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升職記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宜妃壽宴
    皇帝見唐果在那兒站著偷笑,便知這傢伙心裡不知琢磨到哪兒去了。無彈窗小說網歡迎大家光臨

    出言提醒一聲,果然!

    看老婆的囧相,皇帝很想笑,努力忍住,出言解圍:「這會兒天氣暖和,又沒風,正是好時候。果兒早早回去多沒意思?看那邊似乎又有新花樣兒,不如留下陪聯再瞧瞧。」

    「是。」唐果想起這是公眾場合,很恭敬的答了。好難得又記起宮規宮禮,忙福身,「給陛下請安。」

    皇帝笑出聲,伸手扶起她:「罷了。」

    「謝陛下。」

    哎喲!

    唐果咬牙沒叫出聲。

    老傢伙!壞人!

    偷摸掐我!

    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唐果一本正經、很有儀態的站到皇帝身邊,落後半個身位。

    惠妃領著孫子上前見禮,唐果叫了起。

    惠妃拉著孫子往後退一步,心裡這個氣!

    要知道皇帝每天政事忙得要死,還有陰謀詭計等附加業務,對後宮的關注本就不多。

    後宮佳麗N多人,大部分他根本不記得臉,更別說名字了。兒子女兒他倒是都記得,函子那一輩就差很多了。到現在,在外人眼裡,皇帝有印象的別子就倆:弘析、弘暉。

    雖說惠妃已經年近五十,有皇長子傍身,早已不適合、不屑於普通意義上的爭寵,可維持自己一繫在皇帝面前的曝光率還是很必要的。

    好不容易和皇帝「偶遇。」能有機會推銷下長孫,誰知又碰到唐果這個天字第一號強敵!

    百花會還沒開始呢!你這狐狸精來得瑟個什麼勁兒!惠妃在心裡咆哮。更新速度一流,超快

    有心問問唐果剛才對著她們祖孫笑什麼,有啥圖謀,話到嘴邊懸崖勒馬。人家地位比她高,皇帝方才又緊著出言解圍,她不能自找不自在。

    正嘔得要吐血,更大的打擊來了。

    德妃、敏妃領著九皇女、十三皇女翩翩而來,行禮問安畢,兩群人並成一群,大家一起逐!

    單獨約會變成集體出遊,誰都沒脾氣了。

    他們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提前進場,早有人飛奔去送信給賈元春。她是這百花會的主要組織者,原打算午後一點鐘左右開始的。恰好能佈置完滿,而且正是皇帝午休時間,比較適當。沒想到計戈不如變化,獵物提早出現。

    賈元春正忙著打扮呢,聽著信兒一頓忙活,收拾得洗如神仙妃子,帶著更年輕迷人的甄鳳珠出發了。

    遠遠的便聽見琴聲悠揚,簫聲清遠。賈元春心裡一沉,誰?

    這本是她準備好的節目,被人家捷足先登了。

    待得到了地兒,只見宮女們來往穿梭,正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花海中心,涼亭之內,皇帝和唐果正中坐了,惠妃、德妃、敏妃左右相陪,九皇女和十三皇女待坐在兩邊,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坐在惠妃懷前。鈕鑽祿貴人、幾個答應、常在和兩個沒名分的江南美人王氏、陸氏兩旁侍立,和樂融融的一幅宮廷聚會圖。

    瞟一眼涼亭外彈琴、吹蕭的阮語和石氏,又望望凝神細聽的皇帝,賈元春不敢擾了皇帝雅興,只得在涼亭外侍立等候。

    一曲奏罷,頗得皇帝好評。石氏和阮語甚是出彩,倆人含羞帶笑的謝恩,嫵媚得眼睛像要滴出水來。

    皇帝像是才瞧見賈元春似地,笑道:「賈妃來了?這百花會辦得不錯,想得好,花兒也好。」

    賈元春和甄鳳珠忙上前見禮,賈元春謝過皇帝誇獎。

    皇帝道:「賈妃和甄常在免禮吧。聯還有折子要看,先回了。愛妃們自去散散。這幾日估摸著沒有雨,這些花兒在這放著,讓大夥兒都來瞧瞧,也好散散心。」

    說完,連袖子都不揮,他老人家瀟灑走人了。

    唐果肚子餓,要回去吃午飯,也走了。敏妃亦帶了十三皇女回去休息。

    剩下這些人,互相瞅瞅,傳達下嫉妒、嘲笑、不屑、淡然、無辜等等眼神,作鳥獸散。只剩下為數不多的,還在那兒看花。到了午後,又陸續來了不少宮妃觀賞閒逛。畢竟娛樂節目不多,有個地方瞧新鮮、交換八卦資料還是挺好的。

    只有賈元春和甄鳳珠,像得了咽炎一樣,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咳之不出咽之不下,嘔!

