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湖之俠骨柔情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可喜可賀的事多了
    再次滿足地一歎,司徒雷轉而問蕭葉:「蕭雨兄呢,他對今後有什麼樣的打算?」

    蕭葉回答:「他當然早就厭倦了無休止的爭鬥,已決意退出江湖,所以日後你絕看不到振遠鏢局裡會多出一位頂尖高手。鐵如劍一隻臂膀雖然治癒,但可能從此再也無法用劍,想來主持鏢局生意也已經力不從心了。我聽他們言語裡的意思,多半要一同歸隱山林,不問世事了。」

    司徒雷一歎:「只要過得安寧快樂,做什麼其實都是一樣的。振遠鏢局以前全憑鐵正老爺子一人支撐,過得很不容易,現在鐵如劍選擇退隱,卻也未始不灑脫。」

    略微一頓,他又問,「那麼葉兄你呢,又有什麼打算?」

    「我麼?」蕭葉望一眼關神醫消失的方向,說,「我仍然跟著神醫,大仇雖然已報,但關神醫對我的大恩可還沒有報答,其實他們老夫妻兩個看著脾氣十分古怪,又愛整天吵鬧,但心地是善良的,更有一身曠世的醫術,我跟著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況且他們一雙兒女經常不在身邊,他們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侍奉他們,又侍奉誰去?」

    司徒雷點頭:「不錯,假以時日,興許江湖上便又多了個身懷絕技濟世救人的小神醫了。不過你可得經常來看看我才行。」

    「是往太湖雷家,還是塞外桃花塢呢?」蕭葉笑問。

    司徒雷笑答:「不管哪一處都是我的家,而只要是我的家,都是敞開了大門歡迎你的。」

    蕭葉說:「你的喜酒我是一定要來喝的,而且是不醉不歸。」

    「那就約定了,不醉不歸。」司徒雷說,「到時候如果你不來,我就是找遍了天涯海角都要把你抓來。」

    蕭葉笑著點頭,又說:「你不進屋去看看蕭雨他們?」

    司徒雷輕輕搖頭。剛才他已經在門口瞄過一眼了,想想不太方便這時候進去打擾,就退了回來。歷經生死一劫,蕭雨和鐵如劍必有太多話要講,他又何必去摻和呢。

    「是啊!」不知什麼時候鐵如瀾已經過來,忽然插上了話,「司徒大哥和小東西也是歷經了生死大劫,所以小東西這幾天除了守著你之外,其他什麼事都不願做,我這好朋友要聽她說說龍公子的事情,也得偷空兒才行。只是她這時候一去好半天都還沒有回來,司徒大哥一邊說話一邊眼睛望著別處,是不是已經等得著急了呢?」

    司徒雷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她的話,而是對阿布魯說:「真要恭喜你了,鐵姑娘聰明伶俐,做鷹族的少族長夫人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

    阿布魯紅了臉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司徒兄當真對不住你,我以前誤會你,在心裡罵了你幾萬遍,但願你別介意才好。」

    他性子直,又心眼實在,在心裡邊罵了人,一旦知道罵錯,明明別人不會曉得,卻也仍然誠懇道歉。這也正是他可愛之處。

    司徒雷忍不住笑了:「道歉就不必了,改天再給我個機會,把你灌個大醉,滿地亂爬就可以了。」

    「嘿,說起這個,我可一直沒服氣呢。」阿布魯一說到鬥酒就眉飛色舞,來了興致,正想接著說,不提防鐵如瀾拉了他一下,說:「行了,等地你滿地亂爬那時候再說不遲。你瞧司徒二爺和雷千里他們都已經回來了,還是聽他們說說情況吧。」

