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湖之俠骨柔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線索就這麼斷了
    金陵,寧府。沒有廣告的

    寧府既然是武林幾大家族之一,當然富甲一方,而且人丁興旺,宅子偌大的一片。就只看外圍那一長溜的紅瓦高牆,只怕也會被那股子氣勢給震住,更不用說裡面的奢華景象了。

    到了裡面,左一進右一進前一進後一進的院子,光看那些院子不同形狀的門洞,就能把人的頭都給看暈了。

    四四方方的是文章門,圓圓滿滿的是月亮門,上寬下窄的是扇形門,細頸鼓肚的是寶瓶門……再有那數不清的九曲迴廊,看不盡的亭台樓閣,曲曲折折的小道,花團錦簇的園子,清秀雅致的池塘,極盡江南園林之美,轉過幾個彎就能讓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初來乍到的人沒幾個不會迷路的,怕是連東南西北都弄不清。

    住到這麼個大宅子裡頭,對寧馨兒來講也許只有兩個字好形容:可怕!

    因為她是天生的路癡,在桃花塢裡從小到大摸熟了的,而且房屋佈局很簡單,她都能閉著眼睛走路,但到了這裡就不行了,不出院門則已,一出門拐個彎,她必然找不到自己剛才跑出來的那扇門洞,害的她連半步都不敢多挪,那種日子才叫受罪呢。

    好在她住的那進院子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閒雜人等非常少,讓不善於交際的她省了不少麻煩。雖然說寧家老太太直到現在都不肯見司徒家的人,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司徒雷把寧馨兒送了過來,老太太畢竟沒往門外推,而且一聽說自己的外孫女兒出了事,她老人家暗中早就派出了人馬四處找去了。

    等到司徒雲他們求上門來的時候,老太太推說不想見他們的面,但還是讓人收拾了一個院落,吩咐家中大夫帶上了好藥來醫雷千里的傷,而且專門調撥了人手精心伺候著。

    司徒雲等人這才算真正放下了懸著的心。當然不免疑惑,是不是先前他們把寧老太太想得太不近人情了呢?

    寧馨兒想的可沒那麼多,經過了一次離別再和雷千里團聚,讓她更加感覺到難捨難分,因此寸步不離雷千里左右,細心照顧著他,就算他昏睡不醒沒法和自己說上話,她能看到他的人也覺得心滿意足了。而令人稱奇的是,兩人似乎心有靈犀,雷千里雖然仍然在昏迷之中,但顯然已經比進寧府之前安靜了好多,就像已經感覺到寧馨兒就在身邊似的,傷勢逐漸好轉。

    司徒雲他們也就可以把他這事撂下,一門心思去找小東西。

    這天從早上出去一直到日落西山,沒見他們回來,雷千里倒悠悠地醒了過來。再也沒有什麼能比見到心愛之人守在身邊更讓他感到欣慰的了,尤其經歷了生死一劫,讓他加倍覺得自己幸福,所以醒過來後,拉著寧馨兒的手都沒捨得放開。

    深深的愛戀早就已經刻骨銘心,真不敢想像如果寧馨兒沒有平安回到他身邊,他會怎麼樣——也許就會不顧一切地跳進長江,人間找不到她,就赴黃泉去尋伊人芳魂了。

    寧馨兒好不容易才說動他把自己的手放開,信誓旦旦保證自己不會再離開他,這才抽出空去端了碗湯藥來並親手餵著他喝下去。這藥雷千里喝在嘴裡也只覺得甜不知道苦了,眼望著愛妻情意綿綿,過了很久才總算被他想起來問一句:「小東西呢,她現在好嗎?」

    「還在找她呢。」寧馨兒回答,「二哥說是有點眉目了,一早就和呂家表哥他們趕出去找,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雷千里不由歎了口氣:「但願小東西能和你一樣平安就好!」

    「會沒事的,放心好了!」寧馨兒說,「有一次大哥帶著她去游泳,她沉到了湖底都還沒有死,都說她福大命大呢。」

    雷千里不由感到內疚:「她和大哥在一起會平安,我卻沒法保護她,是我太沒用了。」

    寧馨兒安慰著他:「當時情況非常緊急,僅憑你一個人也難以控制局面,我明白你已經盡力了的,現在你重傷在身,就不要多想了——再說了,也沒有誰在怨怪你啊?」

    就算沒有人怪罪,雷千里心裡也不好受啊!害得愛妻吃了不少苦,更害得小東西至今下落不明,他又該怎麼向爹和娘,還有兄長們交代?

