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嘎然停止,李凌身上的火熱卻絲毫沒有消減。
好一會兒,嘩啦一聲,玻璃門被拉開。郭棗兒芨著鞋走了出來。
李凌朝她看去,她正扶著牆,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自己寬鬆的沙灘褲套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一條泡泡的肥裙。
郭棗兒看李凌看她,頗有些羞澀。
李凌騰出位子讓她坐下,然後把藥膏遞到她手上,郭棗兒輕輕地用手抹著,從大腿一直抹到腳。她把腿翹起來,修長的手指,按壓著她嫩白如玉的肌膚,李凌本來是關注著郭棗兒有哪些地方被燙了,但漸漸的就被她這樣的非常富有美感的動作給吸引過去。
猛然,李凌才發現自己這樣實在是唐突至極。怎麼會盯著一個女人的腿看個不停。
郭棗兒抹完了以後,把藥膏還給李凌。
李凌帶著歉意道:「你拿著吧,過一會兒再抹些比較好。」
郭棗兒歎息道:「我還真是倒霉,晚上被別人扔了……扔了麵粉,凌晨又被倒了一鍋油……」
李凌更加不安,「早知道不帶你去那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我真是……」
「啊,我不是怪你的意思。」郭棗兒看李凌的樣子很是抱歉,趕忙解釋道,「其實,我有時候是滿衰的,看來我要去轉轉運了。」
李凌笑問道:「你怎麼去轉運啊?」
「去大嶼山的寶蓮寺拜拜大佛,回家用柚子水去去晦氣啊。從小就這樣轉運,還滿靈的。」郭棗兒笑道。
「大嶼山?你是香港人?」李凌有些驚訝,聽郭棗兒的口音,怎麼都不像是香港人。
郭棗兒想了想,道:「算是吧。不過,我們家祖籍是北京,我算是首都人民。嘻嘻。」
李凌看她剛才還因為疼痛哭著鼻子,現在忘記了疼痛,立馬又恢復了本色。當真拿她沒辦法。他忽然想到郭棗兒被騎摩托車的傢伙恐嚇,不禁有些好奇道:「那兩個騎摩托車嚇唬你的人是誰啊,你得罪了他們?」
郭棗兒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我聽他們說是你搶了他們的東西?」李凌越發覺得奇怪。
郭棗兒恍然大悟道:「這個啊,那真是一群無賴。什麼叫我搶了他們的東西啊。大家公平競爭,他們沒我出的價錢高,那買家當然給我了,沒想到他們還找人追著我跑……」
李凌聽她一人喃喃自語,不知她所買的是什麼東西,但現在的年輕人火氣確實夠大,沒有遂心願,總會採取一些出格的報復,倒也不足為奇了。
郭棗兒和李凌說著話,忽然眉頭一皺。她隱隱覺得有些不舒服,雙手在身上手臂上胡亂地抓著,但又好像抓不出一個所以然。
李凌看她舉動突然有些異常,心想不會又出了什麼岔子吧,他關切道:「怎麼了?」
郭棗兒給李凌一個苦臉,「不知道,就覺得渾身有些癢,可是又不知道哪裡癢,用手撓又不知道該撓哪裡。」她已經有些急了,雙手抓得更是用力。她這樣抓著還不能解恨一樣,乾脆站了起來,這一下,不光撓著手臂,用手抓著後背,脖子,連大腿也不放過。她一邊抓著,毫無效果,不由氣得頓腳,可這一頓,又牽扯了腳上的神經,碰到了剛才才抹上藥的燙傷,「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當真是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李凌不由也焦急起來,他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拉過郭棗兒的手臂捋起她的袖子,說著:「我看看。」
只見白如凝脂的肌膚被她的手指甲抓出一道道紅痕,但是再仔細看,只見皮膚上有著一個個紅色的小紅點點,是起的皮疹!
李凌又看她的脖子,果然也有些紅色斑點。
郭棗兒忽然掩著口,眼裡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李凌簡直有些怕了:「怎麼了?不舒服?」
郭棗兒蹙眉道:「剛才有些噁心。」
李凌忽然想到郭棗兒說自己什麼吃蝦過敏,喝啤酒過敏,心想,不會真的就過敏了吧。他低聲問道:「是不是過敏了?」
郭棗兒一想,道:「可能是吧。我阿姨一直管著我,不讓我吃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過敏是不是這樣。」
李凌心想過敏不過是小問題,但自己到底也沒這種毛病,不是很瞭解。
郭棗兒已經快崩潰了。她越是覺得癢,越用手去撓,就越受不了,越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加上本來腳就不方便,郭棗兒此時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著。
李凌看這樣不是辦法,趕緊道:「我送你去醫院吧。我這裡好像也沒有治過敏的藥。」是不是過敏,而且嚴重不嚴重,李凌也說不上來。
郭棗兒此時聽到可以去醫院,狠狠地點點頭。
李凌就扶著郭棗兒穿上鞋,開門出去,打開門關燈的時候,李凌順便瞄了一眼時鐘,五點整!好傢伙!
李凌把門關上,忽然想起郭棗兒的腿腳不是很方便,就示意還在一旁很抓的她撲倒在自己的背上,好把她重又背下去。
郭棗兒剛趴上李凌的背,李凌雙手一用力,把郭棗兒背穩,這個時候,只聽呱啦一聲,對面的門忽然朝外打開,李凌嚇了一大跳。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把門打開。
樓道裡裝的是聲控的燈,門一響,剛剛熄滅的燈,瞬間又亮了。
李凌剛好和開門的人打了個照面。原來是對面住的蔣老師的老媽,李凌暗暗叫苦,心想原來老人家都是這個點數起床。他不知道一般老人家睡眠少,很早就醒了,然後就去趕早買菜,趁沒人的時候鍛煉身體,然後回家弄早飯,這個時候年輕一輩的差不多都起來了,直接可以喝著稀飯,嚼著饅頭。
李凌見到蔣老師的老媽,只好打招呼道:「伯母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那個老太婆看到李凌如此奇怪地背著個女人,很是意外,「嗯」了一聲,又朝那女人打量了一下。
李凌看老太婆看到郭棗兒的衣著之後,臉色更不好看,猛然想起自己的沙灘褲還穿在她身上,心想,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他趕緊道:「我妹妹被燙傷了,我送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