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最是欺善怕惡的。夜凰把話說的是明明白白,端著一幅要拉你整個羅家陪葬的架勢,前一秒還一副豁出去的羅玉蘭,如同被抽了腳下的凳子一般,頓時矮了一截,乾瞪著夜凰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她能說什麼?
若是豁出去了賭,她羅家可是真有可能陪進去上上下下近二百口子人的,畢竟她不清楚夜凰會怎麼往死裡咬她,最少一條欺君之罪那是跑不掉的,可這罪名實在是大啊她擔不起若不豁出去的賭呢?她就要咬牙切齒的忍氣吞聲,可是這是納妾的事啊,她要是認了,那不等於自己被打了個響亮的耳光?
一時間,她進退兩難,不知該怎樣,只臉上是越來越紅,那摸樣倒很有些抓狂樣,而此時國公夫人卻是心中七上八下的,見狀急言到:「行了,都在這裡耍什麼威風不就是宇兒那個妾的事嘛,至於你們兩個爭到這一步?」
夜凰衝著羅玉蘭翻了個白眼,坐回塌上:「母親大人勿惱,這事是哥哥屋裡頭的事,納妾不納妾的,是哥哥的意思,做妹妹的也不想摻和的,只是這丫頭好歹是我跟前的人,我也忍不住想問一句」說著轉頭看向付宇:「哥哥怎麼有心思要了我這丫頭了?」
付宇好歹也和夜凰在一起相處了些日子的,自是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當下開了口:「男人大丈夫,敢做就敢當我本來和艾辰沒什麼的,只是今日裡事出有因,我佔了艾辰的身子,自是要擔責的,不然的話,豈不是輕視於人,禽獸行徑」
「事出有因?」夜凰接了口:「哥哥可否說的明白些?難不成是我這丫頭不知好歹的勾引於您?」
「沒有」付宇說著看了一眼跪地的艾辰說到:「倒是她救了我啊,要不然,也不知我此時會釀下什麼大錯,遂了某人的意」說著又衝羅玉蘭瞪了一眼。
「付宇,你這話什麼意思?」羅玉蘭聞言心虛便是口不擇言的直喚了世子的名諱,當下國公夫人的手往小几上一拍:「放肆不知禮法,不知尊卑」
羅玉蘭忿忿的縮了脖子只能低頭。
「到底怎麼個事出有因,怎麼個差點遂了別人的意?」國公夫人此時沖那付宇詢問,先前兩口子到她跟前就是鬧,她只是聽清楚羅玉蘭撞見自家兒子同丫頭苟且,而自己的兒子卻要納丫頭為妾,偏這丫頭還是夜凰跟前的,便只是叫人請了她來,還真格的不清楚這是怎麼鬧起來的。
「娘,聽兒子好生和您說」付宇當下快步走到門前指著那跪在首位的丫頭采柔說到:「你給我進來」
采柔聞言只得起身進來繼而再跪下,付宇便衝自己的娘親說了起來:「娘,今早兒子聽聞您昏倒,嚇了一跳,急忙告假出來還沒上馬就遇上這丫頭,她打著她家小姐的旗號給我送了一封信,那信的內容無非是道歉之類的話語,但是那信上卻做了手腳……」付宇並不是傻子,當他發現自己和夜凰被算計後,他心中就已被後怕驚的發涼,因為**這個名頭,足以毀掉他,更毀了付家的名聲。
因而當他和夜凰被提醒之聲驚醒後,雙雙分開便是互相質問,只是片刻,兩人略略一推,大體也明白是如何中的招,即便猜不清楚,此刻他也只管往羅玉蘭的頭上說,只消把惡者點出來,這種傷及付家臉面的惡毒招數,自己的娘親定是容不下的
於是他說自己看那信時,就聞到了奇怪的熏香,但當時掛念母親可並不在意,繼而又說自己喝了那碗茶後發暈的事:「母親命我出去辦事,我本已出去,但出去後就遇上了夜凰頭暈無力,當時管家還在身邊,我就打發了管家去刻銘文,自己扶了夜凰回院,結果走了沒多久,遇上了一個婆子,見著夜凰難受,主動把手裡端的茶水送上,我瞧著夜凰難受,自是想端著給夜凰喝了,結果左近就是小院,我見夜凰難受便扶了他過去歇著,正欲打發那婆子去叫她的丫頭,婆子卻不見了,我只好親自去找她的丫頭,結果巧了,艾辰出來尋夜凰,當下遇上,我就由這丫頭送了夜凰回去,我自是還操心老丈人的壽禮欲前往金貅胡同,可才走了沒幾步,我就眩暈起來,繼而無力行走不說,更是口乾舌燥啊」
「什麼?難道你被下藥了?」國公夫人聽到付宇這麼說,臉色十分的難看,當下看向夜凰:「你呢?」