    賈元春手裡的帕子快撕碎了。她想的主意,她花的錢,到最後得利的是別人。真個是叫人情何以堪哪!

    問題出哪兒了呢?

    甄鳳珠吃裡扒外?阮語?哼!八成是阮語!她先到了麼!在我眼皮子底下,居然能瞞過我的耳目!看來,這阮語攀上高枝了呢!一定是吳雅氏那賤人!哼!

    百花會的明爭暗鬥、後宮勢力的又一次重新排列組合以及背後代表的意義,唐果只約略有個猜測。根據受益人推刻出來的。不過宮斗不是她長項,想想就算了。

    今兒耽誤了午飯的點兒,餓。

    一通兒疾走回了梨花院落,午飯早備下了。

    皇帝傳了九、十兩個皇子到清溪書屋一起用膳,不回來吃。

    唐果自己吃了午飯,飯後閒坐之時,靈芝來回:「主子,崔安求見。」

    崔安?唐果很意外。看書就到,給力

    這幾年崔安比以前更加低調了。領著手下凡個宮女,兢兢業業的干自己那份差事。不出頭、不上前,偶爾唐果會找她來說說話,大多數時候,崔安在宮裡都像不存在一樣。

    這次倒是崔安第一次主動來見唐果。

    難道出了什麼難解的事兒?

    小悅見她微微皺眉,明白她在擔心,忙道:「主子,是好事。」

    唐果笑道:「你知道是什麼事?快讓安姐姐進來吧。」

    有人去傳話,小悅趁這個空兒笑嘻嘻對唐果道:「主子,崔安姐姐八成是要嫁人了。她這回來,許是來和主子告別的呢。」

    唐果又驚又喜,「那可不錯。對方怎麼樣?」

    小悅道:「能讓崔安姐姐下決心出宮,估計應該不錯。奴婢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今兒奴婢在百花會那兒碰見以前一起進宮的姐妹,她在崔安姐姐手下當差,聽她說起,崔安姐姐已跟上頭打過招呼了。」

    說話間,崔安已來到跟前兒,行禮請安。

    「安姐姐免了。」唐果見那崔安,一如既往的端莊,眼角眉稍卻皆有些微喜色,便知小悅所言是真,心下更是喜歡。

    待得崔安說明來意,確實是來告別的。親事有了著落,下個月她便可以出宮去了。

    「安姐姐,對方好不好?是做什麼的?」唐果問得直接,靈芝、小悅、紫芝諸人盡皆偷笑不已。

    崔安大羞。她對唐果比較瞭解,知道這話沒有調笑的意思,只得紅著臉細細說了。

    崔安的未婚夫圖門微是她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圖門家是鑲白旗人,和崔家是祖上傳下來的交情。崔安與圖門微同齡,一群年齡相若的小孩兒常在一處玩兒。崔安九歲時,圖門家獲罪抄家,發遣寧古塔。崔父是個厚道人,一直上下打點,讓圖門家少受不少罪。聽說是發配的罪,又趕著置辦了衣服鞋襪給他們一家三口送了去,幫襯了許多銀子。

    路途遙遠,音信南通。圖門一家二十年沒消息,去年秋天,圖門微回了京城。拜訪了崔家兄弟,拜祭了崔父崔母,又在宮女會見日看望了崔安。

    崔安這才知道,圖門微和父親在軍前效力,前年戴罪立功,出了罪籍。他因為勇救上官,被冷箭射瞎一隻眼睛。上官為了報恩,將他調回京營任職。目門家全家也就跟著回來了。

    姻緣真是奇妙難言。

    崔安若沒有被鈕鑽祿保平強吻,又遇上魏丙泰這個缺德男,大抵不會被泰文那個渣男退婚。倆人再見,羅敷有夫,也是沒戲。

    圖門微若是沒入了罪籍被發配,或者出了罪籍之後沒瞎眼,也早就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子成婚了。現在他身有殘疾,高不成低不就,不願強人所難,也不願找個人湊合,這才跪趾到如今。

