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 作品相關 第八十六章 良辰美景何處去?
    將艾辰帶去了隔壁屬於她和墨紀的二房院落。夜凰指了院口兩間僕人房,輕言:「墨家院裡沒多少下人,比較空,你自己選一間住吧,剩下的留給別的丫頭,你自己收拾下好了」

    「是」艾辰答應著去了,夜凰就轉身去了正屋。

    前日裡她把嫁妝丟給了墨紀去搬,自己在屋裡耍賴,當時墨紀是一股腦的全搬了進來,只略有整理,整體還是並未收拾的。後來去了喜院,在等墨紀來時,她就把喜屋的東西翻了一遍,就發現自己的衣服和首飾給搬了過去,便知道她那些嫁妝已經被婆婆的下人動過了。

    雖然有那麼點不習慣,但她也並不是很在意,只想著既然都動過了,看來也應是拾掇過的,可進了屋才發現東西還是那麼堆放在一起,根本沒收拾當下只得無奈的笑了下,也就乾脆在櫃子裡面翻騰起來。

    很快她從正中的角櫃裡翻到了那一盒子的體己,那裡面可是梁國公給她的陪嫁金銀。

    六塊二兩制的金餅,六錠十兩制的白銀,再有一些散碎的銀子和幾弔錢,統統加在一起也就這二百兩而已。她把金餅拿了出來,用荷包給裝了,又把散碎的銀子和那幾弔錢放進了袖袋裡,而後把那盒子也不藏不掖的直接放在了櫃子頂上,人就轉身出屋。

    艾辰選了一間屋,房門正大開著,人在那裡打掃,夜凰掃了眼她忙碌的身影,自己便快步出了院。

    回到喜房後,夜凰便磨墨鋪紙,而後自捉了筆,以養父的口吻給自己寫了一封信,又將墨吹乾,小心的折了,放進了那個信封裡,而後把他爹的親筆信捏著去了淨室,收進了自己的鐲子內。

    一切弄好後,她把假信放到了裝衣服的櫃子內,這才放了心的坐在桌邊思索起來。

    梁國公應該是收到了爹的信,才叫人來轉送於我的,看這信上的內容,寫的早了些,應是才知皇上賜婚的事,那麼顯然他還不知我已經嫁人恩,是了,藍颯也說過,他受命於爹而來時,也只道我是藏身於梁國公府……誒?不對啊

    夜凰的眉立刻蹙在一起:藍颯明明告訴我,他是受命於我爹而來,來時已知我在梁國公府還知我要嫁人,並說我爹的意思是看我願不願意嫁,不願就帶我去馬幫的,這說明我娘已經到了我爹身邊,畢竟只有我娘知道我藏身何處啊並且我爹是知道我要嫁人的,可是現在這封信卻說的是我娘才到身邊,他也才知皇上賜婚我失夫婿,顯然不知我要嫁人之事,這不等於兩人所言有出入嗎?

    夜凰想到這裡起身在屋內轉悠起來:我記得梁國公當日雖是將我情急嫁出,但也曾告知我他已叫人通知我父親要為我再尋一門親事,只是他物色中的人不日就要離開,一時情急才未等我爹首肯,替我做了決定三日成約,四日後我便成親嫁人,繼而隨行外出,當天就遇上了藍颯……他來的如此快,還佈局與我們相遇,難道是他所言有假?不不縱然他知道的太快,但,但他不應該騙我啊……何況能叫軍隊的人幫忙,若非我爹舊部勢力,只一個馬幫幫主如何能夠佈局?那會不會是這個丫頭有假?她突然的冒了出來,還帶來這麼一封信……可是,那是爹的親筆信啊

    夜凰一下陷入了糾結,此時的她只發現了兩者的矛盾之處,卻無法準確的判斷處誰是有問題的一方。於藍颯,被他救過,又聽他言語處處向著爹向著她,讓她去相信藍颯是有問題的一方,她做不到;而艾辰雖然來的蹊蹺,卻偏偏拿著的是她爹的親筆信,且算日子,若爹被流放於南蠻,似乎只有這封信的日子來的時間才是對……

