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異乎尋常
「你……你放手!」鐵如瀾被阿布魯的舉動嚇住了。首發
這傢伙平時惟恐避她而不及,今天卻一反常態,難道他突然開竅了,終於明白了她的心思?但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嘛?
別是他忽然起了賊心,想趁著天黑人靜的對她幹點壞事?要是真這樣的話那可不妙,但是被他該死的雙臂摟著,她又很該死的眷戀起他的懷抱來,那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情景了?
她的內心矛盾萬分,心通通亂跳著,就連說出口的話也軟了幾分:「你,到底想對我幹什麼?這樣子被別人看見多不好?別人會以為,以為……」
「我就只是想教訓你一下,免得你以為我好欺負,影響日後的相處。」阿布魯回答,她身上幽幽的處子體香讓他心裡早就慌慌的了,這時候音量也已經放低了很多。
兩個人之間忽然就有了種曖昧的味道。鐵如瀾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問他一句:「日後,我們的相處?你倒是……」
她想說的是「你倒是還沒被我罵夠?」但一轉念又沒敢說出來,怕他聽見了這話後又忽然覺得不願和她繼續相處下去了,以後她再要見他又該到什麼時候?想要推開他,覺得捨不得,可現在這麼僵持著,她又覺得太難為情了,於是平時的好口才不知道到了哪裡去,舌頭都快打結了。
正在這時候,猛然間不遠處有人大聲咳嗽起來,顯然是在提醒他們——咳咳,有人來了,收斂一點!兩個人同時「啊」了一聲,阿布魯更是像被火燙著了的那樣縮手,差點就把鐵如瀾摔在地上。鐵如瀾則羞得用手摀住了臉不敢看來的是誰。
直到阿布魯結結巴巴地打聲招呼:「啊,原來是鐵——那個,鐵兄!」她才算放下了心,是自己大姐,那就比被別人看見要好上那麼一點了。
阿布魯的尷尬卻並沒有減去半分,自從聽鐵如瀾無意中洩露秘密,知道鐵如劍原來是個女子,他就一直不知道該怎麼樣稱呼鐵如劍才合適,這時候好不容易憋出一聲「鐵兄」,怎麼想怎麼彆扭,而且剛才的情形被全鐵如劍看在了眼裡,也不知道她的反應會是什麼,所以他忐忑不安。
鐵如劍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幾眼,頓了一會兒又淡淡地說一句:「天都已經黑了,還不回去?」
「知,知道了。」鐵如瀾紅著臉,上去拉著她的手就走,「那我們就回去了。」
鐵如劍沒動,又問:「剛才你們出來的時候,是不是見過司徒少當家的了?」
「問他幹什麼?」阿布魯頓時感到一陣不快,「我沒見到,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他!」
鐵如瀾卻猶豫了一下問:「你問這個,是有什麼事啊,姐?」
「不知道是什麼事。首發」鐵如劍說,「只知道他的幾位兄弟和朋友不見他,正在到處找,似乎非常焦急的樣子。」
「哎呀,我們不管這些閒事了好不好?」鐵如瀾說,「走啊,回去睡覺了。」
「閒事?」鐵如劍仍然沒動,「這是為什麼?早先一直聽你不停地盛讚司徒少當家的,怎麼突然變了個態度,漠不關心起來了,是不是有事發生了?那就告訴我。」
「能有什麼事?」阿布魯說,「總之不想理會他這人就是了,樂得省心省力,走,回去了。」
說完他第一個開步走。鐵如劍拉著妹妹隨後跟上,淡淡地一句:「倒是難得。」
「什麼難得?」鐵如瀾不解地問。
「難得你們兩個這般步調一致,即不抬槓也不絆嘴。」鐵如劍說。從鐵如瀾面上飛霞的羞澀表情可以看出,她和阿布魯的關係已經進了一步,不再有往常的怨天怨地了。她不由為妹妹感到欣慰,能得到阿布魯的垂青,妹妹一生的幸福就有了著落,以後她這個做姐姐的也有面目到九泉下給爹娘一個交代了。
但是她自己的幸福呢?想到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孤傲人影,她的心不由一陣抽搐。
蕭雨啊蕭雨,他明明內心對自己有著渴望,但為什麼最終要拒絕她呢?為什麼要狠心在她的心上添上一道深深的,難以癒合的傷疤呢?
這讓她如何面對別人的濃情蜜意,如果忍受自己的孤單淒涼?
