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眼睛閃了閃,現在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東西比自己重要,比蘭家的名聲重要,就是拼著犧牲她們母女,也不能讓自己還有蘭家再受她們一絲的牽連。
若曦的頭低了低,眼裡閃過一絲厲色。這個節骨眼上,季氏,若雲,你們可別讓我失望才好
你們可真的別把蘭家不當回事,當泥捏否則,少不得要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世家大族多少代人維持下來的門面,可不是讓你們一次一次來踐踏的
若曦跟著若晨進了季氏的院子,環視一眼下人們見到他們進來,紛紛低下頭行了禮卻不敢言語,也不知道是被裡面盛怒的主子給嚇得。
若晨只顧著拉著若曦往裡走,對於下人的行禮視若無睹,若曦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一路順著他。
屋子裡叫囂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
「你真是氣死我了,你怎麼就如此不爭氣?……娘真的就是白養了你了虧得我對你巴心巴肺的可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季氏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根雞毛撣子,一邊說一邊狠著心就朝著若雲的身上抽去。
一進屋,若曦和若晨,剛好就看到這一幕,眼睜睜著看著雞毛撣子就那麼抽在了若雲的後背上,只聽得見她一聲悶哼
走上前,仔細一看,她那蒼白的小臉,額頭上微微的冒出細汗,緊咬著的嘴唇已經被她用力的咬出血痕,明顯來之前她已經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了,卻依舊不肯叫出聲來。
「娘,您這是幹什麼?你這是要打死五姐姐嗎?」若晨心疼自己的姐姐,鬆開抓著若曦的手,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撐住季氏手中正要再次落下的雞毛撣子。
「娘,若雲做了什麼?值得您發這麼大的脾氣?……你看她臉色這麼差,就算了吧」若曦原本不想開口,母親管孩子,天經地義,其他人插什麼嘴?
可是即便她不想開口,可是面對著若晨那拜託祈求的眼神,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找自己過來就是為了幫忙說話的,自己要是不開口,這不就白來了,怕是也要讓若晨心裡不悅。
「你給我放開……你們來幹什麼?沒事幹?……若晨,你不是還要上課?」季氏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尤其是在看見若曦的時候,心裡的不悅狂升。
自己傾盡一切培養自己的孩子,可是到頭來怎麼著,竟然一個也比不上若曦。她是未來的侯爺夫人,自家女兒是什麼?
原本還想著仗著她的容貌,自己加把勁,燒點火,說不得也能找門不錯的婚事,就是不如若曦,也該差不多。
可現在,還有什麼指望?
讓她知道若雲的事,還不定怎麼嘲笑她,要是讓婆婆知道這件事,……她渾身打了一個顫,不敢繼續想下去。她們母女還有活路?
「娘,你都要把五姐姐打死了,我還能去上課?……您平時那麼喜歡五姐姐,怎麼就下得去這個狠手,娘,不管五姐姐做了什麼,您就原諒她吧您總不能打死她吧」若晨望著依然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言不語的若雲,心裡一疼道。
「你……你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有你這麼和娘說話的嗎?怎麼?連你也翅膀長硬了,有樣學樣,敢忤逆父母?」季氏指著兒子,再看看地上的女兒,這心裡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再看到旁邊的若曦,忍不住一肚子的怨氣都忘她的身上發。不錯……都是她,都是她教壞了自己的兒女。
她從小就不省心,自己好吃好喝的供著,還供出了仇來。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不都是因為她嗎?
她的生母生了她,她就該孝順,要回名分,讓天下人都知道。可自己呢?養了她這麼多年,得到了什麼?
季氏越是想,越是覺得一切的錯來源都是若曦,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兒女怎麼會如此膽大?一個兩個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說起話來,夾棒帶刺的。
若曦一頓,心裡一凜,覺得好笑。怎麼?不向著自己的兒女發火,想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什麼叫做有樣學樣?什麼叫做忤逆父母?
自己是做了什麼膽大妄為,讓人不齒的事,,還是不顧廉恥讓家人跟著丟臉了?
