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們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問號。
蔻離離看著他,嘴上沒有說話,可是心卻亂了。
商莫染看著她們,語氣兇惡的道「滾!」
造型師們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到了,不由的看向了新娘子,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居「出去吧。」蔻離離輕聲說道。
「可是……」造型師們很躊躇,這是南宮御吩咐下來的事,她們真的不敢不辦妥。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難做的。」蔻離離笑著安撫。
赭造型師們又看了看彼此,最後一起走出了房間。
商莫染關上房門,走到了蔻離離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蔻離離也看著他,他眼裡蘊藏著太多的情緒,複雜得讓她心裡泛疼。
「莫染……」她輕喚著他的名字,就像是一聲歎息。
商莫染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一桌的化妝品,從裡面挑出適合她膚色的散粉,給她定底妝。
蔻離離乖乖的閉起眼,沒有問他來這裡的目的,因為他們之間的默契已經好到不用說。
眉筆,眼線,眼影,假睫毛,潤唇膏,唇膏,唇彩,他手腳利落的挑選著最適合她的顏色,上妝的動作就像是專業的化妝師,利落並且精準。
他用他的雙手點亮她人生最美的一刻。
他很細心的替她描繪眉眼,那認真的樣子就像在做一件人生最重要的大事,而她配合著他,拚命忍住聚集在眼眶裡的淚水不讓它們滑落,不想毀壞了他的成果。
最後妝成,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竟也嚇了一跳,原來,她也可以傾國傾城。
商莫染看著她,淡淡的道「你很美。」
蔻離離嘴角微動,似乎有很多話想傾吐而出,可最後她只是說了一句,「謝謝。」
商莫染沒有回應,開始幫她盤發。
幽幽,你可知道,在古代的時候,只有丈夫才有權利幫自己心愛的妻子畫眉,挽髮?
幽幽,你可知道,我一生中花了多少時間幻想著你為我穿上白紗?
幽幽,你可知道,我是在遇見你以後才有了人生的記憶?
幽幽,你可知道,你救了我一命卻毀了我一生……
蔻離離從鏡子裡看著他,他站在她身後,表情冷凝可動作卻極其溫柔的盤著她的發。
她好想問,莫染,你能原諒我嗎?
她好想問,莫染,你能放下我嗎?
她好想問,莫染,你能理解我嗎?
如果你都不能,你可以不愛……只恨嗎?
世界靜默,可是時間在走,當他盤好她的發,他明白,一切都要結束了。
他拿過放在床上的潔白頭紗,把它固定在了她的頭上,這一刻,他竟然平靜下來,這真諷刺,自從知道她回到這裡的那一刻起,他沒有一分一秒是平靜的,可是現在,他平靜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柔聲道「好了。」
蔻離離站起身,還是只能說那一句,「謝謝。」
商莫染笑了笑,伸手微整她的劉海,假裝不在意的道「幽幽,我還是愛你。」
蔻離離渾身一僵,看著他無言以對,最後只能轉開頭,逼迫自己要狠心。
商莫染雙手輕輕的捧住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笑著道「但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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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你走,放你幸福。
蔻離離看著他,紅了眼眶,眼看著眼淚就要滴落下來。
「不要哭,不要毀了我的心血。」商莫染認真的說著。
蔻離離點了點頭,嘴裡卻發出了嗚咽。
門突然被打開,南宮御滿臉鐵青的出現在了門口,他臉色很難看,有著濃濃的暴戾。
蔻離離嚇了一跳,怯怯的看著他,淚光盈盈的眼睛是這樣的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南宮御冷冷的看著商莫染,一聲不吭。
「去吧,他來接你了。」
商莫染對蔻離離輕聲的說著,一如往昔般的溫柔。
「莫染,對……」
「別說,不要說,你只要一直往前走,記住別回頭。」商莫染打斷她的話,綠眸裡盛滿了寵溺的柔情。
「…………」
蔻離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往前走著,走向南宮御。
當她走到離南宮御一步之遙的位置時,他對她伸出了手,掌心向上。
她哽咽了一聲,毫不猶豫的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讓他緊緊握住她,給她溫暖,給她信念。
南宮御看了商莫染一眼,牽著蔻離離往前走去。
他們才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商莫染破碎的呼喚「幽幽!」
蔻離離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南宮御感受到她的顫抖,伸手把她摟得更緊。
「拜拜。」
商莫染笑了,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眼淚滑落下了眼眶,沾染在他櫻花般的唇上,那樣的鹹,那樣的苦。
蔻離離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就想回頭,可是南宮御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抱起她,大步離開。
商莫染則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梳妝台上鋪滿了的化妝品。
真的……結束了。
南宮御抱著蔻離離走了一段,然後把她放了下來。
他看著她一臉難過心痛的樣子,心裡明明知道她沒錯,可還是很不舒服,但他什麼都沒說,隱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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