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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鄭老先生說及當年身為御醫時,曾給一位尚在閨中的格格診治表皮頑疾,發現那位格格身上所患的並不是什麼皮膚之病,而是男女之間顛鸞倒鳳、**歡愉,到達顛峰時的抓啃之痕,一下子引得眾多尚未成婚、未經人事的兵丁們大為好奇,紛紛請老先生詳細講講。
只有劉老大不以為然地說,像那種抓啃之痕,別說是岐黃杏林之人,就算是王爺、福晉本人,也會看出來的。怎麼可能會讓這種有辱門楣的事鬧騰得驚動御醫呢?更何況那種捏啃之痕只是在體表或青或紅、並無妨礙的,何須當病來治?
「咳,誰知道呢!當時老夫還以為王爺和福晉故意設下陷阱讓我跳下去呢!」鄭老先生說,「要知道那格格尚在閨中未曾婚嫁,若是老夫膽敢說出真實情況,肯定會被他以此為借口活活杖斃的!」
「那個,老先生啊,反正這事也是與地獄藍有關,老人家不妨給我們講講嘛!」小李兄弟訕笑著說,並且拿出平日捨不得抽的洋煙,畢恭畢敬地敬給鄭老先生一枝。
鄭老先生雖然並不抽煙,卻也未駁其面,而給大家講了起來當年的離奇往事——這也或許是他老人家多年來一直隱藏胸中、不吐不快的緣故吧:
咳咳,當時老夫從那格格下巴和脖子處再三確認,那些青紅之痕絕對正是男歡女愛時留下的痕跡。
不過,老夫這次卻並不像往日給患者確認了病症那樣讓人欣喜,反而是深感心驚肉跳、忐忑不安,只怕一不小心、口不擇言地冒然說出,犯了忌諱而遭不測之禍——怪不得他找了那麼多的名醫,不但沒有治好格格的病,反而連病症也確認不了的!
但是,老夫思忖半天,實在想不起來何時何地曾經得罪過這位王爺。再說,就算我鄭某無意中冒犯了那位王爺,而讓他想要懲治於我,也根本用不著來這一套啊——畢竟這位王爺位高權重、脾氣暴躁,當年他直接讓手下打死了一名地方官吏,皇上也只不過訓斥罰俸而已呢!
所以當時老夫只得強裝鎮定,要求為格格把脈確診後再說。
為格格把脈確診,除了可以拖延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應對之法以外,老夫尚有另外一層打算,那就是看看格格是否有喜。
如果格格真是有喜在身的話,那當然是掩蓋不住的。若是直言惹怒了王爺和福晉,至少老夫可以拿出來證據,用來證明老夫絕對不是信口雌黃、辱沒皇室。
令老夫心涼失望的是,從那脈相來看,那格格並非是有喜之身!老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次把脈確認,結果仍然如故!
當時老夫我那是心急如焚啊,因為格格的貼身丫環就在身邊,立等老夫開口確認病情呢。如果老夫裝聾作啞,學著之前的那些同行們的樣子,承認自己看不出來格格所得是什麼病的話,實在是墜了老夫世代御醫的名頭,心有不甘吶!
不過若是直言相告的話,她現在又無孕在身、沒有憑據,肯定是容易惹來橫禍!
這真是讓老夫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應對!
不過,真正讓我徹底心涼的是,見我久久不語,那格格的貼身丫環小聲告訴我說:「先生可瞧出我家主子究竟得的是什麼病了麼?奴婢多嘴一下,先生勿怪,早前福晉大人已令女官驗過主子之身,仍是完璧處子!」
天吶!若是格格無喜在身,那也有可能算是僥倖而已。如今她竟然仍是完璧處子,那,那老夫更是不敢輕言擅斷了!
故而那格格的貼身丫環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在我聽來卻是如同驚雷——怪不得之前的那些名醫們不敢擅下結論呢,原來這種看似明顯的問題背後,還真有什麼讓人琢磨不透的玄機!
這完璧處子之身的格格,身上卻出現了男女之間魚水之歡的印痕,這讓老夫真是一頭霧水、茫然不知所措啊!
突然間,往日聽人所講的一樁怪事出現在了眼前,那樁怪事是這樣的:一個獨居閨房的黃花之女,從來沒有接觸過陌生男子,在其娘家竟然突有身孕。
其父母細察周圍,亦無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多次暗中觀察,更未發現其女有甚私情。於是就怒問其女,可有暗中與人相會等等,但其女說是絕無此事。
那女子的母親就親驗其身,發現她女兒果然沒有說謊,仍然是完璧處子之身——只不過她的肚子卻是一天天大了起來,而且經過先生把脈,確認是有喜在身!
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有精怪之物與其在夢中交合,導致其離奇有喜
想到這裡,我就猜測到,這位格格是否和傳說中的那位女子一樣,是有神怪之物與之交合呢?
於是老夫就出了格格之房,來到外面,向格格的貼身丫環問道,格格近來可有什麼異狀?特別是在晚上休息的時候?