    幼年分別,二十年後再見,各自滄桑。倆人有小時候的情意墊底,只覺對方苦命堪憐。圖門家長輩贊成,崔安的兄弟亦無異議,這事兒基本就說定了,只等崔安出宮。

    「呵呵呵「看安姐姐的樣子,圖門微很好啊!什麼時候成親?我來添妝。」唐果問道。

    聽見「添妝」二字,崔安臉上又是大紅,她並非扭捏之輩,壓下羞意,正色謝過了。

    又道:「回夫人的話,圖門家二老念著奴婢爹的好處,他們又是富貴窮苦都經歷過的人,很好相處,一心只想過平靜日子,對奴婢也不錯,您放心。成親的日子還沒定。您也知道的,奴婢的嫂子最是見錢眼開、容不得人。圖門家也曉得這個,說是盡量把日子看的早一些,免得奴婢在家難熬。不過他家有個女孩兒,今年要參加選秀。估模著,怎麼也得選秀之後吧。」

    「那至少要到六、七月了?安姐姐出宮之後不好聯絡,我派人去你家看你好了。」

    因崔安還要回宮去交接,又說了些話,崔安告辭走了。

    唐果很開心。

    見靈芝幾人在一邊,笑道:「崔安姐姐要出嫁了,靈芝、紫芝、小悅,你們有沒有心上人呢?」

    小悅年紀最小,答得最爽快:「沒有!」

    唐果一樂,差點兒把茶碗扔了,水灑了一地。紫芝忙上前接了,拿過帕子來給她擦手。

    靈芝卻是臉上先紅後白,略有傷心之色,很快又調整好了表情,給唐果換過一碗熱茶來。

    別人都沒在意,又說起如何給崔安添妝之事。

    有了這件喜事,唐果一直到晚上都笑口常開。跟皇帝算賬時也比較溫柔。

    皇帝因此佔了不少便宜。

    快樂時光易過,這日是二月十八,宜妃壽誕。皇帝昨日諸多賞賜,給宜妃又增光不少。

    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一直細雨栗霜,到中午時雨才停了,陰著天。

    未時,蕊珠院。

    今兒來的人很是齊全。宮裡有頭有臉的全到了。

    拜壽、送禮程序早走過了,這會兒相當於請客時間。

    蕊珠院裡佈置得很是齊整周全。看得出,五皇子和五福晉花了很多心思。宜妃挺高興,臉上的笑意和得意,掩都掩不住。

    男女不司席。

    女人們全都坐在樓上。

    唐果第一回和一堆後宮女人一起坐。因宜妃是壽星,唐果和終佳貴妃推著她坐首席。宜妃不肯,還是皇帝發了話,才謝恩坐了。

    其他人依身份各自坐下,飲宴、聽戲。

    點戲是個技術活。輪到唐果,她按照事先從皇帝那裡問來的,點了個《螓桃會》,賀壽戲,沒啥說道。

    其餘時間,要麼和身邊的宜妃、熟識的敏妃嘮兩句,要麼吃東西,假裝聽戲。

    為啥假裝?

    昆曲耶!

    「人類口述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

    人家到底唱的啥詞,她大多數時候聽不懂!

    不過她是這裡的老大,她假裝聽得入神,誰敢不長眼的打擾?

    所以也就省下許多言語間的囉嗦麻煩。

    一場戲唱完,間歇時,唐果想瞧瞧外頭晴了沒有。扭頭向外看一眼,比之前亮堂多了。

    看來睛天了。

    心裡相應的輕鬆不少。回過頭來,遊目四顧,女人們也都各有動作。

    太子妃正在擦手。旁邊遞帕子的,唐果認識。那天在樹下發春恨的美女。

    還真是毓慶宮的人?

    絲竹聲響,打斷唐果的思緒。

    「雲護玉梭兒,巧織機絲。天宮原不著相思,報道今宵逢七夕,忽憶年時。」,「」

    唐果聽不大懂,並不覺得什麼。有那懂戲、想的深的,臉上神色未變,心裡卻已琢磨開了。

    妃子的壽宴上唱這《長生殿》,合適麼?

    楊玉環可是早死「

    這是誰點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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