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在盤龍蕩看似陰差陽錯的一番奇遇,原來竟是千年以前的獵姣公主之有意安排,這點兒真是大出我們的意料之外.lzh.不過,不管是我們的誤打誤撞,還是獵姣公主的冥冥安排,反正只要能夠像她說的那樣,讓我們炸掉日軍設在森林中的秘密機場,或者是奪回被小日本擄掠走的古董奇珍,哪怕是只能完成其中的一件,都將是赫赫軍功;如果一併完成的話,嘿嘿,說不定會得到委員長的全國通令嘉獎
更讓我們驚駭不已的是,幾個人在方大哥的帶領下離別獵姣公主的陵寢之地,到了外面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全部躺在船上剛才隨方大哥進入獵姣公主陵寢之地的,竟然只不過是我們的離體之魂而已!
當我們被方大哥推了一把,叫聲「回陽去罷!」送我們附體醒來時,正好看到邢四海的姐姐,也就是寡婦嶺的那個老怪物,正在冷冷地盯著我們
月色如水、目光似冰,猶如大夢方醒的我們,看到了她那冰冷犀利的眼神,心裡面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個老嫗可不是一般的婦道人家,而是頗有法術的巫門中人,不知方大哥為何沒有讓她和我們一塊前往,而是留她在船上等候。如今看到她那犀利的眼神,看來她一定是瞧出了什麼門道!
等我們完全清醒以後,劉老大就將此行的具體情況講給了邢四海的姐姐聽聽。邢四海更是垂頭喪氣地說:「弄了半天,那枚琉璃盞竟然是人家的,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呢!」
「嘿嘿,邢大哥這點兒可就說錯了,如果不是今晚那個獵姣公主給你解開這個心結,恐怕你這輩子也不會想通的!」霍排長說,「而且那個琉璃盞中竟然是住了一個千年女鬼,並且是匈奴的女鬼,我看不要它也算是件好事兒!」
「這倒也是!仔細想想,其實祖傳也好、寶物也罷,不過是個念想而已,又不能拿來賣錢,否則一定算是個不肖子孫!」邢四海說,「不過這次對你們來說,可是一個好機會,說不定能立個大功,刀槍搏得萬戶侯呢!」
邢四海的話剛剛說完,他姐姐就冷笑著說:「哼哼,刀槍搏得萬戶侯?依老身來看,能刀槍保得小命兒在,就算不錯的了!」
這句話出自於一個頗有法術的巫師之口,自然是讓我們吃驚不小。
「這個?大姐你何出此言吶!」邢四海驚問道畢竟是我們讓他們姐弟久別重逢,說起來算是對他有恩,故而邢四海對於我們,還算不錯。
「老身雖然並沒有進去,而且在法術方面也沒有辦法比得過她,但老身這雙眼睛卻不是瞎的!」邢四海的姐姐非常自負地說,「在老身看來,這分明是個圈套而已。成功了,她的寶物可以追回;失敗了,也不過是丟掉你們的幾條小命,對她來說並沒有半點兒損失!」
「這是當然的,打仗嘛,肯定會有危險的!」劉老大說,「只不過,依您來看,那個獵姣公主所說的秘密機場、靈物奇珍的那一套,會不會是真的存在啊?」
「以老身來看,這倒不假.lzh.「這個倒不怕,只要那片森林中真有小鬼子的秘密機場,我們肯定要想方設法炸毀它!」大傻兄弟愣著頭說,「至於危險麼,嘿嘿,我們吃的就是那碗飯!」
邢四海默不作聲地划著船,將我們載到他們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就應我們的要求,把我們連人帶馬送到了岸邊。
軍情如火、瞬息萬變。我們幾個上岸以後,立即翻身上馬,也不再進山南州,而是直接縱馬揚鞭,直奔朱雀城而去。
面見團長,將我們處理山南州的情況簡單匯報一遍,沒等團長誇獎,劉老大就把我們在盤龍蕩遇到獵姣公主一事說了出來
團長聽了以後是沉思不語,然後鄭重地說,你們說的沒錯,只要炸毀敵機與奪回珍寶兩件事,哪怕只幹成一件就是立下戰功。如果僥倖全部做成,連趙某我都有可能再升一級。
只是,那森林中的秘密機場距離朱雀城數百華里,沿途又有幾支日軍勁旅駐守,無法派大隊人馬前往;而人數太少恐怕又不濟事,比較危險哪!
更重要的是,一旦進入森林之後,就算是遇到狼群怪獸,你們也只能是用刀搏殺,無法開槍,否則要是被日軍發現了,不但完不成任務,而且肯定是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聽團長這樣一說,我們也算明白了邢四海姐姐所說的話。當時只顧立功心切呢,認為晝伏夜出、悄悄行軍,只要能夠潛入那片森林,差不多就算成功了。哪裡想到這麼多事,如果遇到危險不能用槍的話,還真是凶多吉少啊!
