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孫皇后帶著長子及豫章公中、晉陽公主一行踏講東宮照工刪者人紛紛上前見禮,柳一條一直注視著的李瑞也一直表現得規矩有禮,並沒有鬧出什麼事非來,所以沒過多久,柳一條便把這件事情給拋到了一邊。收拾心情,專心給長孫皇后祝起壽來。
「今日乃是本宮生辰,因陰妃妹妹之事,本不欲這般大肆鋪張」入得大殿,長孫皇后在主位坐定,待殿下眾人紛紛見禮並各自歸座之後。遂開聲言道:「原想著在立政殿隨便吃頓便飯也就是了。怎奈終是拗不過太子還有豫章他們,非要在這東宮辦宴慶賀,弗不了他們的一片孝心,讓諸位親朋見笑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在座之人紛紛回禮應和。
「母后」李承乾坐在長孫皇后的身側,低頭拱手向長孫皇后說道:「今日乃是大喜之期,那些不愉不快之事就莫要再提了。」
說著,李承乾衝著一邊侍候的李清擺手示意,接著向長孫皇后說道:「前些時兒臣偶得一物,其色艷,其質純,且做工也甚是精緻,呈龍鳳之姿,彰顯富貴雅容之意。」
從李清手中將禮盒接過,輕輕將其打開,李承乾開聲說道:「除此之外,兒臣還聽人言及。說此物除了外形精美艷麗之外,竟還有強健體魄之功效。若是能時常將其戴配在身。當可益壽延年,百病不擾。是以兒臣便將其作為壽禮獻與母后。願母皇身子康健,壽比南山。」
「哦?天下竟有此等奇物?」長孫皇后稍作驚訝,對自己的兒子倒是沒有太多客氣,直接伸手將太子手中的物件拿手中細看,入手輕涼。心神安鎮,更難得的是這塊玉珮的顏色鮮紅喜人,裡外都透著一股難言的喜慶,確是一件不錯的寶貝。
「難得我兒有如此孝心。這塊玉珮本宮就且收下了。」玉珮的好壞且在其次,身為一國之母,長孫皇后什麼珍寶沒有見過?在長孫皇后眼中,她最在意的,還是兒子的那一片拳拳毛心。
「時迷母后壽辰,兒臣無以為賀。親作《雪松圖》獻上,祝母后壽比雪松」
「一尊玉佛,聊表心意,願母后福壽無韁,」
「一枚飛鳳盤龍釵,願母后身體康泰,容顏永駐」
繼太子之後,就近的幾位皇子公主,依著身份、親疏之別,紛紛上前賀壽。送上賀禮,長孫皇后一直都面帶著笑意一一命人將禮物收下。
「乾兒。怎不見卑先生在側?可曾派人去請了?」尋視四下,見周圍坐著的皆是皇子公主,並未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長孫皇后不由開聲向身旁的李承乾相詢。
「這,」聽到母后問話,李承乾碎顧四周,彎身回稟,道:「回母后話,柳先生那裡兒臣早已著人知會,柳先生也爽然應約,只是不知現下為保不見蹤影
「母后。這個兒臣卻是知道。」見李承乾答不上話,武媚不得不出面為其解圍,出聲引得長孫皇后注意後。微低著頭回道:「早在半個時辰前,柳先生還有柳夫人就已到了宮裡,現在就在殿下安坐」
說著。武媚伸手輕指,將長孫皇后還有一干皇子公主的目光引下殿下略靠門處的位置,道:「母后請看。坐在那裡與渙表弟飲茶談笑的,可不就是柳先生麼?」
「哦?」長孫皇后目光流轉。待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與貴客現在卻落座於卑位,面色忽然變得陰沉下來:「是誰安排的坐次,怎能讓本宮的恩人座落於偏次?」
「這個見母后面露不喜。李承乾不知該如何作答,關於宴席座次之事,素來都是禮部安排。他也沒有想到,掌禮之人竟會將柳一條給排於末位。
「啟稟母后」見李承乾啞口。武媚再次開言,道:「這倒怪不的誰人,宮裡宴客,素來都遵儀禮,這座席次序。也都有君臣主次之別。柳先生一無官職,二非皇親。是以。座次才會顯得靠後一些。」
「呃?」長孫皇后不是不講理之人。身為國母,宮裡的那些規矩她自是萬分清明,知道武媚所說乃是實情,遂輕點了點頭,道:「媚娘說得在理,這倒是本宮的疏忽了,不過柳先生即為本宮與太子的救命恩人。當屬貴客,萬不能將貴客冷落於邊角之處。」
「小德子,你這就去,將柳先生請座到本宮的身邊來。」說著。不顧下面的人是什麼反應,長孫皇后直接命著小德子下了殿堂,直向後面柳一條所在的方位走去。」離得稍污一此,邁沒來愕及壟前獻卜賀見革午皇親紛紛側目,不知這個時候長孫皇后為何會令她的內待總管直接下得堂來。