忤逆父母?自己什麼時候做過?自己怎麼就不知道呢
若晨見季氏這麼說,心裡也很是不舒服,他不笨,當然聽出自己娘話裡話外諷刺的是誰
四姐是自己硬拖過來的,因為自己怕一個人攔不住母親,母親也不聽自己的,想著四姐的身份必定不同,娘再怎麼也要顧忌一下她未來的身份,必定不會做的太過。
可是他卻忘記了,娘是可以不做的過分,可是她卻會說的過分。
娘對於四姐姐的心結一直都在,自己這次真的是讓四姐姐白白的得了一次無妄之災了。心裡很是不好意思。
若雲面對眼前母親和弟弟,若曦之間的氣流渾不在意。見母親終於停下手來,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到現在她還只覺得茫然。
自己的肚子裡竟然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是心愛的人和自己的孩子?雖然母親還小看不出來,可是卻也是八九不離十。
她此刻真的有些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了,既覺得開心,又覺得有些害怕。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讓她完全沒有準備。
季氏面對著兒子和若曦之間的眼神流動,看得她心裡很是不悅。
心裡對於女兒的氣,也沒有剛才知道消息的那一刻那麼震怒。抬頭再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心裡也閃過一絲心疼。
這是她的女兒啊是她給予了厚望的女兒,可是她怎麼就偏偏讓自己如此失望?
「來人,扶小姐回去休息,張嬤嬤麻煩你先照看著」季氏喚過張嬤嬤,這時候她不敢相信別人了,也只有張嬤嬤能辦這件事
「娘……」若雲抬起頭微弱的道。
「你先去休息,……閉門思過,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錯了什麼?……其他的我們稍後再說」季氏凝視著女兒,恨鐵不成鋼的道。只希望還能彌補,不要讓自己從失望再到絕望才好。
這件事她還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但此刻最重要得還是不能讓消息洩露出去一點。
「你們也回去吧……」季氏轉過頭,也不想在和兒子,和若曦說什麼她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幾歲似地
若晨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對於這件事他所知甚少,就是相勸,也不知道如何來勸,還不如什麼話都不說的好。點了點頭和若曦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若曦告別了若晨,叮囑他趕緊回去上課,自己則匆匆的往回趕還不如不去,本來就不想淌這趟渾水,還好,還好季氏腦子還沒有糊塗,看她這樣子,怕是會遮掩的,就是不知道最後會事什麼樣子。
回到院子,轉了一圈,都沒看見瑾瑜的身影,若曦鬱悶了
人呢?不是說讓他等自己的嗎?怎麼這才多久,人就沒了?太過分了,這才多長時間啊?也不知道他整日裡忙什麼呢?
再次環視了下剛才瑾瑜呆過的屋子,不小心瞥見書案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若曦走了過去,果然見書案上正躺著一張紙。
上面的筆跡一看就知道是瑾瑜的,上面寥寥幾個字:有事先走,勿念
這算什麼?連個解釋也沒得哼太過分了,現在都這樣了,那成婚後誰知道是什麼樣呢?若曦不悅的想到,可是心裡卻又另一個聲音在替瑾瑜解釋,也許他真的是有重要的事呢?
晚上吃過飯後,若曦陪著祖母聊天,無意中提起了大伯家的若棋。
「怎麼突然關心起那丫頭來了?」蘭老夫人不解的望著若曦。
若曦莞爾一笑,「也沒什麼,就是上次和若棋一起出去,就感覺到她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想到她的性子有些像大姐姐,便想著這丫頭也不小了,也是該找個好婆家了」
因為若雲的事,若曦的心裡不得不留意起家裡的另一個適齡妹妹,她也到了訂婚的年紀,如果若雲的事爆發,那麼這個家裡將深受其害的恐怕首當其衝就是她了,她的婚事怕是就難了。
為了未雨綢繆,若曦少不得得先做些什麼。如果若棋的婚事先定了下來,那麼不管若雲的事如何,男方看在李家,看在蘭家,還有幾位姐姐的夫家的面子上,怎麼也不好退婚,更何況如果是相上了若棋,那首先看的也是她的本性。
總比一直耽擱著,讓若雲再給連累了,到時候怕是沒有人家願意相看。如果機會都沒有,你就是再出色又有什麼用。
哎女子的命,真的是苦。名聲太重要了,想到這,若曦真的有種掐死若雲的衝動。季氏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
蘭老夫人眼睛閃了閃,凝視著若曦,既然她不肯說,那麼自己當然也不會問,不過不問並不代表她就會放任。
若曦今個突然說這個,怕是有原因的,藍老夫人心裡有了數,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琢磨著明個讓人探聽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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