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見小姐向他詢問,蘇安頓時便來了興致,放緩了腳步,絮絮叨叨地開聲向蘇晨曦說道:「柳先生在禮部學堂學完課業之後,直接就被皇上看中,給召到宮裡去了,現在正在給皇后娘娘膝下的兩位皇子公主殿下教授課業。聽說在宮裡面,柳先生很受皇上還有皇后娘娘的看中,對柳先生的課業很滿意。」
「是嗎?」蘇晨曦有些疑惑,怎麼好好地,柳亦凡會與皇上碰面,並被皇上給請到了宮裡?輕攙著蘇安的胳膊,蘇晨曦開口問道:「亦凡先生沒有來府裡居住嗎?曦兒記得在信上有提過讓安叔把他們給留下的?」
「住了,住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不過後來柳先生在外面買了一所宅院,就帶著夫人和丫環們搬了出去,想攔都攔不住。」蘇安接口說道:「想來是柳先生不願這麼著寄人籬下,他們執意要走,安叔也沒有辦法,只得著人將他們給送了出去。現在他們就住在西城,位置有點偏,很小的一個院落,以前安叔還曾去過一次。」
「安叔剛才說的孩子是?」蘇晨曦問道:「難道是柳夫人已經分娩了?」
「嗯,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前兩天的事兒,安叔正思量著前去探望一下,畢竟他們是狄老爺還有小姐的朋友,也曾在府裡面呆過一段,算是有些交情,他們家得子,府裡若是不去問候一下,有些說不過去。」蘇安看了他們家小姐一眼,道:「不過現在既然小姐回來了,還是小姐親去的好,以前柳夫人在府裡與安叔閒聊的時候,安叔可沒少聽她說起你們在奉節的事情。既然是姐妹,小姐也當去看看。」
「嗯,安叔說得是,依禮,曦兒是當去探望一番。」蘇晨曦輕點了點頭,道:「就明天吧,連著趕了大半個月的路程,現在有些累了,想要沐浴一下。好好地睡上一覺。」
「嗯嗯,安叔這就去給小姐安排,這幾個月的,小姐都輕減了不少,是該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滋補滋補了。」蘇安點頭應了一聲,看著他們家小姐現在身子和神情都有些憔悴的樣子,他自己地心裡面也是心疼得厲害。
「不用了,這種小事哪裡還用得著讓安叔親自去的,讓芭蕉就囑咐一聲就是了。」蘇晨曦開口止住了蘇安的去勢。扭頭衝著芭蕉吩咐了一句,芭蕉應聲轉身,快步去了後宅,跟著她們家小姐久了,蘇晨曦的習慣,芭蕉已經有了一個十足的瞭解,她知道她們家小姐需要的是什麼。
「也好。安叔也想陪著小姐多說會兒話,」見芭蕉離去,蘇安輕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提,接著與他們家上姐一同,走向後院兒的內廳「這些時日,爺爺和曦兒都不在府裡,咱們府上可有出過什麼事端?」到了內廳,蘇晨曦拉著蘇安與自己一同坐下,吩咐著下人端送上來茶水。沒有一點淑女形象地猛灌了兩口,開聲向蘇安問道。
「除了亦凡先生一家入住,其他的倒也是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事情,」蘇安溺愛地看著他們家小姐,輕聲說道:「不過這長安城裡面,倒是有些事情,小姐或是會有些興趣。」
「哦?」蘇晨曦將手中的茶碗放下,好奇地向蘇安這裡看來。
「今歲科舉,柳府裡一門出了兩個進士。」蘇安看了他們家小姐一眼,道:「就是柳二條,還有張楚聞他們兩位小哥兒,分別得中了科榜第九和第十,當時在長安城。這可是一個不小地轟動。」
「是他們兩個啊?」蘇晨曦輕點了點頭。心裡面並沒有太多的意外,若不是駱賓王有孝事在身。不能應舉,今年裡,柳府之內說不得就能出得三位進士。
「還有,後天柳家的那個二小子,就要成親了,迎娶的便是禮部尚書府的彩兒小姐,請柬在昨兒個就已經送來了,柳府與尚書府聯合發放的請柬,晚一會兒安叔著人給小姐送來,後天婚禮,小姐就代著咱們蘇府,去一趟吧。」