    不會的,不會的

    心偏向於一個答案,驚得夜凰不願意去信,儘管腦袋裡叫嚷著不會的,理智卻讓她明白,必須認真的去面對。

    不行,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夜凰想到此處轉身出屋,她決定先去問問艾辰再找機會問問藍颯,她必須要弄清楚誰是有問題的一方。

    可是她才衝到院門口處,忽然就冒了個人出來,並也急沖沖的往裡沖,她避讓不及就撞上了上去,結果因為撞的太猛,她一時沒能站住,恰巧腳又在台階的邊上,當下閃了下身子,「哎哎」叫著仰倒摔於地,自是小腰也磕在了台階上,當即痛的她又是一聲叫喚,而那邊與她相撞的人也因為力量的相互作用後退了兩步,似乎是胳膊肘撞到了門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誰啊」夜凰一手捂向腰,一手撐地的抬頭,當即就看到了黛娘那吃痛的嘴臉,人一愣的正要問你怎麼跑來了,黛娘就已經開了口衝她吼上了:「我怎麼就這麼倒霉?遇上你……」

    她話還沒說完呢,墨紀就手持糖葫蘆的跑步出現在門口,於是站定的第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地上的夜凰,第二眼自是看見了自己的小妹指著夜凰一臉怒色的吼,當下衝著黛娘就喝道:「黛娘放肆她是你嫂子,你竟然……你太過份了」

    說話中,墨紀將糖葫蘆往邊上一丟,人大步到了夜凰身邊,一臉小心的問到:「夜凰你沒事吧?」

    「啊?沒,沒事,哎哎」夜凰剛說沒事,人被墨紀一拉,那腰桿處痛的她就叫了出來,這下墨紀的臉立刻就黑了:「怎麼,傷到了?」說罷轉頭衝著黛娘就吼上了:「黛娘,你越發的沒大沒小了,娘寵著你慣著你我們都不想說你,可你現在也太沒規矩了,我不過說你兩句,你就把氣往你嫂子身上撒?」

    夜凰聞言一愣,人自是看向墨紀:「什麼?撒氣?」

    黛娘此時一跺腳:「二哥你竟凶我?」

    「我凶你怎麼了?你看你自己現在都什麼脾氣?都是娘把你寵壞了」墨紀說著就來扶夜凰:「哪裡傷到了?是腰嗎?」

    夜凰瞧見黛娘臉紅紅的,趕緊出言解釋:「那個,你別怪黛娘,不怨她,是我自己沒站好……」

    「你別幫她說好話了,她什麼性子我清楚」墨紀說著伸手去摟抱了夜凰的腰,就要把她給抱起來,結果黛娘聽了墨紀的話語,臉色一變,人就衝了過來,在墨紀的背上推了一把,這下可好,墨紀一個不穩又往下栽,於是夜凰叫了一嗓子,人被墨紀壓在身下,在台階上又咯了一會

    「夜凰,你沒事吧?」墨紀急忙的問著一句,夜凰咬著牙的哼唧到:「你給我下來」

    墨紀應著聲的翻身下來,夜凰便大喘了口氣,這身下可咯著台階啊壓著這麼一個人,她可真疼

    墨紀瞧見夜凰的表情,以為她傷的更重,當即又衝黛娘凶到:「黛娘,你太不懂事了,你嫂子要是傷到了,看我不收拾你」

    夜凰可不想事件升級,趕緊的去拉墨紀的衣袖:「別怪她,是我撞到她摔到的,和她沒關係」

    「你別替她掩蓋了,我知道她是來尋你麻煩的」墨紀說著起身沖黛娘大步而去:「你別瞪我,你要覺得委屈,我這就帶你去娘跟前說說,你看她准不准,我準保叫你死了心」他說話的功夫就抓上黛娘的胳膊,黛娘跺著腳的瞪眼回嘴道:「我就不死心我告訴你,我還就要找他」說著她朝墨紀的胳膊上一咬,在墨紀疼的一鬆手時,她立刻竄跑出去,走時還不忘沖夜凰一瞪眼吼道:「我沒你這樣的嫂子你真討厭」說完風一樣的跑了。

