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謀劃
高昌兵退,城門失而復得,李績還有整個肅州城的守衛及百姓自是雀躍不已,在擊退高昌軍的當晚,佈置好城牆防衛之後,李績親自主持開設了一次1u天的慶功席宴,一為公孫武德及晉王殿下接風,二則是給在此戰中表現卓越者記功行賞。[WWW。35xs.com]看小說就到~
接風之事,不外乎一些俗禮,且不去多提。
論功行賞之時,最為耀眼的莫過於隨晉王殿下一起過來的白衣護衛,薛仁貴。這一戰,若不是有薛仁貴及時率兵堵住城門,肅州城最終能不能保住且還在兩可之間,所以無論是李績還是公孫武德,都不約而同地把此戰之中最大功勞推到了薛仁貴的身上,在問明其是否有意參軍之後,直接就把薛仁貴提到了與公孫賀蘭相同的副將之職,可謂一步蹬天。
當然,薛仁貴能得此殊榮,除了是他真的立下了不xiao的功勞之外,其中也不乏有李績與公孫武德想要對晉王李治示好的意思。
太子反叛無緣東宮,吳王身俱前朝血脈身份有隙,越王身無依靠孤掌難鳴,蔣王視財如命並無爭雄之心,算來算去,在皇上膝下的所有皇子當中,也就只有眼前這個背後有長孫一脈支持的xiao殿下最有可能接了李承乾的位置入主東宮之內。
對於這樣一個將最有可能會繼承大統的xiao皇子,李績與公孫武德自是不敢怠慢,畢竟日後極有可能會在李治的手下hun飯吃,有些面子還是要給的。
人是晉王殿下帶來的,而且身上又有一身不俗的本事,再加上薛仁貴今天確是1u了一個大臉,所以能把這個順水人情做在他的身上也算得上是順理成章,旁人也挑不出什麼理去。
更重要的是,現在軍中正是用人之際,像是薛仁貴這樣有勇有謀的虎將,沒有哪個將軍願意往外去推,能夠將其收至麾下,自是會平添幾分助力。看小說就到~
薛仁貴在軍前1u臉,得李績與公孫武德這兩位老將軍的看重,作為薛仁貴的引薦之人,李治的面上自然也多有光彩,再怎麼說這也是老師推薦過來的,雖然在晉王府呆了甚至不到一日,但是卻也已烙上了他晉王一系的烙印,薛仁貴能有如此前程,李治自然是樂見其成。
「怎麼忽然想到來從軍了?」酒桌上,公孫賀蘭與薛仁貴連飲數杯,公孫賀蘭面不改色地輕聲向薛仁貴詢問:「之前不是一心想要在柳府做個護衛麼,怎麼捨得出來了?」
「之前某與東家有合約在身,護得柳府三年周全,自是不能背信棄義,隨意奔走。」提壺為公孫賀蘭斟倒了一杯,薛仁貴道:「這一次若非東家相攆,為兄也不會這麼快就想著出來闖dang。」
「大哥那是不想你這一身的本事埋沒,」公孫賀蘭頗為理解地點頭說道:「現下正逢戰事,正是我等男兒建功立業之良機,似薛大哥這般勇武英雄豈能錯過?」
「賀蘭兄弟言重了,仁貴只是一匹夫耳。」薛仁貴搖頭推脫。
「兄長過謙了。」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公孫賀蘭話鋒一轉,接聲向薛仁貴詢道:「不知我那柳大哥現在如何了,家中可都還安好?」
「府中一切無憂,賀蘭兄弟不必掛念。」說完,薛仁貴神色一頓,道:「倒是東家月前曾說要出一趟遠門兒,也不知現在可已歸府。」
「哦,還有,」說著,薛仁貴伸手入懷,掏出一支竹筒信箋遞於公孫賀蘭,道:「這是臨行前東家托為兄jiao於賢弟的,請賢弟查看,看是否有什麼緊要之事。【】」
「哦?大哥的書信?」將酒杯放下,公孫賀蘭隨手接過信筒,面帶著笑意輕聲向薛仁貴說道:「大哥也是,有什麼話直接讓薛大哥轉述不就是了,還非要寫什麼書信這般麻煩?」
「嗯?」信件打開,方看了兩行,公孫賀蘭的面色就是一變,整個人瞬間變得慎重緊張了許多。
「怎麼了?」見勢頭有些對,薛仁貴也放下手中的酒杯,抬頭向公孫賀蘭探問:「可是出了什麼事端?」
「大哥他,去高昌了。」一口氣將書信看完,聽得薛仁貴問起,公孫賀蘭左右掃視了一眼,見四下無人注視他們這裡,這才壓低聲間向薛仁貴說道了一句。
「什麼?!」薛仁貴的面色也是不由一變,同樣壓低著聲音訝聲向公孫賀蘭問道:「這個時候東家他去高昌做什麼?那裡可是候君集的地界兒,他就不怕……?」