「柳二條與彩兒妹妹麼?倒也是一對良配,」蘇晨曦看著蘇安說道:「那就勞煩安叔在這兩日裡備些大禮,二條那小子與彩兒妹妹的婚禮,曦兒自是沒有理由不去,到時安叔也隨曦兒一同過去吧。」
「這些,安叔聽小姐的安排!」對於蘇晨曦的提議,蘇安並沒有異議,點著頭便輕應了下來。
「小姐,浴湯已經備好了,就在您的臥房,您看?」正說話間,芭蕉從外面趕來,彎身與蘇晨曦禮了一禮,小聲地向蘇晨曦請示。
「嗯,」蘇晨曦聞言,輕站起身,衝著蘇安微點了下頭,開口向他說道:「安叔,如此,曦兒便先回房去了。」
「小姐慢走!」蘇安也隨著站起身形,躬身將蘇晨曦送出廳門,目送著他們家小姐,還有芭蕉,一路進了側院兒。
「後天是二條成親地日子,為夫決定要過去看看。」把芭蕉還有小丫都給支出門外,柳一條逗弄著榻上睜著眼睛四處亂瞧的寶貝兒子,輕聲向倚靠在榻前的楚楚說道。
「嗯,小叔的婚禮,夫君是當去看看,不過,」張楚楚側翻了下身,面對著她的夫君,有些擔憂地輕聲說道:「夫君要多加小心一些,莫要被人給看出了行蹤。」
「呵呵,這些娘子盡可放心,到時為夫隨著易和居的樂師和歌舞過去,不會有人起疑,無礙的。」放下正逗弄兒子小鼻子地大手,柳一條溫柔地向媳婦兒看來,並小聲地向她安慰道。
「嗯,」輕點了點頭,張楚楚也躺下身來,湊到寶兒的身邊,慈愛地看著現在難得安靜一會兒的兒子。
「公公還有婆婆若是知曉了寶兒已經出世,定會很欣喜。」伸手輕輕地在寶兒的小臉兒撫摸了一下,張楚楚又小聲地向柳一條說起了家常。
「是啊,寶兒,二條科舉得種,再加上二條兩天後的婚事,咱們老柳家,算得上是三喜臨門,爹娘他們若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樂成什麼樣子。」柳一條不由想起柳老實老是說道的那句話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咱們老柳家的香火能不能延續下去,就看你們哥倆兒了。
這才多久的功夫,不到一年半的時間,他們老柳家就有了第一個後續的香火。
柳一條看著寶兒可愛安靜地樣子,不由溫笑了起來。
「可惜公公婆婆現在遠在夔州,不能親手抱抱寶兒了。」張楚楚輕歎著說道:「還有妾身地爹娘,雖近在三原,卻也是兩不相知,夫君,妾身有些想他們了。」
「嗯,為夫知道,為夫又何償不想?」柳一條抬手輕撫了下媳婦兒的臉旁,開聲說道:「不過,為了他們,還有咱們自己的安危,暫進也只能先忍著了,不會太久,娘子放心,用不了多久,咱們一家便能團聚了。」
「嗯,算了,夫君,咱們不提這不開心的事兒了,」感覺自己好像是給了夫君很大壓力,張楚楚甩頭輕笑了一聲,把話茬兒岔開,輕聲向夫君問道:「小幽呢,怎麼沒見他進來?」
「回去了,剛才為夫給他寫了首曲詞,準備在二條的禮宴上奏唱,他著忙著回去譜曲兒找人試唱去了,」柳一條答了一句,又小心地低下頭,逗弄起他的寶貝兒子來,「那小子是個做生意的料,日後的成就,怕是比他娘還會再高一些,易和居在他的手上,說不得還能再次輝煌起來。」
任幽的年歲雖然不大,行事也有些胡鬧和任意枉為,但是在做生意這方面,他地頭腦卻是靈活得緊,舉一反三,善於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謀求最大的利益,用柳一條的話說就是,這小子很有天分。
「昨天趁娘子與寶兒睡著的空當,為夫去了一趟得一醉」見寶兒閉上了眼睛,小嘴兒一張一張地吧唧有聲,像是在夢中吃奶地樣子,知道他應是睡了,柳一條把剛還在逗弄寶兒地右手收回,輕聲向張楚楚說道:「柳成到長安了。」
張楚楚聞言,不由抬起頭,向她的夫君看來,沒有說話,靜待著柳一條接著言講。
「是爹娘他們算準了日子,知道這幾日便是娘子分娩臨盆地日子,心中放心不下,便急趕慢趕地,把柳成給支到了長安來,說是有個熟人在側,凡事也好有個照應,」柳一條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