨:別是賈家被人家拿住了把柄吧?
要不「
他媽的是林賈兩家聯手玩兒我們!莫非這賈家居然是革新派的臥底?
這下子在皇上那兒我們怎麼交代?!話都說出去了,難道跟皇上說「逗你玩兒」?況且這事兒連著十二福晉,這不讓我們得罪人坐蠟麼?
不行!
守日派的腦子也不是白長的。
當天京城裡便起了傳言:賈家當年貪人家林姑娘的財產,放出謠言,設局騙婚,百萬嫁妝之事全是賈家人自己編的。後來林家把騙婚案的從犯林老頭子送進監獄,事情才了了。賈家一直不忿,林海的事兒出來,他們趁機落井下石,日事重捉。如今一聽要上朝堂,怕犯欺君之罪,退縮了。
總而言之,林岳是受害者,俺們守日派也是為了查清貪占案,上當了。
給皇帝的折子也是這麼寫的。
老賈,不管啥原因,這黑鍋你背吧!爺們先撤了!
賈家悲催了。
清溪書屋前跪著請罪的變成了賈元春。
賈珍上書請罪,作為賈家族長,賈家鬧出這等丟人事兒,自己難辭其咎。
賈赦上謝罪折子,痛罵自己老糊塗了,居然把八婆們的胡言亂語當真。
這通兒折騰。
賈家運氣還真不錯。
這節骨眼兒上探春夫婦有了消息。
朝魯和探春夫妻沒有依附阿日斯蘭叛軍,帶領一隊忠心部下和所轄牧民憑險據守,苦撐數日,終於和清軍會合了。
儘管探春認在宗室普奇的名下,可不管怎麼說,還是賈家門裡出來的,皇家得給留些香火人情。
皇帝以史太君年老昏聵,不忍加罪。只降罪賈赦一人。革去爵位官職,一擼到底,攆回家去思過。
賈珍無罪,濤令其整頓族人。
賈元春系內宮宮眷,與此事無關。
守日派中數人因「查事不謹」被降職。
守日派大怒,想要收拾賈赦出氣,卻因索額圖一夥兒暗中竄連,沒了下文。
即便如此,賈赦依然懊糟得直拿腦袋撞牆。
這回榮國府徹底沒了。自己的級別降成白丁,還得搬家換房子!
一股急火,躺床上動不了了。
那賈王氏哭天搶地的跑到史太君面前,痛斥大房不肖,丟了祖宗的世職,真實想法自然是打算藉機拿回管家權。
沒想到,史太君看見她眼睛就冒火,盯得賈王氏毛骨悚然,張大嘴眼淚都快停滯了。
更可怕的在後頭。
史太君一枴杖打在兒媳婦身上,「滾!」
賈王氏羞怒無地。
大家子的婆婆媳婦兒,怎麼鬧騰都還保持個文明表象,動手的很少,貴人麼,哪能像鄉野村婦?
她王家的女兒哪能受這個委屈?
當時便要尋死。
史太君陰森森道:「要死滾回王家去死!我賈家沒你這樣的媳婦兒。便是你今兒死在這裡,也入不得我賈家祖墳!」
婆婆的語氣太可怕,賈王氏嚇呆。
這麼一鬧騰,賈政到了。
閒雜人等攆出去,史太君拿出一個小包,扔給賈政:「看看吧。你媳婦兒做的好事!這是林家派人送來的。這只是一小部分,我若真去分證林家的事兒,更多的把柄就送到皇上那兒去了。到時候賈家怎樣不說,宮裡的娘娘有這麼今生母,怕是,「哼!這幾日我沒工夫處置這件事,今兒她還有臉跑到我這兒來鬧!」
賈政抖著手打開一瞧:賈王氏放高利貸搾取百姓血汗、借丈夫的名義包攬詞話逼死張金哥、吳修涵等等等,證據確鑿。
「賤人!」
賈政決定休掉老婆。
賈家內部大鬧了一場,賈政仍日沒休成。
賈王氏生了賈元春和賈寶玉,這就是人家的綺仗。關禁閉、抄佛經、罪跪「有啥處罰都得私底下進行,表面上,賈王氏還是正房太太。
不過史太君哪能善罷甘休?證據封好,發快件送到王家現任掌門人王子騰手裡去了。
看看吧!這是你王家女兒做的事!
王子騰這個氣!
這事兒你賈家少干了?!
