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子玩硬氣,葉天邪卻有著無數讓他硬不起來的方法。玩家對來自武器、利器的痛感會按照當初自己設定的那般削弱,但這種非武器的肢體疼痛卻是毫無折扣的。那種程度的碰撞,如果放在現實世界,毫無疑問足以讓骨骼斷裂大片,痛苦可想而知。
又一次的衝撞,讓遮天之翼的首領們紛紛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時紅時白,天之子的臉色更是慘白的毫無人色,兩次的撞擊,讓他的血槽下降到了幾乎空白。
「三秒鐘,把你們那所謂的天莫邪給我交出來……三,二……」
重複的聲音,重複的讀秒,依然只有三秒鐘的時間。這次,誰也沒敢奢望葉天邪只是開玩笑,首領們幾乎是瘋了一般的大吼著:「快!快去把天莫邪喊來,快去啊!!」
「天莫邪」的確不在這裡,不要說三秒,就是一百個三秒,他們也不一定能讓他趕回到這裡,那讀秒的聲音,如催命之音符,每一個字音都狠狠的撞擊著他們的心理防線。
「一!」
葉天邪的臉上再次露出那讓人全身發冷的笑,在無數放大的眼瞳之中,泣羽冰麟再次後退,同時,一束白光在泣羽冰麟的背上輕閃,夭夭被葉天邪召喚了出來:「嘿……夭夭,把他的血補滿。」
夭夭領命,一個玄靈治癒術加持在天之子的身上,將他虧空的生命值瞬間回滿。夭夭的玄靈治癒術不但效果遠勝牧師的普通治癒術,更有著眾多的特殊性……比如,夭夭的所有治癒術都可以未經目標同意而強行施加在對方的身上,也因此,它的玄靈治癒術和玄靈回復術也可以強行作用在亡靈系怪物甚至BOSS的身上,對它們造成極大地傷害。而牧師的技能則不能,施加對像必須是隊友,或者經過了對方的同意。
泣羽冰麟隨之再次衝撞,又一次將天之子的身體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之上。
此時的天之子開始真切的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他此時所承受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他現在甚至渴望下方的人能馬上發動攻擊將他射死……因為既然已經落在邪天手裡,他已經逃不過一死,還不如直接痛痛快快的死去,否則,必會繼續在葉天邪的手裡承受這種可怕的痛苦。
「把你們那所謂的天莫邪給我交出來!三,二……」
三秒,又是三秒……
每次,他都只給遮天之翼三秒的時間,讓他們交出天莫邪,否則,天之子的身體就會狠狠的在牆上碰觸一次,承受那粉身碎骨的痛苦。
這是多麼無情,苛刻,可怕的逼迫。既是逼迫,又是在肆意的蹂躪著天之子。這樣的殘忍手段,或許也只有邪天才做的出。
底下的人群已經亂成了一團,一個個如沒頭蒼蠅一樣或四處亂轉,或拿著通話器大聲咆哮,尋找著天莫邪的存在。那僅有的幾個知道真相的人深知「天莫邪」的身份暴露後的可怕,絕對是比天之子的死要嚴重數倍的後果。天之子每發出一聲慘叫,他們頭上的汗水就會下來一排,直到心理防線開始崩潰……而葉天邪接下來的一句話,嚇得他們更是連魂都掉出來。
「你們一天不把天莫邪交出來,我就撞他一天,十天不把他叫出來,我就撞他十天……一年不交出來,我就撞他一年!我很想知道,你們,究竟能把那個天莫邪藏多久!」
砰!!