    寧馨兒本來就不擅言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才好,看到他說了這麼多話後額頭直冒虛汗,更加覺得心疼,才想拿手巾替他擦汗,忽然就聽見外邊好一陣喧嘩,有很多人湧進了院子裡來,其中最響的是司徒雲叱罵司徒月的聲音。

    她連忙站起來向外邊張望,還感到奇怪:「三哥不是護送大哥回家去了嗎?怎麼和大哥分散了,也到了這裡,不知道他又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二哥這麼罵他?」

    「不知道有沒有小東西的消息了呢?」雷千里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咬咬牙想硬撐起來,寧馨兒連忙把他按住了:「要想知道消息,我去問二哥就可以了,你別亂動,當心傷口。」

    雷千里確實傷重體虛爬不起來,就叫她去打聽。寧馨兒依言,但在走到門口時又不放心地回來替他掖了掖被子,叮囑他躺著千萬別動,然後才放心地離開。

    不過用不著她出去打聽,在門口就遇見了司徒月,噘著嘴滿臉委屈地走進來,她連忙問:「三哥,二哥為什麼又罵你?」

    司徒月歎著氣搖頭,直接在雷千里床邊一坐,半晌不言語。寧馨兒固然不知所以然,雷千里也感覺奇怪,忍不住問:「三哥,是不是又出什麼岔子了?」

    「我的兄弟哇!」司徒月聽見他問,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你倒是已經醒了,可大哥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唉,這都怪我不好。」

    「大哥?」雷千里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司徒月唉聲歎氣回答:「二哥讓我去找大哥,勸他到外婆家來休養,別出去奔波受累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哥,正巧大哥他們打聽到了小東西的下落,我就陪著他去找啊,最後和二哥他們也走到了一條路上,都去找那個什麼黑二。但沒想到那傢伙態度強硬,不肯實說到底把小東西賣到什麼地方去了!」

    小東西竟然被人賣了?寧馨兒和雷千里都吃驚非小:「那傢伙真是可惡!後來呢?」

    「是啊,我就是覺得非常氣憤!」司徒月說,「小東西是我們全家的寶貝兒,那傢伙居然敢把她賣了,實在該死!我就忍不住上去給了他兩拳頭,踢了他兩腳。」

    「該打!」雷千里點頭,「不過兩拳兩腳太少,換了我,打得比你還狠。」

    「別說啦,兄弟!」司徒月苦著臉說,「我還沒用多大勁兒呢,沒想到那傢伙真不經打,居然就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雷千里啊了一聲:「也就是說,非常重要的一條線索,被三哥你打斷了?」

    司徒月摸摸臉,委屈地說:「可我怎麼知道那傢伙看著很結實,但卻這麼不經打,一打就趴下了的?當時大哥看見線索斷了,急得又暈了過去,二哥就氣得還了我兩巴掌,而且還被他一路罵到這裡,兄弟,其實我覺得自己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許確實該打?」

    雷千里看著他歎氣:「三哥,你別的地方都好,就是脾氣太急了點兒,確實不怪二哥要罵你,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二哥已經叫人請大夫去了。」司徒月說,「不過我想請了大夫來也未必管用,我們桃花塢有那麼多好大夫,都沒能把大哥的病治好,非但不好,而且看起來更加糟糕了。」

    「是啊!」寧馨兒說,「大哥聽說小東西掉進長江之後急得發病暈倒,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嚴重,急得我都哭了,還以為他再也醒不來了呢,不知道這一次大哥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司徒月憂心忡忡:「我總有不祥之感,那天大哥親口對我說的,說他的病再也治不好了,我一想起這話就難受,我想大哥是知道自己真的快不行了,所以才會對我這麼說?」

    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治癒的希望又能有幾成?雷千里心裡明白但不忍說出口,又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直吸涼氣,就把話留在了肚子裡。

    寧馨兒幫他輕輕揉著,說:「三哥不要胡說了,回頭二哥又要罵你,雖然大哥那樣子確實看著很……不會的!大哥吉人天相,才不會早夭。」

    「我也不願意相信啊!」司徒月說,「我寧願自己真是在胡說八道,是我當時聽錯了,大哥會長命百歲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心裡明白,其實是抱著一絲幻想自我安慰罷了。一時間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忍再開口了,心情當然也為此而一落千丈,到最後寧馨兒更是淚水盈盈的,難受得哽咽起來。

    這情形讓走進門來的呂鳴鐵不由愣住,連忙問:「是不是千里表弟傷勢有變?」

    「千里很好。」寧馨兒回答,「我是在擔心大哥的身體。」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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