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季氏
送財神咯今年發財的有木有?有木有?星象上說雪熏今年發橫財,呼呼拭目以待啦……
………………
人這一輩子,或多或少都犯過錯,有些人知道自己錯了,便會改正,而有些人,則明知道錯卻還是回憶就不回頭的一味的走下去。
而小季氏明顯屬於後者。
她是妾室所生的庶女,是不備嫡母待見的妾室的孩子。
父親對於她來說只是個名稱,而她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討好了嫡母才能得到。
她有一個大姐,自小生的就聰明伶俐可愛,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而她卻永遠只是一個陪襯
衣服輪到她的都是花色一般,樣式一般的,和大姐那邊的根本就不能比。
吃的喝的,也都是大姐那邊剩下或者不喜歡吃的,才會拿到她哪裡,就像是嫡母用來打發叫化子似的。
從小到大她其實都已經認命,也許自己生就該如此,可是一次一次的,她也會嫉妒,也會羨慕。
她不知道從那日開始自己開始深深的嫉妒自己的姐姐,也許是從哪個人出現的第一眼,也許是從下人們口中得知,那個人竟然是嫡母說給姐姐的未來的相公。
她自問自己也有不輸給姐姐的容貌,她自問自己一直韜光養晦暗地裡學習一切有用的技能,只為有一天自己也能有機會讓人看到自己的長處,從而找一個好人家。
可是那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美好的願望。
她的眼睛開始不由自主的只是盯著他的身影,一次一次,……她沒想過要去和姐姐爭什麼,只是想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那個喜歡的人。
可當她不小心的知道了姐姐的秘密,知道嫡母有意為自己說親,只是對像卻不是落魄秀才就是下濺的商戶,她徹底的醒悟了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能拼一次?為什麼自己就不能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一番?
於是她開始運用自己學會的一切,和所有能利用上的人,開始部署。
當按著時間,她真的看到了那個玉樹凌風的人影時,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忠齊哥?你怎麼來了?……」小季氏看著站在眼前文質彬彬的蘭忠齊,臉上閃過一抹嬌羞,眨著亮晶晶的眼睛一臉驚喜的打著招呼。
「是二妹妹啊我今個休息,所以特意過來拜訪阿姨的,……怎麼就你在?婉心妹妹呢?」蘭忠齊客氣的點了點頭,有意無意的朝著小季氏身後望去,沒有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心裡滿是失望
「咦?忠齊哥不知道嗎?姐姐不是和你約好去上香的嗎?……奇怪我好想聽姐姐說和朋友約好去上香的,怎麼忠齊哥不知道啊?難道姐姐是和別人去的?」小季氏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故作疑惑的道。
「什麼……難道她沒收到我送來的信嗎?」蘭忠齊皺了皺眉,這個他還真的沒有聽說過。
他記得前幾日有給婉心妹妹帶信,說自己會過來的啊難道她沒有收到信?蘭忠齊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計較這個,只是詢問小季氏,婉心的去向。
小季氏心裡一抖,緊握了下袖子裡的東西,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可是當她看到眼前的忠齊哥,她的心便變得堅硬了起來。
她和大姐同時季家的孩子,憑什麼大姐就處處比自己好,難道就因為她生在夫人的肚子裡?
她不服,憑什麼大家嫁人就可以是忠齊哥這樣的官宦子弟,未來就能事官夫人,而自己就得嫁給那些落魄舉子或者商人婦?
如今大姐還認識了那看起來就不一般的華服男子,說不定將來要嫁的人家身份更是高貴,認識了那麼好的人家,她還不放過忠齊哥哥,而自己呢?
這讓她怎麼能甘心?好吃好喝是她自己出身不好,她不怨可是這嫁人,憑什麼自己就得聽母親的安排?
她為什麼就不能嫁到好人家?
她不信,她的命就一定得那麼差?
既然大姐已經有了更好的人家,那麼為什麼不能把忠齊哥哥讓給她?
「忠齊哥,我好像聽姐姐身邊的丫鬟說,姐姐今日和朋友一起去慈恩寺燒香哦要不我陪你去找找?」小季氏忐忑的徵詢著眼前蘭忠齊的意思。
她知道一切成敗皆在這次,為此她的心裡緊張的要命,生怕耳朵裡聽到拒絕的話。
她好不容易才打聽回來的消息,如果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這樣不好吧」見婉心不在,蘭忠齊本想放棄,可是聽到小季氏說可以陪自己去找,他的心一時有些猶豫不定,可是心底越隱隱的有幾分跳躍。
「這有什麼不好的……反正我也想去找姐姐呢……正好我們一起啊快點,快點,比誒昂那麼多啦在想下去時間可就晚了呢」小季氏見蘭忠齊已經被自己說的動了心,心底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雀躍著拉著人就往門口走去。
還好她已經打過招呼說今個要出門,要不然,還真是不知道怎麼交代呢
想到這小季氏眼裡閃過一抹得逞的笑容
大姐你可不要怪我,你生來就是錦衣玉食,人人都喜愛你什麼好東西都是你的,挑剩下的菜會有我的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你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那麼我為自己的將來努力一把也不算過,對不對?
