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在那dong內幾丈遠的地方,突然一道亮光射出,dong壁竟然像一扇大門一樣慢慢打開。原來那亮光就是從那門內出來的。
那扇門確實極大,我估計有兩三丈高,一丈多寬,而且是上下打開的。藉著裡面的亮光,我隱隱約約的看到有一頂四人抬的轎子從那dong內出來。
當時我心裡十分緊張,因為在那極深的dong內,根本不可能住人的,而那頂轎子,確確實實是從裡面出來的,而且慢慢地向dong外漂來。
我當時猜測這可能是什麼妖邪魚精一類的東西,要是被它們現我在那偷看,肯定會要我命的。所以我趕快緊緊的貼在那個凹陷下去的窩子處,頭也不敢抬一下。
等到那頂轎子從我身邊過去後,我才敢抬頭觀察,那抬轎子的不是什麼轎夫,竟然是四條極為龐大的火頭魚。
還沒等我起身,先前出去的那幾排鯉魚和火頭,又列隊返回,鑽進了那個大門之內。
與此同時,那扇大門也慢慢地由上向下,逐漸關閉,dong內又恢復了一片黑暗。我平靜了一下,看看沒有其它動靜,就趕快向上游去,只怕等會兒再有什麼怪物出來,那可就不好啦。
等到了岸上,心裡還在撲騰個不停。更為奇怪的是,我無意間抬頭一看,竟然現在水中我看到的那頂轎子,就在前面一晃三搖地向我們村莊的方向走去。
不知那轎子裡到底坐的是什麼東西,反正不會是正常的人。在岸上,我也有沒有那麼害怕了,壯了壯膽,穿好衣服,遠遠地跟在後面,想要看看它們究竟要幹些什麼。
雖然我緊趕慢跑的,但與那頂轎子的距離卻是越拉越大。那頂轎子雖xiao,畢竟沒有我輕鬆一人走的快才對啊,後來我直接跑了起來,仍然看到那頂轎子慢慢的變成了一個黑點,消失在村莊的方向。
我以前曾聽人講過,有魚精一類的東西,在人們唱戲的時候,多化身人形,出來看個熱鬧。但近段並非農閒時節,別說我們村,就是方圓幾十里,也不會有人大熱天的去唱戲。不知道頂轎裡,到底抬的是什麼東西,想要幹些什麼。
就在我跑到村頭的時候,現那頂轎子已經從村裡向外走來。xiao路很窄,我立即站到一邊給他們讓路,不是出於尊重,而是心裡害怕,明明對方是從水裡出來的,卻看到四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在抬著轎子而走。
就在jiao叉而過的一剎那間,我看到抬轎的四個黑衣漢子,面帶焦急之色,從我身邊匆匆而過。
轎子後面,就是看熱鬧的村民。我趕快上前,問他們這頂轎子是誰家親戚,來我們這是走親戚還是幹什麼的。
眾人七口八舌的嘖嘖稱讚,說是楊老太太這下可成了大名人了,看看有人抬著轎子請她去給人家看病呢。
原來,那頂轎子竟然是來請我們村的赤腳大夫楊老太太的。那楊大夫雖然並非師出名門,也不是什麼病都能看,但她就是一技驚人,那就是對各種眼病yao到病除,很是厲害。
楊太夫平常自採些yao材進行炮製,專門醫治眼疾,在方圓幾十里都是名聲在外。那些水中之物,用轎來請楊大夫,難道也會是請她去看眼病不成?
有關那頂轎子的來歷,別說親戚鄰居,就是在父母面前,我也是隻字不提的。不為別的,就是一怕他們擔心,二怕他們惹禍,很多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看來要想nong清這件事,只有等楊大夫回來再說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了楊大夫家裡,等她忙完之後,我就提起了昨天的事,假裝羨慕地問她,到底是什麼高門大戶請她看病的。
人嘛,大部份都是要面子愛虛榮的,那楊大夫更是喜歡炫耀,只要提起某某名人大戶請她的,她會放心下手頭的活兒,給你繪聲繪色的講上半個時辰,無非是對方如何尊重她、如何禮遇她等等,以顯她的醫術高明。
這次也不例外,聽我一問起昨天的事兒,她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說是昨天請她去看眼疾的,可不是一般的地主豪紳,而是退隱在家的官宦人家。那家的一個xiao姐,不知怎麼回事,眼睛受了傷,就請她去看了,而且還說對方給她的診金很是豐厚等等。
我不敢說那轎子的來歷,只能問她,那家既然很是有錢,為什麼沒留您老住幾天哪?以前高門大戶的請您,總是會讓您老住幾天,順便觀察一下效果的。
見我如如此一問,楊老太太愣在哪裡,好半天才說,也對呀,這點就是比較奇怪。按說那xiao姐的眼疾很重,應該留我觀察兩天,但昨天他們一家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等我看完病,就付給我很多診金,立即送我回來啦。不過,他們說過兩天還會來請我的。
當時不知怎麼回事,我突然靈機一動,央請楊大夫下次出診時帶我一塊去,就說我是您孫子,給您當助手的,好讓我也去見識見識官宦人家是什麼樣子。
本來村子就xiao,加上我們兩家相距不遠,關係一向很好。聽我這樣一說,楊大夫認為我只不過是想去hun頓酒飯而已,就笑著答應我了。
那兩天我是哪兒都不敢去,吃過飯就跑到楊大夫家去給她幫個xiao忙什麼的,專門等著和她一塊出診。
一直等到第三天上午,那頂轎子果然來到楊大夫家門口。其中一個轎夫很是彬彬有禮,說是勞煩楊大夫再去辛苦一趟。
我趕快提著楊大夫的yao箱子站在一旁。楊大夫就說我是她的孫子,也是她的助手,今天我們一塊去給xiao姐再好好瞧瞧等等。
來人愣了一會兒,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搞得他不知所措。盯著我看了幾眼,或許是認為我不過是個xiao孩而已,又是楊大夫的孫子和助手,考慮了一下,還是做出了個請的動作。
我趕快手提yao箱子,扶著楊大夫,一塊在轎內坐好。那轎就抬了起來,非常平穩地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