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涼風習習。
葉天邪雙手插在褲兜裡,孤零零的走在充斥著各種燈光的大街上。身邊不時擦身而過的人流車輛沒有吸引他哪怕一絲的注意力。腦中盡想著剛剛果果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畫面。
一切的答案應該都在這命運之刻上了。葉天邪拿起胸前的黑色掛飾無論是命運世界,還是現實世界,果果都是從這裡面出現,而這神奇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命運之刻竟可以自由的隨他存在於命運世界和遊戲世界究竟為什麼?
她留給自己的究竟是什麼?
她是誰?
葉天邪的腳步忽然停頓,這個他遺忘了很多年,也逃避了很多年的問題驟然襲向了心間。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繼續走向前方。
整整穿過了三道街,葉天邪終於來到了那個最近的自動售貨機前。在他所在的別墅區沒有停止營業的大小超市足有五六家,但如果讓他一個大男人大半夜跑去買上一大堆棒棒糖他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面。估計光是營業員的怪異目光就足以將他秒殺。
很是心虛的用目光掃了周圍幾眼,在確定周圍沒人後,葉天邪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塞進了入鈔口中,然後在棒棒糖上連點二十下。
嘩啦啦,二十顆各種口味的棒棒糖一個接一個的湧了出來,葉天邪再次看了周圍一眼,這才一臉淡定的將二十顆棒棒糖放入口袋裡,捂得嚴嚴實實。剛要離開,猶豫了一下又轉過身來,再次拿出一張百元大鈔買了十塊各種口味的巧克力,將另一個口袋也塞滿。
完成任務!葉天邪小舒了一口氣,加快腳步向回走去。他以前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專程為一個小不點出來買糖吃的一天但果果那無辜、可憐、渴望的眼神讓他徹底敗下陣來。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一朵暗雲遮蔽了殘缺的明月,讓大地失卻了一層瑩白的光亮。城市的燈火在閃爍間彰顯著它們的繁華,卻無法照亮那無數掩藏在黑暗下的罪惡和骯髒。
葉天邪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一個世外之人,他的一切也和現實格格不入,時而孤僻冷漠,時而又做出一些常人想做卻不敢做的大膽之舉。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連他自己也在默默的尋找著答案。冷眼觀察著現實世界的一切,默默窺視著普通人所看不到的角落,他越發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越離越遠。
藍,你是多麼的天,
白,你是多麼的雲。
葉天邪望著黑漆漆的天空和描繪著暗淡形狀的雲彩,口中吟唱著能讓他小學老師抱頭痛哭痛不欲生恨不得一頭扎進下水道的美妙詩歌
一陣冰涼的風從耳邊吹過,葉天邪的頭微微揚起,享受著這一抹夾帶著城市污濁味道的淡淡清涼,但隨之,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微微一側,看向了右手邊的遠處,那個昏暗的角落。
「唔唔放開我救命救」
一抹嘲諷的笑在葉天邪的臉上浮現,他將目光收回,不再看向那個方向一眼,繼續向前走去,這個華夏國最繁華的中心都城充斥著各種看得到和看不到的骯髒,他已經見識了太多,從最初的憤怒,逐漸化作見慣,再到麻木。或許,這就是屬於現實世界另一個層面的法則,他,早已經沒有了多管閒事的興趣。
百米的距離,那明顯被摀住的聲音絕非常人能聽到,也不會有人看到那陰暗角落發生的事。葉天邪轉過一個拐角,目光漫不經心的向那個方向瞥了一眼,腳步忽然再次停止。
隔著百米的距離,他的目光切開了夜幕,定格在那個角落裡,那個女孩的驚恐的臉上。從她的臉上,他捕捉到了一絲熟悉感,而且這種熟悉感並不遙遠,彷彿自己剛剛才見過她。
須臾,葉天邪已經想到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略顯無奈的轉過身來向那邊走去,口中低念道:「算你走運,你今天出門一定是看了黃歷了。」
「呼動作快點,她身邊的那幾個保鏢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等他們找回來可就麻煩了。」
「哼!那幾個傻叉估計還在被我們的人牽著鼻子滿城轉悠。哼,什麼狗屁獵豹組織的精英,不過是稍微來了個調虎離山就跟一群趕著投胎的豬一樣。」一個剃著平頭,全身黑衣,一臉凶相的男子譏諷的說道。
「好了,趕緊上車。」嘴裡叼著一根雪茄,滿面陰霾的男子說道。
夜幕的掩蓋之下,黑色麵包車的後車門被打開,一個口上被貼著封口條的少女被粗暴的向後車廂拖去,她瞪大驚恐的雙眼,在劇烈的掙扎之中只能發出無力的「嗚嗚」聲。
一共是四個黑衣人,而無論他們的表情還是打扮都絕非善類,就差身上沒貼上「我是黑社會」之類的標牌。
「夜黑風高,多麼美妙愜意的時刻,不知四位朋友和這位美麗的小姐準備去哪裡度過這美妙的夜晚呢。」
四個黑衣人的身體同時僵硬,瞬間轉過身來,昏暗的前方,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穿著一身居家打扮的青年男子,陰暗的光線下,可以依稀的看到那個男子正掛著一臉愜意的笑,但那抹笑意卻沒由來的讓他們感覺到心臟狂跳了一下。
以他們的高度警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這個人
帶頭的老大從短暫的驚訝中平靜下來,他甩頭吐掉口中的雪茄,凶狼一般的眼睛中射出陰厲的光芒,冷淡的說道:「解決他。」
「嗚嗚」那半倒在車邊的少女發出求助的嗚咽聲,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原本已幾乎絕望的她猶如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竭力的掙扎著。
鏘!
金屬的摩擦聲響起,金屬的寒光一閃而過,一把銀色的手槍被舉起,槍口指向了葉天邪的腦袋。四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一抹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