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夜凰的眼神落在鏡內同墨紀的眼神相撞,當下墨紀臉色一變迅速低頭,但緊跟著夜凰的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背上,似是氣惱著想罵什麼,卻偏又罵不出什麼話來,只在細細的哼唧裡用拳頭一個勁的砸。
說狠不狠,說輕也不輕,拳頭起先砸的快和重些,慢慢就收了力,最後在墨紀思量著要不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夜凰卻趴在了他的身上,抱住了他。
胸口緊貼了背,手臂嘗試著圈住他的胸膛。
這一抱讓墨紀詫異了,他本能的揚了頭,眼落在了銅鏡處,就看到夜凰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肩頭上,臉頰橫在他的肩頭與脖頸處,那般地抱著他,那黑黑的長睫毛微微抖動著,將燭火之光映出一絲亮色來。
「我,我不是故意,要,要看的……」也不知過了多久,墨紀呢喃著蘑菇出一句話來,而夜凰呢,輕聲地應著:「我知道。」
墨紀想了想又要說話,夜凰卻已經呢喃著開了口:「其實我知道你的付出,我看得到更感受的到,可是墨墨,你不是說好了等我,說好了給我時間去打開心結的嗎?為何今日裡忽然這般的耐不住了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墨紀聞言張了張口,隨即卻低著腦袋說到:「也許,是我,功利了吧」
夜凰聽了抬了腦袋看著他的後腦同頸子,而後慢慢的放了手從他的背上滑了下來。
感受到夜凰的離去,他的心中委實不是滋味,想了想歎了口氣抬頭說到:「算了,不說了,我……」他的話語停住了,因為他從銅鏡裡看到了夜凰,看到了一個衣帶已解,此刻衣襟大開,露出內裡粉白色的肚兜的夜凰。
「你……」墨紀的嗓子處瞬間就淬了火,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而夜凰已伸手抓了他的胳膊,扯了他一下。
沒有什麼言語,但這個動作卻是無聲的邀約,墨紀慢慢地轉了身,帶著一抹不能相信的目光望著她。
夜凰伸手撐著床板向後挪了些,繼而動手撩了裙擺將自己的腿腳抬了起來,讓粉色的繡花鞋迎著他,自己則微微的轉了頭。
不發一言的舉動卻是載帶著一個意思,墨紀終究是抬手抓上了她的腳,繼而慢慢的為她脫下了鞋與襪,而後忍不住的捧了她的腳,在她的腳背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夜凰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便徹底扭了身子,把自己的另一隻腳放在了他的腿上。
墨紀全然明白了夜凰的意思,他有些顫抖的將那隻腳的鞋襪也除去,而後順著她的雙腿向上摸去,夜凰則直接躺倒在了床上,閉上了眼。
心頭一把火竄了上來,墨紀向前一匍,便匐在她的身上,手更是上攀到了她的胸口,卻沒做停留反而是直接從兩側抄到了她的背後,而後猛然的將她上抬,夜凰受力而睜眼,就看見墨紀凝望著她,雙眼迷濛。
眨眨眼,她的眼神掃上了他顫抖的茶唇,繼而閉上了眼等待,而等待中,她聽到了他的呼吸加重,更感覺到他抬起她身子的雙手滾燙。
一秒一秒的時間在流逝,夜凰足足等了七八秒也沒等到他的吻,詫異的睜眼瞧看,就看到墨紀依舊是那般的凝望著她,叫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樣才好。
難道要我主動嗎?夜凰心中才閃此念,墨紀的頭一低,腦袋就貼在了她的脖頸間,口鼻裡噴出的炙熱全從肚兜的上方灌進了她的小小丘壑中,令她一個哆嗦,雙手便緊扯了床單。
「你不是還有心結嗎?」墨紀沉悶的聲音從胸口傳來,夜凰怔了怔,張了口:「對,有。」
墨紀聞言抬頭看她:「那你為何又允許了?那不是你的苦衷嗎?」
夜凰的唇抿了抿:「如果拒絕你就是不愛你,回報你才是愛你,那麼我只有用回報來證明我愛你不是嗎?」
墨紀當即盯著夜凰的雙眼,在看到她眸子裡的認真後,他有些亂的低頭,當下眼就掃到了她緊扯床單的手,眉一蹙後,他低著腦袋言語到:「你不是說你討厭我這功利的喜歡嗎?」
「是討厭,可那有什麼法子,誰讓你就是個功利的人呢?」夜凰說著無奈的笑了下,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墨墨的話是有道理的:若無收穫誰肯付出,就像自己去盜墳挖坑的,不也是因為有所圖嗎?這世間無因何來的果?
