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344章 武媚?武則天?
    孫賀蘭很失望。

    因為太子殿下來時,身邊跟著的那個女人並不是豫章。

    以前那個愛熱鬧,喜歡到處亂竄的活潑公主,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樣,已經有近三個月沒有聽說過她有再出來過的消息。

    是以,當太子到後,宴會開始之時,公孫賀蘭就無精打采地擺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一個人在柳一條的旁邊喝起了悶酒,旁邊的商賈好像也都聽說過他的凶名,並沒有人敢過來主動招惹。

    對於李承乾身邊的那個女人,柳一條倒是很有興趣,因為從一進場開始,柳一條就注意到,那個女人一直都在盯看著自己,眼神裡面有欣賞,有好奇,嗯,還外帶一些的不信之意。

    是公主?是侍女?是太子妃?

    柳一條喝著酒水,又打量了那女人一眼,心裡面有些無聊地猜測著這個女人的身份。

    看她的樣子,應還不到十六歲,長得,嗯,屬於很迷人的那一種,看上去很清純,就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無知少女,不過從她時不時就會轉動一下的靈動眼睛裡,柳一條看得出,這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女人。

    不知是故意,還是忽略,在李承乾到來時,旁邊的人並沒有向五層裡十幾個商賈介紹這女人的身份,或許是不屑於向他們這些商賈講述吧,柳一條從李承乾和那女人進來的瞬間,瞧見他們的眼中曾閃現過一絲地鄙夷之色。

    商人位卑,既始有李世民這樣的明君大力提倡經商行市。卻還是改變不了商人在這些貴族士子,甚至是平民眼中的地位。

    如果不是有李世民的命令,想來這個李承乾今晚定是不會到場吧?

    柳一條又喝了一杯酒,眼光又瞄向了李承乾身邊的那個女人,她現在表現得很乖巧,坐在李承乾的身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不過她的目光卻是不經意地留著著樓上所有的商人。

    「任夫人可知道太子身邊地那個女子是何人?」柳一條舉杯跟坐在他近旁的任姑示意一下,輕聲向她詢問了一句。

    「怎麼?柳先生心動了?」任姑也舉杯與柳一條碰了一下。戲謔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道:「不過柳先生來問我,卻是問錯了人了,小婦人剛從江南趕來。哪裡認得了這麼多人去,尤其這還是宮裡的人?」

    「柳先生若是真想知道的話,不妨去向桑會長或是桑玥妹妹打聽打聽,長安城地事。很少有他們不知道的。」雖不知答案,不過任姑卻還是給柳一條指了一條明道。

    「大哥,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正在柳一條思量著要不要去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時。一直在一邊兒喝悶酒的公孫賀蘭插起話來:「那個小姑娘,是長孫皇后為太子殿下選出來地准太子妃,原豫州都督武士擭之女。由長孫皇后賜名。曰武媚。現在很得太子殿下的寵愛。大哥若是看上她的話,還是趁早死了心的好。」

    「呃?武。武媚?!咳咳咳」

    柳一條被嗆住了,有酒水,也有公孫賀蘭地話語。

    武士擭,武媚娘,武則天?

    武則天會出現,柳一條並不驚訝,來到唐朝之後,他見過的名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武則天一個。

    但是,讓柳一條感到無比驚訝的是,為什麼歷史上那個先做了李世民媳婦兒,後又做了李治媳婦兒,再後又做了很多人媳婦兒地『則天大聖皇帝』,現在卻跟八桿子都打不到一起地李承乾廝混到了一起?還,還准太子妃?難道武則天地第一頂綠帽子,給的不是李世民,而是李世民地大兒子,李承乾?

    這是怎麼回事兒?是歷史有誤,還是因為他的到來,歷史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柳一條努力地把嗆到氣管裡的酒水咳出,臉上被嗆得潮紅一片。

    「柳先生沒事吧?」注意到柳一條這裡的情況,坐在正首待客的李承乾,好意地向柳一條這裡詢問,今天晚上在坐的人中,能讓李承乾看得順眼的,也就是柳一條了。

    「無妨,咳!是小民失禮了,還請太子殿下勿怪,」強忍著再咳的衝動,柳一條憋著氣微點著頭向李承乾回道,同時也在心裡邊思量著,以武則天的能力和野心,李承乾這小子能馭御得了她嗎?

    有點懸。

    柳一條又抬眼看了一下李承乾身邊的那個清秀乖巧的小姑娘,感覺著為了自己,為了柳家老二,為了柳家後世的子子孫孫,是不是應該事先地去跟她拉一點關係?

    「大哥,一個稍微有一點身世的小姑娘而已,用得著這麼吃驚麼?」待李承乾和眾人的目光散去,公孫賀蘭又湊到柳一條的跟前輕聲說道:「武士擭兩年前就已經死了,武家的子嗣平庸,都不堪大用,在外又沒有什麼可以依靠得住的親戚,依小弟看,這個武媚,在東宮,怕是也呆不長久。」

    盯著太子妃位置的人,可不在少數,說不得武媚這個女人,在太子的身邊兒,什麼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宮裡那些女人的彎彎道道,公孫賀蘭雖不全瞭解,但卻也知曉一二,宮裡,一點也不比外面的世界亮堂多少。

    「她?呆不長久?」柳一條感覺有些好笑地看了公孫賀蘭一眼,要是連武則天這樣的女人都在宮裡呆不長久的話,那宮裡就不會再有女人了。

    對於武則天,這個中國歷史上唯一的一個女皇,柳一條在心裡面,還是有一些敬佩的。

    「賢弟,有一句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武媚,遠不像你所說所見的這麼簡單,如果有機會地話。公孫