    夜凰半躺在地上無語的張了張嘴兒,那邊墨紀甩著胳膊陰著臉的哼了一聲,才走回來將她給拉抱而起:「你別理她,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夜凰斜睨他一眼:「教訓?你怎麼教訓?是打她一頓還是說她一場?」她說著人扶著墨紀的胳膊站直了身子,自己伸手揉腰試探著有無損傷。

    墨紀的臉上白了一絲:「我不能由著她這般沒大沒小,她今天一時不快就敢這般推你,下次呢?還不是要翻天?」

    夜凰白他一眼:「你當二哥的教訓小妹,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可我在強調一次,我不是她推倒的,我是和她撞上沒站穩摔倒的。」

    「真的?」墨紀不信的看著夜凰。

    「你幹嘛非覺得是她推倒我啊我和她又沒過節」夜凰說著又轉了下身子,感覺到沒什麼撕痛感,這才放了心,繼續說到:「而且你瞧瞧,她還把我討厭上了,該不會你這當哥的說了我什麼壞話吧?」夜凰說著盯了墨紀的眼,墨紀當即扭了下頭:「我怎麼可能說你壞話,我不過是叫她認清現實別對那藍颯有不該有的心思」

    「別對藍颯有不該有的心思?」夜凰慢慢的重複了這一句,繼而一笑:「她一定會問你怎麼知道她對藍颯有心思,並且還是怎樣的心思,我說,你把我賣了?」

    墨紀搖頭:「這沒有賣不賣的說法,我是她二哥你是她二嫂,我們提醒她是應該應分,何況我根本就沒說是你說的,我只是見到她在那裡發花癡一般的傻笑,就勸她別想著打聽藍颯的消息,並告訴她,他們是不可能的而已」

    夜凰聽了差點衝他啐一口出去

    這叫聰慧的人?這跟出賣我有什麼不同?

    夜凰看著他點點頭,伸手把墨紀的手從自己的膀子上扯下,繼而沖墨紀說到:「我有一句真心話想對你說」

    墨紀挑眉看她,眼露疑問。

    「你真的很、討、厭」說完她自己扶著腰呲著牙的轉身往屋裡挪。

    墨紀立在院子口上,猶如雕塑一般,眼直直的看著夜凰捂著腰自己挪回了屋裡去後,才喃語道:「我討厭?」說著他垂眸轉身,眼掃到了那被他丟掉的糖葫蘆,繼而蹙眉的大步走了出去。

    夜凰趴在床上,自己伸手在腰上揉了揉。

    真TMD倒霉

    心中雖是忿忿著,可她還要費心神的去想著怎樣和這位小姑子把關係給維持好她可不想和小姑子勢成水火,因為那日後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但是轉了半天的腦子,她對於小姑子會有興趣的消息,也只有藍颯這個結論而已。

    把藍颯的消息說給她?夜凰想到此處搖了腦袋:不成不成,那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嘛等等,什麼叫拆自己的台,我和他不也八字沒一撇嘛而且現在的情況,他和艾辰到底哪路是有問題的,也還未知啊啊啊啊

    夜凰煩躁的開始伸手捶床,剛砸了兩下,就聽到了院裡的動靜:「太太,您小心」

    「哎,這誰啊,怎麼東西亂丟,害我差點摔一跤夜凰,夜凰」譚氏的聲音帶著怒色的傳進了夜凰的耳朵,驚的她趕緊爬了起來,皺著眉的往外去。

    一出門就看見婆婆扶著陸媽媽站在門口處,她老人家的身後跟著抽泣中的黛娘,她便知道麻煩來了,硬著頭皮的挪了過去,剛喊了一聲「婆母」譚氏就衝著她瞪了眼:「這東西就往門口丟啊?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摔著了」

    夜凰一見那糖葫蘆,無語的立了身子:「哎呀,這是哪來的糖葫蘆?」這種情況下,她明白裝不知道才好。

    「嗯?」譚氏果然一愣:「這不是你的?」

    夜凰立刻眨巴著眼睛搖頭,表示不知情,但是黛娘此時開了口:「你少裝蒜,那明明就是二哥買給你的」

    夜凰迅速的看向她:「什麼?你說這是你二哥買給我的?黛娘你就別逗了,要真是你二哥買給我的,為何不拿來給我,將它丟在這裡做甚?」

    黛娘當即想要回嘴,但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了嘴,夜凰瞧著她反應過來的沒自己交代,也不想把事鬧騰起來,就上前把那糖葫蘆撿拾了起來:「我這就拿去丟掉」說罷轉了身匆匆地將糖葫蘆丟進了不遠處的竹筐裡,人才折了回來,將譚氏的胳膊一攙說到:「婆母,您先屋裡坐……」