    「有什麼好說的。」那邊過來幾位,走在最前邊的是司徒雲,耳朵尖聽見了她的話,隨即把話接了下去,「不外乎就是羊回羊圈,人回人窩,和尚歸廟,姑娘麼歸情人兒的懷抱。」

    「都已經回去了嗎?」鐵如瀾意興闌珊地一歎,「我們也該回去了。唉,真沒勁,什麼時候江湖上才能再有這等熱鬧好瞧呢?」

    「罷了,這樣的熱鬧還是越少越好。」阿布魯翻了她一個白眼。

    鐵如瀾對他做了個鬼臉,看著依偎在雷千里身邊的寧馨兒眼睛紅紅的,仍還在抹眼淚,就問:「你娘,魔教主也已經回西域去了嗎?你捨不得她,這才哭了?」

    「是,我捨不得。」寧馨兒回答,「我才認回親爹娘沒幾天,就又要分開了,心裡好難受呢。」

    「要是你娘不由分說,把你帶了一起走的話,這裡難受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人嘍!」鐵如瀾對雷千里嘻嘻一笑。

    雷千里並不在意她的調侃,摟緊了寧馨兒好言安慰:「反正我和你不久就要到西域去玩的,很快你和娘就能見面了,現在就別哭了吧,哭傷了身體可不好。」

    「啊,但不知你那位和尚老丈人,又怎麼樣了呢?」鐵如瀾笑問,「我聽說他一直都左右為難,不知道仍然做他的遊方和尚好呢,還是跟著魔教主去西域的好,到最後他是怎麼決定的啊?」

    司徒雲說:「他麼,最後還是決定先去一趟西域。」

    「這是應該的嘛。」旁邊的呂鳴鐵接上話頭,「反正他和魔教主連女兒都生了,這和尚做著已經名不正言不順,順理成章該重續前緣。而且,少林方丈無相大師和無嗔大師都已經回了少林,各大門派掌門也回了各自地盤去,只他孤零零一個沒有去處,不和魔教主一起去西域,又去哪裡?要是換了我,早就決定下來了,還用得著這麼猶豫好幾天的。」

    「話雖這麼說,但畢竟他自小出家一世苦修,總難免羈絆於清規戒律。」司徒雷輕歎一聲,隨即又展顏一笑,「呂兄倒確實是不必猶豫,如願抱得美人歸,可喜可賀。」

    「要說現在,可喜可賀的事就多了。」呂鳴鐵說,「放眼望出全都是成雙成對的,我兄弟扣銀,司徒兄你,再有關逸飛,蕭雨,還要加上我雷家的表兄弟,廷宇和紅藥濃情蜜意難捨難分,看樣子,這門親事老姑父不答應是不行的了。」

    「如果再加上內子與馨兒妹妹之喜,那就更是錦上添花。」司徒雲接著說,「既然一大堆都是喜事,各位少不得要大大慶祝一番,送給新人們的禮物如果沒有新奇合意的,小號裡可有不少的好貨色,到時候只要和我說一聲就行。」

    呂鳴鐵失笑:「司徒兄你不枉了『精明』一詞的評語,三句話不離本行,想趁機大賺上一筆啊?」

    「大賺一筆?」司徒雲搖頭,「小氣!可別以為我捨不得送。」

    鳴鐵連忙搖手,「你已經送了我一份大禮了,可別再送什麼給我,我沒那麼厚的臉皮收下——日後又叫我還你什麼才好呢?」

    幾個人都不禁笑了起來,司徒雷問:「怎麼就只你們幾個先回來了?」

    「別的人你都好提,就我那寶貝兄弟提都別提起。」呂鳴鐵說,「他小子真不夠意思,自己滑腳溜得飛快,跟洛娃去西域了,把所有問題朝我頭上一退,讓我回去跟爹解釋——這解釋得通還好,解釋不通可就糟糕了。」

    司徒雷說:「倘若你和你爹解釋不通,我倒願意幫你說上幾句好話。只是扣銀兄弟就這麼往外一跑,確實不太妥當。」

    「其實他也是迫不得已。」雷千里為呂扣銀開脫,「魔教主有意把教主之位傳給洛娃,洛娃如果跟他回了姑蘇,又怎麼打理教務?總要等一干雜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才好回姑蘇吧?再說了,這小子平時就最愛扮女人玩,如今教中十之**全是女子,他混跡於其中也真假難辨,真可謂如魚得水,眾位瞧好吧,他有得樂不思蜀呢。」