但證據明晃晃擺在面前,王子騰也得服軟。
硬抗也行,兩敗俱傷。那王家女孩兒的名譽就拉倒了。王子騰還指望自己的一堆女兒、侄女能嫁個好人家聯姻升值,不能冒這個險。
言辭懇切的寫了封信,向史太君致歉,又承諾,賈王氏任憑處置,自己會想法子幫賈赦復職云云。
百萬嫁妝之事,就這麼了結。
雖然便宜了賈家,但逼急了難免狗急跳牆。現今林黛玉的名聲沒受啥影響,也將就了。
唐果很高興。
哼著小曲帶著四隻貓科動物出遊。想起菜園裡的花椰菜,跑去觀察了一會兒。
回來對遠遠的瞧見榮憲公主和謙敏郡主各自上了驕,領著一堆人往暢春園外去,不免小訝異了一把。
據小道消息,這兩位幼年沒少在皇帝面前爭寵,關係並不咋融洽。
而且,榮憲公主出園去做啥?不是在暢春園養胎麼?
反正不關她的事,轉念就忘到腦後。
晚上聽靈芝跟她報告「一日大事」才知道,榮妃又被禁足了。據說是「御前失儀」。所以榮憲公主的殊榮沒了,別的公主咋待產,她就咋待產,今兒離了暢春園。謙敏郡主「正好」遇上她,所以陪著她離去。
唐果也沒大往心裡去,別人的事兒,知道個大概,說話時別犯忌諱就得了,其他的懶得想。
牧場已經賣掉,六十萬兩銀子到手,她的建廠計戈也寫好,快點兒做起來要緊。蒂剩餘的銀子,接著建義學。
「呵呵,「看來皇上真的老了,力不從心嘍!」比皇帝更老的索額圖摸著鬍子裝大瓣兒蒜。
「兒子不太明白。」老爹的判斷從何而來,格爾芬真不大懂。
「我伺候這位主子也有大半輩子了。這位主子,向來自詡英明神武,自認掌控一切的。如今拿最喜歡的女兒作伐子,不就是想讓大家明白,別在底下動腦筋,他什麼都知道,他才是最大的主子麼!倘若違逆了他,便是再受寵,也是白搭。嘿嘿「這恰恰說明,他已經不太能掌握局勢了。他現在,大動作不敢做,也只好殺雞儆猴、震懾一番。榮憲公主雖說受寵,可在朝上沒什麼勢力,影響不大。若真是下決心整頓,怎麼不從皇子身上著乎?那幾位爺哪個身邊沒圍著人?有多有少、有明有暗罷了」
「阿瑪的意思是說,皇上他怕底下亂起來?」
「當然!他這些年想要求變,想要革新,想要打擊世家大族在朝廷上的勢力,扶植漢人、沒根基的滿人上位不說,一個八旗兵役制,斷了多少世家大族子弟的陞官路?得罪滿州大族得罪得狠了。咱們這一聯絡,你瞧瞧,多少響應的?窗戶紙一捅破,誰都不是傻子。皇上眼下,最怕的是兒女、朝臣們各打個的算盤,真弄出一場大動亂來,自己一個不查便被架空、不得善終。這才發出個警告。可惜呀,他那幾個兒子,哪個都不是善茬兒。呵「再多加幾把火,讓皇上多費費心。若是就此病死,對他來說,興許是好事。」
「是。」
西伯利亞戰火正酣,朝上守日派和革新派的矛盾卻愈演愈烈。兩派你來我往,打得昏天黑地。
皇帝被吵得犯了好幾回頭暈。
更有江南大儒們聯合上書,抨擊革新派的做法「背祖忘宗,有辱斯文」。正義凜然,根本沒把文字獄放在眼裡。革新派隨即寫文反駁。
鬧哄哄一片。
三、四月間,又有數地發生旱潛災害,事情都趕到一塊兒了。
果然如索額圖預言的那樣,皇帝日夜操勞,健康狀況日漸惡化。雖然竭力掩飾,但精力不濟是事實。很多事情照顧不到。
於是很多人鑽了空子。
比如孫紹祖。
孫大流氓不愧是野獸派,腦震盪之後,身體恢復得挺好,沒留下多少啥後遺症。
要不是滿口牙一個不剩,大家還真看不出來,他曾經被踹得滿臉花?
頂著核桃似的一張嘴,寂紹祖居然否極泰來了。不知怎麼弄的,跟鄂杜安家搭上了關係。通過鄂杜安,投靠了索額圖。索額圖讓格爾芬稍加活動,給別紹祖在步軍統領衙門弄了個六品武官。
孫大流氓轟然而發,抖起來了。
賈迎春的日子越發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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