天之子的身體再次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之上,他的意識已經趨向於空白,但骨骼盡碎般的痛苦依然讓他發出一陣慘呼。痛苦也讓他的意識勉強的復甦了幾分,他轉過頭,咬著牙,艱難的說道:「邪……天,你……」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但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葉天邪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時間,三秒過去,天之子的身體再次被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之上。
遮天之翼的人群變得更加混亂,首領們更是如一隻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們都知道,邪天絕不是在開玩家……他所說到的,他也一定會做到……而又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他們已經沒有了選擇,只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手忙腳亂的呼喊著天莫邪。
「邪天。」
就在一切趨向於驚慌和混亂之時,遮天之翼的大廳方向,幽幽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她的聲音很柔很輕,亦很平靜,在龐大人群的喧鬧之中本應該被輕易的淹沒……但奇異的是,她的聲音彷彿有著一種無比驚人與詭異的穿透力,如不可思議的神跡一般清楚的傳到每個遮天之翼的玩家耳中,傳到葉天邪的耳中。
一個穿著天藍色法師袍的女子腳步無聲,緩緩從台階上走下,緩步走向了葉天邪所在的方位。她身材嬌小,卻有著讓人驚歎的身體曲線,法袍雖稍顯寬大,但在擺動間依然盡顯其如靈峰秀巒般引人暇思的身段,邪天雖在上空,她卻是目視前方,未露出任何仰視之態,臉上雖覆有輕紗,但依然能讓人感覺到她嘴角那一抹輕笑風輕雲淡……自然的動作和表情之中,卻盡顯那令人折服的氣度和驕傲。
她的聲音和舉動讓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道道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葉天邪的目光也看向了她……而看向她的第一眼,首先注意到的依然是她的眼睛。這雙眼睛過分的明亮和清澈,而只有能看懂這雙眼睛的人,才會驚詫的發現……這是一雙多麼深邃的眼眸,深邃的如無底的大海,無際的星空,深邃的讓人看一眼,便有了一種想要沉溺其中,淪陷其中的可怕慾望。就連葉天邪,在第一次碰觸到這雙眼睛時,都陷入了沒有自主意識的短暫失神。
有了心理防備,葉天邪再也沒有受到她眼睛的影響,而是將目光馬上轉移到她臉上,隨著她的靠近,他可以逐漸看的更加細緻。長髮如緞,秀美的玉頸流動著晶瑩潤澤,眸若星辰,在璀璨日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皮膚粉藕雪白,露出一半的雪顏上透著盈盈的粉色,像塗上了一層胭脂般誘人遐思。
葉天邪默默的注視著她的靠近,沒有主動開口,她的臉上,覆蓋的是一層淺藍色的紗巾,但葉天邪卻彷彿看到她的臉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霧,讓她的影像在視線之中飄渺迷濛,讓她的存在都呈現著一種虛虛渺渺的不真實感。
葉天邪微笑起來,那是一種被勾起很深興趣的笑意。他忽然很想瞭解一下這個看上去頂多也就十五六歲,卻表現的過於成熟鎮定的少女。能造就這樣的眼神、性格、氣度、氣質還有氣場,她的身上,一定有著非凡的故事。至少,她能讓葉天邪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牢牢的記住她。
她很少出現,但每次出現,都會帶著一種異常的神秘感……這是遮天之翼的所有人對這個少女的認識。因為,在天之子面前,他們會因他的權勢和地位而恭敬……而這個少女,即使是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在第一次見到她時都會下意識的露出恭敬溫和的姿態,她露出的半張容顏雖驚人的美麗,卻無一人會對她生出任何形式的邪念……彷彿,她的身上有著什麼讓他們折服,甚至想要頂禮膜拜的東西。
而現在,知情的人知道她是天子的妹妹,不知情的人,也都知道她和天之子有著密切的關係。
在葉天邪前方十米左右停止,那竊竊私語的聲音也因她的停步而停止,周圍變得安靜一片,安靜的無比詭異。少女依然目視前方,靜靜的說道:「你如此的折磨他,應該已足夠洩盡心中的憤怒,放過他吧,你要找的那個人,他馬上就會出現。」
「放了他?」葉天邪俯視著這個女孩,無奈的說道:「你錯了,我的怒火,沒有這麼快發洩乾淨,你不會瞭解那個名字對我的重要性……讓我放了他?呵……現在我手裡的,是多麼完美的發洩工具和人質,如果放了他,我又該抓誰來當人質呢?難道抓你來代替他?」
少女的眼眸輕動,嘴角的那抹淡笑似有似無,她緩緩抬頭,那星辰一般的眼眸和葉天邪的目光在半空碰撞,她那如粉色花瓣一般嬌美水嫩的嘴唇,緩緩的說出三個字:「你、敢、嗎?」
你敢嗎?
她竟然在問邪天……「你敢嗎?」
這三個字雖然並不帶有不屑的意味,卻無疑是對他的威名與實力的一種挑釁。遮天之翼的人愣住,葉天邪也錯愕了一下,然後笑的更加詭異:「呵呵呵呵……小妹妹,就算是天王老子觸犯了我,我也敢把他抓起來,讓他盡情品嚐撞牆的快感,至於你……你的重要,可是要比我手中的這個廢物輕多了。」
少女也笑的更加神秘:「那……你敢和我打賭嗎?既然你說沒有你不敢抓的人,那我們就賭你敢不敢抓我好了……如果你能像抓我哥哥一樣把我抓到天上,就算我輸,我會任由你處置,今天的事,我也不會過問,如果你不敢……那麼,算你輸,你與我哥哥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邪天,你、敢、嗎?」
她的聲音柔的簡直像風一樣,聽在耳中,舒適在心裡,但她說出的話,卻是讓周圍的人全部瞠目結舌……天之子在重重保護,且還有一道門的防護之下,都被葉天邪如抓小雞一般輕而易舉的提走,何況她一個看上去沒什麼戰鬥力,又距離葉天邪如此之近的嬌柔少女。
但……忽然之間,有一大半人的忽然恍然,在恍然中,內心對這個女孩的心思發出由衷的讚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