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342章 桑玥
    二條與駱賓王都不在府裡,省試考期將近,現在的柳自己全權交給了自己的恩師,王志洪,每天都呆在禮部尚書府裡,聆聽著恩師的教導,運氣好的話,甚至還能聽到王珪這個禮部尚書的親自指導。

    王珪是大儒,王志洪也是進士出身,才學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及,機會難得,是以,駱賓王便也厚著臉皮跟在柳二條的身邊,趁機多學一些東西,而王珪父子見這小子聰明好學,且知禮懂教,教導柳二條時候對他倒也沒有什麼避諱。

    「這樣啊,那就不必再去打擾他們了,」聽了柳無塵的稟報,柳一條微揮了下手,難得名師教授,柳老二和駱阿瞞能有這樣的機緣,是他們的福分。

    「嗯,王珪那老頭兒人雖然古板了些,不過他的學問在長安城可是出了名的,那王志洪也是不錯,以前他在三原當縣丞的時候,我們家裡的那個老頭子就沒少誇讚過他,二條和阿瞞能在他那裡受教,幾天以後的省試算個鳥啊。」公孫賀蘭不客氣地在柳一條的旁邊坐定,大聲大氣地向柳一條說道。

    「賢弟,嗯,那個,說得是,」柳一條的額角流過一滴冷汗,公孫賀蘭說起話來,還是那麼地,豪放。

    「好了,大哥,既然二條和阿瞞都不在,咱們就別在這裡墨跡了,『秋博商會』雖還沒開,但是那裡的人卻應是已經不少,想來此刻也已熱鬧了起來。咱們現在便去吧。」屁股還沒坐熱,公孫賀蘭就又站起身來,摟著柳一條的肩膀,道:「而且,在這之前,小弟還想去沐浴梳流一下,換身漂亮地衣服,聽說今天晚上會有不少的大家小姐出席,說不定我的豫章公主也會到場。我一定要拿出我最帥,最有風度的一面才行。」

    「嗯,那個,賢弟。」柳一條有些受不了地看著公孫賀蘭那還有些紅腫的臉旁,違心地說道:「其實賢弟現在的打扮,就已經是非常的出眾了,根本就用不著再做別的修飾。那個沐浴更衣什麼的,咱就算了吧。」

    「大哥地話是不錯啦,」公孫賀蘭臭美地摸了下自己的臉,道:「雖然現在的我已經很完美。但是卻還不是我最完美的狀態,我一定要把我最完美,最有氣質地一面。完完全全地展現在我的豫章公主的面前。走啦走啦。洗個澡而已。用不了多少時間的。

    說著,公孫賀蘭連拉帶拽地便摟著柳一條。跟柳無塵打了聲招呼,便出了柳府地大門兒。

    公孫府,因為了張羅『秋博商會』的事情,公孫武達這個左監門將軍,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佈置兵力,護衛長安還有皇宮的安全,這些天常常都不在府裡。

    在幾個小丫環的伺候下,公孫賀蘭終於沐完浴,更完衣,並把他認為最完美地一面率先地展現在了柳一條的面前。

    頭戴書生帽兒,身著文士服,腳踏長筒黑皮靴,嗯嗯,還有他手裡的那把很是醒目顯眼地,玉骨折扇。

    很完美地一件套裝,不過怎麼穿在公孫賀蘭地身上,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地,怪異。

    是地,怪異,柳一條圍著公孫賀蘭轉了兩圈兒,除了這個詞外,他實在是再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