她想著如此,決定去她的那些糾結,苦衷,既然他說了,和她在一起生死皆拋,那她何必還要猶豫拖累,猶豫自己的生死呢?所以她決定了給予
但是,此刻的墨紀卻將雙手從她的後背抽離,繼而慢慢的從她的身上下來,這讓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要「交待」的夜凰迷糊了,她看著他的轉身,急忙撐身而起:「墨墨?」
墨紀背對著她站定在前方,一言不發,夜凰咬了咬唇:「墨墨,你這是……」她不明白墨紀為什麼忽然停下,忽然離開,更甚至這般背對她
難道,他是在怪我主動?可是,可是我也沒主動啊,我只是允許……
「你睡吧」墨紀輕輕地丟出這麼一句話來,頭都沒回。
夜凰覺得不對,光著腳丫的跑下了床,站到他身邊:「墨墨,你怎麼了?你……」
「光著腳還跑下來?」墨紀的眉一蹙,打斷夜凰話語的同時就將她一把抱了起來,繼而把她送回了床上便說到:「夜深了,我們休息吧」
說完便脫了鞋襪,倒在了床上,連薄被也不蓋上。
夜凰怔然的坐在床上,眼看著墨紀那背對她側睡的身影,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著他了,他這般的在使性子。
想了想,她動手把衣服和裙面脫的脫,扯的扯,最後穿著肚兜同褻褲躺在了墨紀的身後。
「墨墨……」夜凰抿了抿唇,她想問問這是為什麼,可是墨紀卻不應她的喚。
夜凰捏了捏拳頭,再一次的輕喚:「墨墨啊」
墨紀依舊不作答,依舊是背對著她,這終於讓夜凰不滿的坐了起來,呼哧哧的伸頭去瞧他,他卻閉著眼一副在睡覺的模樣,夜凰惱的抱膝坐在床上瞧他,她打算看看墨墨要這樣跟她彆扭到幾時
可也才兩三分鐘過去,墨紀竟發出了呼嚕聲
夜凰瞪著墨紀,張嘴呼出幾口氣,忿忿的倒下,翻了幾個身後,又拉著臉起來把薄被打開給他蓋上。
墨紀的呼嚕聲一直在響,夜凰卻明白他定是裝的。
瞧著他那樣子,她慢慢地躺在他的身邊,大約兩分鐘,她輕輕的問到:「為什麼要這樣呢?」
回答她的依舊是墨紀的呼嚕聲,夜凰等了半天不見墨紀有回答她的可能,便翻了身,以背對向他的閉了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凰的呼吸聲平穩且重,墨跡的呼嚕聲才漸漸的小了,慢慢的沒了。
屋內的昏黃燭火下,墨紀慢慢的坐了起來,他看著夜凰半側的身子,向後撐了下身子,靠上了床壁,繼而就那麼望著身邊的夜凰,看著她的鼻翼輕動,看著她的紅唇微張,聽著她的呼吸,自蹙眉的憂愁起來。
夜凰啊夜凰,一切的跡象都在告訴我你就是郡主,就連梁國公也承認了,可是為何身為郡主的你做起那些粗活來得心應手?我本懷疑余少的話是假的,可現在我很疑惑,你當真是他手裡的棋子,是來謀我那顆福石的嗎?所以你一次次的拒絕我,是想完璧回到他的身邊嗎?可如果是那樣,你為什麼又願意給我了呢?
