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老兵志怪談異 【第一卷】鄉村詭事 【第二百九十四章】迴光返照(7)
    第二百九十四章】迴光返照(7

    對朱老先生的話,我們幾個也表示認同,這確實是幾千年來的老傳統了,不要說什麼以前的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就是中等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看小說就到《《》》yz請記住我們的網址ankan

    就如俗話所說的那樣,田舍翁多收了三五斗糧食,也想要再納一妾呢,更何況朱老先生在朱雀城,實屬田產甚豐的豪紳富戶

    所以朱老先生剛講到這裡,霍排長就迷惑不解地問道:「這娶妻納妾的,也是正常現象嘛,怎麼可能會讓老先生如此為難、有此劫難呢?」

    「咳咳,你們現在見到的拙荊內人,已是老夫的第三房了,阿英與阿蓮早已不在人世久矣,」朱老先生接著講道:

    因為老夫心腸較軟、猶豫不決,既不忍休掉正室、亦不捨丟掉二房。就這樣過了半年有餘,突然有一天正室髮妻中毒身死,令老夫十分悲痛欲絕,上報官府請求破案緝兇。

    結果第二天,二房竟然白綾一掛,自縊而去。並且遺書一封,說是正室對她苦苦相逼,才逼得她一時失去理智,用砒霜毒殺了阿英;現在官府查得正緊,她不想拋頭露面、伸頭就戮,所以這才舍下老夫,絕命而去

    此事早已過去多年,老夫也已又納一房平靜生活,再也不願同納二婦,以免雞犬不寧。

    原本以為她們已經撒手人寰,不再相見,沒想到今年又見她們前來鬧嚷。

    老夫今年正好七十有三,實為「旬頭兒」,也就是老百姓們常說的「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的年齡,對老年人來說,是個關口之年吶

    所以從今年開始,老夫一向較少出門,只怕陽氣弱、運氣衰的時候,招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有損陽壽。

    好在我身體一向並無宿疾,非常扎實,上半年倒也無病無災的,如果能夠熬過今年這個關口,估計還是能夠多活幾年,撐到下個關口之年呢。

    沒想到就在前一段時間,突然老是夢到阿英和阿蓮回來找老夫,而且是爭爭吵吵的,鬧騰得老夫很是心煩不安。

    後來的一天早晨,就在我剛從夢中醒來不久,就聽到阿蓮高聲叫著我的名字,那個聲音聽起來是非常急切似的。

    我在迷迷糊糊中就忘記了鬼叫魂那一套,一時情急心慌,就不知不覺地就答應了兩聲,結果起床以後就感到虛弱無力、精神恍惚。

    勉強吃了點兒飯,就感到十分睏倦難受,眼皮兒很沉似的昏昏欲睡。躺到床上不久,就看到二房阿蓮笑逐顏開地叫我跟她前去

    後來又碰到髮妻阿英找上門來,和阿蓮爭吵不休,說是我陽壽未盡,至少要等到我壽終正寢再說。

    那個時候我才意思到,這可不是在做夢啊,十有**老夫已是不在人間了。我就讓阿蓮送我回去,可那阿蓮堅決不同意阿英的說法,說是早來晚來都是一回事兒,不允許我重回陽世。

    最後還是阿英堅持說,要讓我回來交待一下後事,避免兄弟妯娌們為爭家產而鬧騰,阿蓮這才勉強同意讓我回來一下

    朱老先生講到這裡,我們才算是完完整整地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妻妾二人,不,是妻妾二鬼爭風吃醋,在九泉之下仍然糾葛不清,趁著朱老先生陽氣弱、運氣衰的關口之年,利用鬼叫魂的方法,想要讓他老人家前往陰間與其相聚啊

    幸虧正房阿英給他爭取了一個迴光返照的機會,讓他迴光返照、交待後事,又正好碰到了懂得安神定魂的霍排長,這才讓他老人家轉危為安、起死回生,否則後果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看來霍某此次正好趕巧而已,只可惜糾紛不解決、治表不治根吶」霍排長說,「要想個辦法才好,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她又會趁虛而入的」