「怎麼樣?你們考慮一下,如果願意前去立功,趙某這就電告師長、請求指示,」團長說,「因為趙某考慮,不做則已,要做就爭取搞定它!至少要有一個營的兵力才行,這需要報告師長的!」
「弟兄們,你們幾個的意思呢?」劉老大扭頭看著我們幾個說。
看到劉老大眼中堅定的目光,我們都表示願意前往。
「那好!請團長讓劉某帶一個營的兵力趁早出發,這事兒不能拖的,要速戰速決才好!」劉老大果斷地對團長說。
「行!劉營長!趙某這就電告師長,一定派全團最精銳的弟兄們交你指揮!」團長雷厲風行,轉身撥通了師部的電話
不用說,師長是全力支持我們。
團長立即讓劉老大在本團中隨便挑選,只要是他看中的士兵,不管是哪營哪連的,一概劃到他的麾下。
而劉老大表示只要帶其本營的弟兄就好,但在裝備上需要加強炸毀敵機光靠手榴彈肯定是不行的。
最後,團長執意把機槍連調歸劉老大指揮,組成一個加強營,全營上下每人另配大刀一把、手榴彈若干,以及部份炸藥包,攜帶足夠的彈藥與乾糧飲水,決定明早就出發。【——】【——】
第二天早上,團長親自與我們餞行,目送我們四個連的加強營出城而去
到達山南州,劉老大拿出師長的電令,請郝團長給我們補充給養,然後放我們一路北上。繞過城鎮大路,專揀無人荒野之地,我們晝伏夜出,經過幾夜行軍,總於看到了那片森林。
這一下,我們終於不用在晝伏夜出了,一旦進入這片一望無際的森林之中,我們就如魚入水,可以自由行軍。
雖然這大白天的,密林之中華蓋遮天蔽日比較昏暗,但我們仍是心情十分激動。因為我們這一路上能夠繞開沿途日軍而到達這片森林,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更何況劉老大當年在老家時,常年一人一犬一條槍,在深山老林中打獵度日,在這方面經驗是非常豐富。而且我們這幾百弟兄雖然不能開槍,但光憑手中的大刀,肯定也是鬼神迴避退讓、野獸望風而逃的。
劉老大告訴我們說,像這種沒有人煙兒的大片森林,裡面手臂粗的野籐會在樹上盤旋纏繞,就像大網罩在上面一樣,這都是十分正常的,只是要小心附在上面的長蟲。而且裡面肯定會少不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了避免引起敵人的注意,所有弟兄們務必將子彈全部退出來,避免一不小心走火,引來麻煩
我們遵令而行,將槍背在肩上,提著大刀慢慢前進著。因為久晴無雨的緣故,腳下厚厚的落葉倒是讓人感覺得很是舒服。
可惜這種感覺沒有維持多久,在太陽還未落山的時候,就被前面士兵的驚叫給破壞了。
劉老大十分惱火,明明一再強調進入森林以後,不准開槍不准說笑的,就算是踩到長蟲被咬一口也只能忍住,前面的傢伙為何不聽?
我們幾個跟隨劉老大,加快腳步向前趕著。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記性的傢伙亂叫,是不是想劉老大踹上兩腳!
走不多遠,就發現走在前面充當開路先逢的三排士兵竟然停步不前,那個排長還在急匆匆向後趕來,正好碰到我們幾個。
那個排長立即止步,啪地一個立整,叫了聲營長。
劉老大強壓怒火,問那排長是怎麼回事?為何回頭、剛才是誰在瞎叫個鳥蛋啊
「報告營長,前面,前面出現了日軍!」
「有多少人?發現我們沒有?」劉老大同時傳下命令,讓我們準備戰鬥。
還沒有等我們向下傳達,那個排長竟然又來了句絕的,「營長,不用戰鬥的。那些鬼子全是死的!」
「他娘的!你小子不會早點說啊!而且就這麼點兒小事,亂叫個什麼,沒見過死人還是咋的?」劉老大罵道,「既然不是活的,那還怕個什麼!有多少?怎麼死的?」
「報告營長,還沒有細看,估計應該有兩個排的樣子,不知是怎麼死的!」
劉老大不再說話,而是一揮手,帶我們幾個快步上前,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等我們趕到前面一看,這才明白那個排長剛才為何如此驚慌。
原來,前面密林之處、荒草叢中,竟然露出了一個個猙獰的面孔怪不得前面的士兵驚叫呢,肯定是他們不小心踩到了草叢之中的屍體!
猛地看去,那些身穿日軍軍服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草叢之中,好像醉酒之後埋伏在那裡一般,讓前面的弟兄們踩到以後,自然是吃驚不小。
仔細一看,那些日軍一個個手持刺刀,身上全是血窟窿。從他們的姿勢可以看出,好像是他們之間進行了肉搏戰,而不是遇襲而死的樣子。
「劉老大,這,難道是他們之間自相殘殺的麼,你瞧瞧這兩個,刺刀相互扎入對方胸膛!」小李兄弟指了指旁邊的兩具屍體說。
那兩具屍體雖然倒在地上,但仍然保持了臨死之前的架勢,兩人都是雙手緊握步槍,將刺刀深深地紮在了對方的心臟部位!