墨紀的腦海裡閃過夜凰的話語,閃過了那緊扯床單的手,心口便泛起了痛:你是想我安心,想穩住我嗎?還是,你對我真的有了感情願意給我?
「嗯……」夜凰嘴裡咕噥著翻了個身,繼而抬手就搭在他的腿上抱著不說,腦袋都歪了過來貼著。
墨紀瞧著夜凰一時間內心是百般滋味。
他瞧著她,瞧著她嘴角那一點透亮的口水,伸了手出去慢慢的給她擦抹乾淨而後低著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夜凰吃癢,不耐的摳了下腦門,轉了身又背對了墨紀,但墨紀卻笑了:罷了,她說我功利也沒說錯,只是她怎麼會知道我功利是為何?我賭上了自己,賭上了身家,也只是想給她幸福,既然我這麼想給她幸福,那我何必還計較呢?不管她究竟是真還是假,我不都想對她好嗎?那我何必還管他的話有幾分真呢?既然整個計劃已經開始,我也沒回頭的可能,那為何我就不能去賭呢?若賭到她的真心,算我得之,幸之,若是未賭到,那就當為武王爺掙得一個機會,也算做一件善事吧
……
天將明的時候,夜凰在迷迷糊糊裡忽而想起墨紀說了日後要更忙的話,便使勁的把自己從周公的懷裡掙脫出來,睜著惺忪的睡顏,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
「啊」張著嘴打個哈欠,轉頭去掃身邊的墨紀,卻發現身邊空空地,墨紀早已不在。
人呢?難道我起晚了?
夜凰想著趕緊的穿衣下床,當她奔到門前推開門時,就看到天邊才泛起魚肚白,而艾辰正端了吃食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墨紀呢,已經一身官服穿戴好,準備坐下用餐。
「小姐,您起來了?」艾辰見著夜凰便打招呼,夜凰略有些尷尬的嗯了一聲,衝她擺手,艾辰退去,她則快步到了石桌跟前:「這麼早你就起來了?」
墨紀衝她淺笑了下:「昨個不是和你說了,要忙的嘛瞧你,發還散著,你要是困就再睡會,要是不睏,就去梳洗吧」
夜凰聞言應了一聲往回返,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又折了回來直接坐到了墨紀的對面,也不管自己的發還散亂著,便歪著頭的打量墨紀。
墨紀嚥下口中食物,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怎麼?有什麼不對?」
「不是,你不對,而是……」夜凰伸手摳下巴:「我總覺得怪怪地,卻說不清楚哪裡怪。」
墨紀不言語的低頭繼續吃飯,夜凰的眼眨巴眨巴後,開了口:「對了墨墨,有件事一直想問你,卻總是忘了問。」
「說」
「你為什麼要讓藍幫主還有那個葉姑娘跟著我們上京啊,而且還是打扮成家丁的模樣?」
墨紀看了夜凰一眼:「此番上京,面臨著總督人選的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呢,我要是總帶著那幾人,盯著我的,誰不清楚?他們兩個總算是生面孔,且有些身手,家丁不過是個隨行的身份方便,打著保護你的旗號就在這府內,萬一我有什麼事用得著他們,也好閃避那些耳目。」
墨紀這般淡然的說了後,舉筷將碗裡的飯吃了,繼而拿了帕子擦嘴一丟,起了身:「這幾日都會忙,若我不歸,定是在姜大人的府上,你就別擔心了,幫我照顧好軒兒,等忙過這陣子了,我再多陪陪他」