    「這個好辦吶,扎個好看點兒的紙人兒,寫上朱老先生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燒給她不就成了嘛」大傻兄弟說,「」當年我哥哥也曾遇到過鬼叫魂的事兒,和這差不多,最後就是這麼處理的」

    完這幾句,大傻兄弟又將當年大孬的事簡明扼要地講了一番,最後又特別強調了一下,說是扎個紙人兒後問題就解決啦。

    「咳,我說大傻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當年令兄所遇之事,與朱老先生的情況大為不同,不可一概而論的」霍排長說。

    「霍排長,哪個地方不一樣啊,不都是陰間亡人想要找個人下去陪她嘛」大傻咧咧嘴,滿不在乎地說。

    「令兄當年的情況,很可能是他招惹了那女鬼生氣而已,只是想要他下去以示懲戒,而你們又是燒香上供,又是送他一個僕役的,她當然怕再鬧下去沒有好果子吃,這才見好就收的,」霍排長說,「當年你們都還小,就是拉郎配,也得找個成年人不是?」

    「霍排長說的也有可能,」我插嘴說,「你的意思是,按照燒紙人兒那一套,並不能解決朱老先生的問題麼?」

    「是呀,平常給亡人們燒個紙人兒那一套,只不過是送給對方一個僕人傭工而已,像個傀儡一般,並無靈性感情的,當然不能夠作為配偶啦」霍排長說,「要不然,配陰婚那一套就不用那麼麻煩了,還要找什麼年齡相差不大的異性屍體幹什麼?乾脆是男的就給他扎個貂嬋、西施、楊貴妃,是女的就給他扎個潘安、宋玉、鄒忌子,那不是更好嗎?」

    「哈哈,這個霍排長啊,兄弟你除了能吹善侃、會點兒法術之外,肚子裡還是有點兒墨水嘛,歷史上的美女俊男你還知道的不少」劉老大笑瞇瞇地說,「你說的有些道理,要是燒個紙兒就能夠作為配偶的話,配陰婚那一套就沒必要啦,管保他每個男鬼都左擁右抱、妻妾成群的」

    「還別說,沒有想到霍排長還真是非常厲害的,」我沖霍排長豎了豎大拇指說,「既然這樣的話,還請霍排長不要深藏不露啦,趕快幫老先生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也免得老人家心裡面不踏實」

    「嘿嘿,方法霍某倒是有的,就是,就是要麻煩老先生在玫瑰與牡丹之間,只能割捨一朵啦」霍排長看著朱老先生,一臉複雜地笑著。

    聽了霍排長的話,我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無論是妻是妾,她們早已辭世多少年,現在還談什麼割捨不割捨啊況且她們在陰間可是想要拖朱老先生下去呢

    「霍排長,你的意思是,是要老夫在她們兩個中間選其一麼?」朱老先生也是一臉茫茫然的樣子,「可是她們,她們早已遠離老夫而去,老夫還想多活幾年呢,現在哪一個我也不想陪她們」

    「嘿嘿,晚輩的意思是,正是因為她們兩個不知道您老百年之後,鍾意於誰,這才讓她們想要早點兒下手,把老人家您拖過去的啊」霍排長說。

    「咳,無論老夫百年之後鍾意於哪個,她也不能如此早早下手,想要把老夫給拖下去啊」朱老先生搖頭歎息不止,「說實話,還是結髮夫妻好啊,知冷知熱的。如果在百年之後必須從她們兩個之中選擇一個的話,老夫還是認為正房阿英更合適」

    「那就好,老人家這樣說來就好辦多啦」霍排長說,「因為她們生前與您老都是有姻緣在身,所以儘管她們才九泉之下,也是依附於您無法改嫁,要是老人家只鍾情正室一人的話,何不讓二房獲得自由之身,任由她再行選擇呢?」

    「哦,原來,原來陽世之夫妻,在陰間還是夫妻啊」大傻兄弟傻呼呼地打岔說。

    「那當然的,要是對方不願意再入輪迴投胎轉世的話,他們之間的婚姻仍在,只有解除婚姻,另一方陰間才能重新婚配的」霍排長解釋說,「所以嘛,只有老人家與二房解除關係之後,她在陰間方能再嫁,自是不會再來煩您老的」