    「那我們要喝他的喜酒,豈不還得遠征西域了?」司徒雲說。

    雷千里笑:「這小子還是別理睬他為好,越是理他,他越是瘋魔,等所有人都不理他了,興許他就自己按捺不住,從西域跑出來,每人家裡去幹上幾杯酒。我現在只想跟你們說一件稀奇事,準保又是一件好事。」

    「是什麼?快說。」

    雷千里說:「飛龍山莊十八鐵騎因為著急要去金陵接成鳳姑娘,所以早兩天就已經告辭走了,這你們都知道,庭宇哥掛念著紅藥,急著和十八鐵騎一起離開,這情有可原,可是大哥,你的二弟,我的大哥……」

    「等會兒,兄弟,你得把話說清楚了。」司徒雲打斷了他,「要是從大哥論起呢,我是他的二弟,卻是你嫡親的長兄,要是從雷廷軒論起呢,他名分上是你的大哥,但實際卻是我大哥的親二弟,你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他?」

    雷千里笑著一指司徒雷:「說來太饒舌,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從今往後認準了他做大哥就是,反正兩家無論如何都屬他最大。我說的是廷軒哥,真是奇怪了,怎麼他一聽說表姐夫成傑要去接妹妹成鳳回家,急得趕緊跟了就走,連和我們說一聲都來不及了似的?後來我一琢磨,明白了,說不定人還沒有到金陵,表姐夫就要另打主意,用不著接妹妹回家,直接把她交給廷軒哥就成了。」

    一番話把幾個人都說得會心微笑,司徒雷心裡更覺寬慰不少。成鳳姑娘對他芳心暗許,卻橫遭他拒絕,傷了心是難免的。倘若雷庭軒能夠及時補上一份柔情,興許成鳳姑娘回心轉意,從此不再傷心煩惱,豈不是皆大歡喜了?

    呂鳴鐵就建議:「依我看哪,我們都不用回家了,乾脆都到金陵寧家去,熱鬧上幾天,願意的就都在那裡拜堂成親了,省得每個人都還要趕東趕西的,到處喝喜酒去。」

    「這個恐怕不能由我們說了算。」司徒雲說,「長輩們能樂意的嗎?就是剛才,我還聽見我娘跟司徒老伯在不停地爭呢,到底大哥和小東西應該在雷家成親呢,還是在桃花塢洞房花燭。為了爭大哥這塊香餑餑,鬧不好打起來都有可能。」

    司徒雷失笑:「爹娘他們也真是的,不管我在哪一邊,還不都是他們的兒子?用得著爭的嘛,萬一真的打了起來,可該怎麼勸才好?」

    雷千里說:「你聽二哥他瞎扯呢,他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打起來!」

    把摟著寧馨兒的手臂又緊了緊,他接著說,「我可不去插什麼嘴,隨他們怎麼說,我都照著做就是了,反正只要和馨兒在一起,隨便那裡不都是一樣的?」

    司徒雲一歎,笑著說:「瞧瞧這模樣!幸好馨兒是個老實人,不然桃花塢可要多出個爹一樣的好男子了。」

    「什麼爹一樣的好男子?」雷千里不解地問。

    司徒雲笑著回答:「你已經知道關神醫懼內有多厲害了吧?我爹自從與他打過一架之後,似乎越談越談得攏,幾乎要引為知己了,想想看,像關神醫和爹那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哦,神醫罵是要還口的——天底下這樣的好男子又能有幾個?我自認為是做不到這樣好的呢。」

    雷千里忍不住吃地一聲笑,說:「哎,可我怎麼又聽小東西說過,那個誰曾經『跪妻』來著?」

    「心裡有數,說出來幹什麼?」司徒雲翻了他一個白眼,惹得所有人一陣笑,他接著解釋說,「其實不都是本著『疼愛』二字?不過各人用的方法不一樣罷了,以後可都不准亂講了啊?」

    所有人又都會心一笑。鐵如瀾瞄了一眼阿布魯,想他之前處處讓著自己,應該也是出於對自己的疼愛了吧?不由心裡發甜,悄悄握住了阿布魯的手,對他展顏一笑。

    阿布魯心裡不由自主蕩了一蕩,平時只聽見她罵自己,很少體會過這等含情脈脈的眼神,一時間竟然飄飄然了起來。

    又聽司徒雲說:「你們看大哥一言不發,看來是一刻見不著小丫頭的面,就已經心神不寧了,大哥,盡往那邊看什麼呢?小東西包管馬上就出現,根本不必擔心。」

    司徒雷但笑不語,心裡卻真個在牽掛著小東西。但沒過多久,小東西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婉轉猶如黃鶯。