「難不成東家他想在高昌斷了候君集的要腳,還是……?」似想到了什麼,薛仁貴有些驚異與不敢置信地抬眼向公孫賀蘭看來,並低聲出言求證。
「事關重大,xiao弟得去向元帥回稟一聲!」在心中感歎大哥膽大的同時,公孫賀蘭起身向薛仁貴告罪一聲,直接向李績還有公孫武德他們所在的席位走去。大哥在信中所述之事,最後到底能不能成,關鍵還是要看這兩位元帥會不會切實配合了。
高昌國都,『得一醉』三樓雅間。
柳一條與楚弈,還有後來趕至的金燁公主麴寶寶會坐於席前,三個人不緊不慢地吃著桌上的佳餚,之後有一句沒一句地敘著諸如生意、酒水之類不著邊的閒話。
待酒過三巡之後,麴寶寶放下筷箸,最先按奈不住地開聲向柳一條詢道:「柳先生的謀劃,在來之前楚弈就已同本宮提過,現在最眼前的一個問題就是,若是本宮真個斷了前線將士的軍需補給,柳先生如何保證候君集不會立即率軍折返,繼爾將本宮陷於險地?」
「要知道,我高昌有九成以上的士卒現全都在候君集的掌控之內,」麴寶寶接聲說道:「若是候君集帶兵回來,本宮手中的那些護衛,可是沒有能對抗十數萬軍隊的本事。」
「這個問題,公主殿下自是無須費心,」柳一條不以為意地輕搖了搖頭,自信滿滿意地輕聲向麴寶寶說道:「在來貴國之前,柳某就已曾托心腹兄弟密信於北伐主帥李績將軍,只要候君集那邊稍有動作,他們就會出兵與其纏鬥。」
「勝負尚且不論,」柳一條淡然說道:「但是拖住候君集還有貴國那十三萬兵卒,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到時候,只要公主殿下斷了前線的補給,」柳一條侃侃而談:「候君集遠在肅州,前有追兵,後無糧草,縱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枉然。只要候君集一倒,想來以著殿下的手段,那所謂的大皇子與三皇子必不會成為殿下的威脅,殿下的王位也就隨之牢不可破了。」
「說是這般說講,」麴寶寶抬頭正色看了柳一條一眼,脆聲道:「但是本宮又該如何辨別先生話中的真偽?本宮總不能因為先生的一句話,而將自己,還有追隨本宮的那些部眾全都置於險地吧?」
「事成之前,柳某不會離開這家店面半步,而且,柳某還會資助三百萬貫銀錢予以公主殿下,作為此次行事資費之用,」抬頭與麴寶寶對視,柳一條淡笑著說道:「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顯出柳某的誠意,讓公主殿下多漲些信心呢?」
「柳先生好氣魄,好膽量,本宮佩服!」輕點了點頭,麴寶寶實意地出聲讚賞了柳一條兩句。
「眼前的事情算是有了結果,」麴寶寶接聲說道:「可是待事成之後,柳先生可能保證大唐皇帝不再追究我高昌國之前的反叛之舉?若是大唐皇帝有意追究,執意要滅我高昌,那本宮現在這般辛苦,豈不全為他人做了嫁衣?」
「殿下這般說講,就有些瞻前顧後,也有些強人所難了。」柳一條輕搖了搖頭,心道我又不是你們家保姆,怎麼什麼事都想讓我出面去解決?我要是有那麼大本事的話,又何必坐在這裡與你扯皮?
「戰事結束之後,剩下的就屬於兩國的邦jiao問題,」心中雖有不滿,不過柳一條還是心平氣和地開聲向麴寶寶說道:「能不能取得大唐皇帝的諒解,能不能平熄大唐皇帝心中的怒火,那就要看殿下的態度與手段了。」
「至於柳某,」說完,柳一條抬頭看了麴寶寶一眼,道:「難不成殿下真的以為我柳某人竟神通廣大到能影響到兩國的邦jiao不成?」
「呃?」被柳一條這般反問,自知理虧的麴寶寶不由xiao臉兒一紅,白了柳一條一眼,輕哼了一聲之後,再次啟聲向柳一條說道:「算你說得在理!」
「那咱們所議之事,是否就這麼定了?」見麴寶寶不再胡攪蠻纏,柳一條接聲詢問。
「三日後,本宮會暫掌朝政。」說完,麴寶寶起身離座,竟直出了房間,留下的這句話,算是給了柳一條一個確切的答覆。
「柳某也會依言將所有資助送到,斷不會誤了公主殿下的大事!」柳一條起向恭送,拱手向已走到門口的麴寶寶宏聲說道:「公主殿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