「我也是有些暈眩的,可我還以為我是沒休息好呢」夜凰說著看向付宇,眼裡略略有些擔憂:「可是,你怎麼會和艾辰弄成這樣?」
「我當時發覺不對,卻已經無力行走,便是跌坐在地上,結果坐了片刻,艾辰卻跑了來,說是夜凰不適要去給尋郎中,倒見我不對,扶了我起來,問我如何?我當時還算清醒,叫她把我先扶進屋再說,還叫她一會去找人來瞧瞧我,誰知她扶我進去,女子體香入鼻,我就一時失性,倒用強把她的身子給佔了,結果佔了她的身子後,藥性散去,我落了清明,可我已經欺負了人家,自是該負責的,那時我還沒察覺是被人算計,還在想我怎麼就會做出這種事,哪曉得,正在許諾要對艾辰負責時,我的這位夫人反倒耀武揚威的帶人來撞破了門,甚至一進屋的,連人都不看,就叫嚷著我做出了**的醜事,意指我與夜凰通姦」
付宇說著盯著那羅玉蘭說到:「敢問夫人,你怎麼會帶著人出現在那裡」
羅玉蘭咳了一聲:「我早上腿腳跪疼了,後來覺得好些,就說走上一走,好下午回娘家去,誰知道怎麼會那麼巧就……」
「巧?你帶人直撲而來,擺明了就是清楚這事的,繼而進屋,尚未相看,便喊我**,豈不是心中早已認定我與夜凰通姦?羅玉蘭,你別玩把戲了你無非想陷害我與夜凰,好叫我們捏在你的手心裡,只可惜,你算了半天,卻沒想到,陰錯陽差的,我倒佔了這丫頭的身子,讓你沒能得逞」付宇說著轉身沖國公夫人一欠身子:「娘,請准許兒子納艾辰為妾,如果有人敢陷害我,她就應該做好失敗後受罰的準備」
「你」羅玉蘭張口要言,可付宇已經衝她吼到:「羅玉蘭放聰明的,你就給我閉嘴,這事咱們揭過去,你要是想把這事鬧大,我還真不怕,後日裡就是你老子的壽辰,你要想羅家丟臉的話,我很樂意去聽聽一個處心積慮算計自己丈夫的女人,會得到大家怎樣的評價」
付宇的話終歸是叫羅玉蘭敢怒不敢言,而先前的言語叫國公夫人已經聽的心中透亮,於是她看著羅玉蘭,心中只有十足的惱恨如果說上次假孕的欺騙帶給她的是憤怒,這一次,卻是恨了。
因為製造出**這種事,整個付家的清名可就徹底的毀了,這種毒辣的算計,讓國公夫人完全是紅了眼,當下扶著小几從塌上下來不說,竟連鞋子都沒穿,就那麼穿著襪子走在地上,瞪著羅玉蘭是一步一步的過去。
「婆母……」
「你竟然這般陷害我們付家……」國公夫人說著一巴掌甩去了羅玉蘭的臉上,繼而大聲的叫著來人,於是那些婆子的全部湧了過來。
「把她給我綁起來,關進祠堂」國公夫人說著沖付宇說到:「走,我們上羅家去,今個,我不但做主給你納妾,我還要好好問問羅憲是怎麼教女兒的」說著招呼下人伺候穿鞋整衣的,好不忙活。
而婆子們則把大聲叫喚的羅玉蘭直接就給拖出去了,完全沒一點當少奶奶的感覺。
夜凰在邊上偷眼瞧看付宇,見其略略舒出一口氣後,自己也稍稍安定了些,這一安定也終究意識到這事鬧起來之後的尷尬,當即沖國公夫人言到:「她太瘋狂了,這樣下午,我可不能在付家待下去了,等今晚我夫君回來了,我還是要和他說說,先搬出去才成……」
「不必」國公夫人開了口:「你是我付家的女兒,這裡是你的娘家,你不住此處住哪裡?哼,這樣的瘋婆子怎能做我的兒媳婦?」說著她竟沖身邊的婆子說到:「叫人看好她,過兩日了,把後院打掃出去,把她給我搬到後院去」
「後院?」付宇聽了一愣:「娘,您這是……」
國公夫人看了看付宇,開了口:「你媳婦這般渾,我怎敢讓她在外,難道要惹是生非下去?」
「那搬去後院……」
「你媳婦今個摔傷了腿,我請她去後院偏靜之處好生的調養,只怕沒三五個月的,好不了」國公夫人一句話,這羅玉蘭等於就是被軟禁起來了,聽的夜凰是心頭一顫,付宇卻已經眉眼含笑:「娘,還是您有法子治她」
國公夫人歎了口氣:「若不是她玩大發了,我也不想這般對她,可是她敢和我付家過不去,那就是自找苦吃」說著她看向跪地的采柔:「你們羅家的丫頭還真是挺能生事的啊來人,把她也給我抓……」國公夫人話還沒說完,忽而的那丫頭一個猛子竄起來,竟是往夜凰面前衝,而她的手中竟不知何時,已經攥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