「哦,好」夜凰起身答應著,墨紀抬手就摸上了她的耳發:「瞧你這樣子,和個山野村婦一般」
夜凰聞言衝他吐了個舌頭,轉身就往屋裡奔,墨紀看著她跑走的背影,搓了搓手指間後,縮了手背於身後出門了。
……
墨紀說忙還真是忙,不但當天沒回來,竟然之後的兩天也沒回來。儘管墨紀打了招呼,可夜凰的心裡還是擔憂,但再擔憂也不能做什麼,於是得閒了,反倒拉著軒哥兒會去藍颯那邊待一待,問問他的傷勢。
第四天上墨紀回來了,但太勞累的他,只匆匆向梁國公同國公夫人問安後,便回屋歇著了,和夜凰說的話,竟沒超過三句。
瞧他累,夜凰也不好打擾,便給他做了吃食,而墨紀呢,睡起來匆匆吃了飯就出門了,去的是夫子府。
夜凰也不清楚他到底忙什麼,可想問吧,墨紀又是一副累的不想說話的樣子,弄得她只能憋著,打算過兩天問,結果才過了一天,墨紀又去了姜大人的府上,這一去,又是三天不歸,等她再歸來時,夜凰想問也沒得問了,因為墨紀告訴她,第二天就是姜大人殮葬的日子,他要睡足了應付第二天的事。
夜凰只得做了啞巴,不問不言語的伺候墨紀休息,但心裡頭卻隱隱覺得墨紀對她冷淡了許多,因為以前就是他再累,也會和她笑說兩句的,就像那次他忙著想事情,幾夜沒合眼也都還是言語戲弄的,如今的,反倒和她沒幾句話了。
第二天,墨紀起了個大早和梁國公同世子爺一道出門送葬去了。
夜凰心裡發悶,只覺得壓抑不能,悻悻得趴在屋裡的大桌上,連繡花棚子都懶得碰了。
「小姐,您怎麼還發呆啊,國公夫人可等著您呢」艾辰提著香火籃子進來,就瞧見夜凰這副模樣,急的一邊說著一邊動手去給她翻一身素色的衣裳。
今個大早夜凰去給國公夫人問安,國公夫人也不知來了什麼心情,竟說要去積香寺燒香拜佛,一來求著閤家安康,二來自是求著羅玉蘭肚子裡的小寶貝安然,末了見著夜凰那蔫兮兮的樣子,便說著要她一道去,好給她自己求個喜頭,拜菩薩的求子
夜凰其實很想拒絕,但看著國公夫人的喜樂模樣,卻說不出口,只得回來換身素雅的衣裳去,可一回來的就趴在了桌上,滿腦子都是悶勁:求佛?求子?姑奶奶還是正經的黃花大閨女,求的哪門子的子?我這要是能求到了,不成了聖母瑪利亞了嘛哎,臭墨墨,這些天也不理人,說他一句功利,他就這麼小氣的和我玩冷暴力,你爺爺的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老男人,要不要那麼小肚雞腸
艾辰就是夜凰滿心腹誹的時候進來的,這會兒只能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被艾辰扒拉著換了衣裳。
「小姐,您這樣可不成,夫人瞧見了,准認為你無心相陪,可會不高興的」艾辰無奈的出言提醒,夜凰當下翻了白眼:「對嘛,陪,還要笑」她說著伸手把自己的嘴角往兩邊拉,忽而的轉頭看向艾辰:「對了,羅玉蘭去不去?」
「夫人沒喊啊」艾辰說著給夜凰繫上衣帶。
「那不如叫夫人把她也喊上吧」
「小姐啊,人家現在可是付府的金貴,上上下下的伺候著就怕有一點閃失,這出去燒香拜佛的再好,可要是路上出點岔子算誰的?如今的,世子爺都每日裡跟在她身旁,又是扶的又是牽著的,哪個不小心著?您倒好,還自己往上衝」
夜凰瞧著艾辰數落自己的樣子,動手把她的胳膊一拉,繼而趴在她的耳邊嘀咕了一氣。