    「不了」譚氏說著把夜凰的手一抹,轉頭看了黛娘一眼招了手:「你過來」

    黛娘昂著下巴上前兩步,眼瞪著夜凰。

    「我聽黛娘說,你欺負她?」譚氏一開口,就把夜凰聽的無語,當下開口道:「婆母,您是說笑吧,我一個才進門的兒媳婦,到處的想法子巴結全家都來不及呢,哪裡敢欺負我的小姑子啊是吧黛娘?」

    黛娘聞言扭了頭,似在鬧氣。

    「那她胳膊怎麼傷到了?」譚氏說著把黛娘的袖子一擼,胳膊肘處紅中見青。

    夜凰此時看了黛娘一眼,歪了腦袋:「怎麼傷到了這要問黛娘吧?總不能這屋裡摔到一位,就是我欺負人了吧」

    譚氏撇嘴的「哼」了一聲道:「黛娘,你說這是怎麼傷的娘在這兒,自給你做主」

    黛娘扭頭來看了夜凰一眼答到:「是,娘我,我來找二嫂玩,結果一進門就和二嫂撞在一起,我站立不穩胳膊就,就撞到了牆上……」

    譚氏的臉浮現一絲紅色,當即開口:「你不是哭哭啼啼地說是你二嫂欺負你的嘛,怎麼這會又……」

    「二嫂是欺負我嘛」黛娘說著又瞪了夜凰一眼:「要不是她,二哥幹嘛來凶我她是摔到地上,可我也撞了胳膊啊憑什麼二哥就只會凶我還說要是二嫂有什麼他就找我算賬」黛娘說著又哭上了,譚氏和陸媽媽卻聽得一起看向了夜凰,將她上下打量。

    夜凰理了下衣服這才開口道:「沒什麼,就是摔了一下,腰咯到了台階上,正好她二哥回來瞧見,以為我摔重了,就對她凶了一句。」

    譚氏的嘴角抽了下,眼裡透著一絲尷尬,而陸媽媽此時卻眼珠子一轉笑言到:「太太,看來是黛娘吃二奶奶的醋嘍」

    譚氏聞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黛娘當即跺腳:「誰吃二嫂的醋」

    「您唄」陸媽媽笑著把黛娘一拉,說到:「你二哥眼裡只有你二嫂,沒了你,你就不痛快了唄?哭哭啼啼的被太太看見,問你一句怎麼了,你就說你被二嫂欺負還抹了袖子給我們看,弄得我們還以為你真被欺負了……」

    「我是被欺負了嘛」黛娘不饒的開口,陸媽媽笑著接口:「好好,您是被欺負了,不過不是被二奶奶欺負的,是被二爺給欺負的,要不要太太這就把二爺尋來,替你說他一說啊?」

    黛娘又不傻,真把二哥尋來,前因後果的一說,她才是會被娘訓的那個,所以當下的眼眨巴了兩下就搖了頭:「那倒不用。」

    陸媽媽此時笑著又到了夜凰的身邊:「二奶奶,您可體諒著點,黛娘自小就被二爺疼的,全家都寵著她呢,如今的二爺有了您,一時的冷了她,她正鬧脾氣呢」

    「我才沒」黛娘插了一句,就迎上了譚氏凌厲的目光,當即閉嘴低頭,那譚氏此時才沖夜凰說到:「你沒摔著就好,她姑娘家走路風火沒長個眼,撞了你是她不對,不過你也該小心才是,都做**子的,言行舉止可不能毛糙」