那位丫環倒是非常爽直,直接告訴我說,先生是否懷疑我家主子有什麼神異經歷啊?前面幾位先生已經問過很多次啦,並且福晉有請高僧道長的前來作法,說這王府之內根本就沒有什麼鬼怪一類的東西。
聽那丫環如此一說,我算是豁然開朗了:至少王爺和福晉並無害我之意,而且之前的那些先生們,和老夫我的看法一致,格格身上的印痕絕對不是什麼皮膚之病,而是人為的捏吻所造成的——這**倒也真是猛啊!
看來這格格確實是遇到了什麼奇怪之事,造成身上無端出現這種暗室之印,令王爺和福晉深感頭疼,這才召來如此多的岐黃高手前來解決
正在這時,福晉大人親自駕臨,我自是連忙上前問候。
不用說,福晉是問我格格的病情,究竟是怎麼回事的。那福晉告訴我說,看來先生也是看出來了,格格的病症確實有些古怪,但她絕對並沒有做出什麼逾規之舉,而且曾有數名高僧道長前來王府,說是並沒有什麼鬼怪之物,聽說鄭御醫博學識廣,這才請太后降旨,請鄭御醫前來解決。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老夫才算徹底明白。看來王爺與福晉不但沒有害我之意,反而是對鄭某甚是看重,在眾多名醫束手無策之後,寄希望於鄭某來解決格格的疑難雜症。
但是,令鄭某汗顏的是,格格的病確實是非常古怪,完璧處子之身的她不但並無私情,而且也並沒有什麼鬼怪作祟,甚至也沒有那樁離奇傳聞中的有喜在身,這真是讓我束手無策、非常尷尬。
既非人為所施、又非鬼怪作祟,而格格身上的印痕又確確實實地存在,我當然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立在那裡,心裡只怪自己孤陋寡聞、見識淺薄
福晉見老夫愣在那裡手無足措,於是就告訴我說,先生不要有什麼顧慮之處,你們漢家不是有俗語雲,諱疾忌醫如同飲鴆止渴嘛,所以先生儘管直言,或有什麼需問之處,也儘管開口。格格此疾雖無大礙,但一直如此、未曾消退,實在是有損王府聲譽啊。
不用說,此事雖然些許微小得不值一提,但若長久不能得到解決,確實影響格格與王府的面子,而且格格此時已近婚嫁之齡,自然急切需要消除格格身上莫名其妙的印痕。
見福晉如此和氣直白,老夫也就放下心來。一些話雖然無法向格格開口,畢竟她尚在閨中未嫁,但作為格格的母親,一些事倒也是可以問問的。
所以老夫當時就斗膽詢問福晉,格格此疾開始於何時,近來飲食起居可有異樣,往來之間有否生人,在此之間可曾吃過什麼湯藥等問題
鄭老先生講到這裡,我們幾個正當聚精會神地聽到關鍵之處時,突然看到機槍連的弟兄們一個個荷槍實彈地從密林邊緣衝了過來,看那個架勢,好像發生了什麼意外變化。
我們幾個立即起身,同時取下背在肩上的武器,隨時準備戰鬥。鄭老先生自然是住口不講,驚愕地望著我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王連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慌裡慌張的?」劉老大衝著在前面帶隊的連長喝問道。
機槍連的王連長沒有回答劉老大的話,而是帶領他手下的弟兄們,仍舊衝勢不減地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機槍連不屬於我們營,只是團長為了以防萬一,這才將機槍連暫時調到劉老大麾下,難道他們膽敢臨陣倒戈麼?難道他們想要獨吞此份戰功還是怎的?要知道機槍連肯定是我們此行中戰鬥力最強的部份,如有意外,那就麻煩大了。
來不及反應,他們已是疾衝而至,迅雷不及掩耳般把鄭老先生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全部對準了鄭老先生,反而把我們幾個與鄭老先生隔離開來。
完成這一切,那王連長才大聲叫道:「劉營長,你們幾個離這老傢伙遠一點兒,他可不是個善茬兒、好人吶!」
這時我們才算放下心來,至少不是機槍連的弟兄們想要同室操戈、手足相殘!但他們這樣一來,埋伏在其他三個角落的連隊,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自然是從三個方向上衝鋒似的疾撲而至——好在他們沒有開槍。
「王連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違我命令、如此胡來?」劉老大聲音不高,卻是充滿了火氣。
一看劉老大以違令之詞責問,機槍連的王連長當然是十分緊張,因為戰時的軍隊不比尋常,若有違令,輕則立即解職、重則當場槍斃。
「報告營長,屬下發現這周圍有許多被砍下來的頭顱,而且剛開始這老傢伙見營長前來,順手放在地上的那些東西,也是幾顆剛割下來不久的人頭!說明這老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屬下擔心他突然發難,對營長你們施下毒手,所以,這才趕快衝過來解救營長」王連長急切地說。
經王連長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們幾個跟隨劉老大與鄭老先生不期而遇時,鄭老先生確實是手提有物,見到我們以後這才鬆手放到了地上,那些圓骨隆冬的東西,雖然我們並未看清,但確實是有些像人的頭顱。