悄悄歎了口氣,她扭過頭,為的是不讓鐵如瀾看到自己眼中泛起的淚光,心灰意懶的她並不想再提起蕭雨,因此她隨便他們怎麼問,都三緘其口,沒有對他們提起關於蕭雨的任何一字,把所有苦悶都放在了心裡。
抑制住內心的波瀾,她仍然用淡淡的口吻說:「你們最好順著原路回去。」
阿布魯和鐵如瀾沒有問為什麼,依言順來路一起走回那條狹窄的夾巷,卻意外地發現巷子裡已經是燈火通明,聚的人真不少,有兩個更是蹲在地上,看上去是在仔細研究著什麼,看到他們走近才站了起來。那是司徒雲和寧家公子。旁邊圍著的是司徒月和雷千里他們。
司徒雲的目光先盯到了阿布魯身上,然後又盯了一眼鐵如瀾,對著他們抱拳一禮:「剛才我聽說阿布魯兄也來了金陵,起初我還不敢相信,原來竟是真的,沒能及時問候一聲,真是抱歉了!」
他和阿布魯並不常見面,沒有大哥司徒雷和阿布魯那麼熟悉,因此說話很客氣——當然也帶著生分的意味。阿布魯則把頭一昂,回答他:「好說,好說!」
「我又聽說……」司徒雲目光炯炯地,「我大哥司徒雷失蹤之前,阿布魯兄曾經去探望過他的?」
「那又怎麼樣?」阿布魯回答,「他失蹤了那是他的事,難道你還要懷疑到我頭上來?」
他冷淡的口氣讓司徒雲呆了一呆。他雖然和阿布魯交情一般,但知道大哥和阿布魯關係不錯,因此想不透大哥失蹤,為什麼他的反應竟然是這樣的,正想接下去問,卻被鐵如瀾一聲驚呼給打斷了:「血!地上有血,是出什麼事了嗎?」
「是,一定出了什麼事,但我們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司徒雲說,「看這地上凌亂不堪的痕跡,像是有人躺在這裡,痛苦掙扎過,而我大哥又在這段時間裡失蹤,我們當然要為他擔心!聽說兩位曾經見過他,所以問問,不知道是否能夠給我們點線索?」
鐵如瀾猶豫了一下,說:「剛才,我確實在這裡遇到過司徒少當家的。」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司徒月心急,追問她,「你知道他到了什麼地方去嗎?」
鐵如瀾搖頭:「我很快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司徒少當家的就隻身一人,也沒見到四周有什麼異常動靜……你不認為他或者是受到襲擊,受了傷或者被人擄走了?」
「不會。」司徒雲說,「這裡並沒有半點打鬥過的痕跡,只有一個人的手印腳印,有這灘血跡,那只能是大哥突然發病,問題是他這麼虛弱,根本就跑不到哪裡去,又怎麼會四處都找不人影呢?」
「或者是遭到天譴了吧?」阿布魯不鹹不淡地說,「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時辰一到,報應當然也就跟著到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司徒雲沒有來得及回答,司徒月就跳了起來,「我大哥跟你有仇還是怎麼的?你就要這麼咒他?」
「這個你去問他本人,比問我更清楚。」阿布魯說,「我還怕會說髒了我的嘴呢,啊——呸!」
往地上啐了一口,他頭也沒回就越牆而過,進了寧府,鐵如瀾看見他們疑惑的目光都轉到了自己身上,連忙說:「對啊,這個你們不妨去問問司徒少當家的,我們說也說不清楚,大姐,我們這就回去,早點休息為妙。」
無意中一聲「大姐」,把鐵如劍叫得就好像被揭了一層皮似的,頓時就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振遠鏢局的少主是個女子,這可是江湖上一大密聞,眼前這幫人都還不知道的呢!眼看著眾人的目光又朝著自己來了,而且都帶著詫異,她垂首咬住嘴唇,偷偷瞪了一眼鐵如瀾,,然後一拉她的手飛快地掠上圍牆,來了個逃之夭夭。
「我跟過去看看。」雷千里立刻尾隨她們而去。其他人心裡都明白,這是看著她們三個神情都異乎尋常,他有心追過去盤問一番了。
寧家公子就說:「這三位都是今天才到的遠客,依司徒表弟看,他們是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司徒雲皺起了眉頭,按理說都是朋友,怎麼今天態度這麼異常?聽他們的口氣好像對大哥很有意見,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會不會——在他們離開大哥和小東西之後,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才不過這麼一點點時間,又能發生什麼啊?」司徒月說。
「可不能這樣說。」司徒雲說,「小東西不是也不見了人影?這其中必定有文章!」
「小東西的下落倒是用不著擔憂的。」寧家公子說,「我手下人不是報說,府裡有丫鬟護衛等人看見過她的嗎?我猜八成是因為宅子太大,道路又複雜,她迷路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再仔細找找興許就找到了。」
「鳴鐵兄已經幫忙去找了。」司徒雲點頭,「既然人在宅子裡,當然問題就不大,我擔心的是大哥,看看地上這麼一大攤血跡,我怕大哥他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可他的人到底在哪裡呢?」
「光著急也沒有用。」寧公子說,「多派人手四處仔細找,會找到的,可以說在金陵這片地面兒上,只要是我們想找的人,就躲不過我們的眼睛去。」
司徒雲不回答,內心的焦灼卻無法平息。他清楚大哥的身體狀況,再看看地上那攤觸目驚心的血跡,他心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已經讓他心痛的地步。
大哥啊大哥,但願你吉人天相,能保平安吧!他不停地祈禱,同時又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祈禱是不是有用。
唉,老天啊!大哥現在他到底怎麼樣了呢?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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