    「哎,關逸飛,你還沒有跟我說,那天你和龍公子數百回合的大戰到底情形怎麼樣呢。那天真是不湊巧,我雖然躺在旁邊,但人事不知,好端端的一場熱鬧就這麼錯過了,實在可惜!你一定要說給我聽的……喂,不要著急走嘛,你要是不說,我就要認定你被龍公子打得大敗而逃,所以沒臉說出口,龍公子可是天上地下第一英豪……」

    她喋喋不休說個沒完,關逸飛卻早就人影都不見了,只丟下一句話:「叫司徒雷早點到金陵寧家去,我還要接走繡玉,別再耽擱了。」

    司徒雷微笑。當日呂繡玉懇請關逸飛救他,自己情願呆在寧府而不肯跟關逸飛離開,這件事他已經耳聞,心裡當然無限感激。見到小東西嘟著嘴不高興,他招手讓她過來,說:「好了,你已經把關逸飛纏怕了,要是想知道那天關逸飛和龍公子大戰的情形,問我就可以。」

    「你知道?」小東西一下蹦到了他身邊,「你知道卻不告訴我,真是不夠意思。那關逸飛是輸了還是贏了呢?」

    「依我看哪,是小東西你獨贏了。」鐵如瀾插話說,「關逸飛如此狂傲不羈的人,居然被你纏得落荒而逃,而龍公子是古往今來第一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卻居然非但見著了他,而且還在他身邊一呆就是一個月,小東西,我都不敢替你說出去,要被天下女子知道,你恐怕會不得太平了,不是被嫉妒死,就是被羨慕死。」

    小東西還沒有回答,阿布魯忽然哼了一聲:「那個龍公子就有這麼好嗎?他再好,也不過一個凡人而已嘛?」

    「喔唷,好濃的一股子酸醋味。」呂鳴鐵哈哈一笑。

    小東西眨巴著眼睛說:「可是,龍公子確實非常好,不但風度翩翩,人品俊雅,而且和藹可親,待我好得不得了,真是,真是……用盡了所有詞都形容不出他的好來呢!」

    司徒雲忍不住笑:「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大哥吃起醋來是什麼樣子,今天可算開了眼。小東西,記得以後要誇龍公子的好呢,千萬別當著大哥的面,省得他把臉一板,你就得落荒而逃了。」

    小東西對他皺了皺小鼻子:「大哥才沒你說的那麼小氣呢,對不對?」特意湊到司徒雷身上聞了聞,又說,「根本就沒有醋味嘛,二哥你這次看錯啦,要說到吃醋,我和龍公子在一起呆了一個多月,那位漂亮的關姐姐豈不是早就已經酸死了。」

    司徒雲點頭:「嗯,你這一說,大哥確實可以放心了。」忽然聽司徒雷低咳了一聲,他又把笑憋住了,說,「好了,不提這個,省得大哥伸手開揍,我可不敢和他動手。」

    「他又不是三哥,動不動就跟人打架。」小東西維護大哥,朝二哥皺皺鼻子,忽然想起來問,「哎,怎麼一早就沒見三哥人影,他又溜到哪裡去了?」

    司徒雷說:「昨晚我瞥見他往山上去的,卻沒見他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司徒雲笑答:「這個大哥放心就是,只管隨他去,我們不用等他回來。他小子估計不會再回這地方來了。」

    「這又是為什麼?」司徒雷問。

    「昨晚我和他一起睡下的,到半夜忽然見他悄沒聲起來往外走,我就猜他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司徒雲說,「就偷偷跟在他身後。果然,被我撞上一幕好戲,哈哈,不是我說,那麼根本想都想不到究竟會是什麼事。」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來那件事非常有趣。在司徒雷他們追問清楚後,也都忍不住莞爾——果然,那是想破了他們腦袋,都想不到的好戲一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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