    書生帽兒很好,可是公孫賀蘭卻始終都帶之不正。

    文士服很有派頭兒,可是卻趁不出公孫賀蘭絲毫地儒雅之態。

    黑皮靴很有氣勢,可是卻被文士服的下擺給遮了個完全,錦衣夜行,全不為人所察覺。

    最重要的還是那玉骨折扇,白玉為基,絲帛為面,很高貴,很華麗,也很文雅,可是怎麼一到了公孫賀蘭的手裡,它就像是變成了一把隨時可以刺出的匕首一般,像極了是一件凶器。

    「怎麼樣,大哥?」公孫賀蘭自以為很瀟灑地一把甩開折扇,在自己的胸前輕搖著向柳一條問道:「這樣是不是比之前的那件武士服好上了許多?」

    「呃,那個,還行吧,不過為兄還是更喜歡你穿武士服時的樣子。」看著公孫賀蘭一臉臭屁的樣子,柳一條實在是不想說出什麼太過打擊人的話語來,既然他高興如此,那就隨他去吧。

    『秋博商會』的會場是在長安城的西緣,是一處佔地約有三千畝的廣闊街道,是由朝庭出資,特意為這十年一次的『秋博商會』改造出來的,柳一條與公孫賀蘭坐著馬車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男女老幼皆有,柳一條甚至還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幾個黃毛兒的白種人。

    「大哥,隨我來,」下得馬車,公孫賀蘭向柳一條招呼一聲,便拉著柳一條穿過人群,東拐西拐地,一路來到了一座很是大氣和豪華的酒樓前。

    攬月樓,三個楷體大字,很氣派,應該是出自哪個名家之手筆。

    柳一條抬頭看了看,整棟酒樓有五層,呈八角,佔地約十畝,足有十五六米之高,高大程度是柳一條自來到唐朝後所僅見,這麼高的木製樓閣,大氣是夠大氣,不過,柳一條卻很是懷疑它的安全性。

    「攬月樓,皇上他老人家親筆提下的牌匾,剛建成不到一個月,今晚正式開張,夠氣派吧。」看著攬月樓上下張燈結綵的樣子,公孫賀蘭開口向柳一條說道:「不過,今晚若是沒有商會的請柬,誰也進不去。」

    說著,公孫賀蘭向柳一條指了指守在攬月樓門口的幾個小二打扮的人道:「今晚店裡的這些下人,可都是正而八經的宮廷侍衛,攬月樓的周圍也有大量的兵士在暗中護衛,一般人根本就混不進去。」

    柳一條的眼光隨著公孫賀蘭地手指瞄了瞄,發現那些店裡的小二。還真是有些不同,腳步穩健,身體靈活,眼神犀利,接待進入酒樓的客人時,眼睛裡面

    地在搜索著些什麼。

    一個商會而已,至於這麼誇張麼?

    「大哥還不知曉吧,」看柳一條臉上略露出了一絲的驚奇,公孫賀蘭開口說道:「今天晚上。太子殿下會來親自接見這些外來的商賈大戶,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來保護太子殿下的。」

    「哦,這就難怪了。」柳一條恍然地輕點了點頭。太子親自前來,看得出李世民對這次商會還真是足夠重視。

    「好了,咱們進去吧。」見守在門口的小二用懷疑地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柳一條輕笑了一下。便拉著公孫賀蘭走了過去。

    「公孫少爺,這?」沒到門前,就有一小二打扮的人率先迎了上來,彎身沖公孫賀蘭拱了下手。有些為難地看了公孫賀蘭和柳一條一眼,看樣子,他應是知道公孫府並沒有請柬。

    「哦。原來是晏叔啊。」公孫賀蘭微衝來武晏點了下頭。道:「我知道這裡的規矩,自也是不會難為晏叔。嗯嗯,我來給晏叔介紹下,這一位,是我大哥,柳一條,受邀來參回今年地『秋博商會』。今晚我便是陪我大哥來參加這個宴會的,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一張請柬,似乎可以帶三個人進去吧?」

    「晏叔,」柳一條也隨著公孫賀蘭叫了一聲,神色坦然地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金黃色的貼子遞於武晏,道:「這是我地請柬,請晏叔過目。」

    「原來是柳先生,武晏這裡有禮了,」隨眼在柳一條手中的貼子上掃了一下,並沒有接過,武晏笑著向柳一條說道:「既然是柳先生駕到,有沒有請柬都是無妨,柳先生,還有公孫少爺,請隨武某來。」