我們幾個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遍,發現死於這片草叢中的日軍士兵,果然接近百人,而且那些死者全部是死於刺刀,屍體之上並沒有彈孔的痕跡,周圍也沒有發現彈殼。
說實話,根據我們這幾年與小日本戰場上肉搏的經驗來看,他們的格鬥技巧與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但這近百個日本鬼子,怎麼可能一槍不放全死在這裡了呢?
更重要的是,從現場來看,他們好像剛死不過三兩天的樣子。
我們才進入森林不過十華里左右的距離,已經出現了鬼子的蹤跡,這讓劉老大不得不小心。劉老大顧不得其他,先傳令讓各連停止前進、原地警戒不管這些小日本是如何死的,畢竟說明這周圍已有鬼子出現,若是與我們不期而遇,肯定是沒有準備的一方吃虧。
等了一會兒功夫,周圍仍是死一般的寂靜無聲,劉老大這才命令我們繞開那些屍體繼續前進
這次部隊行進較為緩慢,只怕中了小日本的埋伏。但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樣子,前面又發現了同樣的情況幾十具日軍的屍體亂七八糟地倒在草叢之中,而且又是死於刺刀見紅!
這一下,劉老大再也不敢讓弟兄們冒險前進,只怕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倒在地上的就是我們自己。
所以我們奉命收攏隊伍,在沒有弄清楚這片森林之中為何會有些怪像之前,先原地休息片刻,同時派幾個比較麻利的士兵爬到樹上,瞧瞧這周圍到底有什麼埋伏沒有。
其中一個士兵像猴子一樣非常利索,三下五除二就爬到樹的頂部,消失在樹冠之中。等他下來之後,立即跑到劉老大跟前,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劉老大聽了他的話以後,二話不說,立即示意我們幾個,跟隨他和那個士兵向左前方慢慢前進。
因為不能開槍、只能使用大刀,我們擔心劉老大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所以就讓劉老大留下,由我們幾個去瞧瞧即可。
劉老大小聲告訴我們,剛才二猴子(那個瘦猴樣的士兵的綽號)在樹上看到前面有動靜,好像有人埋伏在草叢中,你們千萬小心點兒,不要打草驚蛇,瞧瞧那玩藝兒到底是人是鬼!
我們幾個放下背在肩上的步槍,反正是不能開槍,背在肩膀上倒有些礙事,然後各提一把大刀,跟隨二猴子躡手躡腳地向前走去。
走了十多丈遠近的樣子,二猴子就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我們到地方了。
正當我們準備悄無聲息地猛撲過去時,突然從草叢中鑽出來一個直立行走的、像人一樣的野物!
定睛一看,那東西一頭蓬亂的毛髮,兩腳直立起來,身上竟然穿著日軍的軍服
「野人!」小李兄弟低聲喝道,「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沒等我們猛過去,那個野人樣的東西開口叫了一聲:「你們是麼?」
它娘的,還有會說話的野人!我們幾個本能地回了一句「你是什麼東西?」
聽我們如此一說,那個野人稍一遲疑,竟然痛哭起來,邊哭邊向我們走了過來。我們當然是持刀警戒,不敢粗心大意。
等它走近一看,咳,哪裡是什麼野人!對方頭髮、鬍鬚雖長,但五官清楚,分明和我們一樣!那人走到我們身邊,激動得淚流滿面,說是終於見到了
看他這樣說,我們知道他肯定不會是什麼鬼怪妖邪一類的東西,於是就把他帶到了劉老大身邊。
經過詢問瞭解,那人自稱叫做張開河,是被日軍抓到這森林之中做苦力的民夫。和他一樣的民夫,在這森林中有近千人之多,最後做工完畢,全部被日軍殺害,他是從死人堆在逃出來的
「張開河,你們那麼多民夫,在這森林中做的是什麼工啊?」劉老大問道。
「就是把樹連根弄去,整了好大一片平地,而且用什麼東西弄得平平的,很結實,跟石頭一樣!」
不用說,肯定是機場無疑。我們連忙問他,那工地在什麼地方?離這兒有多遠?
張開河告訴我們說,離這兒還遠的很呢,他東躲**這麼久,一直也沒有走出這片森林,而且小日本在這周圍像要搜查什麼似的,經常會派小股部隊出沒在這裡。
這點真是很奇怪,無論那些小日本在搜查什麼東西,為何那麼多人全部死在這附近,而他張開河卻毫髮無傷活到現在?
「那麼,我們發現這周圍有很多小日本的屍體,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劉老大問道。
沒想到張開河一句話就把我們驚駭得愣在了那裡,「那些沒有人性的傢伙,全是我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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