肯定是我們幾個一直陪著鄭老先生說話,而機槍連的弟兄們正好隱藏在那個方向上,他們趁人不備,潛行到鄭老先生丟下東西的地方,看清了那些圓骨隆冬的東西,正是人的頭顱,這才擔心鄭老先生心懷不軌,怕我們遇到危險,故而衝了過來。
「這個,鄭老先生,王連長所說的情況,可是屬實麼?」劉老大得知機槍連王連長原本是一片好意,這才轉身問鄭老先生。
「屬實!那些東西確實是死人的頭顱!」鄭老先生倒是坦率承認——有王連長他們親眼見證,自是容不得他撒謊騙人。
他這樣一說,我們幾個也是甚感驚愕。這個鄭老先生雖然自稱是曾為御醫,但他為何跑到這人跡罕至的森林之中獨居下來?這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一個人獨居荒林倒也算了,現在又證實他竟然弄來些人頭,想必定非是什麼好人——這點兒我倒是認同王連長的看法。
「鄭老先生既然承認那些東西果真是人的頭顱,那麼就請你解釋一下,你用人頭想要幹些什麼?又是殘殺何人所得?」劉老大低沉地說。
「營長,屬下剛才確認過了,那些人頭全部是我華夏同胞的頭顱,根本不是小日本的!」王連長補充說——很明顯,那些人頭若是鄭老先生砍殺小日本所得,他不但不是壞人,反而算得上是抗日英雄;而現在竟然全是中國人的頭顱,則說明他很有可能是濫殺無辜。
這個鄭興初,到底是個岐黃之輩,還是個妖道巫人?我雙手握槍、緊盯著他,只要他敢再從口袋中掏什麼東西,我必須立即刺刀相向、避免被動。
「沒錯,那些人頭全是炎黃子孫的頭顱!」鄭老先生仍是面不改色地回答說,「不過,不知長官看清沒有,那些人頭全部是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而並非是老夫砍殺活人所得。當時因為屍體已涼、血已不流,所以那些頭顱上面並沒有過多的血漬;要是砍殺活人弄來的頭顱,死者臉上肯定是遍佈血污!」
「這個?」王連長一時語塞,繼而連珠炮似的質問道,「就算是像你說的那樣,是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但你這個老傢伙是從哪弄來那麼多屍體的?那些人究竟是怎樣死的?是不是你先行毒殺了他們呢」
「哈哈哈哈,這點兒你們儘管放心,老夫絕對不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怎麼肯毒殺好人呢?」
鄭興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連長打斷了:「老匹夫休要饒舌騙人!哼哼,那些小日本在中國到處是燒殺擄掠、壞事做盡,他們還口口聲聲地叫嚷『日中親善呢!我王某又不是三歲小兒,怎麼會相信你這個老傢伙!」
「王連長不要著急,聽他慢慢說嘛,要真是像你所說的,反正他又跑不掉!」劉老大安慰過王連長,轉而又平靜地問鄭興初,「老先生,那些頭顱就算是你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恐怕也算不上是什麼善舉良行!更何況來講,你弄那麼多死人的頭顱,究竟是想要幹部什的呢?」
「為了這些天堂紅!」鄭興初指了指前面的那片地獄藍說,「那些東西,沒有人的頭顱是長不成的」
「天堂紅?紅你個老匹夫的頭!」王連長沒有和我們一塊聽鄭興初說地獄藍又叫天堂紅,自然是怒罵道,「這明明就是害人的地獄藍,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說是什麼天堂紅?!如果沒有人的頭顱它就長不成的話,瞧瞧這大片的地獄藍,那得多少人頭啊!」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感到這個鄭興初,確實有可能並非是什麼良善之輩。因為如果必須有人的頭顱才能讓地獄藍長成的話,眼前的這片地獄藍,那可真是需要不少人頭的!
「鄭興初,我霍某不管你用這些地獄藍,是想要探索岐黃秘方也好,或者是幹些其他什麼爛事也罷,但你為了種這些亂七八糟的地獄藍而弄如此多的人頭,就此一條,已是罪孽深重、活該亂刃加身!」霍排長一反常態,不再稱之為老先生,而是直呼其名、發、怒氣沖沖地說。
「說!老東西,你說這麼多的人頭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大傻兄弟也是惡狠狠地喝問道。
「那些人頭,全是我從死人身上割下來的,有中國人的,也有小日本的,」鄭興初仍是平靜如初,指著身邊的張開河說,「喏,就是從他們那種人身上割下來的,如果遇到還能救活的,老夫絕對盡力將其救活!他張開河就是一個例子」
但是,他們小日本在這森林中修築秘密機場,畢竟才是不多久的事兒,而鄭興初可是早已居此多少年,之前的那些人頭,又是他從何弄來的呢?他鄭興初到底是個什麼人、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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