「柳先生」幾息的功夫小德子便走至大殿末節,在柳一條與長孫渙所在的桌位停下,恭敬地變身向柳一條一禮,尖聲說道:「知柳先生也到了殿中,皇后娘娘心中歡喜,特著小人來請柳先生到上殿閒敘,柳先生若是無事,這就隨小人過去吧。」
「呃,這,怕是有些不合禮制吧?」見滿殿之人皆隨著小德子的身行將目光聚在了自己身上,又看到長孫皇后也一臉殷切地看向自己,柳一條心下一熱,多少有些感動。
「怎麼著,本少爺說得不錯吧。姑媽她老人家最重人情,怎麼會眼看著自己的恩人冷落於旁?」說著,長孫渙一臉得意地起身拉起柳一條。道:「別再這墨跡了,姑媽可還在那等著那,走吧。」
見柳一條被召,長孫渙也沒了再在這末位呆下去的興致,直接拉著柳一條直奔殿前,回到了真正屬於他的位置。「姑媽。這是初夏時節,渙兒特意著人冷藏的壽桃,鮮紅,清脆,汁甜味美,以此祝願姑媽福壽無疆。」從負責掌管禮制的內待那裡要來自己的禮品,長孫渙歡笑著上前賀壽。
「嗯,你這小猴頭兒,倒也是有心了,從初夏時就想著本宮的壽誕。也不枉本宮素來對你的疼愛。」大冬天裡還能見著這般保存得新鮮嬌嫩的壽桃,長孫皇后不免心懷大慰,遂招手讓長孫渙坐於自己的身側。
「亨,這小子,倒是機巧。」見長孫渙竟拿出了桃子來,殿中眾人在心中歎服的同時,又不免生出些許的懊惱與悔恨,將桃子保存到冬日。雖說不易,但只要有心,多也就是費些夏冰而已,在場的諸多皇親。有哪一個府裡會缺了這些東西?若是他們之前也能想到,也至於今日讓長孫渙這小子給搶了風頭。
「小民柳一條,見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彎身與長孫皇后與諸位皇子公主見過之後,柳一條也不再矯情,直接將自己準備的壽禮獻上:「恰逢娘娘壽誕,一條無以為賀。特備了一副酒具,一壺紅酒,以示敬意,還望皇后娘娘莫要嫌棄。」
「酒具?紅酒?」長孫皇后饒有興趣地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道:「先生的賀禮倒是別緻,只是本宮一直身有氣疾,素來忌酒,現在身子雖已大好,但是一直遵著先生的囑咐,近年來一直是滴酒未沾,怎麼今日先生卻」難不成,此酒,本宮能飲?」
「回娘娘話,此酒乃是小民府中新釀葡萄酒,味甘甜,色艷紅,常飲與身體有益無害,娘娘可飲。」本來想整幾句廣告詞的,不過一想到這裡是什麼地方,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咽到了肚子裡。
「哦?如此的話,本宮倒是要親口嘗嘗了。」瞧出柳一條似有推銷他們酒坊酒品的意思,長孫皇后也不揭破,更沒有責怪的意思,她知道。若是酒品不好的話,柳一條斷是不會在這種場合出來獻醜,從而砸了他們自家的招牌,遂很是配合地令人將禮盒打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打開禮盒,一方白紙蓋於杯壺之上,一《涼州詞》以工整的細明體躍然於紙上,黑白分明二字體開合有度。豪氣沖天。
「悲涼之中不遮盈天豪氣,若是皇上見了此詩,當會提杯痛飲。」如柳一條所料,長孫皇后很快便被這詩詞所引:「不論此酒質品如何,但就這詩詞,就足以讓其名垂千古了。」
有什麼廣告能比一膾炙人口甚至是名傳百世的詩詞更能長久的?柳一條今日這般操作的目的,就是為了日後,在有人吟起這著《涼州詞》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能想到他們,柳氏酒坊。的葡萄美酒。
接下幕的事情就順當多了,就如長孫皇后所言,有這葡萄酒詩作為鋪墊。便是柳一條所獻的萄萄酒再怎麼難喝。也不會有人挑出什麼理去。更何況,這柳家所釀的葡萄酒又是難得的佳釀呢?
「詩好,酒更是不差,比之西域諸國所釀,味優百倍。」這是長孫皇后與一干太子公主所飲之後的一致評價。
至此,三原柳府,又多了一條生財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