小季氏有意的帶著蘭忠齊來到她事先打聽好的地方,故意裝作偶然發現一般,正好讓身邊的人,發現了遠處正渾然忘我,只有彼此的一對有情人。
「忠齊哥,你,你不要緊吧」小季氏承認,看到蘭忠齊倍受打擊的一幕時,她後悔了
她是想嫁眼前這個人,可是她不想他受傷,不想看到他難過的樣子,可是眼前的他似乎真的很傷心……
「我沒事,二妹妹,我們先離開這裡吧……」蘭忠齊強忍著心內的痛苦,擺了擺手踉蹌的離開,而眼睛卻再也沒有望向遠處的男女。
小季氏在跟著蘭忠齊離開前,卻還是回望了一眼,姐姐啊姐姐你可知道你有多麼幸運,竟然能讓忠齊哥這麼的喜歡你
你可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是沒辦法你既然已經有了心愛之人,那麼就不要再佔據不是屬於你的地方。
小季氏眼裡閃過一抹決然,甩了甩衣袖緊緊的追了上去。
「忠齊哥,你那裡不舒服?我扶著你」小季氏貼心的上前扶著蘭忠齊。
「你不要碰我,讓我自己靜一靜」蘭忠齊看到小季氏的臉,就讓他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幕,心裡忍不住的推了一把眼前的人怒氣沖沖發火的道。
「忠齊哥……?」小季氏被蘭忠齊這麼一推,心裡委屈的很,抹著眼淚淒哀的道。
「你……」蘭忠齊心中的怒氣無法釋放,剛想要接著說些什麼,卻瞅到小季氏那張梨花帶淚的臉頰,長久沒有說出話來,最後歎了一口氣。
「你回去吧剛才是忠齊哥不對,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我心裡不痛快,你也別再跟著我了,省的我再冒犯了你」蘭忠齊低著頭垂頭喪氣的道。
「不要我是跟忠齊哥出來的,就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再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你不要把我還當小孩子,我不小了……你難過就對我講,要不然衝我撒氣也行,可是不能就這麼悶在心裡,……」小季氏見蘭忠齊再傷心的情況下還能對自己和顏悅色,心裡情不自禁的一喜。
他既然能這樣對自己,也代表著自己在他的心裡不是什麼無足輕重的人,既然這樣,自己又怎麼能輕易的放棄。
既然已經豁出去了,決定把賭注押在他一個人身上,那麼就容不得她退縮。
「你快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家的人,……你在這只會讓我心裡更難受」蘭忠齊心裡不悅,狠下心來就要趕走她。
「不走,不走,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賴定你了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小季氏不顧一切的抱住眼前的人,說什麼也不讓她把自己趕走。
「你……罷了你要跟就跟著吧」蘭忠齊渾身一震,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當做妹妹的人竟然會這樣的大膽。
一時之間他的心凌亂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他沒有趕走她,也沒有再說什麼重話,歎了口氣便由了她。
從那天之後,蘭忠齊便不再去季府了,每次季家打發人來請,他也都拿一些借口給推了。
雖然蘭忠齊不再去季府,可是小季氏卻總是偷偷的跑出來找蘭忠齊。
從開始的沒有回應,到慢慢的蘭忠齊要是一天不見到她心裡倒還怪不舒服的,就這樣,一日一日的,她們之間的感情倒是越來越深。
可誰知,當大姐她那個位高權重的情郎身死,她的重病傳來,小季氏得知這一切消息時,直接傻眼了,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怕,怕她的情郎會心軟,她怕他,會回過頭去娶了自己的姐姐,她怕兩家的父母會依舊遵守那個婚約,那麼到時候自己就會人財兩空。
為了怕有這麼一天,她終於做出了一件極為大膽的事,還好,他的忠齊哥事後醒來,只覺得自己是意亂情迷,並對自己許下了諾言,也就是那一天,她們之間真真正正有了約定。
可惜好景不長最後,蘭家和季家人都不肯放棄,她的大姐還是嫁給了自己的情郎。
那一刻,小季氏只覺得自己的心真的是死了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空。
可誰想,她們成婚的當晚,她的忠齊哥竟然沒有和新娘子洞房花燭,反而是來找了自己。
那一刻她才知道,功夫不負有心人是真的,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經過她們的努力,終於她真的嫁入了蘭家。
當她穿著喜服,頭戴喜帕拜過天地,真正的坐在屬於她們的新房時,她的心才真正的安定了
下來。
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真,她真的嫁進了蘭家,成了忠齊哥的妻子。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才只是一個開始……在往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都活在一個人的陰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