    「是,兒媳記住了。」夜凰立刻福身應答,這一福的扯到了痛處,自是口裡抽了一下,身子一晃,陸媽媽立刻將她給扶了:「二奶奶您沒事吧?」

    夜凰笑了下:「沒事,沒事。」

    譚氏的眉眼疏散開來,話語也柔了一份:「是不是還是傷著了?要不我叫人給你弄點藥來擦擦?」

    「不用,沒多大事兒,還是先把黛娘的胳膊給看了吧」夜凰說著賠個了笑,黛娘此時也擺了手:「不用不用,也就撞了下而已,沒事」

    那譚氏見她們兩個這般也就點了頭:「好吧,你們兩個沒事就好」說著,人似要轉身,偏這個時候,杜管家卻來了。

    「太太」他一來瞧見太太,自是招呼行禮。譚氏回身看到他手裡捧著個紙箋,就開了口:「怎麼,有事?」說著就伸了手。

    那管家一愣,繼而把紙箋給遞了過去,口中答著:「這是南市上送來的交易憑證,門房上候著主簿等著收人頭銀子呢。」

    「南市?」譚氏一愣:「還人頭銀子,咱們家可沒買什麼丫頭僕從啊」說著就要打開手裡的紙箋,夜凰趕緊開口:「婆母,那紙箋是給兒媳的,是兒媳今日裡買了兩個丫頭」

    譚氏打開紙箋的手頓在那裡,她看了一眼夜凰,並沒有因此就把紙箋給她,反而將她打量一番後,看著夜凰把那紙箋給打開了,繼而沖夜凰說到:「怎麼買丫頭這事,不和我說一聲?」

    夜凰立刻頷首而答:「早上和夫君歸來,我與他說起身邊沒人伺候的事,他就帶我去了南市買了兩個丫頭,我以為這事夫君允了就成……」

    譚氏聽了眉挑了一下,笑了:「他允了自然是成的,我只是問問。」她說著把紙箋往夜凰手裡遞,自己也低頭掃了一眼,於是在夜凰剛拿上憑證的時候,譚氏又瞪大了眼:「等等」說著就把紙箋給拿了回去,這一看的,當即抽了嗝出來,把夜凰都嚇了一跳。

    「太太」陸媽媽迅速的回歸到譚氏身後,為她撫背。譚氏「嗝」的又抽了一下,手裡拿著那紙箋直哆嗦,把夜凰瞧得心驚不已,也趕忙的湊了過去:「婆母,您還好吧?您這是怎麼了?」

    譚氏接連的抽嗝是說不出來話,陸媽媽最後是把太太按到了地上,伸手在她人中上掐了一會這才算是把太太的嗝給壓住了

    這嗝一壓住,譚氏就抖動著那紙箋激動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一,一百兩?你們這是買了幾十個下人不成?」

    夜凰趕緊擺手:「沒有,沒有,就兩個」

    「既然是兩個,那,那怎麼是一百兩?難道,難道你買的是貼了金,嵌了寶的不成?」譚氏幾乎是瞪眼言語。

    「那也不是,就是兩個普普通通的丫頭罷了」夜凰說著淺笑了下。

    「普普通通?」譚氏的眼一轉,抓著陸媽媽就吼到:「去把念兒給我叫回來我倒要看看這是哪家的兔崽子吃飽了撐的,敢訛詐到我老墨家?我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陸媽媽應著立刻起身要跑,夜凰趕緊攔了:「別沒人訛詐,沒人有那個膽子」

    陸媽媽聞言回頭看向夜凰,譚氏此時也抓著陸媽媽是連扯帶拽的給站了起來,她看著夜凰有些嘴巴不利索的問道:「你你你,你說什麼?沒,沒人訛詐?那,那怎麼,花,花這麼多?」

    夜凰此時輕咳了下嗓子說到:「婆母,您別太激動,請聽兒媳說:這兩個丫頭不是什麼人牙子手裡的,實不存在哪個黑心的販子敢敲咱們這回事;這兩個丫頭都是自家賤賣出來的,有些難處,我瞧著她們不錯,就想買到身邊再做事,但她們家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難處,我便要文書把五兩每人的身價給改成了五十兩」