    「重要的客人都在五層,憑著金色的請柬可隨意進出,柳先生和公孫少爺請自便,武晏還要去接待其他地貴客。」把兩個人領到酒樓的正中,武晏沖柳一條和公孫賀蘭拱了下手,便又回到了酒樓的門前。

    「這個武晏,真是越來越會做人了。」撇了武晏一眼,公孫賀蘭輕笑著向柳一條說道:「楊大哥把他放在門口兒,倒是人盡其用。」

    「怎麼?賢弟跟他很熟?」柳一條意外地看了公孫賀蘭一眼,很少聽得公孫賀蘭這麼誇讚一個人的。

    「他是楊大哥地得力助手,我曾跟他打過幾架,他的武藝不錯。」公孫賀蘭在廳內四處瞅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便又拉著柳一條去了二層。

    現在天還沒入夜,距宴會地時辰還早,攬月樓裡地人並不多,所以,很快地,柳一條便領著有些無精打彩的公孫賀蘭進了頂層。

    「柳大哥!」剛走進去,柳一條就聽到一聲歡喜地叫嚷,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子從裡面小跑著就迎了上來,一把抱住柳一條的胳膊,興奮地叫道:「柳大哥,真的是你!太好了,無痕呢?大哥有沒有騎無痕來?」

    任幽,柳一條一下就認了出來,那個白天還在路上非要買柳無痕的纏人小子。

    「小幽!不得無禮!」一聲清脆從任幽的後面傳來,任姑微帶歉意地沖柳一條笑了下,同時跟柳一條打了聲招呼,看柳一條時,眼中不由多了幾分的驚奇,不知柳一條為何也能進入這第五層來。

    「無妨,任公子真情真性,任夫人不必如此。」柳一條微笑著沖任姑點了下頭,然後輕拍了下任幽的小腦袋,道:「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這次是坐馬車來的,無痕現在家裡。不過晚一會兒你若是有暇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到我的家裡去坐上一坐。」

    說著,柳一條隨意地在一旁坐下,任幽緊貼著他。而公孫賀蘭則是對五層裡面的人不理不採,獨自坐在柳一條的旁邊喝起了悶酒,對此,柳一條無奈地輕笑了下,知道對於這些商賈,公孫賀蘭這小子,一向都是瞧之不起的。

    「柳公子家在長安?」聽出柳一條言語中的善意,任姑輕聲在一旁問道。

    「嗯,有一所宅院,不過不長住,」接過小二遞上來的茶水,柳一條輕抿了一口,道:「我的老家在三原,家裡人也都在那裡,任夫和任公子若是有暇的話,歡迎前去做客。」

    對於任幽這對母子,柳一條並不討厭。

    「多謝柳公子的好意,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小婦人定會帶著小兒前去拜訪。」任姑客套地說了兩句,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向柳一條問道:「看柳公子年少有為,氣宇不凡,不知道是在做何種營生?」

    有資格進入五層,以前又從沒有聽說過有姓柳的大賈,任姑自然便想探一下柳一條的底細。

    「哦,我以前是個農夫,家裡邊兒有幾百頃地,日子倒也過得去。」柳一條實話實說,不過很顯然地,任姑並不相信,幾百頃地,怕是連進入攬月樓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是得金貼,入五樓,不過雖是不信,任姑卻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在商場上轉了十幾年,她知道什麼是分寸。

    「柳先生!哦,還有公孫少爺,任老闆!不想幾都都來得這般早,桑某這裡有禮了。」門兒一開,大宏商會的會長桑梓,歡笑著從外面進來,看到柳一條與任姑後,忙笑著上來見禮。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身著素衣,面容精巧的姑娘,看到這個姑娘的時候,不管是柳一條,公孫賀蘭,還是任幽,眼睛都不由得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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