    朱老先生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終於開口說道:「好這事兒就依你霍排長的意思辦不過,老夫認為,最好還是先徵求一下阿蓮的看法,會比較好些,別解除之後她再來找老夫鬧騰那就更糟了」

    「這個當然,霍某肯定是不做那種不問清紅皂白,就棒打鴛鴦亂拆連理之事的」霍排長肯定地說。

    「呵呵,霍排長啊,我說你真的能夠過陰,去徵求她的意見麼?你又沒有什麼陰陽眼或者有大仙附體的,」劉老大質疑道,「這種事兒可不能馬虎大意,要是你硬是從中拆散他們,那就不好啦」

    「對呀,你霍排長準備用什麼法子來徵求她的意見呢?難道你還會拘魂訊問不成?我們以前可是沒有聽說過,霍排長你有這個道行啊」我對霍排長的話也是非常不解。

    「嘿嘿,霍某我確實是一不能靈魂過陰、二沒有大仙附體,三是沒開能見鬼神的天眼、更沒有什麼拘魂**」霍排長笑著說,「但是,霍某卻是自有辦法徵求她的意見」

    「那就奇怪了,難道你想用筆仙、碟仙、筷子仙那一套嗎?」小李連連眨眼,也是猜不透霍排長到底想用什麼方法來會鬼神。

    「霍排長你別看我」狗蛋激動地說,「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面,兄弟我這幾天一直失眠多夢、身體不好,你趁早別打我的主意,想用什麼鬼魂附體的方法來折騰我」

    原來如此

    我們幾個人是放聲大笑這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我們這麼多人想來想去、猜來猜去的,就是沒有想到這一招——請鬼上身,借助狗蛋兄弟的身體不就成了嘛

    看到狗蛋兄弟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們是又好笑又同情好笑的是,他八字不硬陽氣弱,每當有個什麼亂七八糟的鬼魂之事,總是少不了要麻煩他;同情的是,被那些陰物鬼魂上身次數多了,這個狗蛋兄弟確實是臉色越越來越難看了——陽世活人老是被至陰鬼魂上身,對身體避免不了是有負作用的

    就在我們認為霍排長打的肯定是狗蛋兄弟的主意,而狗蛋這次又是義不容辭的時候,霍排長又給我們來了個出人意料

    「嘿嘿,放心好了,狗蛋兄弟,霍某絕對不會打你主意的」霍排長狡黠地笑著說,「因為霍某我根本就不會請鬼上身那一套啊」

    什麼叫吃驚?什麼叫意料之外?什麼叫一頭霧水、迷惑不解?

    這就是霍排長他娘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這一下,大家都默不作聲、不再輕易開口,而是大腦高速運轉著,想要猜出來他霍萬年究竟想用什麼辦法,能夠徵求一個地下亡魂的意見

    畢竟那些耳聞目睹、比較常見的方法,像那些靈魂過陰、請鬼上身、拘魂問話等等那一套,都被霍排長否認了。

    「好啦好啦霍排長你就直,我們猜不出來了行不行?」大傻兄弟率先打破了平靜,承認我們見識有限、孤陋寡聞。

    「是啊,真不知道你霍排長會用什麼方法呢,我們認輸啦,你就別故作神秘吊我們胃口啦」劉老大了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霍排長的鬼主意。

    「一點兒小法術而已」霍排長輕描淡寫地說道,「聽說過『地聽或者說『善聽嗎?」

    地聽或者說善聽?什麼意思?是趴在地上聽還是怎麼去聽?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弄不明白這個霍萬年到底在說些什麼

    「指的是白犬嗎?也就是白色的狗,對嗎?霍排長?」劉老大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白犬?白色的狗?這與地聽或者是善聽有什麼關係?看來這劉老大和我們幾個一樣,沒上過什麼學堂,肚子裡面沒有什麼墨水啊,把這幾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扯到一塊幹什麼