    「什麼?」譚氏的身子晃悠了一下:「你瘋了?五十兩?買個半大的宅子也才這個數,你買個丫頭就給這麼多?」

    「是啊,婆母,我知道是給的多了些,可是這是我的一番心意」夜凰不慌不忙的言語著,譚氏卻聽的腿肚子都抽起勁來:「心意?你說這是心意?」

    夜凰認真的點點頭:「是的婆母,你聽我說呀:夫君今日裡和我一起去的南市,他是從三品的大人,遇上兩個有難自賣的丫頭,也該有所助力之心不是?我知道我是改的價碼高了些,多花了不少,可是錢給了她們的屋裡,對家裡也有幫助不是?將來人家知道了,也會道我們墨家仁義,體恤,更道我與夫君乃大善人何況我娘家是梁國公府,這一路為了方便並未帶下人僕從,但並不表示我娘家輕賤了我,她們囑咐我一定要為娘家把臉面撐起來,故而我才高價買了兩個丫頭,不求多,不求奢,又助人又給自家貼金的,也是不錯……」

    「呸」譚氏此時終於忍不住的啐了一口:「什麼貼金,什麼大善,為這莫名頭的兩條,我這一百兩可就沒了」

    夜凰趕緊擺手:「婆母,您誤會了,這一百兩可不會花墨家的一分錢,乃是我的陪嫁」說著,她從袖袋裡拿出了荷包來:「我來就該帶著貼身的,只是當時未帶,顯得輕慢了,如今花這錢買兩個丫頭使喚在身邊也是應該,這個錢自是我出絕不能花您一分」

    譚氏此時瞪著眼是說不出話來,於是夜凰衝她福身要過了憑證,而後問了老管家一句,這就沖譚氏告辭:「婆母,我先出去辦了這事」

    譚氏繃著個臉擺了手,夜凰自叫杜管家陪著出去了。

    當她們消失在譚氏的眼裡後,譚氏的身子一軟就出溜到了地上,驚的陸媽媽和黛娘都急忙的招呼:「太太」「娘」

    譚氏大喘息了好幾口後才說到:「我怎麼就攤上這個兒媳婦」

    黛娘此時撇著嘴的說到:「娘,您瞧您,又不是花的咱家的錢,您摳個啥這樣子多丟人啊」

    譚氏「啪」的一下手就敲上黛娘的腦袋:「我呸什麼叫花的不是咱家的?她是誰家的媳婦?是我墨家的她人都是墨家的,她那些陪嫁也是咱墨家的你懂不懂」

    黛娘捂著腦袋厭煩的扭了頭:「還不是說來聽而已,未必你要搬到你手裡啊」

    譚氏的眼一豎:「你以為我不搬?我就是太放心她了,早知道我前個就給該她收了去」譚氏說著狠狠地拿手砸地:「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敗家兒媳」

    「鐺」的一聲脆響,譚氏手上的鐲子就斷裂成了兩半碎在了地上,那譚氏一愣,抓了鐲子就嚎上了:「敗家,敗家」

    黛娘在邊上撇嘴:「娘啊,你這鐲子也就二兩銀子罷了,就別喊了多丟人啊」

    譚氏聞言抬著拳頭就在黛娘的腦袋上砸了一下:「呸,嫌娘喊,好啊,我還說把你二嫂那些上好的嫁妝弄過來給你做陪嫁,既然你嫌娘丟人,我就把那些弄到手全賣了錢去,一件也不給你」

    黛娘一聽轉了頭立馬扯上她娘的胳膊:「娘,您說真的假的?那些可是二嫂的嫁妝啊,您怎麼可能要的來?」

    「有什麼要不來的?反正二房屋裡什麼都是現成的,要那些做什麼?我找人搬」說著她一拽陸媽**胳膊:「去,叫他們給我去二房搬」

    「太太,這不好吧?」陸媽媽聞言臉上浮現一絲難堪,譚氏卻是眉一抬:「有什麼不好?當年素心的不也搬了嗎?給我搬去」

    陸媽媽聽了應了一聲趕緊的跑了,那譚氏沖黛娘斜眼:「你要不要?」

    黛娘臉一紅:「要,幹嘛不要,那都是上好的東西」

    譚氏把胳膊一抬,黛娘趕緊的把她給扶了起來,還主動的給她拍去了衣服上沾的灰。

    「與其這些東西留在她手上給我敗家,還不如我給她收著」說著她扶著黛娘說到:「走,咱們去瞧瞧你這敗家二嫂,到底一百兩給買了兩個什麼樣的丫頭」

    ……

    夜凰將取了四個金餅出來,一家給了兩個,而後又拿了兩錠十兩的白銀出來給分了,這才給了那主簿一塊碎銀交了人頭銀子,而後便收了兩人的賣身契細細的看過後,讓兩個丫頭當場按了手印,這才折了收進了袖子裡。