    與她交好一番。」畢竟是自己兄弟,柳一條好心地希望公孫府能與武則天結一個善緣,不過看公孫賀蘭的樣子,好像是有些嗤之以鼻。

    「一個女人而已,大哥太高看她了。」給了柳一條這樣一句回應,公孫賀蘭又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呵呵,但願吧。」輕笑了一聲,柳一條又看了武媚一眼。喝了一口酒水,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語。

    宴會進行得很融恰,在坐的十幾個商賈,無一不是能言善道之輩。並沒有冷場的時候發生。

    不過柳一條對他們談論的內容並不是很感興趣,多是一些客套諉虛之言,不聽也罷。

    原本他來長安,就是為了湊個熱鬧。還以為『秋博商會』就是一個類似於集市的東西,他是來趕集的。

    是的,他是來趕集地,只是不想。這個集市大了一點兒,開的時間也長了一點兒,跟他原先呆上一天就走的想法。有很大的出入。

    好在宴會雖然無聊。但是酒席上地酒。菜卻是不錯,很有以前那些宮裡大廚做出的味道。很合柳一條的味口,所以當太子與那些自地的商賈大巨在嘰哩哇啦地說這說那地時候,柳一條全都是在細心地品食著他席位上的各式菜色。

    肘子,舌頭,裡脊,鴨皮,魚,排骨,色香味俱全,很難得。

    在吃飯的問題上,柳一條從來都不知道客氣為何物,他的一貫原則就是,吃自己地,讓別人看去吧。以前就是在皇宮,在長孫皇后的面前時,他也從沒客氣過。

    所以,他的肚皮敞得很開,吃得自然也就很過癮。

    跟柳一條一樣地過癮地,還有任幽,這小傢伙吃得雖沒有柳一條那般誇張,看上去甚至還略帶著一絲地優雅,但是也屬於那種埋頭奮干的行列。

    任幽平時有三大愛好:神駒,美食,美女。

    神駒在前,美食在後,美女次之,所以美食當前地時候,連他一直都癡迷不已,奉為仙女的桑玥,都被他給忘到了一邊,兩隻眼睛都盯在了他席位前的吃食上,埋頭苦幹,慰勞自己的脾胃。

    所以,在整個宴會上,柳一條與任幽這兩個人,很醒目,很特異,他們給人的印象就是,無禮,外加沒有出息,好像八輩子沒有吃過東西一樣,嗯,雖然桌上的酒菜確是不錯。

    不過出於禮貌,並沒有人站出來說他們什麼,最多也就是看兩眼,在心裡鄙視幾下而已,畢竟有太子殿下在場,連太子殿下都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滿,他們哪裡敢多做言語。而且看太子殿下剛才對那姓柳的好似還有些尊敬,他們更是不敢無禮。

    「沒想到柳先生吃起東西來,也是那般地,嗯,豪放,」看柳一條風捲殘雲似地把他面前小桌上的東西打掃了個乾淨,任姑不由地便看了她的寶貝兒子一眼,比起柳一條來,她的兒子應該算得上是,很有禮貌了吧?

    「食,色,性也,」柳一條不緊不慢地拿起桌旁一塊類似於餐巾的白布細擦著嘴上的油漬,微笑著向任姑說道:「先賢所言,柳某一直都深以為然。」

    「柳大哥所言,甚是!」聽了柳一條的話,任幽大有一種遭遇知己之感,遙遙舉杯,與柳一條相敬,引來任姑的一陣白眼。

    吃飽喝足,柳一條以尿而遁,向李承乾還有大坐的商賈告罪一聲,便孤身溜了出去。

    「柳先生!」柳一條還沒下得四樓,便聽到後面有人後面有人叫嚷,任幽,那個跟自己有些相像的調皮小子。

    「任幽啊,你怎麼也出來了?」柳一條停住腳步,靜等著他從樓上下來。

    「吃飽了,喝足了,還呆在那裡做什麼?」任幽很直白地說了一句,然後便與柳一條一起,呵呵笑了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與柳一條,是一類人。

    「這裡的東西不錯,」柳一條拍了拍任幽的肩膀,帶著他到四樓一處偏窗坐下,看著樓下***通明的景色,道:「應該都是宮裡的御廚所做,難得的美食,那些人不吃,是他們的損失。」

    「嗯嗯,」任幽連點著他的小腦袋,咐和道:「美食當前,哪有只看不吃的道理?更何況這裡的菜,比我們家『易和居』的都還要好吃上一些,千金都是難得,能白吃,傻子才不吃。」

    任幽舔了下嘴唇,御廚做的酒菜,並不是輕易就能吃到的。

    「聽說你們任家,就是做這酒店生意的,怎麼你們沒有請得一兩個御廚回去嗎?」柳一條把桌上的茶碗翻過,給任幽和自己分別都斟倒了一杯,然後端起來細品了一下,喝出了一丁點毛尖茶的味道。

    「柳大哥說得輕巧,就是有御廚從宮裡出來,光是長安城的這些大族大戶,王爺世子的,都還不夠爭搶的,哪裡又輪得到咱們這些人去請?」任幽有些鬱鬱地說道:「換句話說,就是有,咱們去請,人家也不定就稀得會來,那些御廚的眼,高得厲害。我們『易和居』,前後經營數百年,前後能請得到的御廚,總共也就不到五位,而且最近的那一位,也都是幾十年以前的事了,現在人早死了。如果不是我們『易和居』的酒還不錯的話,『易和居』怕是早就關門兒了。」

    「哦?這樣啊,」柳一條輕笑著搖了下頭,對任幽的話並沒有全信,一個經營了數百年而不倒的酒樓,哪裡會有任幽說得那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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