艾辰眨巴著眼睛看著夜凰:「我說小姐,這有什麼意思啊?您怎麼還生事?虛驚一場的算什麼呀」
夜凰衝她一笑:「你別管,反正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去現在,去把那百家衣拿來,還有,上次叫你買的百子圖緞面也拿來」
艾辰無語的去了角櫃把兩樣都翻了出來。
這幾日無事,百家衣也在葉媽**幫助下,早早的做了出來,只是當日做出來,夜凰還叫收好了等著,卻不想這才過了兩日就被早早的拿了出來。
「小姐,這個時候送可早了吧人家都是等孩子生了才送呢,要不等她快生了您送也合適啊,不然上次您給出去的珠子,不就虧大發了嘛」艾辰把東西拿了出來,卻到底還是嘴裡嘟囔。
夜凰笑著瞥她一眼:「你還惦著那珠子?難道我給你的東西輕了不成?倒是你,說了我要和你家老大見一面,可你倒好,東西全拿去了,卻遲遲的沒說給安排個時候。」
「不是不安排,而是她最近不在京城,您再等等唄,想必過幾天就有信來了」艾辰不好意思的說著,夜凰動手把百子圖攤開,將百家衣給放了進去:「知道了,你家老大,神出鬼沒的,實在難見」說完把百子圖一包,當下刺激的艾辰就叫喚了起來:「小姐,您拿這個包衣服?」
夜凰笑了笑:「別喊叫了,拿上走吧」說著把東西往艾辰的懷裡一塞,人就出了門,艾辰只得把香火籃子一提跟上。
「軒兒,好好在屋裡讀書,要聽葉婆婆的話知道不?」夜凰出門招呼了一聲在廊下讀書的軒哥兒,軒哥兒答應著衝她一笑,繼而讀書去了,夜凰也就出了門。
帶著艾辰到了國公夫人處,國公夫人便是笑著抱怨:「你這丫頭,換個衣服怎得這般費時,莫不是還焚香沐浴去了?」
「若是焚香沐浴,只怕女兒這會還出不來呢,喏,我是把這個送來了」夜凰說著從艾辰手裡把包裹送了上去。
國公夫人一瞧那百子圖便是樂,笑嘻嘻的打開一瞧,看到了百家衣,便是激動起來:「這才幾天的功夫,你竟弄好了?」
「我又沒什麼事做,閒著也是閒著,何況蘭姐姐有了身孕,我和她再不快,也不能不分輕重,她肚子裡的可是付家的血脈,為著哥哥我也要做件百家衣為他祈福啊」夜凰說著拉了國公夫人的手:「其實啊,這份禮我本打算等蘭姐姐生了再拿出來的,但是想到今日既然是去拜佛,那不如帶上它請大師給加持一二,也算為付家香火求福不是?」
國公夫人聽了,眼裡閃動著喜悅的光芒:「對,是該如此,還是你心思透」
夜凰笑著掃了下周圍:「養母不喊上蘭姐姐嗎?今日裡可也是要給她腹中寶貝祈福的,她不去不大合適吧」
國公夫人聽了便是點頭:「是啊,我原本就是想叫她的,可是你也知道,自打她有了身子,這問安都是想來的就來的,我便懶得喊了。」
「您是懶得喊,可是她肚子裡的是付家的骨肉,付家的香火啊,祈福這事怎麼能由著她呢?再說了,拜佛可要心誠,心誠則靈,她都不去,光咱們能求什麼福?」夜凰一臉不待見的嘀咕了兩句,國公夫人聽了,當下點頭:「也是,總不能由著她使性」
於是她立刻喊了下人叫去請少奶奶一道拜佛,也許是夜凰的話起了作用,國公夫人的話語並不是詢問的口吻,而是命令的口吻
半個小時的樣子,羅玉蘭懶洋洋的來了,國公夫人也不與她多言,只把百家衣拿給了羅玉蘭看,繼而便招呼著出府去往積香寺。
羅玉蘭笑嘻嘻地沖夜凰倒了謝,便邁步跟在國公夫人身後,夜凰當下看了眼艾辰,衝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