    兩個丫頭來時都是帶了家人來收賣身錢的,一個來的是兄長,一個來的是老爹。夜凰不是多事的人,也不想去管人家怎麼安排銀子,便簡單的說到:「賣身的錢都給了你們,從此這兩個丫頭生死都是我的人了再與你們無關,她們以後的月錢,你們也最好別在惦記了,要知道,你們已經對她們不起,若真有良心的,就當她們死了」

    兩家人聽聞著不敢多話,只管點頭的應承,於是夜凰看了兩個丫頭一眼說到:「走吧,和我進去入了府門就是我的丫頭」說罷自己轉了身入了府門,兩個丫頭匆匆和家人對視一眼,也就進了府門,並未過多的留戀,當下那主簿就吆喝著兩家的人:「走吧別看了,賣個丫頭就能進五十兩,倒哪兒也沒這樣的好事,你們算是賺大發了,去吧去吧,人家說的對,這人可就別再惦記了」

    夜凰領著兩個丫頭進了一門後,就開始邊走邊言:「你們以前叫什麼名字,我不想知道,如今我買了你們做我的丫頭,我就希望你們明白,你們生生死死那都是我的人不過你們放心,我說這話不是要你們去為我死啊什麼的,我只是希望你們清楚,誰是你們的主子,誰給你們五十兩的身價解你們家中的憂愁,我要的是你們的忠心明白嗎?」

    「夫人您放心,我們兩個已經把您當做再生父母,我們一輩子都是您的奴婢」伶俐的那個丫頭當即表態,嘴笨的那個就使勁點頭。夜凰聞言轉身看著她們一笑:「你們能這麼想就好但一輩子不必要,你們雖然是死契,但月錢我照給,過個一年半載的我心情好,就會放你們出去,倒時候,月錢就是你們的家當」

    都簽了死契的人,誰會以為自己還有被放出的一天?當夜凰說了這話出來時,兩個丫頭完全愣住了,繼而一起噗通下跪磕頭,還是那個嘴巴利索的在說話:「謝謝夫人大恩,我們做牛做馬也要伺候好夫人」

    夜凰聽得一笑,伸手拉扶她們兩個起來,衝著她們說到:「我給你們起個名字得了,你嘴巴挺利索,不若叫做碧璽,你呢嘴巴雖笨,卻有把子力氣能幹活,就叫你璞玉如何?」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立刻就要答謝,愣不妨此時傳來一個聲音:「碧璽,璞玉?那還真是夠值錢的,怪不得一個就五十兩呢」

    夜凰聞言心中一嗤,人則轉身福身:「婆母」

    譚氏扶著黛娘走了過來,把兩個丫頭掃看了一眼,繼而說到:「兒媳婦啊,你這兩個丫頭買的不錯,我身邊正缺兩個人伺候我呢,你有心了」

    夜凰一聽頓時無語,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話,當即便言到:「婆母身邊缺人,做兒媳的自該給你安排好,您放心,明個兒我就給你買幾個丫頭小人來伺候著您,絕對不讓婆母您累著。」

    譚氏笑著拉了夜凰的手:「兒媳婦果然有心,只是沒必要破費那麼許多,我瞧著這兩個丫頭就不錯,就讓她們來伺候我吧」說著也不管夜凰的意思上前來一手指著一個說到:「你就叫良辰,你就叫美景這良辰美景的總好過什麼碧璽璞玉不是?那就不是丫頭的名,聽著就不像幹活的,起這種好意頭的名字才是,對不啊,兒媳婦?」——

    這是今天的更新,我現在去寫昨天的補的章節——

    感謝很多親的關心來問,我家大叔雖然被撞飛兩米,但所幸肉厚無大礙,修養下就好,多謝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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