    「沒錯地聽也叫善聽,指的就是白犬」霍某非常佩服地朝劉老大說,「劉老大不愧是劉老大,竟然也聽說過地聽啊」

    這一下,別說是我和狗蛋、大傻以及小李兄弟愣在那裡一臉茫茫然,就連在上首就座的朱老先生,他老人家可是年愈古稀的,也是不明就裡、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兒

    「咳咳請恕老夫愚昧,」朱老先生乾咳了兩聲,非常好奇而又心有不甘地問道,「老夫歷經大清與民國兩個朝代,也算是過橋吃鹽不少的啦,雖然學問不高、做不到博古通今,至少一般民俗之事,應該也是略有耳聞的,怎麼今天兩位長官說得老夫是一頭霧水啊?慚愧慚愧」

    「哈哈哈哈」我們幾個是放聲大笑——這一大把年紀的朱老先生,他老人家也沒有聽說過地聽就是一條白狗,我們也就算不上是孤陋寡聞啦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好奇心是徹底被他們兩個給燃燒得熾烈旺盛

    「老先生不必慚愧這地聽嘛,也叫善聽,來自於佛教傳聞,指的是地藏王菩薩的坐騎,也就是一條白犬」霍排長聽朱老先生連呼慚愧,趕快解釋說,「若非佛教中人,自是不容易聽說過的」

    「那霍排長你是怎麼知道的呢?」小李尖酸刻薄地說,「既然是那樣的話,我也沒看到你霍排長身披袈裟,或者是光頭九點啊?」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劉老大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說,小李這番話把劉老大也給繞進去了——他劉老大也不是佛門中人,不也聽說過地聽一事麼?

    「這個小李兄弟啊我看你是嘴上長刺、口吐酸水兒,尖酸刻薄得很吶」霍排長說,「霍某雖然不是佛門信徒,但那匿屍宗,與佛教也是有旁枝相通的你怎麼不問問劉老大,他一不是和尚,二不是匿屍宗人,為何也曾聽說過地聽啊」

    「是啊是啊,劉老大你怎麼也聽說過地聽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小李又轉向劉老大,好奇地問道。

    「我嘛,瞎猜的以前也是不務正業、道聽途說的,聽說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奇聞怪事而已」劉老大說,「具體裡面的道道兒,我也是不清楚的,這點兒還是請霍排長給大家講講」

    眾人一下子把目光全部對準了霍排長。

    「嘿嘿,劉老大太謙虛啦」霍排長沖大家拱了拱手說,「以前曾聽匿屍宗老者說過,說是地藏王菩薩還未得道之時,攜帶一條白犬渡海而來。後來他老人家功德圓滿,成為了佛門四大菩薩之一;又因為他「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故名地藏。所以一直伴他修行的那條白犬,也就成了他跟前的通靈神獸」

    「呵呵,怪不得曾經聽老人講過,說什麼『黑狗辟邪、白犬通鬼,老夫正是不解其意呢原來還有這個典故在裡面啊」朱老先生恍然大悟般笑著說,然後話鋒一轉,「可是這一切,與老夫妻妾之事有何關係呢」

    十一月份終於過去了,本月雖然雜事較多,但茶涼依然恪守了絕不斷更的諾言,而且每章不低於五千字,總算堅持下來了

    在此,茶涼向所有訂閱、打賞等鼓勵茶涼的朋友們,以及所有點擊、推薦過拙作的朋友們,深深地鞠上一躬,表達茶涼最真誠的、發至肺腑的感謝:謝謝您,正是大家的捧場支持,茶涼才能文思如湧、筆耕不輟

    茶涼在此隆重感謝一下天海祥雲大哥海雲兄的打賞讓茶涼輕易不敢發貼道謝,真的太那個啦——除去起點分走的一半,茶涼所得的打賞分成,亦超過了本月所有訂閱的總收入

    茶涼已是將到不惑之年的成年人,不煽情不做作、不無病呻吟,更不說些言不由衷的虛偽話,真的非常感謝海雲兄台

    鞠躬中感謝中祝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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